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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钟翘早就馋酒了,点了一瓶常喝的红酒让服务员直接打开。
    虽然是常喝的款,但是依照餐厅的规章流程,服务员还是得将新打开的酒在酒杯里倒上一口,让客人先品尝味道是否合适。
    钟翘接过酒杯,轻轻晃了晃杯身,将杯沿抵在鼻尖细嗅,红唇覆上单薄的水晶杯壁,抿上一口。
    这个动作她曾经练习过无数遍,哪怕是熟睡中梦游,都必然将这套动作做到优雅极致,自然到绝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装x。
    舌尖舔过双唇,她抿了抿嘴,发出微不可闻的“嘬”声,次酒醉脑,好酒醉心,有情人作陪的酒,醉人又醉梦。
    指腹捏着杯腿,细长的水晶托着上面勃艮第杯的宽胖圆肚,显得脆弱无比,好似指腹稍一用力,就会被轻易折断一般。
    “尝尝吗?”浑厚的勃艮第仿佛挂壁在她的山眉水眼间,缓慢流淌,风姿绰约。
    他有些不自然的将视线从她晶亮的眼睛上微微移开,接过酒杯,水晶是微凉的,她的指腹是灼热的。
    转动杯身,薄唇抵上杯壁印着她口红的位置,扬起头,喉结性感的滑动,浅酌一口。酒气混杂着口红的香充斥着唇齿间,烈的人头晕目眩。
    “是500块钱对吗?”他心满意足的放下酒杯,目光放肆的禁.锢着面前露出原形的女妖精。
    “我男朋友真聪明。”这是变了色的雄黄酒,道行再高的妖精也束手无策。
    主餐结束,一瓶红酒所剩无几,还有一道甜品未上。钟翘有些不满足的舔掉唇上沾染上的绯色,想再开一瓶。
    “别喝了,乖。”戚承盖上她的手背,将她刚抬起的手按在桌上,缱绻情深的样子。
    一瓶酒助兴,两瓶,他怕晚上被她翻身做主。
    “好吧。”钟翘无奈的扁嘴,招呼服务生上甜品。
    餐厅的电费可能真的没有交够,所有的灯瞬间熄灭。头顶浪漫的古典钢琴曲也换成了悠扬的弦乐生日祝曲。
    帅气的服务员小哥双手捧着点着一支烟花棒的甜点慢慢走过来,周围邻桌的客人也自发的一道唱起了生日歌。
    “许个愿吧。”钟翘的眼睛比烟花还亮,照的他睁不开眼。闭上眼,默默的许了个愿,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做作的姿势,甚至还有些扭捏,耳尖都是红色的。
    他对着烟花棒作势一吹,正好烟花也燃尽,餐厅的灯光也重新亮了起来。
    “许了什么生日愿望?”今夜的她温柔的好像一汪清泉。
    “我的愿望是希望快点许下一个愿望。”戚承认真的看着她。
    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钟翘知道,戚承可不懂这些。他这愿望拗口,钟翘听不明白,只以为他是没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钟翘从身后拿出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他。
    “谢谢。”盒子外面包着黑色点银色闪片的包装纸,他有些舍不得拆开。
    俯身拿起今天拎了一下午的纸袋,他递给她:“这是给你的礼物。”
    钟翘有些懵,接过来打开纸袋一看,是一件香槟色的吊带睡裙,看标签是la perla的。她立马就想到了在新加坡被他扯坏的睡衣,眸含春水,问他:“你生日怎么送我礼物。”
    “穿上我的礼物,你就成了我的礼物。”
    第37章 笑一个
    两个人都是喝了酒的, 便找了代驾开回去。情话和酒精一起上头,两个人窝在后座,一个靠着, 一个搂着。
    可以容纳三人的后排座位像是在夜晚变得特别的逼仄, 钟翘坐在他腿上,脑袋几乎就要碰到车顶。她像是初生探索世界的小猫, 亲亲他的下巴,啃咬他的喉结, 享受着他每一个难以自持的闷哼声。
    代驾仿佛也能感受到后排两人的急切, 尽管他的职业操守已经尽量让他眼观鼻鼻观心了。
    车子停进车库, 代驾司机与他们礼貌道别。也可能是今晚的气氛太好,在戚承下车后,钟翘巍然不动, 朝他撒娇要抱抱。
    “小哥哥~高跟鞋穿的好痛哦~”钟翘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人肆意的撒娇了。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她脱下来,两条小腿不停的踢踏,在红黑皮饰的衬托下白莹莹的好像会发光一样。
    圆润的脚趾紧绷着,趾甲上的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和手上一样的颜色, 像是雪地里开出的素色小花,勾着人去一探究竟。
    戚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想以后非得给这小浪精戒了酒, 不然就她这样子,他以后头顶还不得有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这一脑补就收不住了,他俯身探进后座,一把将人扛了出来。他的动作大力粗暴, 与平时温和斯文的样子大相径庭。
    可钟翘早就习惯了他时不时的突然袭击,非但不害怕,还揪着他的衬衣笑出了声来,在空无一人的车库里,笑声清脆,悦耳如莺。
    她趴在他身上,鼻尖擦过衬衣,鼻翼煽动,喃喃呓语:“好香啊~你是不是喷香水了?”
