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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那把小杨接过来也行啊!”贺妈妈不甘心地在楼下叫。
    贺博远用“嘭”地一声关门来回应。
    “这孩子,怎么就不开窍呢,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了,还不会讨女孩子欢心。”贺妈妈看着贺爸爸说,“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看他这方面,还不如你。”
    “男孩子只要懂得赚钱顾家就行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贺鹏程并不认同老婆的观点。
    “就你,运气好,碰到个我好说话,要是别的女人,哪受得了你成天不着家,回到家都是累死累活的样子,从来也没个暖心话给我们,倒霉死了。难怪儿子不懂事,都是言传身教,跟你学的。”江雨兰开始指责老公。
    “我说你,真是喜欢没事找事,儿子大老远,连续开了几个小时车回到家,你不让他休息,还逼他去哄女人,有你这样当妈妈的吗?”贺鹏程也不开心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起来。
    “行了行了,哥哥又没做不好的事,妈妈你要求也太高了。”贺博远的妹妹贺博玉听不下去了,“本来说哥哥的,说到最后,进来开始说爸爸了,爸爸,你也够惨的。”
    “小玉,这样吧,你哥不懂事,我们俩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们现在就去小杨家,跟小杨说说话,好不好?”江雨兰问。
    “好吧。”贺博玉不情愿地答应,“还是去年过年热闹啊,艾瑞舅舅也在,我们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去晓萱姐家,到她家屋后挖冬笋,妈妈,哥哥回来了,我们今年再去好不好?”
    第216章 究竟谁移情别恋
    “不好。”江雨兰说,“上次说过了,过了年,就要请小杨家吃饭,商量他们结婚的事。这春节假也剩下没几天了,明天来不及,就后天吧,我们两家先坐下来吃顿饭再说。”
    江雨兰与贺博玉到了杨冰凌家,发现情况与自己家一样,杨冰凌也没说几句话,就说累了,回房间睡觉去了。
    “这两孩子,一定在路上拌嘴了。”杨冰凌妈妈猜。
    “亲家母,我家小远不大懂事,不知道让着小杨,回头我再慢慢说他,你不要放在心上啊!”江雨兰一听杨冰凌妈妈如是说,连忙把招呼打在前面。
    “我家小凌也不懂事,小远为她担心了这么多天,还特意去接她,就不知道表示感谢的,还拿脸色对人,我回头也要好好说她,你们不要计较啊,以后她会慢慢变好的。”杨冰凌的妈妈说得也很客气。
    最后江雨兰约了他们一家后天一起吃饭:“明天让他们休息够吧,就不吵他们了,估计到了后天,两孩子气也消了,到时一起吃饭,气氛也好点。”
    “好好,亲家母想得真是周到。”
    两位妈妈你来我往,都很周到,贺博玉觉得无趣极了。
    好不容易等她们客套完,连忙拉着妈妈走了。
    “妈,明天我没事,可不可以去晓萱姐家啊!”贺博玉还在想去年的情景,又问。
    “那孩子确实也很懂事,很会照顾人。只是你又没与她联系,万一她不在家,串门走亲戚了,你去不扑个空吗?”江雨兰说。
    “扑个空,我再回来好了,反正也不远,我骑自行车去。”贺博玉做了决定。
    第二天一大早,贺博玉就起床了。
    江雨兰见了,笑她:“让你去叔叔姑姑家,像牵老牛上磨。去非亲非故的人家,你倒兴冲冲的,你起这么早,说不定人家还没起床呢。”
    “我就是要早点去,把她堵在家里。你不是说了吗?万一我去晚了,晓萱姐出门串亲戚了咋办?”贺博玉开心得大着嗓门说。
    贺博远其实早就醒了,心里在气呢,昨天自己亲眼看到了他们的暧昧,杨冰凌要是承认错误,自己说不定还能给她一个机会,可她愣是找各种牵强的借口啊,自己想信任都不可能,太愤懑了。
    只是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出轨,自己对她不够好吗?
    大学几年,杨冰凌的生活费学费基本都是贺博远给的,虽然贺博远不会嘘寒问暖,也不会亲手为她做什么,可是一直请了阿姨,除了夏天的衣服,是杨冰凌自己在学校洗的,其他季节,都是周末的时候,带到贺博远那里,由阿姨帮清洗整理的,应该待她不薄啊!
