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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男人这么一吓,思考原著剧情的季岚川差点没把手机砸到自己脸上,他腰腹发力从床上坐起,笑盈盈地冲对方晃了晃屏幕上的照片:“想您。”
因为早睡早起三餐规律的缘故,哪怕季岚川还在毅力十足地坚持练舞,他也要比刚穿越来时圆润一些,捏了捏青年脸上的软肉,秦征自然而然地俯身吻住对方:“属你嘴甜。”
浅尝辄止,可热血上涌的季岚川却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耳尖,比起干柴烈火的缠绵,他好像更受不住这种含情脉脉、细水长流的温存。
偏生这具身体极为敏感,哪怕只是一点羞怯或反应,都会被如实、甚至被放大地展现出来。
渐渐摸清对方的罩门,秦征也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猛兽、颇有耐性地将自己伸向猎物的利爪和牙齿暂时收起,想起要说的正事,他松开青年的后颈:“过几天我要去H市办点事,你可能要自己在家里呆上一周。”
H市?
从穿越之后就住在秦宅,不习惯离别的季岚川蹙了蹙眉:“我能不能和您一起去?”
玄学群的事还没定论,他可不敢放秦征这块金灿灿的唐僧肉四处乱晃。
“不行,”果断地出声拒绝,男人伸手点了点青年微微皱起的眉心,“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顺利拿下毕业证。
蔫耷耷地在心里回答,季岚川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穿越后面临的最大难题,在最初的新鲜劲儿过后,每天定点去学校报道对他简直没有任何吸引力。
比起上课,他宁愿再开个事务所去接点捉鬼驱邪的委托。
可对于秦征来说,他不仅仅是青年的恋人、也是大了对方整整十五岁的长辈,隐约察觉到青年近几个月来的改变,他没有苛求对方如自己一般全优毕业,只是告知青年务必要在两年后拿到那纸薄薄的证书。
秦三爷手腕通天,却唯独不会在这件事上帮他作弊,知道自己不能再缺课下去,季岚川叹了口气,只觉得他是真的找了个爹系男友回家。
“我只是怕你将来会后悔,”揉了揉青年黑软的发丝,秦征垂下眼帘,“季岚,你还会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神经倏地紧绷,季岚川也没想到秦征会如此敏锐,按理来说,除了道术之外,他性格上的所有改变都合情合理有迹可循,连于洋和秦子珩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和原主几乎没有交集的秦征怎么会……
“别紧张,”手指一顿,秦征放缓语气,“我只是随口一提。”
可我不能就这么随耳一听啊啊啊啊!
尽管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将自己送去研究所切片,但穿越这件事仍旧是季岚川心底最大的秘密,如果被秦征知道这个世界只是一本小说,他会不会觉得看过原著的自己是个高高在上又会骗人的外来者?
诚然,他能找到一万种借口去解释原主离开的原因,可如果下定决心坦白,季岚川就不想再对秦征有任何隐瞒。
“我……”
犹犹豫豫地想要回话,季岚川却被男人轻轻用手指按住唇瓣:“想好了再说,我现在还不想听。”
“咚咚——”
正在此时,卧室的房门被人突兀地敲响,疑惑地瞥了眼床头的电子钟,季岚川声音含糊地猜到:“是郑叔?”
在这个时间段,老宅里应该只有他们两人才对。
清楚郑叔敲门时的节奏,秦征从床边起身去开门,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果然,卧室的门刚刚打开,他就见到了满身酒气的秦子珩。
“父亲,”神智还算清醒,秦子珩垂下右手站在原地,“我想和您谈谈。”
秦宅附近的安保措施极好,除开知晓密码又怀揣钥匙的秦子珩外,再也没有谁能够悄无声息地摸上楼来,不喜对方这副颓丧的模样,秦征沉下嗓音:“换身衣服,去书房。”
在秦子珩的记忆中,父亲永远都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严肃形象,他从未见过这样身着睡衣、充满居家气息的秦征,便本能地越过对方的肩膀向卧室内看去。
如他所料,秦三爷那张以黑色为主调的柔软大床上,正坐着那个让他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貌美青年,因得不久前才接过吻的缘故,他的唇瓣正泛着一抹不正常的艳红。
此情此景,就算秦征和季岚川什么都没做,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事后”之类的旖旎。
“秦子珩。”
面无表情地挡住对方向房中张望的视线,秦征眼神冷凝:“要是不想谈,就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秦三爷行事果决且少言寡语,搬来老宅这么多年,秦子珩还从未听过对方说过任何脏话,酒意上涌,他一时觉得自己格外愤怒、一时又觉得自己格外委屈:“父亲!”
好歹以父子名义相伴近十年,自己怎么会比不过一个居心不良的外人?
“您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酒壮怂人胆,秦子珩脑子发飘,积压在心底的胡话也就这么脱口而出,“您还没看过他在高中时的照片吧?什么单纯乖巧都是装的,无论他怎么讨好您,最终目的都是为了钱。”
余光瞥见躲在门缝后的那抹纤细白影,秦子珩又愤愤地高声补充:“对了,他就是想报复我们秦家!之前时年的事情让他心怀怨恨,所以他才会变着法地来勾引您。”
“报复、这都是报复,他不要脸地爬上您的床,都是为了报复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