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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节

      阮清却似乎燃起了一些希望,试探的问道:“你可是想清楚了,打算同意我的请求?”
    乔宝莹不答反而把话题转开,“今日我来是想向您求一件事。”
    于是乔宝莹便把这事儿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她一直相信,邵南绝不会是自己出的手,这中间肯定是有误会的。
    阮清听后似乎恍然大悟,说道:“如此说来,你今天特意来零陵郡,是为了这件事,而不是专门来寻我的?”
    乔宝莹点头,心里有点儿心虚,她到底有何立场求人家,可是苏辰不在身边,还没有回来,若是在苏辰回来前,邵南给定下了杀人罪,便是苏辰回来也于事无补了,她怎么可以放任这事这样发展,那可是乔六的丈夫,她的姐夫。
    好日子才开始,没想到却发生这种意外来。
    阮清见她点头,便猛的起了身,很是生气,“乔姑娘,你把我阮清想成了圣人,你拒绝我在先,如今还求到门上来了,我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你家里的事我是不会理的。”
    说完一甩袖口便走了。
    乔宝莹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匆匆而去,果然还是不成,看来她是寻路无门了,眼下只能大费银子,重金骋请状师,然后最好寻一寻当时可有什么目击证人,虽然这事儿显得很渺茫,但她还是打算把高价寻求目击证人的通告打出去。
    就算耗费她所有的家产,她也要把乔六和邵南给救出来。
    乔宝莹从零陵郡回来的时候,邵南杀人的事在林源县传开了,乔宝莹也无心开铺子,叫来苗叔,召集人手在大街小巷贴告示,寻找当时的目击证人。
    同时乔宝莹很快回到了侯府,喜姑自然也听到了这事儿,如今苏辰不在,侯府无人立门户,师娘千古的事也不曾传到外头,至少这个时候的外头还想着侯老夫人在,真要是动了真格,指不定拿着一品诰命夫人的名头出来,所以这次阮知县处置这桩案子时候也是很谨慎。
    乔宝莹回到侯府就是要喜姑和陆总管三缄其口,千万别把老夫人千古的事传出来,希望还能用用师娘的余威。
    乔宝莹把府中事务安排了后,接着叫陆总管帮忙找最有才的状师。
    侯府的事暂且不说,先说这日傍晚时分,县衙里头却来了一人。
    此人正是苏奕,他寻到阮知县,说自己是李府请的状师,这会儿有一事得事先告诉阮知县,那便是侯府老夫人千古的事。
    谁能想得到苏奕会在无意间发觉候老夫人早已经过世,只是府中密而不宣。
    阮知县得知侯老夫人去世却密而不宣之事觉得蹊跷,但他也没有因为这一事而心思动摇,毕竟那新科状元的消息马上要传入林源县了,且过不了多久人就要衣锦还乡,他们阮家虽是世家,也不用担心着一个小小的新科状元。
    但人家那是大三元,且是这一届的天子门生,得皇上亲点的名字,将来必是前途无量的,阮家不能只顾着眼前,得为以后留条后路。
    苏奕眼看着自己说不动阮知县,于是从袖口拿出一支镯子,这支镯子甫一出现,阮知县就惊了一跳。
    “知县大人自是认得这申家的玉镯子吧,这可是申家交到我手中的东西,说这次不能板倒苏辰的家眷,那这申家的小外孙的存在恐怕就要召告天下了。”
    苏奕说完这话,阮知县就惊出一身冷汗来,皆是他先前风流惹下的祸端,那会儿初来零陵郡,上街的时候便机缘巧合之下看中了一位女子,发现是申家嫡长女,不过是个商户,便没有放在心上,于是与对方成了好事。
    可是没想到事后申家找上门来,非要他娶对方为正妻,才发觉申家可有一位三品大官的堂亲在京城,他吓得不轻,可是此时他家中已娶了正妻,此女也是家世显兢,是家族联姻,岂能弃了正妻另娶。
    正文 第168章乔宝莹赴京找苏辰
    可是对方又很快怀了孩子,一不愿意做小,二不愿意做平妻,就是要嫁给他为正妻,就这么闹到肚子大了时候,就算想娶为平妻也不可能入门了,他便狠下心来,以后但凡申家有事,只要不涉及到阮家的名声地位,他愿意帮着申家做事。
    没想到申家把这条件用到了这次案子当中,这是他当知县以来第一次遇上杀人的重案,没想就要有违公平了,还是新科状元的家眷。
    于是阮知县冷声问:“申家与苏辰之间又有何过节?”