    大概那个老男会照顾人吧。
    贺博远没想到,人生真正意义上受到的第一个伤害竟然是杨冰凌给的,本来已经做好与她共度一生的准备了,现在还走得下去么?
    无比纠结,也无比头疼。心里很乱,想找个地方清净清净。
    一听到妹妹说到莫晓萱的名字,突然心田像汇入了一股清流,甘甜滋润无比,就不假思索地掀开被子,直接下床,打开门,朝着楼下喊:“小玉,等等我。”
    等贺博远飞速穿戴好下楼,江雨兰见了,很不解:“这会儿精神头足了?早知道你恢复这么快,今天就该约吃饭的。”
    “又吃什么饭?”妈妈一说话,贺博远就感觉有问题。
    “你这孩子,上次我们不在小杨家说好的吗?过了年就要开始商量你们的婚事了。”江雨兰说。
    “你烦不烦啊!整天结婚结婚的。”贺博远拿了车钥匙,对妹妹说,“走。”
    “你又要到哪里去?”江雨兰追出来。
    “不是送妹妹么?难不成你真让她骑自行车去?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你还真的这么放心?”贺博远瞪了妈妈一眼,直接拉着妹妹就出门。
    江雨兰站在那里,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这孩子,听到结婚就很烦,听到要去找莫晓萱就激动不已,难不成移情别恋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他爸爸虽然不会说暖心的话,可却不花心,这小子究竟遗传的谁啊!
    难怪他今年过年期间脸色都不好,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以为他在担心杨冰凌。可现在杨冰凌回来了,他们两个人并不腻在一起,反而隔阂很深的样子,看来真的出问题了。
    这可怎么办好?都做好准备,明天约他们来吃饭了,还特意到饭店里请了大厨回来,现在还要继续吗?
    江雨兰连忙去找老公商量对策。
    “你这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饭局继续啊,只要儿子没亲自否认认,就一切照旧,哪个谈恋爱的年轻人没有过争吵分分合合的?就你太当回事了。”
    江雨兰怎么也没想到,老公是这样的态度,难不成真是自己敏感过度了?
    但愿如此,这些孩子,一个个都不省事,太让自己操心了,这当妈的,真不容易。
    明天的饭局,准备工作今天就要开始做,大厨等会就要来,江雨兰逐个打电话,把小叔子一家和小姑子一家全部叫来,为大厨做帮手,这样心里就有了底。
    明天即使小远不听话的话,还有人帮着打圆场。
    “我妹妹想你了,我只好送她来。”贺博远见到莫晓萱,第一句话就如此说。
    莫晓萱微微一笑:“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要说声抱歉,让你非常不情愿地见到我?”
    贺博玉听了,拉过莫晓萱的手:“姐,你说话好复杂啊,我都听不懂。”
    莫晓萱白了贺博远一眼,对贺博玉说:“你没听出你哥的言下之意吗?就是说只是因为你想我了,他才不得不送你过来,事实上他是非常不愿意过来,也不愿意见到我的。”
    贺博远被呛得无言以对,只好笑:“我很后悔,让你去学法学,现在变得特伶牙俐齿。”
    “你的任务完成了,你现在回去吧,反正还要好多天才上学,我留你妹妹在我这里多过几天,到时候我送她回去。”莫晓萱不客气的驱逐贺博远。
    第217章 撞破
    贺博远哭笑不得:“你这样的待客之道,有点不符合常理吧?”
    “不,我这叫善解人意。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就直接说出来。”莫晓萱挽着贺博玉的手进屋,理也不理贺博远。
    贺博玉回头看着哥哥调皮地笑。
    贺博远没得到邀请,但也跟着她们后面进了屋。
    大年三十还有年初一,初二,莫晓萱的叔叔一家都是整天在莫晓萱家聚餐的,今天是婶婶家待客的日子,所以今天莫晓萱家人都去了婶婶家帮忙,还真是贺博玉他们来得早,不然莫晓萱也已经不在家了。
    这会儿来了两个客人,莫晓萱走不了了。
    “小玉,谢谢你来看我,所以我得好好招待你。”莫晓萱把他俩让到厢房里,招呼他们坐下来,拉着小玉的手说,“我知道大过年的,你们这样的人家一定是整天大鱼大肉伺候着,所以我别的不招待你,我给你做个野菜薄饼,再炖一锅汤怎么样?”
