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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一阶段,兴奋期,他会不断尝试自己的秘密,有些人会尝试通过各种手段加强它;
    第二阶段是焦虑期,他会开始担心自己初期的行为让自己暴露,进而变得过分小心谨慎;
    第三阶段是反抗期,这个阶段并不是人人都有,一般出现性格保守、喜欢遵守规矩或者道德观较强的人身上,他会对秘密表现出厌恶情绪,甚至主动反抗它;
    第四个阶段也是最终的阶段,叫做适应期,这个阶段的人已经能够熟练运用自己的秘术,并将它变成了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
    夕隐会的创始人很可能已经到达了最终阶段,但他想要寻求更进一步的力量,于是选择发起了一个养蛊般的行动——夕隐会的新年庆典。
    现在是五月份,和新年根本搭不上边。这个所谓的“新年庆典”,必然有其背后的含义在。
    这个庆典在暗网上发布消息,不管是不是秘术师都能够报名。然后夕隐会将发来请帖,邀请一批人在某个时间段坐上他们安排的车,准时准点地参与第一场线下聚会。
    那个叫“林可霜还活着”的用户,就是发话说参加了这个聚会。
    针对夕隐会的研究并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因为这个组织当中至少有一个极度厉害的网络防护者。
    因而勾陈想到一个计划,大概是当夕隐会的车到来时,通过调查司机和车牌号来取得一些线索。
    但衣影对此嗤之以鼻:“放下你们之前搞刑侦那一套吧。秘术师的思维和常人不一样,如果我是夕隐会的活动策划人,我就压根不用司机。我放个三无手机在驾驶座上开导航,远程控制导航实时变更目的地就行了。随便哪个会开车的人,让他自己滚上驾驶座就成了。”
    “……”勾陈仰望衣影,“先生,我经常感到您有着很特别的才能。”
    衣影漫不经心地在旁边挑选拐杖,一边说:“专门对付自己保镖的才能吗?”
    飞廉闻言,默默地点了头。
    衣影看起来终于拿定了主意,选了一根烟灰色的手杖,在旁边走了一圈。
    飞廉忍不住说:“先生,这回出行还要装瘸?”
    衣影说:“对。”
    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自顾自走开了。
    他的沉默让飞廉很不习惯,感到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不由地看向了勾陈。
    勾陈叹了口气,说:“既然先生连名字都已经告诉你了,应该是默许你也知道这件事了。其实先生总是假装瘸了一条腿,并不是他有什么奇怪的爱好,而是因为这是他仅剩的记忆之一。”
    飞廉听完后,脑海里自动冒出了一个名字:“这也和‘林可霜’有关?”
    “是的。”勾陈点了点头,“在他还不是‘先生’的时候,他的记忆就从某一天站在街道上开始。当时他的右腿膝盖受伤,手上拿着一朵纸叠的玫瑰,脑海里一片空白。而且,他还在念叨‘林可霜’这三个字。”
    飞廉问:“那先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念这三个字?”
    勾陈说:“对。他念出来不是因为记得,而是因为惯性。那个时候他只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名字非常的重要,所以他在失忆以前不停地念、不停地念,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忘记——他已经忘记了其他所有的一切。
    “直到现在,他还经常带着手杖,在那条街上一站就是一整天。他在等待,等待一些熟悉的细节,能够为他找回一分一毫的记忆。”
    第15章 衣影帝登场
    在约定时间到来之前,飞廉争分夺秒地进行着准备。
    上一次在罗山精神病院里,虽然也有衣影故意放水的成分在,但他毕竟屡次遭遇了危险,这在飞廉看来简直奇耻大辱!
    这一回,飞廉不但准备了战术腰带,还在里面塞了更多东西。他带上了自己一直认为没必要的枪,带上了一小份毒药,以防万一的合金线,万能的避孕套(是为了防水性和延展性!不是为了常规用途!),一小瓶神经麻痹毒素,强效兴奋剂,还有一份高热量的食物。
    衣影则只带了一把枪,并对他吐槽:“你的进化方向是小叮当吗?超级进化是许愿圣杯?”
