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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头发灰白的老太太和五六岁的小孩子抱在一块哭,听到动静上来围观的人都会下意识心疼弱者,指责起穿‘的确良’背斜挎包,一看就是富裕人的姜可可,哪怕她手上的伤看起来很严重。
    被人倒打一耙是什么滋味姜可可深切体会到了,心里又气又委屈,但是也知道眼下这情况在意围观路人想法是没用的,直接对老太太道,“我们报公安处理!”说再多都是假的都是废话。
    看她这么坚决说出报公安的样子,有路人就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妄下结论了,“看那小姑娘那么坚决报公安,没准还真没做错呢。”
    老太太头发白了可耳朵好使,听到这要扭转的言论眼珠子一转,没害怕反倒嚎得更厉害,“天杀的这还要报公安啊,也不知道跟公安有啥关系啊,进去了就不让老太婆出来啊,老太婆才不去啊。”
    而这个时候另一个中年妇女也扒拉开人群走出来,“娘,虎子,这是咋啦?”
    来人正是老太太口中的‘柱子婆娘’,她儿媳妇,两人都是前阵子从乡下来的,平时婆媳关系不好,但是这种时候立马结为同盟,老太太偷偷冲她使眼色,暗示姜可可的挎包,中年妇女立马懂了,立马站起身对着姜可可气势汹汹,“是不是你欺负我娘和儿子了?看我们乡下来的好欺负是吧?我可不怕你!走,跟我去医院,要是我娘和儿子有半点伤就要你好看!”
    说着伸手就要拉姜可可,一副要让她跟去医院付医药费的样子。
    小孩子不提,老年人身上总会有毛病,到时候检查出来没事也有事,付医药费不提,还有各种麻烦事。这两个乡下来的婆娘早先时候听过一耳朵别人靠这弄来二十来块‘营养费’的事,那么多钱,都快赶上家里那口子工资了,他们那口子今年才分了房将他们从乡下带过来,养着家不容易,能弄到这么多钱那可是多美的事,今天难得有机会,这姑娘一看就是头肥羊,还不会吵架好欺负那种,不讹诈一下想想就亏。
    要说姜可可也实在倒霉,遇到这两个乡下来的难缠女人外加颠倒是非的小男孩,在乡下时候就讹了许多知青,连同村也讹过许多,名声差的不行,胆子也很大,丝毫不怕公安也不怕进医院。
    从碰到熊孩子熊家长到被碰瓷,事情发展快得跟过山车一样,没有经验的姜可可一把被那中年妇女掐住手腕,眼瞅着就要被拉着走了。
    就在这当口,另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扯开了中年妇女,姜可可回头,就见到不知何时出现的江寄余站在身后侧,他挥开中年妇女,眉宇间闪过一丝嫌弃和厌恶。
    中年妇女没料到半途中会出来个程咬金,被挥的后退两步,刚想张口骂,就对上江寄余冷淡的凤眸,不知为何心里一冷,反倒是哽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于这半路跑出来要坏她好事的,中年妇女嘴上可不会留德,“哪里来的瓜娃子?两人是一伙的是吧?毛都没长齐就学人来做那熊是吧?”她文化不高,英雄救美这个词没记住,就记住了个熊,说话也是又凶又脏,连带着江寄余一块骂。
    然而骂了一串话江寄余脸色都没改变,很平静地看着人,幽黑深邃的眸子像是盛满恶,又像一面镜,照映一切肮脏心思,中年妇女没见过这样的人,心里有些怕起来,越是咬人的狗越不叫,话糙理不糙,她心里怂这样的人,也不骂了,但也不想放弃那‘营养费’,直接道,“不管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反正伤人就要赔偿,要么现在给点药费让我们自己去看,要么送我们去医院,检查后再赔也一样!”
    涉及到钱财,围观的路人议论更激烈了,不过江寄余也不搭理他们,舆论有时候是可以影响人,但很显然这中年妇女也不是怕别人口舌的那伙,相反很很有想法,能用舆论操纵出自己想要结果的时候就会努力演戏,而对方一旦不在乎舆论了,她们也不是很在意,没看地上那老太太在中年妇女骂人的时候都不嚎了吗?
