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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

      顾晏生摇头,“不靠他们,我也能当上太子之位。”
    ???
    “说说看,什么法子?”何钰抱胸问道,语气是满满的不相信。
    “你站过来,我再告诉你。”
    这个‘站’当然不是站他跟前的那个站,是站他那队的站。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这种时候站哪一队,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是他父亲,他父亲叫他站哪,他站哪。
    如果不出所料,父亲会在太子选出来之前站队,等太子选出来之后便晚了,固然稳妥一些,但你在人家最需要的时候不帮忙,人家风光了你算老几?
    所以救人要救急,帮人要帮难,只有在人家最需要的时候帮忙,人家才会记住你的好,这个时候对于皇子们来说便是最要紧的时候,父亲必然不会错过。
    “何钰……”顾晏生突然叫他。
    “嗯?”何钰疑问。
    “跟我一队吧,你要什么,只要我有,都给你。”
    虽然隔着一层帘子,不过何钰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诚意,算是很低头了,妥协到不像他。
    “我跟你本来就是一队的啊。”何钰打个马虎眼,“咱俩有结盟,你忘了?”
    那边突然禁声,似乎很失望,过了半响才有人继续道,“没有忘。”
    只是那个协议因为被他破坏,原先的承诺也不作数,变成了何钰的部分做完,缺的是他这部分,就差他将来位高权重,实现何钰的三个要求。
    当初他选择跟周许两家合作,承诺即便何钰什么都不做,将来他还是会实现何钰三个愿望,让何钰的姐姐当上太后,只要他能当上皇上。
    现在自食其果,何钰也玩他那套,暗地里结盟,表面选择其他人。
    算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吗?
    “很晚了,睡吧。”何钰自己先躺了下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等着,殃及不到我们。”
    以后的事说不准,至少现在是殃及不到他们。
    何钰心大,当即躺下睡去,倒是顾晏生,似乎想着心事,整夜没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俩人双双起来,昨天何钰的拒绝已经很明显,顾晏生今早没等他,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怕是已经着手开始争夺太子之位。
    何钰这边也有变化,他父亲终于给他写了书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和他预料的差不多,父亲果然叫他在太子之位选出来之前站队,只是站队的人选何钰没想到。
    竟然是大皇子。
    可细细一琢磨,好像确实该是如此,毕竟二皇子的舅舅萧琅跟他有仇,俩人不可能合作,三皇子便是顾晏生,已经有了周许两家。
    四皇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皇位不感兴趣。
    五皇子由皇上亲自带着身边教诲,跟皇上最亲,站了五皇子,就等于站了皇上,所以不能站。
    其它全是附庸,出身也不好,在宫里没什么实权,基本投靠了别人。
    跟何钰当初选择顾晏生的理由类似,只有他能选。
    大皇子便大皇子吧,试试看能不能接触。
    第143章 找你麻烦
    虽然收到了父亲的来信,不过何钰并没有主动去找大皇子,他在等,等大皇子找他。
    说实在的,何钰实在不看好大皇子,不知道他爹什么眼光,还是像他似的,明面上一套,暗地里又一套?
    他爹的心思比他还要深,有什么打算何钰当然猜不到,他只能照做。
    等到了一定时候,父亲的心思便藏不住,到时候自会晓得。
    何钰还像往常似的,去了书苑也不听讲,全程睡觉,就这么睡了两天,大皇子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最近宫内动荡不休,大家都不是笨蛋,原先那些因为各种理由没有站队的人纷纷选好了心目中会胜出的那一方,就连顾晏生都有了应酬。
    他开始忙了起来,每天不到深夜回不来,有时候即便回来了,也是浑身酒气。
    想当太子,光杆司令可不行,顾晏生不会不懂一个筷子轻易掰断,一把筷子掰不断的道理。
    他那种十分讨厌人多热闹的人都开始学会了应酬,更何况是大皇子。
    大皇子的娘家是个十分神奇的家族,要说他背景多大吧,也没有,要说小,也不小,他自己娘家没多少大本事的人,但是会嫁会娶。
    十几个女儿不是嫁给了王爷,就是嫁给了世子,还有两个嫁给了外地的藩王,朝廷的新贵也嫁了俩,还有很多有潜力,有才华的人,都让女儿嫁。
    大皇子不精明,但是他母妃精明,许是母妃太过强势,他在母妃的羽翼下什么都不想,渐渐变成了这副模样,但兴妃却越磨越圆,宛如老狐狸。
    叫自己家族拼命的生,拼命的生,一连生了十几个女儿,七八个儿子,女儿们全都外嫁出去。
    十几个女儿,嫁一个多一个靠山,嫁一个再多一个,等于十几个靠山,有朝廷的新贵,也有外出打仗的将军,还有做生意的富豪。
    她全要占着,如此便有了联友,军队,和钱财,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这些人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宛如一盘散沙,看似背景深厚,实际上只要她倒,瞬间人走茶凉,一个人都不会留下,她让娘家外嫁的姑娘们也会打个水漂,而且往后基本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大半势利眼,娘家倒了,等于没了靠山,没了靠山,便只能任人搓圆捏扁。
    这么一想其实父亲还不错,至少会让几个姐姐自己选,何家只有三个嫡系女儿,三个都是嫁给了爱情。
    他大姐爱慕权威,想嫁给全世界最有权力的人,后来她嫁给了皇上。
    二姐喜欢游山玩水,她遇到了靖王,将她捧在手心里,天天带她四处玩耍,几乎见不到人。
    三姐也是富贵命,她喜欢上一个书生,为了那个书生求父亲答应,为此差点抹了脖子,那时书生一无所有,家里人都不同意。
    其实何钰也反对过,劝他三姐不要嫁。
    一无所有代表三姐嫁过去会吃苦,人家还不一定感激她,书生也不是一个人,他有父母兄弟,带着两袋子米过来求亲。
    两袋子米能做什么?
