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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而床单上没有落红。难道昨晚之前,那女子就已非完璧?!
    一想到睡自己的女人,是残花败柳的不洁之身,魏千珩眼底聚起一片寒霜,勾唇冷声道:“彻查整个王府。如料不差,她身上必定还留有迷陀和合欢香——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她找出来!”
    魏千珩将搜府一事交给了夫人姜元儿,叶玉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知道魏千珩对她失望了。
    姜元儿得到魏千珩的信任,欢喜应下,立刻带着手下的丫鬟嬷嬷往各房各院搜查去了。
    经过小黑身边时,她身上的粟兰香让小黑心口一窒,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大家噤若寒蝉,院子里落针闻声,所以小黑这一声呕吐声,隔着院子也传进了魏千珩的耳朵里。
    他闻声看过去,见到跪在人群后面的小黑奴,他佝着单薄的身子,嘴角留着血渍,慌乱拿袖子抹着。
    长眉蹙起,魏千珩不耐烦的摆摆手,白夜明白他的意思,过去对小黑道:“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在这里跪着了,下去休息吧,我等下让府医替你看看伤。”
    一听到府医,小黑就慌乱起来,勉强笑道:“谢谢白侍卫,只是……小的皮糙肉厚,回去涂点草药就成了,不敢麻烦府医……”
    白夜知道他胆小怕事,也就不勉强,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今天表现不错,也辛苦了,赶紧下去休息吧。”
    小黑求之不得,连道了好几声谢谢,慌忙退下。
    回去马房的路上,她看到姜夫人领着一群下人,正挨房挨院的搜着,高扬下巴指使人的样子,说不尽的得意,再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鬟。
    乌黑的瞳仁如浸在寒冰里,小黑凉凉一笑,转身朝着马房去。
    回到马房,她将头巾还给刘胡子,向他道歉没有给他带酒,先欠着他。
    刘胡子早已听说了马场的事,没想到他小小个子,竟能驯服马王,不由对他十分的佩服,豪爽的说,下次发了月银,由他请客吃酒。
    小黑也不推辞,点头应下。
    刘胡子走后,小黑从瓦罐里倒药喝下。
    一口气将药喝完,她身心俱疲,拖着酸痛的身子爬上土炕,脑子里一片昏沉,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双手抚上平坦的小腹上,她暗暗祈祷,希望昨晚能成功怀上孩子。
    可想起煜炎对她说过的话,她又黯然伤神,知道这样的希望多么渺茫,几乎不可能。
    如此,像昨晚的事,还有二次、三次,甚至无数次……直到成功怀上孩子为止。
    没错,昨晚将燕王睡了,搅得整个王府不得安宁的神秘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马奴小黑。
    她乔装易容潜进王府,只为悄悄找燕王借颗种子。
    却没想到,魏千珩竟不受迷陀的影响,能想起昨晚的事,更是不依不饶的要找到她。
    昨晚是她第一次行动,虽然成功,如今看来,也算失败了。
    如今魏千珩起了防备之心,她藏身都难,更遑论再次接近他?
    脑子里乱成麻,小黑闭上眼睛,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办法。
    下一刻,房门‘砰’的一声被人重重踢开了,一群人闯了进来。
    姜氏带人搜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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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7章 半年之内,她必须怀上魏千珩的孩子
    姜元儿领着下人一路搜过来,很快就搜到了马房。
    此时她脸上,再没有之前的颐气得意,只剩烦躁焦虑。
    王妃叶玉箐办事不利被魏千珩嫌弃,她搜了一晚上,也没搜出半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如果搜不到东西,莫说想再踩叶玉箐一脚,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向魏千珩交差?
    迫切想到魏千珩面前立功的姜元儿,一进马房,就闻到了草药味,顿时眸光一亮,顾不得马房里住着的是王府最下贱粗鄙的男仆小厮,将他们统统唤到院子里,命人看管着,自己亲自进屋搜查。
    众人闯进屋子,小黑来不及回神,已被姜元儿身边的大丫鬟回春一把拽拖到地上,摔得眼冒金花,酸痛的身子疼痛难忍,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好个贱奴,夫人让你们到院子里呆着,你竟敢违令?”
