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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这一桌子没吃够的菜,季岚川起身的动作就慢了几分,误以为对方还在想楼下的事,秦征目光凌厉:“怎么?你还要等秦子珩出来?”
不等不等,他哪里敢让这种桃色八卦闹开给秦家丢人。
在没有占据绝对的主动权前,季岚川才不会做当场捉奸这种傻事,他将左手背在身后,难得没有再躲躲闪闪:“我和三爷回去。”
“城西地皮我会再查,希望你能一直不让我失望,”拉开房门,秦征拿过领班手上的药袋,然后一把将它丢进了对方怀里,“你的药、自己捧着。”
反应极快地单手接住药袋,黑发青年感激又不好意思地冲领班一笑,吃顿饭也能闹出这么多事,果然天下的服务业都不容易。
风情却不轻佻,青年的笑容一向是迷惑人心的利器,站在门边的领班微微晃神,忍不住想了起圈子里的传闻——
这样漂亮却不低俗的尤物,秦少他也真是狠心,虽然五官真的很像,但对方和白小少爷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
又在乱笑勾引人。
日常为青年“不检点”的举动生气,秦征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灯光下的浅笑,的确有一种撩人心弦的绮丽。
第15章
自从那天夜探龙气之后,季岚川就再也没有在私下见过秦征,反倒是赵卓十分活跃,不仅关心他的直播事宜,还有意无意地打探他这一身本事的来历。
知道对方是秦征的人,季岚川应付起来也是格外小心,反正原主的经历都清清白白地摆在那儿,只要他口风紧,任谁也猜不出借尸还魂这种事。
时间一天天地流逝,秦子珩越来越不着家、却还是和季岚川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张妈伤好归来,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同情。
然而本该伤心失落的季岚川,此刻惦念着的就只有他和秦三爷的第一笔买卖。
一连盯了几天新闻,季岚川总算等到了城西地皮竞标结束的消息,不出他所料,最终竞标成功的企业不是秦氏,而是和秦氏一直不对付的宋家。
至于想要分一杯羹的杨家,应该是得到了秦征的口风,直接在竞标中期就放弃了叫价。
不仅要规避损失、还要趁机坑对家一把,季岚川关掉新闻,觉得秦征的行事作风着实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就在这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地一声亮起,随即跳出一条银行转账的通知。
五百万。
仔细数过“5”后面跟着的8个0后,季岚川再一次对秦征的壕气有了新的认知,虽说他在前世能赚更多,但那都是他成名后的身价,上来就兜头砸五百万的财主,季岚川还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然而,无论心里有多想要这笔酬金,作为“季岚”的季岚川都不能直接收下,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怎么能让金钱玷污了自己的谢意?
于是,处理完公事后坐在客厅喝茶的秦征,就等到了一只主动撞上门的小兔子。
“这钱我不能收,”低头将银行卡放在男人面前的茶几上,黑发青年小声却坚定地表态,“多谢三爷的美意。”
夜色正浓,知晓规矩的佣人们早已在完成工作后陆陆续续地离开,秦子珩今晚有个饭局,偌大的秦家老宅里,就只有这么一坐一站两个活人。
注意到青年左手的伤痕已愈,秦征波澜不惊地放下茶杯:“白家那边与你有关?”
在这次竞标城西地皮的各大企业中,除开得到提点的杨氏,就只有白家从一开始便急流勇退,近年来房地产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风景绝佳又受政策支持的大块地皮,谁不想从中分一块蛋糕?
能爬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大多嗅觉敏锐,白家反常的举动,立即引起了不少人的警觉,若非秦征亲自出面操控叫价,宋家今晚有很大的可能不会上钩。
白家虽也是老牌世家,但到了白时年这一代,当家家主、也就是白时年的父亲白海荣,的确是个连守成都难的庸才,今天拍卖会上这神来一笔,很容易让秦征怀疑到季岚的头上。
尽管对方不会蠢到去帮情敌,但以青年这种好骗的性格,难免不会在秦子珩面前走漏风声。
来了!
自打在新闻上留意到白家的消息后,季岚川就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遭,他当然清楚白家的反常多半是因为白时年在重生后做了什么,可面对秦征,他却万万不能这么说。
“三爷想多了,我还没有圣母到那个地步,”声音染上一丝愤怒,青年脸上带着被人怀疑后的羞恼,“至于阿珩,他的情况您也知道。”
三天两头的不着家,他就是想告密也得找得到机会好吗?
摸不清白时年的心意又拉不下脸哄季岚,被秦征警告过的秦子珩不敢买醉又不想回家、只得借着加班的名义早出晚归,秦征听过属下汇报,自然明白青年没有撒谎。
轻轻将银行卡推回,秦征淡淡道:“既然如此,这就是你应得的酬劳。”
千万级的地皮只是开胃小菜,若算上后期工程和宣传的投入,青年帮他规避的损失只能以“亿”为单位来计算,秦征历来赏罚分明,五百万绝对是他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的决定。
“我只是想谢谢三爷的帮助,”抬起头,青年焦急地开口,“也许那对您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
“这并不冲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可秦征自己却没有发现,“情义太过虚无缥缈,唯有共同利益才是最牢固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