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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离席,男人在周围学生好奇的目光中向后台走去,虽然秦征今年已经三十有五,但他那英俊的长相,还是能引起许多人明里暗里的注意。
需要严格控制现场秩序,学生会自然不可能随便放外人进入后台,然而秦三爷那久居高位的威压,实在无法让人轻易拒绝。
背对着门口喝水,季岚川根本没注意到某个快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还是瞥见于洋脸上疑惑的表情,他才顺着对方的视线回过头去。
“咳咳咳!”不雅地呛了口水,季岚川惊讶地出声,“您怎么在这儿?”
舞台上的灯光太亮,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自己预留的位置上坐着人,本想收拾妥当后再过去找对方说话,谁成想秦征竟然先一步到了后台。
“呃……叔叔您好,”发觉来人和季岚认识,想起什么的于洋撞了撞青年的手肘小声嘀咕,“这就是你爸?他长得可真年轻。”
突然被坑的季岚川:……。
休息室里的学生不多,秦征清楚地听到了那句让他青筋直跳的吐槽,似笑非笑地挑眉,男人一字一顿道:“爸爸?”
“咳!”
一把将矿泉水瓶塞到满目茫然的于洋怀中,季岚川顾不上换衣服,连忙拖着即将炸毛的秦三爷向外走。
“我有事先撤,咱们下周一见。”
见青年头也不回地向自己摆手,于洋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两人关系的不寻常,越想越觉得男人的那张冷峻的帅脸眼熟,他皱眉思索许久,手中的水瓶忽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等等,那个男人……他不是秦子珩的爸爸吗?!
*
将气氛火热的礼堂抛在身后,堪称今晚主角的季岚川带着“家属”从现场偷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较为安静又能通向校门的小路。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轻薄宽大的白色衬衫,透过单层的布料,秦征甚至能用视线描摹出对方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察觉到男人落后自己半步,季岚川停步转身:“怎么了?”
刚刚经历一场颇费体力的演出,青年的额头微湿、鬓发也还有几缕未干,拿出手帕凑近对方,秦征嗓音低哑:“没什么……”
就是突然很想把你压在床上好好疼爱。
从男人眼中读出某种不加掩饰的侵略意味,季岚川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腕:“别动,小心着凉。”
“说实话,”将用过的手帕收回,秦征大手下移、自然而然地与青年十指紧扣,“你就这么想叫我爸爸?”
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记得这茬,季岚川耳尖发红,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和于洋皮那一下。
故意曲解青年沉默的原因,秦征假意失落道:“和我在一起,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不是的!我……”
想都没想地反驳,季岚川急急抬头,在撞进对方那双含着笑意的黑眸后才意识到自己又上了这老男人的当。
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喜欢咽回,青年气鼓鼓地闷头向前走,起伏的衣摆像是一抹在夜色中游荡的鱼尾。
任由对方拽着自己向前,自带恋爱滤镜的秦三爷,只觉得自家小兔子做什么都可爱,来时没有叫司机跟着,将青年安顿在副驾坐好,男人替对方系安全带的手指忽地一顿:“低腰裤,嗯?”
这人上辈子绝对是只千年醋精!
僵在座位上不敢动弹,季岚川能感觉到对方缓缓地撩起了他衬衫的下摆,哪怕有皮带系着,那裤子也绝对抵不过男人的轻轻一拽。
“节目需要,”干巴巴地解释,季岚川再次开启甩锅模式,“是于洋订的。”
“哦……”若有所思地点头,秦征不紧不慢道,“就是叫我叔叔的那个。”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他现在说和于洋不熟还来得及吗?
欲哭无泪,黑发青年弱弱反驳:“那只是个意外。”
“可我比你大了十五岁。”扶住青年的肩膀,秦征抬头直视对方的眼睛。
年轻人的喜欢总是没有定性,如同他那个便宜儿子一样,之前还非白家幺子不可,现在就频频闹出些感情不和的绯闻。
青年正值生命中最鲜活明亮的年岁,秦征眼中的世界却枯燥沉闷,原本这区别还不怎么明显,可在看到那些年轻男女脸上的仰慕之后,他竟难得感到了一丝危机。
“您以为我还是三岁的小孩吗?”
“先生,我成年了,”拽住男人的领带,季岚川轻笑出声,“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无论是他还是原主,都不是天真无邪的那一挂,年少时住在那样一个三不管的地带,季岚川见过许多男男女女的身体,却从未对任何人动过欲|念。
起初他只以为自己是觉得那些人脏,可在功成名就之后,季岚川仍然保持着孤身一人的状态,不是没有性向相同的追求者,而是那些追求者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之门外。
尽管还不太懂什么是喜欢和爱,但季岚川可以确定,唯有秦征才能撩拨起他平静多年的欲|望。
只是季岚川怕疼又懒得在上位耕耘,这才迟迟不肯在某人的攻势下就范。
尤其是现在这副一用力就红的身体,简直敏感到会将所有触觉都放大两倍,想起小说中经常出现的“车子碾过”和“破布娃娃”,季岚川就只想和总裁爸爸谈一场柏拉图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