    “我没有伤人,是那小男孩跑太快撞到我,他都没受伤,你看我手倒是伤了。”姜可可担心江寄余被中年妇女骗了,赶紧解释,还把自己的手伸出来给他看。那语气有点小委屈,跟孩子见了能帮她的家长一样。
    不过两人都没觉察到这点,江寄余看到她手上的伤,还有手腕处多出来的指印,身上气压莫名低了,甚至还有点怒火,手擦伤了不算,还把人手腕给掐出指印了,那得多用力啊。
    他心里有气,脸上却绷得住,依旧冷淡而严肃,十分冷静地对中年妇女说,“好,我们去医院。”
    中年妇女脸上一喜,去医院也行,没准能赔的更多,然而下一秒就听见江寄余道,“她手掌的伤要处理,还得做检查,你们家儿子那么胖冲过来也不知道把人撞成什么样,不去医院检查不放心,没准尾椎骨都撞裂了,还有你掐她手腕,也有可能骨折了,上面指印都是青的,也要做个检查。你放心她虽然身体不好骨头软容易出事,但我们不会讹你们的,按照医生开的单子算医药费就行,而且我们有表亲在医院当医生,治疗费也能省点,顶多花个几十上百的。”
    江寄余语气很平淡,也很有逻辑条理,半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中年妇女被吓到了,“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娇贵,不就是一破丫头片子麽,我娘和我儿子才受伤了呢!”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见过哪家丫头片子像她一样麽?我们家叔叔只有她一个孩子,娇养着长大的,这次受伤还不知要吃多少好东西才补的回来,当然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你们付个医药费就行,后续的食补我们自己会负责。”
    中年妇女闻言仔细打量姜可可,也发现她比正常人白嫩的皮肤了,还有那手印,她也没咋用力就乌青成那样子,娇贵的不行,一般好人家都养不出那身皮,心里的慌乱更多了。“那我娘……”
    “至于你儿子,”江寄余打断她的话,“他也一起送去医院检查,我们也会出医药费的,到时候可以跟你赔我们的医药费抵消,看他那样也抵消不了多少钱。你娘的话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从头到尾我们都没碰你娘一下,总不能嚎一嗓子就赖在我们身上吧?那大家也不用养老人了,直接让老人到街上找个人嚎一嚎赔医药费就够生活了。”
    这话说的明白又讽刺,虽说这年头还没有碰瓷的概念,但是说开来大家也能想象,多少也有乡下亲戚,也见识过一些极品农村老太的‘碰瓷’做法,没事也要嚎一嗓子,脏水污水就泼到人身上。这种人是很让人厌恶的,再仔细看那老太太,可不是半点眼泪没掉麽。
    “对,那姑娘没有碰老太太一下,我看见了。”有路人来作证,将中年妇女到口的反驳给堵了回去。
    老太太见中年妇女被逼得无话可说心里唾弃她没用,还是得自己来,脸皮够厚,拍着大腿唱念做打哭诉起来,“你们合伙起来欺负我个乡下老太太啊,撞人还抵赖啊,没天理啊~”
    “老太太,您哭也没用,该赔的躲不掉。”
    老太太立即像被掐住嗓子一样,嚎声一断,顿了下又嚎了两口,“你说啥我耳朵不好使没听见,算了,人老了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虎子奶的乖孙咱回去,这天热得多喝点水。”说着就手脚利落地从地上站起来,抱起壮实的小男孩就要离开。
    她这一走,可不是心虚了的表现么,中年妇女也唱不下去,也想走,不过被江寄余拦住,“大婶这么走就过分了吧?”
    “怎,怎么过分了?我们都不要你们赔医药费了,你们也别找我们,让开,我要回去了。”中年妇女要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江寄余。
    江寄余没让她碰到,自己先闪到一边,然而声音很冷淡,“大婶要走想清楚了,你不赔还有你男人,看大娘走的方向是纺织厂那边的家属楼吧?这个点想来你男人还在工作,我们去厂里找人要医药费也方便,就是不知道闹到厂里对你家男人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中年妇女的脚步登时顿住了。他们一家只有男人有工作,要是因此影响了男人的工作,那他们一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而且男人又好面子,丢了面子到时候他会不会打死自己?或者让那老太婆借此机会拾掇他跟自己离婚找个有户口的城里人?这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老太婆在讹诈别人时候会跟自己齐心,但是平时很嫌弃自己半点不能给家里男人带去助力,这出事也只会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中年妇女后悔了,她今天就不该财迷心窍配合老太婆讹诈别人,她倒是跑了,留自己在这担责任,最奸最毒就是她了。
    “小哥,有话好好说……”
    中年妇女想扯皮,可惜江寄余态度坚定,根本不想跟她扯,要么现在赔钱要么找他男人,多说无益,最后只好肉痛地赔了七块六毛钱——那是她身上全部的私房钱了,再多也没有。
    经此一事,中年妇女是不敢再讹别人了,最起码不敢讹城里人,不像乡下那么好欺负,宰人没成反被宰。
    没热闹可看,众人也就散去了,江寄余看了眼姜可可的手,把钱放在自己口袋里,“先去医院,这钱待会给你作医药费,有剩的再还你。”说罢又指着那麻袋问,“这是不是你的?”