    “你在学校为什么要喷香水?”
    “你喷那么香是想勾引哪个小学妹?”
    “戚承你这是要上天啊~”
    她这一说就停不下来,也根本没给他回话的机会,越说还越忿忿不平,好像他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钟翘被他扛在肩上,攀着他的背几乎是倒挂着,本来就有些犯晕的脑袋这会儿更是彻底发懵,手臂往下伸就能摸到他的裤腰。她的手沿着裤腰中间的那一处凹陷就溜了进去,指腹触及到与西裤挺制的面料全然不同的棉质触感,
    手指一动,她狠狠一揪。
    “嘶——”戚承吃痛出声。
    他是真没想到这人能这么胡闹的拧他的屁.股,当即大掌一甩,对着她的就是狠狠一下。说是狠狠的,其实在打上去之前他还是收了力气的。
    这一下打完,钟翘没声了,戚承这是打她了?戚承竟然打她了?戚承这是要造.反呢?她小学毕业后就没再被打过屁.股,今天竟然让他给打了?
    等钟翘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扛到了家门口,她用手捶着他的背,双腿用力蹬着,又骂又哭,十足就是个借酒闹事的架势。
    戚承听的头都大了,用脚带上门,蹬掉鞋就将人扔进沙发,欺身压上去,吻上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一面吻着,一面将手摸索到她的后腰处,不肯吃一点亏的将刚才那一下给拧回来。爱.欲横陈,痛呼在她的口中变成了柔软的嘤.咛声轻泄而出,化成一汪春.水,瘫软在他之下。
    鼻尖相抵,唇瓣相触,他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粗重的喘.息。
    “不去试试吗?”他问她,语气撩人,性感无比。
    他说的是新买的睡裙,钟翘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双手抵在他胸口,垂下眼帘,睫毛颤颤的抖动,露出难以一见的娇羞造作:“我、我先去洗澡。”
    钟翘把自己关在楼上的洗手间,磨蹭着一直没有出来,戚承在外面憋的慌,实在没耐心再等下去,扶上门把手就推门进去。
    其实她就早就洗完了,今晚本来就喝的不算多,只是泛着些微的醉意撒撒小性子罢了。这会儿简单了冲了个澡,更是把醉意洗去不少。
    她换上了那条质感丝滑的吊带裙,站在漱洗台上嵌着的方镜前,扯着堪堪遮到大腿根的睡裙扭捏着没好意思出去。
    她的衣柜里多的是这样子的睡裙,大都是冶艳的黑色或者宝蓝,半露背的,全露背的,款式各异,比这布料还要少的都有好几条。可大概因为是戚承给她买的,加上他之前在餐厅说的那句话,总让她觉得穿出了几分色.气来。
    于是戚承开门闯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难以描述的场面,热气氤氲的浴室里,钟翘穿着香槟色睡裙站在满是水汽的镜子前面,曲线毕露,发梢还沾着点水,风情万种。她的神色中带着点慌张无措,倒把他弄的像是个强闯民宅的登徒子似的。
    戚承从上车一路忍到现在,自制力在这一刻已经彻底崩盘,忍无可忍,将人抱起再重重的扔进柔软的床上。可看到她陷进柔软中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儿,他又温柔的抚上她的滑腻的小脸,轻轻的吻着、哄着,一声声,一遍遍。
    “悄悄,我的悄悄……”
    她抱着他,攀附着他,倚靠着他,仍由他撞碎自己的理智。
    她想起了课文中学过的耳鬓厮磨,是不是就跟他们现在这样,缠.绵绯则,不甘不休。
    情人间婉转低吟的细语声,随着翻涌的海浪,一下下拍打在钟翘的身上。他的动作轻柔、小心,压抑着内心的猛兽,犹如对待珍宝一般。
    直到两人彻底脱力,再没有力气去动一动手指,钟翘阖上眼,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学校里是没有教过‘耳鬓厮磨’这个词的。
    清晨醒来,钟翘睁开眼,紧紧搂着她的小男人还在熟睡,这是两人认识到现在第二次他醒的比她晚,第一次,她记得是他第一次的时候。
    钟翘弯了弯嘴角,想他昨晚应该是真的累到了。伸出手抚上他的浓眉,细细的描摹着凌厉的线条。指下凸起的眉结微微一动,戚承慢慢睁开眼,睡眼惺忪。
    “我吵醒你了?”钟翘温柔的问,出声的话却有些嘶哑。她脸一红,想到昨晚两人没羞没躁的折腾,有些不好意思。
    他盯着她绯红的脸颊看了一会儿,勾起嘴角,声音懒懒的,却透着餍足:“真好,你没逃。”
    钟翘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声如蚊讷:“这儿是我家,我逃什么啊。”