    还不够吃喝俩月的,据说这是他们的全部家产。
    那更不能嫁了,一口子五六个人,家里有儿有女,穷的只有两袋子米,说明人有问题。
    要不是懒,要不是赌,否则不可能这么穷,好几个壮丁都是摆设吗?
    后来发现果然如此,那老太太是个儿宝,不叫儿子干活,叫两个女儿出去抛头露面,卖个花钱。
    重男轻女严重。
    三姐本来就因为是第三个的原因,非常不受宠,一辈子没怎么享过福,嫁过去了更要受苦受难,说不定还会被老太太欺负。
    父母其实对她有愧疚,想将她嫁给侯爷,但三姐宁死不从,最后没办法,父母还是妥协,从了她。
    三姐说他俩每次上门看望,都会遭受冷待,夫君以为是嫌他穷,然后拼命的做生意赚钱,居然成为富商,可惜还是受到冷待。
    他觉得是嫌弃他没权,捐了个官,学何家祖辈,一路塞钱上来,再加上自己勤快努力,现在也是个内阁大臣。
    三姐也算苦尽甘来,现下尽是好日子。
    几个姐姐均比不上她,听说夫君极是爱她,感激她当年不离不弃,为了她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全在努力,和陪三姐。
    三个姐姐中,三姐姐嫁的不是最有权的,却是最好的,大姐姐虽然贵为皇后,可除了这个空名,什么都没得到,连做母亲的权利都被剥夺。
    二姐姐游山玩水确实潇洒,靖王也是个王爷,属于皇家国戚,然当今皇上疑心病重,总是怀疑几位兄弟另有异心,不仅不给照顾,还处处打压。
    靖王若非经常游山玩水不见人影,早就被打发去了边疆镇守,没有皇上的圣旨不能回来。
    所以算来算去,现下日子最好的不是大姐也不是二姐,是三姐,雨过天晴,否极泰来。
    许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大皇子送了张邀请函过来,想邀请他共议大事。
    何钰翻来覆去的瞧了瞧邀请函,似乎是刚写的,笔墨还没干。
    莫不是刚想起他?
    还是刚做的请帖,所以人的全是如此?
    何钰更偏向第一个,大皇子怕是根本没指望他会过来,何钰代表何家,虽然是个重要的拉拢对象,不过现在的人自尊心强,从前被何钰拒绝了几次,便没了那个念想,以为何钰看不上他,干脆作罢。
    但邀请了所有人,总不能不邀请他吧?所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送来请帖。
    日子是今天晚上,大皇子的房间,大皇子是一个人住的,何钰知道,他谎称身体不好,怕打扰到别人,夫子还夸了他一阵。
    大皇子的院子离何钰有些远,晚上何钰选了一套黑白相间的衣裳,提前出发,去了大皇子那,谁料竟来早了,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倒是准备好了饭局,碗筷餐具一应俱全,唯独不见人。
    何钰在他院里逛了逛,虽然也种了些花花草草,不过没有顾晏生精致,养的也不如顾晏生。
    顾晏生最爱摆弄这些,院子里被他弄得宛如花园,摆放整齐还好看。
    何钰即便不懂花草,也看的出来,他养的精细,花儿也开的极艳,土壤经常湿着,倒是大皇子的,不知是晒的多了,还是忘了浇水,花儿萎萎的,叶片已然卷了起来。
    可惜了花儿,还挺别致,瞧着赏心悦目。
    何钰蹲下来,撸了撸卷起来的叶片,发现卷进去的部分已经微微发黄,一看就知道没被人好好的照顾着。
    来了书苑只能带一个小厮,大皇子也不例外,要伺候他的吃喝用度,怕是没时间再照顾花草,顾晏生是自己愿意,再忙都有时间,一个是敷衍着应付,一个是真爱,差别明显。
    何钰摇摇头。
    怎么就没点自觉呢?知道养不好还养。
    顾晏生说过,养花就像养孩子,如果养不好,干脆别生,别委屈了人家。
    何钰闲来无事,两指夹住花儿,放在鼻息下细细闻了起来,有一种淡淡的花香,说不出什么味道,反正是没闻过的那种。
    看来大皇子为了一个‘雅’字,费了不少功夫。
    “何兄也喜欢此花?”大皇子一身淡蓝,背负双手,悠哉从里屋步来。
    他上回被顾晏生弄伤,早就好了,现在又活蹦乱跳,跟顾晏生争太子之位。
    “野兽嗅鲜花,闻个香而已。”何钰站起来,“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摆摆手,“书苑里没有高低之分,喊我一声晏鸣便是。”
    这个时候大家还没有字,字是成年礼上才起的,基本都叫名字的后两个字,譬如说何钰,亲近些的喊他钰儿,不亲近的喊何兄。
    “晏鸣兄。”何钰有意与他拉进关系,他也有意放低姿态,喊便喊呗,是他应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