    “嗯。”姜可可点点头,江寄余就把麻袋拎起来,不算重,单手很轻松地拿一路没问题。
    “那走吧。”他走了几步,却见姜可可没跟上来,停下回头,刚想问她怎么不走,就见她眼里忽然放光,“你好厉害啊。”才回过神来似的。
    “厉害什么?”没头没尾的,那眼神那么亮看着他莫名想站直身子维持形象怎么回事。
    “就是对付刚刚那些人啊。”姜可可语言中都有点小崇拜了,江寄余从头到尾没有动手也没使用暴力,就让那老太太没便宜可占落荒而逃,还让中年妇女赔偿,这简直是给她树立了对付熊家长和碰瓷处理榜样啊。要知道她虽然觉得有时候暴力解决问题很有用,但是这她学不来啊,不用暴力解决,靠虚虚实实的话和细致的观察推理掐人软肋解决更厉害啊,她也可以学……的吧?
    貌似这个也学不来,从头到尾说话上她都是被压制的那一方。
    想到这姜可可不由得沮丧了,打不过也说不过,还不能宅在家,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江寄余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刚刚还闪闪发亮的眼神突然就黯淡下去了,湿漉漉的眸子都像沾染了丧气,瞧着有些可怜。他下午见快到时间点了姜可可还没来,一时又魔怔了不自觉跟其他人说自己有急事要办,其实压根没事要办,只是想来找找她或者拖延下时间,让她不是最后一个回去的,她在村里名声不太好,大壮哪怕偏向她有亲妹子周花妮在也不能等太久,他的话还好些,反正也不会拖太久,没准他走到半路就遇到赶回来集合点的姜可可呢。
    结果却是看她被人围着在里面挨人欺负,坐在地上干嚎的老太太和气势汹汹的中年妇女,她气得眼眶都红了,还是忍着没哭鼻子,想解释都没法解释,完全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似的。江寄余那刻也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识竟然会觉得她可怜得让人心疼,见到那中年妇女抓她脚先脑子动了。
    然后就有了之后那些事。
    “以前不是挺牙尖嘴利的麽?怎么今天这么没用。”江寄余想到当时她那受气包的样忍不住就怼出口。
    姜可可原本就沮丧了,被他这么一说更觉得自己在人际交往为人处事上是很废了,忍了大半天的眼泪忽然忍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泪就往下掉,“我也想牙尖嘴利……”可是我不是原身啊。
    眼泪一滴滴的,又是手疼又是难受。
    江寄余也没想到一句话就把她说哭了,冷淡的神色都多了一丝无措,虚张声势地凶了一句“别哭了!”
    姜可可咬住了唇,想听话的绷住,没成功,眼泪反倒掉的更厉害了,她抬起手背去抹,软糯的嗓音委屈巴巴,“我没哭,你别凶。”
    越抹越多水,真是跟水做的一样。
    江寄余没辙了,没见过哭起来也这么好看戳人心肺的,缓了语气,“行,我不凶。那你别用手去抹,等你哭完我们再走。”
    ......
    直男注孤生!
    第19章 同住一屋
    等两人去医院处理好伤口, 村里人早搭着手扶拖拉机回去了,至于另一辆则在送完粮食后被另个生产队的人借走了,他们也收好了土豆,赶明儿就要送来粮管所卖。
    “怎么办,要走回去吗?”姜可可仰着小脑袋看向江寄余,虽说是询问,可眼里的抗拒的小表情很明显了。
    她不想走回去啊,现在都五点多了, 走到天黑没走完她腿都要先废了。
    江寄余也没想到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出来找人会遇到这事, 夏天天黑的慢,如果只有他自己完全能赶得回去,毕竟他脚程快, 又在乡下锻炼多年,体能早不是当初能比的。只是带上姜可可, 估计走到半道上就天黑了, 她胆子还小, 很显然不想走夜路。
    看了眼姜可可抗拒又期待的小眼神, 江寄余硬拖着她要赶路的话说不出来了。
    算了,“明天早起赶回去!”
    这就是有办法了。姜可可当即弯起嘴角,笑容甜甜, “好。”
    然后江寄余便拎着麻袋, 带着姜可可七拐八拐, 最后到了镇西一座瓦房前, 面积不大的瓦房, 离镇子有一段距离,邻居也比较远,这地理位置可以说是远郊了,都算不上镇里。
    江寄余上前去敲了敲门,很有节奏的,叩、叩叩叩、叩、扣扣。
    姜可可感觉跟地下党接头对暗号似的。
    然而等了一会,并没有回应声。
    “出门了。”江寄余下了结论。
    “那怎么办?”