    飞廉依然兴致高昂,说:“先生,这回我一定神挡杀神。遇到危险的话,你躲到我背后就行了。”
    衣影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负责带脑子。”
    片刻后,飞廉才反应过来:“先生!难道我就不带脑子了吗??”
    衣影拄着手杖,叹了口气:“算了,你维持你的暴力金刚兔的形象就够了。这次出去带着你的最大原因,就是你身上没有秘密,而又有足够的自保能力,记得保持这一点。”
    飞廉点头:“我知道,因为组织的目的是养蛊、收集秘密,所以普通人反而更安全。”
    “你一定是在逗我!”衣影抡起手杖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告诉我普通人和秘术师有什么区别?你怎么区分?”
    飞廉愣了一下。
    衣影恨铁不成钢道:“外表和言行上,秘术师都可以伪装的天衣无缝!所以到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人,所有人都会默认所有人是秘术师,所有人也都会知道这个默认规则——除了像你这样的笨蛋。而我让你保持没有秘密,是让你不要和任何人产生冲突——对秘术师来说,一旦两个人持有同一个秘密,那么他们天然就是对立阵营!懂了没?”
    飞廉捂着脑袋,垂头丧气道:“我明白了,先生。我会努力不拖你后腿的。”
    衣影又道:“还有一件事。这次行动,你不要和我一起出发。”
    飞廉道:“先生,我知道。进行卧底行动的时候要互相假装不认识,可以在暗地里提供支持,必要时候还能通过指认对方来排除自己的嫌疑。”
    衣影想了想,赞许道:“理论倒是学的不错,改天可以玩狼人杀了。”
    于是,一周之后,飞廉和衣影各自用不同的方式出现在约定的地点。
    按照夕隐会的安排,所有接到邀请函的人要在凌晨三点,某个郊区的公交站台上集合。
    当天是飞廉先到,2:40就走路抵达站台,这时站台上已经站着三个青年男子了。这三人站得相当近,互相在小声聊天,一看就是彼此熟识,约定好要一起来的。他们穿着休闲的衣服,一人还穿牛仔裤,个个都戴着鸭舌帽,年轻的面孔上都写满了兴奋和期待。
    飞廉留神倾听,勉强听到一些信息。他们正在热烈地讨论夕隐会是个什么样的“异能”组织,会不会分享厉害的秘术,有没有前辈高人会收徒之类的话。
    看上去还是三个学生崽,对秘术的理解停留在“我好厉害我有金手指了”的阶段。
    按照基地心理学家的理论,飞廉先将他们划分在第一阶段:兴奋期。
    而飞廉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个骑行爱好者,穷逼一个,穿着破烂牛仔外套,体能非常棒,不太爱说话。他牢记自己现在的人设,默默走到角落里进行观察。
    没过多久,夜幕当中又陆续来了几个人——这些人都是一个个到达的,再没有出现结伴的情况。
    先是一名戴着墨镜的男子,看上去也很沉默寡言,一来就抽出站台上的报纸开始看,将自己的脸完全遮挡住了。飞廉猜他正是急于隐藏自己的焦虑期。
    接着来了一个小胖子,穿着宽松的运动服,背着个登山包,手头还拿着一大包薯片正在吃。他是出现在这里的最活泼的人,一来就开始东张西望,看上去有点想找人搭讪——奈何现在在场的要么沉默寡言,要么已经有了一个小圈子,看上去就很难说话的样子。于是小胖子一屁股坐在站台上,开始看手机了。
    对这个小胖子,飞廉有点看不准他的心理阶段。知道秘密的人,哪怕是在兴奋期,按理来说也会开始注意避免与外人交谈,不应该有搭讪的欲望才对。
    时间慢慢来到2:55。
    接下来终于来了一名女性。虽然穿着打扮很中性化,但她身材曼妙,显然处于芳华正茂的年龄段。她一来就吸引了最开始三个青年的目光,但也颇为低调,走到了公交站台的广告牌后面。
    紧跟着出现的又是一名男子,他打扮得更为夸张了。非但戴着个超大的女式遮阳帽,还有双层医用口罩,甚至双手也戴着棉手套,整个人全副武装,好像生怕别人扒他一层衣服似的。
    这两个人应该都在焦虑期。
    到这时候,站台旁加上飞廉,已经一共有8个人了。
    时间也来到了2:58分,飞廉敏锐地感觉到气氛已经有些躁动。最开始来的三个年轻人已经开始小声交谈,到处观望,看上去有点坐不住了。
    突然,夜幕中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黑暗里先是两束敞亮的大灯光招了过来,在所有人脸上一晃而过之后,一辆色泽无比艳丽的红色阿斯顿·马丁在公交站台前一个托马斯回旋,停下了。
    飞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一位黑风衣、白围巾、戴墨镜、拄着烟灰色手杖的英伦风大咖。
    飞廉:“………………”
    所有人都很吃惊,有个青年忘记了掩饰自己的音量:“夕隐会这么财大气粗?”
