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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节

      于时灵先前吃的是不辣的,于是想了想说道:“两样都带些可成?不辣的我在船上吃,麻辣的我带回京城给他们尝一尝梅县的特产。”
    乔宝莹忍不住想笑,于是同意了。
    两人为他装了一袋子的肉干,乔宝莹又做了一些酱饼子,还有她做了一些干脆面,这东西是这几日她想到的,便试做了一下,没想到还不错。
    于时灵看着手中能直接当零食吃的干脆面,心想着要不要多带一点。
    于是乔宝莹给他装了一大袋,待他上船的时候拿了人家好几袋零零总总的,船开动了,心腹于强拿着一块干脆面边吃边说道:“公子,咱们这算不算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于时灵瞪了于强一眼,说道:“不准再吃了,这些我都要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的,要是他们喜欢,以后每年还想着寻这位要一点呢。”
    于强苦着一张脸,看着手中的干脆面,有些不舍,这东西好吃还饱肚子,这可是面条做的,味道真的很好。
    于时灵坐在船头看着两边的山水,对这一次出行,很是满意,然而走到眉州水域境内之时,没想到刘志广赶着船追了过来。
    先前他去眉州城里转悠了好几日,这一位不知道他的行踪,眼下他要离开了,此人却追了过来,莫非梅县有刘志广的人,被他的人打探到了。
    于时灵想到这儿,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没有从小船上到刘志广的大船,而是叫刘志广直接下船上他的小船。
    说起来刘志广是知州身份,刘家在京城也是世家,他一个七品的监察御史根本没有人家的品阶高。
    可是于时灵也听说了,这位在眉州呆了两任了,内心里有不少的想法吧,若是再连任,以后再升迁的机会就越发的少了。
    然而刘志广下了船,来到小船上时,却并不是求于时灵给自己一个好评的,而是把一封信交到于时灵手中,说道:“御史怕是不知道,我底下这位呢是有些本事,可是在破案上面却是荒废的,先前前任知县之死,他费了一年多才把这案子给结了,眼下王家惨案却一直没有了眉目。”
    “我看御史是不是该如实禀报上去呢?虽然本官知道你与苏辰交好,还收了对方不少东西。”
    刘志广这话于时灵可不想听,什么叫做他收了对方不少东西,不过一点吃食,又不是贿银,可是从刘志广嘴里一出来,就变味了。
    于家可不是小世家,任由他刘家拿捏,于是便没有理会他,那封信也皆数退回。
    刘志广见于时灵油盐不进,面色一沉,于时灵开始警惕起来,刘志广带来的人立即跳下水来,皆纷纷围困住于时灵的小船,刘志广问道:“于御史觉得如何,这信该不该呈上去?”
    于时灵沉着脸,警告道:“刘志广,按理我还得叫你一声叔,在京城里头,咱于家可不怕你刘家,我虽然官阶在你之下,可是我的职责便是要监察你们的,你若是把我给杀了,你刘家九族怕也难逃罪责,可别一时冲动成了刘家的罪人。”
    “你若是现在就放我离去,我也不多加评价你,能不能升迁那皆是上面的意思,我一个七品之官何得何能。”
    于时灵的一番话令刘志广有些犹豫,他朝水中的人看了一眼,那些人游开了,于时灵的船得了自由,就飞速的前进,当船出了那片水域,于时灵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里却郁闷的想,刘志广,今个儿这个仇我记定了。
    正文 第222章史家来信
    这边刘志广放走了于时灵,事后又有些后悔了,若是早要放的,何必露出威胁之意,反而得罪了人,刘志广只怪自己当时一时迷了心窍,瞧着自己升迁是不可能了,但女儿的要求不能不达到,何况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大三元的新科状元又怎么了,哪及他的女婿厉害,不能让苏辰离开梅县,如此便可以压制住他。
    于是刘志广叫来人手,快马加鞭的把手中的信送往京城昝泊处,他知道京城里有不少人希望苏辰不要再回京,最好是死在这巴蜀,而这位同门师兄却是其中之一。
    昝泊当初在朝堂上开了口,虽然当时在的人不多,但刘家人却有一位,听了个全,知道了昝泊的心思,眼下把信交到昝泊手中,八九不离十的苏辰再没有了升迁的机会了。