    江寄余没答,放下麻袋,然后走到旁边的围墙上,后退几步一助跑,往前一冲双腿一跃,双手攀住墙头,整个人就到了墙头上,接着又跳了下去,消失在姜可可视线里。
    姜可可瞪大眼:还有这操作?
    不是,重点是擅闯民宅是不对的吧?
    “江寄余你别冲动,大不了我们走路回去吧。”被人瞧见就完蛋了!
    刚说完大门就响了下,一双手从门缝里伸出来,钥匙一插,锁头就开了。江寄余从里面打开门,自己拎着麻袋,“走吧,进去,今晚我们就住这儿。”
    说罢却感觉衣角被人拽住,偏头望过去,就见姜可可用水汪汪的眸子看他,“擅闯民宅是不好的,我们还是走吧。”
    语气小心翼翼,还有点担忧,但莫名的可爱,想逗是怎么回事?
    江寄余绷住脸,不解释,“快进来,不然关门了。”说完自己先一步走进去,颇有种一意孤行不听劝的意味。
    “哎!”姜可可拉不及,眼见着他进去,当即有些心虚地往四周看看,没人。
    鼓了鼓小脸颊,姜可可还是往里面走去了,下午江寄余帮了她,现在她总不能这么没义气吧。
    进门就是个小院子,没怎么打理,也没养鸡鸭,野草倒是长了些,还有口小水井。
    姜可可简单瞥了眼就往屋里去,入门是堂屋,左边是厨房,右边是住人的房间。江寄余把她的麻袋放在了堂屋角落,人往里面杂物间去了。
    他不知哪里找了钥匙,上锁的杂物间都给开了,进去看了眼,原来里面放的都是粮食,一筐红薯一筐土豆,袋子里还有米和挂面。
    “江寄余,我们这样是不对的,这是别人的粮食。”姜可可看他那要拿人东西的架势要哭了,她是三好学生五好青年社会主义接班人啊,怎么就要成小偷呢。
    拉着江寄余的衣角不放,“我有钱有粮票,我们出去国营饭店吃吧。”别拿人家粮食了。
    “哦,那你去吧,我自己煮。”江寄余说的认真,还动手拿了把挂面和筐里一把蔫蔫没啥水分的青菜。
    姜可可真要哭了,“不行。”她从他手上夺过青菜和挂面放回去,做完后又怕江寄余生气,后退几步怯怯看他,“拿别人东西是不好的。”
    江寄余不说话,就静静地看她,绷着脸瞧着还挺唬人,结果就看姜可可红了眼眶,立马不逗人了,赶紧道,“这屋子主人我认识,他允许我拿你放心。”
    这人叫周豪,是他来塘边村后认识的朋友,他曾经救过他,于是便被周豪当成过命兄弟。平时他一人住在这屋子,还没娶妻,家里老人有大哥奉养,他性子野,暗地里做些黑市买卖,也不在镇上做,兔子不吃窝边草,怕有事连累家人,一月回来住的次数也不多,但是会在家里留点粮食,让江寄余来镇上有事直接住,钥匙放置地址都告诉他,完全不介意江寄余住他的吃他的。
    他跟姜可可简单解释了下,并没有说周豪是做黑市买卖的,虽说他现在跟姜可可关系缓和许多,但是还是留有余地,这年头投机倒把是犯法的,万一姜可可不小心说出去就麻烦了,他可没想把兄弟往火坑推。
    姜可可听完解释后总算放下心来了,她还以为江寄余真是擅闯民宅加拿人粮食呢,真要是那样,她都要再考虑下以后要不要接近他了,毕竟她心里对这种事是抗拒加不喜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害她刚刚提心吊胆的。
    江寄余不答,微微翘起的嘴角却给了答案。
    “你故意的!”姜可可瞪他,她一直以为江寄余是个严肃正经不开玩笑的人,没想到被他骗了。
    “是你笨。”嫌弃的话却是温和的语气,眼里还漾着属于少年人的鲜活,与往常冷淡平静相去甚远。
    可这却让两人距离更近,好像往日的争吵不愉快隔阂都消失,此刻他们就是能够嬉笑打闹的朋友一样,气氛轻松又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小暧昧。
    女孩对男孩的小抱怨小指责,男孩对女孩的小顽皮和小包容。
    这气场那么莫名又突然,两人纷纷一愣,随后还是江寄余先收回笑容,别开了脸,耳朵微微发红,“晚上想吃什么?时候不早了也该把饭做起来。”
    “嗯,随便都好。”姜可可也配合地转移话题,不然总感觉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