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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节

      其中只绿羽神鸟在看到他上来后,仰起了头,跟着颈上的羽毛就炸开了,它发出一声高昂的鸣叫!
    周平吓了一跳,连忙往楼下跑。
    公主高声笑起来,吩咐了一声身边的男子。那个男子就走过来了,容貌当然是不俗的。
    他也不叫周平起来,更不叫周平进去,就是蹲在楼梯口,对着下方的周平笑着说:“公主叫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凑齐粮食,不然有人要生气的。”
    周平还不解,谁要生气?
    但等他回到龚府后就听他的下人惊慌的说:“今日姜大将军抓了刑叔一行人!还把他们的行李都给抄了!”
    周平大惊失色:“为什么?!”下人道:“说是犯了十好几条罪……我也学不清楚!”但他记清楚了,“刑叔他们要赎罪的话,一人要交两块金饼!”
    这个赎金真是太高太高了!因为刑叔那一行人足有四十几个啊!近一百块金饼,周平是绝变不出来的,他自己的财产都没这么多。刑叔那边连行李都抄了,就是不抄,刚给公主送过礼,估计也没有剩余了。
    周平是万万没想到,姜大将军……他好不讲理啊!
    郑王无粮,刑氏有粮,刑家商人有粮。但鲁王愿意跟郑王谈,姜大将军却不必跟刑家谈,不必跟一个小小的商人谈。
    他直接把人抓了,交粮放人,不交粮……
    第389章 商路
    随周平从郑国来的郑商有十几个人,但他们都以刑叔为首, 他们的作用就是刑叔的钱袋子、打手、摇旗, 等等。
    刑叔被抓,这些人顿时慌了, 像没头苍蝇一样。于是跑来找周平救命。
    周平得知此事后, 没有二话, 立刻出门去找姜大将军。
    在路上时他还想不通,实在是姜大将军这行事不对头啊!
    他自已也是世家子弟, 他们这类人看中了什么东西,不必自己动手,只需暗示或明示一番, 自有人送上门来。
    亲自下手去抢这就落了下乘了。
    难道是因为姜大将军出身乡野……
    周平一边嫌弃,一边又拿这类“莽夫”没办法。
    但他又不能不管刑叔。
    长吁短叹之后,只能豁出脸去。
    但他先上将军府, 将军府前侍卫熟门熟路的问他:“可带了礼物?”
    周平就将礼物送上去,侍卫收下礼物,一摆手:“行了,走吧, 等大将军回来就知道了。”
    “……”周平, “大将军不在府吗?”
    侍卫笑了,“大将军一直是住在莲花台的。”这就是个空屋子,专用来收礼。
    “……”礼物还能拿回来吗?
    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周平觉得还是应该多多打听大将军的脾气禀性后再出手。
    他回去后,特地让从人再去寻与刑叔同住的商人, 多问些情况出来。
    从人问他:“公子有主意吗?”周平说:“我想,公主指的就是大将军了。”
    公主所指“有人”会生气,这个人应该就是大将军。那怎么令大将军消气,恐怕也要靠公主援手。
    公主的门还是比较好进的,就是贵了点,不过反正也不必他掏钱。
    周平对救刑叔不是特别积极,今天白跑一趟,他就公然在龚家待着了,昨天见过龚家两位小公子,他就拿着一卷书去找小公子玩了,跟两个小公子读了一会儿书后,龚大夫回来就叫他去喝茶了。
    喝过茶用饭,用过饭回屋,下人从商人处带回了新的消息。
    刑叔受刑了,刑叔的随从中,已经有人没了性命。
    周平倒抽一口冷气,他不过怠慢半天,那边都出人命了。
    下人焦急道:“公子,不能耽误时间了!”周平想了想,放下书道:“明日我再去见公主,想想办法。”
    下人道:“就算平安救出了刑叔,只怕刑家也会记恨大人。”
    周平也想到了。他前脚请刑叔来做客,两人说了话,回去刑叔就被抓了。要说跟他无关,就是傻子也不会信啊。刑叔是刑家心腹人,他回去告个状,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周平想了半夜,第二天从人替他准备衣冠,又把商人再次送来的礼物准备好,催他去莲花台时,他道:“不急,等我先见过龚大夫。”
    从人惊讶,“公子另有打算?”
    周平道:“我毕竟是大王的使者,鲁王的心意更令我忧心啊。”
    他又忧心了两天,刑叔那里死的只剩下刑叔自己了。
    周平带着礼物去摘星楼了。但这回,公主仍然没空见他,而是让人把他领到了金潞宫前庭,大王和姜大将军各领一队人在踢球。寒风刺骨,球场上大半的男子却大多赤着上身,踢打得格外激烈。
    公主正在观战,周平眯细眼睛,看到公主身边另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穿着打扮看起来,应当是郑姬,据说郑姬被鲁王赐名“春花”,今日看到郑姬能和公主坐在一起,想必她深得鲁王欢心的传闻不是作假。
    周平竟然心中一松!
    但他带来的礼物中没有送给郑姬的。
    这是他的疏忽!他过于小看郑姬了,竟然把她忘了!她虽然年幼,但鲁王从来没有忽略过她,有鲁王的支持,郑姬未来一定会成为鲁国王后!