    苏奕见他动容,便也没有藏着,说道:“说起来也是件小事,跟你的那事儿差不多。”
    说到这儿苏奕停了停,果见阮知县又羞又怒。
    苏奕接着说道:“当初申家嫡出二小姐看中了苏辰之才,想要入门为平妻,没想遭到对方严词拒绝,申家便生了恨意。”
    阮知县一听到这儿,气不打一处来,“老二愿意嫁给苏辰为平妻,为何老大非要嫁我为正妻?和着我这人还不如苏辰?”
    阮知县一说完,当即住了嘴。
    苏奕“嗯?”了一声,见阮知县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安抚道:“这会儿说这话也没有什么意义,可是这把柄在申家,知县大人,是不是该表个态,再说如今侯老夫人已经去世,你又有何可怕的。”
    “正好乘着新科状元不曾衣锦回乡,大人你就早点把案子给结了,这案子也是一桩实打实的杀人案,那么多证人看到,还能狡辩不成,知县大人把案子结了,自己的私事也处理好了,同时未必就得罪了新科状元,反正事实本如此。”
    阮知县目光凝重的盯着苏奕,忽然问道:“你跟申家在此案中可有出手?会不会……会不会这本就是你们的圈套?”
    苏奕但笑不语,阮知县没能问出什么事来,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于是转头问道:“苏辰可是你二哥,他得了状元,有他提拔,待日后他升了官,依着你现在的功名和年纪,将来去保个知县的官位还是能成的,为何你要这样陷害你二哥?两兄弟之间又有何仇怨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懂么?”
    苏奕的脸戾气顿现,冷声道:“大人,有些事你还是不要问的好,说起来大人只不过是保来的官,我虽为状师,却怎么说也是个举子,能入县学做教授,也可以保个知县,与你平起平坐。”
    苏奕说完冷哼一声,“做一个巧舌如簧的状师又有何不可?”
    苏奕说完,便起了身,“大人还是好自为知,明个儿便是审案的日子,大人该怎么审该怎么判,心里头可得想好了。”
    说完,苏奕转身出去。
    阮知县静坐在那儿,原本还有一身抱负的,眼下心头感觉到一片荒凉,好在这案子还算明朗,他不要去深查,只要按着这个方向审下去,有人证有物证,将来真有什么,最多只冶他一个查案不周却是情理之中的纰漏。
    所有的知县里头,谁能保准自己过的所有案子都能查到了最终的结果?
    正好此时余叔从外头进来,来到阮知县身边悄声说道:“大人,苏辰的媳妇在外头要见大人,说是要用银两把乔六给赎出去,乔六此人只是旁观,根本没有动手,所以不能算共犯。”
    余叔这么说有心相帮,正好阮知州下了个违背良心的决心,于是也不计较那乔六什么了,反正她丈夫都要死了,于是便同意了,但乔氏他不想见。
    乔六很快从牢里头放了出来,看到乔宝莹,便抱住她哭了起来。
    从来没有接触过衙门,第一次被人关入牢房,人早已经吓得半死,一生老实本份,什么恶事都不曾干,结果却遇上这样的劫数。
    乔宝莹原本想用银子把两人都赎出来,可是余叔却劝了她,与其一个都赎不出来,倒不如先把嫌疑人乔六赎出来,押上侯府的威名。
    乔宝莹便把乔六带入了侯府。
    喜姑连忙叫人给乔六准备了热水和吃食,待乔六洗干净出来,便饱饱的吃上一顿。
    那牢房里头乔宝莹早有打点,又得余叔照顾,所以乔六夫妻两人在里头住着还算没有吃苦,只是不能洗澡,关了几日全身就一股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