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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笨拙而呐呐的又带着几分委屈,“可是……可是人家又不喜欢我,我干嘛还要热脸上去贴冷屁股。”
林母捂嘴轻笑一声,眼中的温柔尽显眼底,“傻孩子,一个人喜不喜欢你,不要看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要用心去体会,心是不会说谎的。”
“心?”林雪松懵懵懂懂的,他的心现在好混乱,弄不懂这心里究竟想怎么样。
林母没有在说话了,有些事情作为旁观人是不能说得太直白,需要他们自己去体会的,如若真是有缘,终究都会走到一起去的。
如若真是没缘哪怕是把人绑来也是做无用功。
林雪松自从回了林家,没事不是坐在屋内发呆就是坐在院子里发呆,任凭谁也看得出他心事重重的样子。
偏偏他不哭也不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乖得像个听话的猫一样,连最爱的话本也不看了。
林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找林父说了好几个回,可惜林父的性子犟得很,在儿子这件事情上自持己见。
最终还是林父看不下去,找到林雪松,温言细语地说,“你大婚的日子,父亲给你定在十月,正好天气也不热,想要什么聘礼,就算是金山银山爹也给你陪嫁。”
林父的财大气粗并没有令林雪松心动,反而更加伤感,本以为回来至多还能陪伴父母许久,没有想到父亲操办得如此急切。
林雪松抬起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委屈巴巴地望着这个一向疼爱他的父亲,稍稍有些撒娇道,“爹,我还不想嫁人,能不能再缓上一两年。”
林父的眉头紧锁,他也不想让自家儿子过早的嫁人,毕竟他就生了这一个孩子,可是好友的儿子如今已到了娶亲的年纪,好不容易立了功,向圣上求了一个平妻的名额,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不成,爹都已经和人家说好了,而且平妻这个位置已是极为难得了,再等上一两年恐怕有变啊。”
林父是真心为儿子着想的,哥儿的身份本来就挺低下的,如果不是好友看在他的份上,随便许诺个妾室身份就可,他们这边还推三阻四的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林雪松见他爹一脸的笃定,心中有些不快,有些闷闷地道,“爹,你就这么希望我早些嫁出去么。”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说得,说什么嫁不出去大不了我养你,原来都是假的么,到头来还不是希望自己早些嫁出去。
“爹不是希望,爹是看这桩婚事真的很好,现在肯娶哥儿为平妻的人不多了,就连农家也没有几个娶哥儿为妻的,爹是怕你以后后悔。”
林父还没有听出林雪松的脾气,还以为这孩子不懂得他的苦心,好言相劝着。
他不劝还好,一劝林雪松的心莫名其妙就冒出一团无名火来,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住,没有忍住爆发了出来。
“你老说这桩婚姻好好好,我可是一点都没有看出哪儿好了,一个平妻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人家君汐再差也是个正妻位置,我看你是巴不得让我去给别人伏低做小才好吧。”
林雪松是真的气,说得好听是平妻,说不好听其实就是一个妾,只不过比其他的妾地位要高一点罢了。
有什么好的,依旧不还是要看当家主母的颜色,他身边的小舟和君汐虽然嫁得差点,但是堂堂正正的正妻说出去多有面儿啊。
更重要的是人家任荃和江景元两人都曾许诺过不纳妾,他就算是嫁得再好,如此一比较起来,总觉得低人一头。
林父见自己的一番心血被儿子这样误会,也是怒气大增,他这么苦心孤诣的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这个儿子以后好过一点。
“你真是愚不可及,慕君汐那嫁得好么,随时都把头栓在裤腰带上的,如今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任荃那块肥肉,一个小小的任家,到最后还不是要玩弄在别人的手中,没权没势有再多的钱也不够花的。”
林父也是气得不轻,生平第一次对林雪松发了这么大的火。
“那你就甘愿送我去做妾么,要去你去,我林雪松非正妻不嫁,话就搁在这儿,除非有人八抬大轿把我写进他们家族谱为正妻,我的生的孩子为嫡子,不然我谁也不嫁。”
林雪松心中也是极为不服气,在父母面前都是乖巧一面的他,骤然间也变了颜色。
林父一甩袖子,指着林雪松的鼻子,“你你你简直要气死我,告诉你别在想着那什么穷写书的,我是不会同意你们两个的。”
林雪松一愣,鼻头更酸,原来在自己父亲心中,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个穷写书的么,原来在他心中是这般的瞧不起人。
怪不得谭靖远经常躲在他,在他自己心中也是如此认为的么。
凭什么,凭什么靠自己双手挣来的钱,却得不到这个世界的认可,他哪一点比人差了,他写得书明明那么的精妙绝伦,让人忍不住沉醉。
在他看来他比那些整天舞文弄墨卖弄文学的人不知道强上多少,起码他的文字能让自己感动,而那些悲伤秋月的诗不过是那些学子卖弄炫耀的东西。
“穷写书就穷写书,我就是喜欢怎样,再怎么说人家也算个读书人,阿爹你别忘了你还是个商人,士农工商,人家站在首位你在末尾,你比人家高不到哪儿去。”
林雪松脾气一上头,不管不顾地什么话都往外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