    于时灵出了眉州地界便直奔京城而去,他先回的本家,找到了父亲于恒,于恒是吏部尚书的二品大员,于时灵品阶太低,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原本他们这些监察御史从地方回来,会把评价交给自己的上司,可是于时灵却觉得这朝堂上估计有不少是打击苏辰的,倒不如交给父亲来得妥当。
    于恒有些不高兴儿子的做法,毕竟他自己任职的监察御史一职,若是越了权,他的上司自然会不高兴。
    可是当于时灵把自己在梅县的所风所闻说了出来后,于恒开始动摇了,没想到这个大三元的新科状元是一个全才,不但会读书,还很会管控经济。
    于时灵说道:“父亲,我当初问过苏辰,我说商人皆逐利,不能太过相信,既要扬也要抑,不能放任发展。”
    于恒一听也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但于时灵却说苏辰当初说:“商人能走通南北货物,能给各地带来经济,若是控制住商人,便可以从商会上着手,商会可以给商人指导价,不会令商人合起伙来漫天开价,也不会令商人因此而从中获利成为一方霸主。”
    “有了管制,这些商人的行动皆在管制之中,就算他们逐利也是在可控的范围。”
    父亲一番探讨,他父亲所担心的正是当初于时灵所担心的,但事实证明苏辰的一番言论也在梅县得到了证实,连百姓都知道去行商,都知道每一季种什么好赚钱,当全民都想着赚钱,想着发家致富,整个县怎么不会富起来。
    于恒被儿子说服,当天夜里便写了一封凑折,写的是对于江南水患之事,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接着再把儿子的信夹在里头第二日呈了上去。
    皇宫内,昝泊从御书房里出来,正好安中满带着下人端着今日的凑折正要往里头走,半路遇上昝泊,安中满面色变了变,昝泊发现了端倪,于是朝那一堆凑折看去。
    安中满犹豫了一下,叫那心腹下人端着凑折与昝泊来到一处角落,安中满从凑折里拿出于家的凑折,果见里头夹着一封信。
    昝泊拿起来一看,见是于恒儿子于时灵写下的,立即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皆是收到眉州刘志广快马加鞭送来的,便把刘志广的信夹在了那凑折里头。
    安中满额上冒了汗,连忙制止,可昝泊却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做理会,接着抬步走了。
    安中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只好默认的带着人往御书房里去,心里想着,看来他这个义子不能活了,也算他运气不好,偏生在书房门口遇上了昝泊。
    到秋季之时,眉州收到了吏部的指示,眉州大小官员皆不能升迁,其他几县是知县无能,梅县的苏辰却因王家案子未能结案而要连任,刘志广依旧连任,他倒是不觉得意外,谁叫他上任的是这么一个鬼地方。
    苏辰和乔宝莹很是失落,他们以为这一次会有所不同,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的,苏辰要连任了,苏辰接了公文后,这几日皆有些郁郁,毕成良却是叹了口气,劝着乔宝莹,“大人心里苦闷,要不夫人随大人出门走一走。”
    乔宝莹也正有此意,便拉上苏辰两人出门游玩去了,他们坐在船上,看着两边的山色,没想到苏辰还是不高兴。
    两人这两日在外头走了一圈,后来进了一个村庄,看到庄户门前晒的谷物,再放眼看去整个村庄,皆有不少人在门前晒谷子。
    乔宝莹问道:“苏辰,你看到这些百姓的生活变好了不高兴么?”
    苏辰摇头,“我只是想不明白,这一次又是谁呢?”
    “不管是谁,咱们过好咱们本份的事,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这小小梅县,只要能为了百姓,咱们皆是一样。”
    苏辰苦笑,“我心里郁闷的是,十年寒窗苦读,却不能给家人带来安定的生活不说,连自己一展抱负的地方也没有机会。”
    乔宝莹不再劝了,苏辰心里的难处她很清楚,左右是劝不住的,还得他自己想开。
    两人从外头回来,毕成良几人皆很担心苏辰,毕竟当年林源县的林知县便是从那一次评价不好连任开始改变心性的,年轻气盛便是这样,就怕他受不住。
    只是令毕成良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去衙里办事的苏辰似乎又振作起来了,没有像林源县的林知县那样,在第一次连任之时,便开始志气低落,从此郁郁不得志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