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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长剑提剑,随意斜睨了一人,“说,你们在这院子中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被元长剑选中的人,就算是长剑架在他身上,他也依旧不肯说话,反而心一狠,将自己的脖子凑到刀刃上一抹,血洒当场,当场去世。
“哼,骨头还挺硬。”
元长剑浑然不在意这人的生死,想继续找一下个。
“等等,元大人,这些人就算是杀了也白死,只有活着的犯人才有价值。”
江景元看这些人抵死牙关都不会说得,就算是真有人说出真相,怕也是要等到元大人杀得差不多的时候。
想想现在极度缺钱的户部,每一个犯罪人在江景元眼中都是牲口啊,尤其是这种青年的劳壮力,每一口都宝贵得很。
而且还是不需要付工钱的那种,要是每个人都还有三十年的劳动力,一百个人也就是三百年呐。
“不杀,怎么问。”
元长剑神烦江景元这种磨磨唧唧的处理方式,但既然江景元说了,他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剑。
江景元眸光幽深,打量着这处院落,在心里计算一下,附近都有人人家居住,要是真的再打铁的话,动静必是不小,修密室也不能够保证完全没有声音传出。
“挖地吧,元大人,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所有的秘密都应该埋藏在这地里。”
江景元想了想唯一能够遮住声音的地方也就只有地底了。
只要挖得深,上面的人根本就不会听到一丁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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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江景元的话一出口,方才还临危不惧的人顿时脸色煞白,还有好些没有崩住的,露出了几丝慌乱。
元长剑将长剑收回,吩咐手下去挖地。
没多大功夫,就在院落的一角找到一个入口。
“现在交代还能饶你们一命,抵死不从最后只能抛尸荒野,是死是活,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江景元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拷问时刻,想要从这些人口中知道徐家更多的秘密,此刻是最好的时机。
果不其然这时有些人开始动摇了起来。
“呸,江景元你别得意,我们已经有人回去报信了,等到我家主人来了,你也走不了。”
这时那个没有受伤的黑衣人见院中有人动摇了,立即出声打消了其他的犹豫。
果然院中的人听见黑衣人的声音又安定了下来。
“噗……”
徐水舟这时却忍不住嗤笑一声,他不说,他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你说的报信人就是长得高高瘦瘦那个?”徐水舟比划着问着他。
黑衣人有片刻呆滞。
“不好意思啊,那人被我打晕了绑在了街上,应该不会回去跟你们通风报信了,没准你家主子此刻还在高枕无忧呢。”
徐水舟说着说着忍不住露齿一笑,眉眼弯弯,嘴边的两个酒窝蔓延开,如百年陈酿一般,惹人醉。
黑衣人,“……”
黑衣人郁闷得直接一口鲜血从胸腔中吐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算无遗漏的事情居然会被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哥儿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
院中的人见黑衣人都没了招,一个两个的开始招露出来。
原来这里是隐藏在京城里的一个兵器制造处,打造兵器的铁匠为了掩人耳目在金银铺子里居住着,而负责运输这一块的则在泔水铺子里。
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两处的人才会汇集在一处共同打造兵器。
元长剑已经派人去地下取了兵器上来,都是上好的草原大刀。
这下不用问这刀究竟卖给谁了。
原来徐家这么多年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竟然是资敌!
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合理了。
江景元这时疏通了全部的脉络,为何明明是大字都不认识的几个草原人,每次来攻打大明都屡战屡胜。
为何明明是连铁匠都没有的草原,却能够制造出那你么精细的武器。
原来背后都是徐家在搞鬼。
可笑的是,大明将士死守的边疆不是败给了草原人,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从这些人的嘴中,江景元得知这个据点在京城已经隐藏到了将近三十年。
三十年来一直在不停地给草原输送武器,而且中间还没有人察觉到,那是因为京城四个城门的守卫全都是他们徐家的人。
元长剑得知真相后,原本还算气定神闲,下一刻直接抽剑将面前的桌子给劈成两半,捶胸顿足,“气煞老夫也!”
“元大人,息怒。”
元长剑的举动,成功地吓到了江景元,差一点点就砍到他了。
“息怒,你知不知这三十年间,一共死了一百多万的将士,你知不知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兵们,有六十万人都没有超过二十岁!”
元长剑目光乍红,嫉恶如仇,每次兵部收到将士们的死亡名单,都像是一柄利剑在他们心头反复刺杀着。
“他们才生下来多久,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一眼这凡尘就死在了那暗无天日的战场,有些甚至尸骨无存,可笑的是本以为他们是为国而死,却没有想到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我是能够息怒,谁来为那一百多万的英魂息怒!”
元长剑说着老泪纵横,恨不得将剑搁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刎谢罪,“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早点发现这些猫腻,不然也不会让人在自家眼皮子底下做了三十年的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