    他的同伴道:“卧槽这个屌炸天了……”
    很不幸,他们猜错了,下来的并不是夕隐会的接引人。
    是衣影。
    衣影同志再次拉风出场,将自己的墨镜摘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夹在风衣口袋上,然后就拄着手杖,看起了公交站牌。
    站牌是电子显示的,上面还闪烁着现在的时间:
    2:59。
    小胖子第一个按捺不住,看着衣影问:“你是夕隐会的人吗?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活动啊?”
    衣影扭过头,英俊地笑了一下,用一种带着外国音调的蹩脚中文说:“对不起,我不是。”
    小胖子猛地脸红了,支支吾吾地问:“你是外国人?外国人也玩现实跑团的啊……”
    刚感叹完,站牌上显示的时间忽然一闪。
    在到达3:00整的下一秒,上面出现了短暂的花屏,然后突然显示了一行分辨率不高的中文小字,上面慢慢地划过一段信息:
    【各位宾客,请向北方行走300米,在那里停有我们安排的车辆,钥匙就在车顶上。驾驶座已经预置了导航,请一位有驾驶能力的宾客自行驾驶。整体行程大约15分钟,感谢您的配合。】
    众人纷纷围观,很快将这条信息看了两遍,有人还拍了下来。
    那三名青年最干脆,对了对方向就走了起来。
    飞廉和衣影隐蔽地对视了一眼,飞廉先跟上了。
    剩下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起来。
    而衣影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后。小胖子就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边问:“你的腿脚不好么?我妈咪腿也不好,不过她是因为太胖……”
    一段300米的路,他唠叨了一万句话。
    “……”衣影说,“我中文不好,听不懂。”
    小胖子“啊”了一声,有点失落,但很快又说:“没关系,多听听就能听懂很多了!我跟你说,我高考的时候口语和听力都是这么练出来的……”
    前面的飞廉伸长耳朵,只听到他blabla了一路 ,心里油然为他捏了一把汗:可千万不要把一先生给惹毛了。他万一崩掉人设开口折磨人,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夕隐会安排的车辆很快就被找到了。
    竟然是一辆公交大巴,略显陈旧,看上去是五年前就从街道上消失了的款式。
    在驾驶座前面,用透明胶带贴了一个导航用的手机——还真被衣影一语成箴了。夕隐会既然有一个精通网络防护的能人,当然会选择使用方便的现代科技来进行指引,防止自身信息的泄露。
    就在众人还在检查车辆的时候,那名戴着女式遮阳帽的武装哥们开口说:“我来开车吧,以前开过大巴。”
    自然不会有人有什么意见,于是他很干脆地推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又双手关上了车门。
    剩下的人便接着陆续上了车。
    这辆大巴结构很经典,除了驾驶座以外,最前排是两列面对面的位置,然后是三排单个的座位和后门,最后才是中规中矩的双排座。
    那三个青年学生选择了面对面坐着,继续小声聊天;
    沉默的墨镜男人选了单个座位;
    衣影坐在了双排座的第一排左侧,靠右侧的第一排则是那个妙龄女子;
    飞廉坐在了衣影的正后方,方便他能够随时照顾到衣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