    修长的指节撩开她落在额前的缕缕碎发,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悄悄,早安。”
    “男朋友,早安。”
    亲密的接触总是拉进关系最直接的途径,戚承的生日像是一剂助力,让两个人一下子更紧贴了起来。钟翘开始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男朋友’的关怀,也时不时的献上自己的温柔小意。
    国庆钟翘要回家,坐高铁四个多小时,还算方便,戚承送她到车站,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会丢人一样。
    钟翘不在,戚承住回了宿舍,舍友三人也都回了家,只有他一个人。不过他喜静,也算是和他心意,方便他准备保研的事情。
    两人晚上也会视频,钟翘看着他空荡荡的宿舍,有些于心不忍,戚承也顺带卖惨,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寂寞。
    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钟翘哪里忍心看到自己的男朋友独守宿舍,当即就拿出手机改了票,跟家里借口工作上临时有事要忙,比原定计划提前两天回来。
    这是戚承没有料想到的事情,他原本不过是想着扮扮可怜,让她多跟他发发微信,聊聊天而已,却没想到她会临时改签就要回来陪他。
    知道她难得回一次家,他马上阻止她。
    可他的阻止在钟翘眼里,却变成了男朋友的体贴懂事,更是坚定了要早点回来陪他的想法。
    回到b市后两人又在家里厮混了两天,之后就是最后一季度的工作铺天盖地而来。两人都忙,戚承除了工作,还得时不时的回学校。有时钟翘早下班,就去接他,有时他空闲了,就打包饭菜给她送去,两人虽然住在一起,可一天真正见面的时间不算太多,所以都格外珍惜。
    今年的冬天好像来的格外的快,才十月底,就突然来了一股大规模的寒流,气温陡然下降至零度。秋装彻底被压进箱底,钟翘翻箱倒柜的找出冬装和保暖内衣来,还督促着戚承回宿舍去拿了一次厚衣服。
    这是个很尴尬的时节,b市是个有暖气的城市,可是10月底却俨然还没到供暖的时候。大家被寒流冻成狗,微博上铺天盖地的是要求今年提早供暖的话题。
    钟翘自觉年纪大了,恨不得有事没事就拿着枸杞当零嘴吃上两颗,看天气预报推送0度的那天,就穿上了早早翻出来的秋衣秋裤。她买的都是超薄款,穿在衣服里面倒也不显臃肿。
    暖气没来,空调就成了救命的装备,钟翘的公寓是上下层的loft户型,虽然把家里的空调都开了,可挑高的楼层,却还是显得暖风不够给力。
    两人下班回家,钟翘在保暖和性感面前选择了命,摒弃了衣料淡薄的妖精睡衣,穿着珊瑚绒的粉色家居服,又暖又可爱。
    戚承双臂交叉抓住毛衣下摆,向上一掀,脱掉。钟翘正在卸妆,瞥见他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精壮白皙的胸膛。
    “我天,你不穿秋衣秋裤不冷吗?!”冷空气来了好几天了,大概是最近太忙了,钟翘也是才注意到他的穿着。
    戚承光着上半身背对着她,宽肩窄腰,线条刚毅流畅。他套上灰蓝的蚕丝长袖睡衣,慵懒的转回身:“我不怕冷。”
    钟翘想着自己20岁那年光着大腿在飘着雪花的夜晚踩着恨天高和程军一起混夜店的时候,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觉得年轻果然是好啊,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第二天要出差,去整一个礼拜。卸完妆她替他收拾了东西,让他这周回学校去住。
    戚承顺从的接受,他最近的确是忙。
    原本说好一周后戚承去机场接她的,可钟翘团队的工作效率高,提前一天就结束了工作。快一个礼拜没见戚承,钟翘打心眼儿里是想他的。便干脆改了大家的机票,一起提前回b市。
    钟翘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身漂亮的针织裙,穿上呢子大衣,直奔b大。前面她已经发微信问过他了,他这会儿有课,说晚上就回宿舍休息了。
    她将头发高高扎起,还化了个减龄妆,看上去就跟b大的学生没什么两样。随手拦下一个男同学,问了一下教室。
    下课戚承和室友一起走出阶梯教室,目光一下就被某个身穿驼色大衣,歪着身子靠在墙上的身影给吸引。
    幸福大概真的是难以言表的,他不自觉加快了脚步,走到她身边,千言万语,却只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工作结束,就提早回来了。”钟翘上下打量着他,黑色的长款外套,里面是针织衫和衬衫,她挑起眉尾,眼神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