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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陆镇感觉到古道心终于睡着了,才慢慢把人放下,给古道心调整好舒服的姿势,盖好被子。
以前古道心跟他说过,在他们没在一起的时候,古道心常有夜半因噩梦惊醒,一个月里总有将近一半时间睡不安稳。但是只要他们睡在一起,古道心就不会做噩梦。这还是第一次。
想到今天与平日的唯一不同,就是他们一起去了江南春见殷霆,而回来之后,古道心按照那本心法上所教的吹了一会笛子。会有关吗?
第二天早上,古道心没有在平时晨练的时间醒过来,陆镇知道他是昨晚没睡好,所以也没有叫他,只是自己去外面练了会枪法,等练完进来的时候,古道心已经起来了。
已经穿好衣服的古道心正在绑头发,看到陆镇进来后立刻笑得眉眼一弯,跑过去搂住陆镇的脖子,开始扮演一个称职的挂件儿。
“这一大早就能看到显章大汗淋漓的样子,也太带劲儿了!”
陆镇在外面练枪的时候只穿着一身劲装,里衬也比较薄,除了一身汗衣服都被浸湿,胸口处湿了一大片,看着确实挺诱惑。
下人们已经把洗澡的水准备好,古道心放开陆镇后,陆镇又站了一会,等身上的汗落得差不多了才脱了衣服进去洗澡。
古道心就趴在浴桶边上,给陆镇撩水搓背按摩,很是熟练。
陆镇一直没说话,低着头,从水中的倒影看着古道心。古道心一直笑着,丝毫不见昨晚做噩梦时候的害怕和紧张。这是没事了?
洗漱好后,用了早膳,这个时候时辰还早,头猫星都还没有下去,还不到上朝的时辰,陆镇翻回了王府,而古道心则一个人靠坐在院子的廊柱上,又掏出了墨笛,缓缓吹奏。
那本心法上记载的东西果然有用,昨晚他吹奏了,而且是在回忆和陆镇的一些快乐的经历,但今天早上看的时候,庭院里只是冒出了一些绿草,原本已经因为寒冷而凋零的花朵又长出了花苞,但是这已经算不错的了,至少没有直接开放。想必他多练练,就能完全控制住了。
晚些时候去上朝,如古道心他们所料,安国公向皇帝请求给自家孙女和陆熠鸿赐婚。
皇帝先是愣了一会,估计是在反应自己有没有听错或者理解错,都确定没有之后,脸色就有点难看了。
“金家小女确实到了适婚年龄,但为何是鸿王?”
这话听在陆熠鸿耳中极其刺耳,什么叫为何是他?这是什么话?光是从这句话中,就能看出皇帝对陆熠鸿并不看好,他真正希望能迎娶金香玉的,自然是陆熠景。
“回禀陛下,这就是缘分啊!”
安国公把在白马寺庙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帝,皇帝一听,顿时就觉得为难了,陆熠鸿对金香玉有救命之恩,再加上金香玉原本就对陆熠鸿有点好感,这是要非陆熠鸿不嫁了。可是……
“成亲乃大事,还是要谨慎对待的好。此事容后再议,让朕再想想。”
说是想想,不过就是想找个办法推辞掉罢了,或者要是能将陆熠鸿换成陆熠景,就便更好了。
皇帝刚回养心殿没多久,李皇后就匆匆赶来。
“陛下,臣妾听说安国公要为自家孙女求亲,且是和鸿王?”
皇帝正低头看奏折,听到李皇后的话,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是啊,今日早朝安国公说日前她孙女去白马寺庙会,遇到歹人袭击,正好被熠鸿所救。而且早前金家小女就对熠鸿王有好感,回去之后便请求安国公进宫说亲。”
李皇后一脸担忧着急,“那陛下是答应了?”
“还在考虑。”
李皇后嘴一撇,瞧着有些委屈地说道:“陛下忘了吗?月前陛下与臣妾谈到景儿到了该成婚的年纪,陛下为景儿相中的就是安国公的孙女。”
“当时也只是说金家小姐不错,又没有给景儿定下。”皇帝放下折子,握住李皇后的手,“朕知道你也满意金家女儿,但是今日安国公明明白白说了是熠鸿,又怎么能轻易换成景儿?”
“请求了又如何?若是陛下一道圣旨下去,将金家小姐赐婚景儿,安国公还能抗旨不成?”皇后眼中也有怒气,明显是对安国公很是不满,“天家赐婚就是无上荣耀,再说景儿也不比鸿王差,难道他们还担心嫁了景儿会委屈了他们家姑娘不成?”
“委屈自是不会,但就算是朕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安国公是老臣,从前辅佐朕登基也立下了大功,父皇还在的时候也很是得重用,朕也不能一句话就抹了他的请求,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再说,所有宗室勋贵之中,家中有适龄女儿待字闺中的也不少,就算没有金香玉,也总会有其他合适的人。”
皇帝的话并没有安抚到李皇后,李皇后还是噘着嘴很不满意。皇帝脸色微冷,也不说话了,只看奏折。
这时候李皇后才意识到自己托大了,一时意气闹了脾气,惹了皇帝不高兴,倒霉的还是自己。
“陛下恕罪,是臣妾僭越了,臣妾也知道陛下的为难,应当理解陛下,是臣妾不好。”
“你也是爱子心切,朕不怪你,好了,朕这还有一堆事儿要忙着,你先回宫去吧。今儿个起早了,回去再补个觉。”
李皇后听出皇帝还没消气,但皇帝让她走,她也不敢继续留在这,便福了一礼,犹犹豫豫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