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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紧紧盯着座上那个青年,面带忧色,“教主,那些流言……”
    “我知道,教内一定有另外一股势力,一个大活人被埋在我们山脚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透。”夜子曦单手支腮,斜靠在软垫上,没骨头似得。
    没有外人,他便也不再纠结什么形象,随意至极。
    这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不是没有听闻,相反,因为浮罗教消息的灵通,他对于许多细节上的事,比那些八卦的人还有知道得清楚。
    吸血也罢,强霸美人也罢,甚至……杀害上一任武林盟主萧景航也罢……
    这确实都是原著的后期走向,也是夜子曦被围攻而死的主要原因。
    可……他明明都避开了啊!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无厘头的造谣,可一件两件还好,所有事情都被传的这般有鼻子有眼,而且几乎与原著完美融合,这由不得他不多想。
    难道……剧情的力量真的这般强大?无论他多努力试图改变,最后结局都不会有任何不同?
    可是这逻辑上说不同,倘若他没有做这种事,却被扣在了他的头上,那幕后定是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会是谁呢?
    “能查出源头吗?”他不抱希望地问了句,只换来意料之中的沉默。
    “罢了,是我强求了,去做准备吧,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有大动作了。”
    可不是么,之前那次联名邀请帖,就足够看出几分端倪,这次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绝对会被当成把柄狠狠制裁。
    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重新跟他们对上了……
    是敌非友,不得不防。
    接下去的日子出奇的平静,江湖上谣言俞传俞烈,浮罗教在他们口中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魔教,从头黑到脚,没了半分洗白的可能。
    可奇怪的是,纵使是这样,也没见那些武林门派有什么动静,像是在悉心酝酿什么一般,平静的水面下暗潮涌动,气氛不安又焦躁。
    “啧啧,你那好哥哥,现在情况可不太妙。”武林盟总部里,许彻坐在椅子上,一个接一个地往自己嘴里扔葡萄,一边吧唧着嘴一边幸灾乐祸地调侃,直把那面色不虞地人惹地气压又低了几分。
    “闭嘴!这么多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萧君逸没好气地轻斥了句,转头看向窗外,似乎能从这里望到千里之外的那人。
    也不知道现在这天,他身子是不是越发畏寒,夜间会否冻醒?
    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哎哎,别想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再想你也见不着。”许彻颇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看不惯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这么没出息的样,不遗余力地打击道,“你心是真大,萧伯父可尸骨未寒呢,还敢想他?”
    “不是他。”萧君逸猛地回头,情绪有一瞬间的失常,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不是他,我知道的……”
    也不知是想说服许彻还是想说服自己。
    其实他有理由怀疑的。
    那个人这么怕他,会提前下手将对自己的不利的因素扼杀于萌芽并非不可能,可他不信。
    他潜意识里不相信这种可能性。
    就凭他对那人的了解,就凭知道他是萧君逸之后,第一反应是逃走而不是杀了他,就凭他惫懒不愿惹麻烦的性子,就凭……
    许彻有些同情地看了陷入纠结和狂乱的某人一眼,难得地没有继续挖苦他。
    最在意的人却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的嫌疑人,这世上怕是没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了吧?
    况且因为他之前曾当众表明立场,所以现在已经隐隐被各大门派戒备,他们绝对在暗中谋划什么,却没有通知他这个武林盟主,眼下这情况,实在不太乐观。
    “大叶子,我查出来了,快夸我!”夜子曦正在午睡,就被一阵震天响的敲门声惊醒,他这几日练武似乎进入了瓶颈期,越练身子就越是不爽利,加之又畏寒,便索性延长了睡眠的时间,好生调养。
    “他们全招了,就是方权那老头子,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人了,天天针对你,拽的跟什么似的,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立立威!”黎吻从门外冲了进来,带进一阵冷风,冻得夜子曦缩了缩脖子,又在温暖的被子里缓了会儿,才起床更衣。
    “你这脸色不对啊,怎么越来越畏寒了,我开的药理应有效的……”黎吻这才注意到他反常的情况,伸手给他把了脉,却不过是体虚罢了,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总之,这次,非得把这毒瘤连根拔尽了,让他不把你放在眼中,哼!我说……”夜子曦无奈扶额,只得尽量忽视耳旁嗡嗡的声音,不由得感慨自己养气的功夫是越发到位了。
    到了大厅,一众教众也都到了现场,石阶下跪了两人,分别是二长老方权和他的独子方庆,两人被压在地上跪趴着,双手绑缚在背后,早没了那不可一世的矜傲,形容狼狈。
    “二长老,你德高望重,在教内地位不低,本尊自问也待你不薄,各方面都不曾亏待分毫,还是说金钱诱人,你当真这般禁不住诱惑?”
    夜子曦落了座,看向方权的表情漫不经心,十足的漠然又鄙夷,刺激得方权双眼又赤红了几分,爬上几根细细密密的血丝。
    “钱么,谁不喜欢,你夜子曦若是这般清高,怎么不见你弃用那些锦衣玉食,享受的是你,佯装不在意的也是你,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