    “好好,像去年的那种冬笋汤就好。”小玉的记忆还停留在去年这个时候。
    莫晓萱想了想:“去年?去年好像是用火腿炖的,不过,没关系,今年我用盐水鸭炖,也能炖出另一番风味,保你同样喜欢。”
    “你们先坐坐,我去屋后挖冬笋。”莫晓萱对他俩说。
    “我也跟你去。”小玉追上来。
    贺博远自然也像跟屁虫一样地跟过来了,只是经过后面一排小房子的时候,无意中眼睛瞥了一眼:“那个是什么东西?”
    莫晓萱笑了:“你怎么就像个孩子似的?对什么都好奇,这是旧社会舂米的,我家虽然造了新房,但这舂米的整个装置都还完好无损,我爸没舍得扔,就整套搬到这个小屋来了。”
    “咦,这个有意思。”小玉连忙过去看,“怎么用的?”
    小玉还在研究着,贺博远已经踩上杠杆的那一头,一上一下地踩起来,碓杵就上下动起来。
    “原来如此?”小玉连忙让哥哥下来,自己要站上去。
    “当心,不要伤着自己。”莫晓萱提醒。
    “你们家有没有米要舂?”贺博远笑着问。
    莫晓萱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以为现在我们还用这个舂米?你真精力充沛,没处发泄的话,那帮我家舂芝麻吧,过年的时候炒了一斗的芝麻,还没全部舂细。”
    莫晓萱就回屋,捧了一只圆圆的类似水桶状的东西出来,不过它更类似鼓,莫晓萱说这叫斗。
    拿了块毛巾,把石臼仔细擦干净了,然后才把这个斗一倾斜,把里面的芝麻倒进石臼里。
    “你们是在这里玩呢,还是跟我去挖笋?”莫晓萱拎着篮子,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故意逗他们。
    “我们玩,你去挖笋。”果然兄妹俩都被这套原始的舂米装置吸引住了。
    莫晓萱摇头不出声地笑:都是顽童。
    后院有个柴堆,转过柴堆,再往后,才到挖冬笋处。
    莫晓萱一个人拎着篮子和工具,只顾低头走,一转身,发现柴堆一旁有异样,定睛一看,竟然看到两双鞋子。
    这情景怎么如此熟悉?
    莫晓萱一边继续往后,一边脑子里不停地翻开了。
    记起来了,前世好像也有这样一幕,但那时不是在自己家的柴堆旁,而是在伍宇晨家的柴堆旁,那时自己已经按农村的风俗嫁了过去。那里正好是稻草和麦秆的交接处,不知怎么有了个空隙,有不听话溜出来的鸡就在那里下蛋了,莫晓萱三天两头地就到那里捡鸡蛋。
    然后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上辈子的公公,也就是伍宇晨的老父伍元登与莫晓萱的邻居邹晓丽正在那里偷情。
    记得当时自己还无比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竟然这样的地方都能苟且。
    其实上辈子莫晓萱发现这个秘密以后,压根就没跟任何人说,即使连伍宇晨都没有说过。但是公公和邹晓丽做贼心虚,每次看到莫晓萱都觉得她在威胁他们,所以后来邹晓丽不爽,老是在挑拨离间,说伍宇晨这样一个大学生找她这样的实在是太亏了,两人一点都不般配,让莫晓萱在伍宇晨家日子很难过。
    怎么这辈子还遇到这种事?
    这操纵命运的手究竟所属何人?
    真的是造化弄人。
    莫晓萱只看到了一男一女两双鞋子和一蓝一红两种衣服的颜色,就已经确定是他们无疑了。
    本想退回去,但想着自己走路已经发出声音,他们一定也听到了,这会儿要是退回去,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继续往后,目不斜视,他们倒也不惊慌。
    刨了两个冬笋,莫晓萱沿原路返回,果然见两双鞋已经不见了,不知是他们自己藏了起来,还是已经离开,莫晓萱也不感兴趣。
    回到后院,贺博远兄妹两还在努力的踩着,莫晓萱走过去一看,连忙摆手:“够了,够了,已经很细了,再舂的话,都可以榨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