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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逸抿了抿唇,悄然从另一侧绕了过去,贴着金库的墙根蹲下, 随手从身旁抓过一块石头, 远远掷开,引得两个流动岗过去查看, 然后压低身子,猛地暴起, 将长剑捅入背对他的一人心脏,又猛然拔出,一个旋身划开了另一人的咽喉,甚至还有余力拉了一把无力软倒的身体,免得发出过大的声响。
等到另外两人转回来,便看到倒地的两人,心底一惊,手还没摸上信号,压在嘴边的一声低吟便被一柄长剑捅穿,支离破碎,甚至连来人都不曾看清。
将这两人拖进了草丛草草掩了,又把另外两人靠墙安置,远远看去倒像是在低头认真站岗,偏生穿的还是一声黑衣,连血渍都不甚明显。
萧君逸低低喘了口气,单手撑着墙壁缓过那一瞬的晕眩。
这段时日的放血和忧思,让他有些力不从心,到底是个才十三岁的孩子,心智再如何成熟,这幅驱壳却都不允许他这般对待自己,终是显出了几分颓势,若长期如此,绝对会对他形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左右看了看,下一波巡视的守卫约莫还有一炷香就会过来,萧君逸几步走到门口,却没有去找什么所谓的钥匙,不知为何,他脑中就是有些影影倬倬的画面,那个所谓的钥匙,是假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放在萧景航身边的密钥,这宝库的门本质上是一个极为精密的机关,而那钥匙,不过是烟。雾弹。
他在门口站定,伸出手指,划过门上精密的花纹,指下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在摸到一处凸起时,遵循着本能按下,只听到咔哒一声,门把手紧连的珍兽头向一旁划开,露出里面一小块平台,四四方方的,让人看得一阵莫名。
但实际上,在最底部,有九个可以按压的方块,但设计的极为精妙,只有以指腹细细摩挲才能辩出那缝隙所在,而一旦按错了……
登时就会血溅当场!
只要按错任何一块,门上那珍兽的眼睛处就会射出毒箭,正中心脏。
这么近的距离,任来人武功再高,也根本是无法躲避的又不及反应的,堪称九死一生。
萧君逸屏住呼吸,将全部注意力集中至指尖,极小心地摸索过去,既不能力道太重触发机关,又担心错过了某些细节,十足的谨慎。
直至他手底触到了某块形状诡异的花纹,双眼一亮,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的同时,用力按了下去。
幻想中的破风声和剧烈疼痛没有传来,反倒是手下的门开始隐隐震颤,缓缓向两侧划开。
呼——
萧君逸缓了口气,迅速闪身进去,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除了在他身后缓缓阖上的大门,再无任何通口。
地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大小箱子,些许靠近墙角的更是高高垒起,几乎触到了屋顶,而通过随意打开的箱盖,可以看到里面晶莹璀璨的各色珠宝和许多珍稀异常的宝物,每一样放到外面怕是都足够引起一场轩然大波,黄金白银反倒最少,少了几分俗气。
墙上每隔一米就燃着一盏长明灯,那是深海蛟油所制,长明不灭,倒是给他提供了不少方便。
萧君逸蹲下。身子,开始快速翻找起来,可东西实在太多了,光那些圆滚滚的夜明珠,就装了整整几十斛,还有各色巴掌大的袖珍盒子,也得一一翻找,他只知道是颗绿色的珠子,约莫一颗夜明珠那般大,可再多的,便不知道了。
他几乎整个人趴伏在地上,眼里似乎着了火,额间沁出颗颗晶莹的汗珠,顺着鼻梁滑下,汇聚在高挺的鼻尖,越来越重,便坠了下去,滴落在他的手背,恍然竟似从眼眶滑落一般。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他才不过查看了一小个角落,外面已经隐隐传来呼喝声,然后门缓缓打开,越发嘈杂的声音顺着门缝传了进来,萧君逸猛地翻身躲进了一排宝箱后面,双手握剑,屏息凝神。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一个甚至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他两眼一睁,猛地反手刺出一剑,却被轻易地化解了攻势,甚至被人反手一扭,将长剑脱了手。
“你!怎么可能……”
萧君逸猛地抬头,漆黑的双眸满是冷意,左手已经悄然扣上一枚银针,准备先将此人挟持住,却对上那张,跟他有五分相似的脸,以及那双写满震惊与狂喜,隐隐含着泪水的眼。
“阿允呢?”夜子曦一觉睡醒,却没等来小崽子贴心的侍奉,一时有些适应不了,心下好奇,便招来人询问,却都无人曾经见过他。
“奇怪,能去哪了?”他双眉微皱,又等了一个晚饭,却依旧没有看到人影。
说来也奇怪,这完全独立的两个人,非是连体,却莫名能让人生出一刻不见便浑身不自在,也是难得,若是萧君逸知道,必是乐疯了。
又等了两日,等到夜子曦都心下焦急,开始陆续派人出去找,却听闻有人在门外发现一个小盒子,并上一封信,上书八字,“有事去办,暂离勿念。”
看着这上面飘逸的字迹,夜子曦觉得自己的魂已经要飞了,几乎当场就抓了狂,却被闻讯赶来的韩枫和璃月合力劝住,“小公子离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虽年幼,却已颇有想法,您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毒和蛊解了,否则您就算把人找回来,又有什么用呢?您护的住他吗?”
找回来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