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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今年可比往年不同,当然得重视。”这时从一辆马车上也下来一个人,身上的衣服与说话的秀才们截然不同。
一身白色的华服,上门还若隐若现绣着图案,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高贵。
“原来是良骏兄,这次春游有新立兄和良骏兄一起,真是太荣幸。”
有人看到魏良骏,不禁喜形于色。
在梧桐县有两大秀才阵营,一方是以方新立为首的,另外一方就是以这魏良骏为首的,两人平时交集也不多。
如果一方发起诸如此类春游的聚会,那另外一方必定不会出现。
这么多年下来,都已经形成规矩了,原本以为这次聚会会像往年一样,但是魏良骏的出现带给了大家振奋。
这就说明今年的春游不普通啊。
果然魏良骏出现不久后,以他为首的一些秀才们也纷纷抵达,江面上的船也愈来愈近。
“良骏兄方才说今天的聚会不简单,怕是另有所指吧。”有个头脑比较灵活的秀才,凑到魏良骏身旁问道。
魏良骏撇了他一眼,不冷不淡地说道,“就你还有一点眼光,我跟方新立也是才知道今年我们梧桐县来了个大人物,听说大儒顾仁怀的弟子,也就是现大同省巡抚王林杰要来梧桐县巡视。”
“巡抚大人为何要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旁人有些不解,梧桐县相比起其他县来说,的的确确是挺尴尬的,物产不丰富,人口也不发达。
相比起发达的江南一带,说句穷乡僻壤也不为过。
“这我就不太清楚,我们也是临时得到这个消息的,所以这次春游大家都提起精神来,要是被巡抚大人看中收入门下,这辈子就官路无阻了。”
魏良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已有八分把握,要是没有方新立,那他就有九成九的把握。
“我们可没这个指望,只能做个陪衬,良骏兄如果有幸得了巡抚大人垂青,可一定莫要忘了我们这些同窗好友。”
这群秀才的大多数年纪都差不多,都是在梧桐县的学堂里读书出来的,算起来都是同窗。
魏良骏笑着收下了这些来自同窗的祝福。
这时道路一旁来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只不过他全身上下的衣服有些破旧,还有好几处都经过缝补,身上还背着一个破布包儿,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那位要饭的。
“这不是谭疯子嘛,他怎么也来了。”有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更多的人则是鄙夷和不屑。
这叫谭疯子的却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笑呵呵的回答,“我为何不能来。”
这春游没有明确的规定别人不能来,只要是年纪达标的秀才都能来参加。
往年这谭疯子都是不来参加的,不知为何今年却不请自来。
“谭疯子我劝你还是离开吧,今年不比往年,方新立和魏良骏都来了,你穿成这个样子,又是一副破烂相免得污了大家的眼。”
有些人想到魏良骏方才的话,此刻看魏疯子哪哪都不顺眼,只希望他赶紧离开,别到时候玷污了巡抚大人的清高。
谭疯子听到这人的话,非但没有离开,眼底反而发出一抹精光,依旧笑呵呵道,“如此好的春光,我不一睹为快,岂不是错憾终生。”
“你愚不可及。”这人被谭疯子噎得说不出话来,气的大吼一声。
谭疯子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
听见两人吵架的魏良骏看了眼快要到达的花船,皱了皱眉头,抬手压声道,“别吵了,让他过来吧,我们是君子,君子就不该以己度人。”
谭疯子笑笑跟了上来。
“这两年还真是怪,去年来了个江傻子,今年又来一个谭疯子,好好的一个春游,弄得乌烟瘴气的。”
有人看到魏良骏居然让谭疯子过来了,心中难免不忿,冷嘲热讽起来。
话音刚落,江景元就带着徐水舟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张乌鸦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今年这春游倒是热闹,方魏二兄都在不说,居然连疯子和傻子都有,可真是群魔乱舞啊。”
“一个傻子和一个疯子,倒也是个绝配,今年的春游有乐子看咯。”
江景元刚一走过来,就看到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其中还有不少冷嘲热讽,他神色如常,就像是没听到一般。
倒是徐水舟忿忿不平,脸色难看得紧,要不是景元哥不在意,他真想让去撕烂这些人的嘴巴。
“枉称读书人,一些污言碎语说起来比我们村的那些村妇还要恶臭。”
徐水舟跟在江景元的身后小声嘀咕着,在心里诅咒那些说江景元是傻子的人,早点烂嘴巴。
“何必跟小人计较,你越是在意,他们就越是得意,你越是不在意,他们心中就越气。”
江景元听到了徐水舟的嘀咕,小声在他耳边劝了一句。
徐水舟咬牙切齿,“可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说你是个傻子,明明景元哥你能言善辩,才不是他们嘴里说得那样。”
江景元只是心情大好的笑笑,“你来之前还说要见识一下梧桐县的青年才俊,如今见识过了可有何感想。”
徐水舟一脸不屑,“什么才子,我看八婆才是。”
“所以啊,你何必生这些八婆的气。”江景元点了点徐水舟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