    球赛第一场结束得很快,以姜旦被姜武再次扒了裤子按在地上结束,刚才还打得激烈的球员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停下手,勾肩搭背一起笑话起大王来。
    姜旦没有偶像包袱,提着裤子爬起来就踢了姜武一脚,然后转身就跑。段毛毛等人连忙掩护他们的大王,帮助大王逃走。
    姜武挨了一脚后,姜姬就在上面宣布“平局”了。皆大欢喜。
    一行人转到殿内享用宴会。
    在姜武、姜旦和球员们都去洗漱更衣时,姜姬携郑姬先在殿内接见了周平。
    姜姬指着周平对郑姬说:“这是周大人,他是郑人,来自郑国。”
    郑姬被教导得很好,虽然还是三头身,但举止行为都合乎礼仪。她听了姜姬的介绍,含笑对周平说:“春花见过周大人,大人,敢问父王、母后可还安好?”
    周平看着郑姬比对自己亲生的还慈爱,柔声道:“大王和王后都很好,只是日夜思念公主,他们得知公主过得好,一定会很高兴、很欣慰的。”
    郑姬笑一笑,招手让周平近前,命人送来坐榻让他坐下,又赐下美酒。
    周平趁机送上礼物,当然是送给姜姬。
    姜姬让人接过来,打开给郑姬看:“春花,这是郑国之物,你喜不喜欢?”
    郑姬偏头来看,礼物当然很贵重,一条镶满宝石的三重金项链,一个金盘子,同样镶着宝石。
    但这并不符合郑姬的审美。
    她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姜姬准备的,姜姬喜欢女孩子可爱一点,萌一点。她的头花都是用最好的魏锦、郑丝制成的绢花、堆纱花,又轻巧又精致;她的衣服是染过后再漂洗,只为了染出粉红色和粉绿色,而且这种衣服因为没办法洗,一洗就没色了,所以穿到该洗了就要换新衣。
    姜姬这样对郑姬,自然有她的用意。龚香没有过问,龚獠不敢过问,姜旦完全不在意。于是,郑姬看到礼物中笨重的金项链、宝石盘都皱眉,她已经习惯了精致的东西,乍一看到这类的就觉得不够美。
    她看了眼周平,周平看到她皱眉已经不安了,她就点头说:“喜欢。”
    姜姬说:“喜欢就给你。”
    说着让人把礼物交给了郑姬的宫妇。
    郑姬一直很喜欢姜姬,虽然还懵懂,但她已经很羡慕姜姬,羡慕她在鲁国的地位,两人都是公主却完全不同。她虽然还小,但已经能体会到这个王宫中谁说话最管用。
    ——当然是公主姐姐。
    所以她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模仿姜姬的一举一动。姜旦都说,郑姬会像姐姐一样笑。
    姜姬牵着郑姬的手,又引着周平说了两句话后就以“更衣”为理由先离开了。
    周平就想趁人不在,多跟郑姬接触一下,让她能对他、对郑国多一些好印象。
    他小声说:“公主在鲁可有什么不便之处?尽可告诉臣,臣一定会替公主解决烦恼!”
    郑姬偏头一笑,周平竟然仿佛看到了摘星公主。她说:“我最烦恼的就是大王不能日日陪着我!”
    姜旦最多每天吃饭时会跟她一起吃,平时实在没时间陪她玩。郑姬越来越依赖姜旦,知道姜旦对她最好,最关心她,所以无时无刻不想跟姜旦在一起。
    这个周平就无能为力了。
    郑姬看他说不出话来,一点也不失望,道:“我知道你办不到。只有大王最厉害,什么都能办到!”
    周平:“鲁王年少英雄,某远远不及。”
    郑姬道:“你有事求我吗?说吧。”她早就习惯了,因为大王爱她,所以总有人来求她。侍候她的宫女都说“大王极爱公主”。
    周平犹豫了一下,道:“因为某身边的人得罪了大将军,所以……”如果鲁王能帮着说上两句,刑叔应该就能平安放出来了。
    郑姬听了却摇头,“这个不行。你去求姐姐吧。”
    周平从郑姬口中听说这个,更加相信只有摘星公主能解了他眼下的困局。不止是刑叔的事,更重要的是郑王的面子。
    鲁王如果肯让一步,这样郑王才好把面子捡回来。
    郑王可以送粮给鲁国,鲁王也该回送一些礼物,最好能比郑王送给鲁国的粮食贵重那么一点。
    宴会时,周平就被请出去了,他还不够格参加这样的宴会。
    不过礼物已送,又见到了郑姬,周平心里还是满足的。何况借郑姬之口把要求提出来更好。
    果然,他回去后不过半天,就有一个摘星楼的貌美侍从来见他。
    姜义对周平说:“公主都知道了。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安抚将军的怒火,将军可没多少耐心。”
    周平连忙道:“自然,只是不知将军爱什么?某好立刻去打点。”
    姜义:“大人装傻不成?”周平:“不敢!不敢!只是……”刑家的粮,他做不了主啊。
    姜义起身:“我话已经带到了,大人听不听,我管不着。”
    周平只得把姜义送出门。
    之后让从人去告诉那些商人,“不管手中有多少粮食,都送给大将军。”
    从人为难道:“只怕不行,刑叔交了粮,回去也没办法交待。”刑叔吃刑到现在都不肯吐口,当然是怕他这边把粮交了,回了郑国也照样要丢掉性命。
    周平道:“他不要命,与我何干?我肯替他奔走,也求来了摘星公主的话,他心甘情愿为主家舍命,我们也只能成全了。”
    从人没办法,只得把话告诉了剩下的郑商们,劝他们:“多劝劝刑叔,他回去也未必会受罚。”
    郑商们连忙把话送给刑叔。刑叔受刑几日,已经遍体鳞伤,他趴在牢房的地上,艰难的抬起头,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不再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