    回春知道姜氏没有搜到合欢散和迷陀,心里烦怒,趁此机会要拿小黑出气,好让姜元儿开心。
    谁让他先前呕血溅脏夫人的鞋面呢。
    姜元儿拿娟子捂住口鼻,眸光扫了圈屋内,最后落在小黑喝药的瓦碗上,眸子里精光一闪,勾唇缓缓笑道:“这是你喝的?”
    小黑被两个仆人押着跪在地上,喘着气道:“奴才今日陪殿下驯马时受了点伤,所以回来煎了服草药吃……”
    “你懂医术?那是不是认识合欢香与迷陀?”姜元儿知道他就是今日帮殿下驯服马王的小黑奴,也听到了他推辞了府医,没想到竟然自己会看病。
    小黑知道,她是在怀疑自己了。
    姜氏生性多疑,且心细精明,她在搜查合欢香与迷陀时,同时没放过王府里一切与药草打交道的人,不限男女。
    她想,若是昨晚的贱人是有备而来,说不定她在王府有帮手。
    也就是说,王爷嗅到遗落的头发上的药草味,不一定是那个贱人沾过草药,也有可能是她的同伙,或身边人沾过草药。
    而方才一番搜查下来,除去今早已查出的那十三个沾过药草的丫鬟,整个王府里,就只有小黑在喝药了。
    姜元儿仿佛从迷团里找到了线头,脸上一扫方阴霾,眸光里难掩激动。
    小黑低头敛下眸子,闷声道:“夫人误会了,奴才卑贱,从小家里穷苦没钱看病,平时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胡乱抓点草药煎来喝,并不懂什么医术,更不识夫人说的东西……”
    姜元儿如何肯信,招招手,让回春将小黑屋内的药罐,还有剩下的几包草药拿去给府医查看。
    回春走后,姜元儿眸光定定的看着小黑,想从他的面容间看出慌乱来。
    一面还让手下的凃嬷嬷暗下去打听,小黑与府里谁人走得最近?
    两刻钟后,回春与凃嬷嬷相继回来。
    府医查看后,表明小黑喝的就是寻常的祛火散淤的草药,这样的药方,太过寻常,好多寻常百姓都自己配药喝。
    而凃嬷嬷打听了一圈,得知的是小黑进府不到两个月,莫说跟后宅的人有来往,就是马房里这些马夫们,他都鲜少有来往,平时除了干活,就是一个人守在屋子里。
    这样的人,怎么会与昨晚的神秘女人有关呢?
    姜元儿燃起的希望又破灭,脸色阴沉得瘆人,领着手下搜查别处去了……
    众人走后,小黑无力的从地上爬坐起身,身子酸痛,心头更是发凉。
    若是魏千珩与姜元儿他们一直揪着找人不放,她根本没有机会再接近魏千珩。
    可是,她的时间不多了,半年之内,她必须怀上魏千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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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8章 查到迷陀的线索了
    姜元儿奉魏千珩之命,彻查整个王府,三天过去,却没有搜到那晚出现在魏千珩屋内的合欢香与迷陀。
    第三日晚膳时分,姜元儿向魏千珩禀告时,怯怯的为自己开脱道:“殿下,会不会那晚的女人……已经离开王府了?”
    白夜也有这样的怀疑,不然不会一丝线索都找不到。
    魏千珩却语气坚定道:“不,她肯定还在。”
    之前,魏千珩一度怀疑那晚的女人是在玩弄自己,但这两日他细细回想,觉得此事并非玩弄那么简单。
    放眼整个大魏,还没有那个女人胆敢如此对他。
    所以,那晚的女人,冒着杀头之险接近他,必定另有其他目的。
    想到这里,他冷峻的面容越发阴沉,姜元儿心一颤,软身跪到他脚边,扯着他的袍角惶然小心道:“妾身辜负殿下的一片信任,没能为殿下开愁解忧,惭愧难当,所以特意令小厨房备下殿下喜欢的酒菜,当是妾身对殿下的赔罪……”
    姜元儿选着晚膳点过来,却是以请罪为由,以退为进的将魏千珩拉到她的木锦院去,然后再顺理成章的留着他宿在木锦院。
    魏千珩如何不明白她的小心思,本不想搭理她,但一想到这几日睡不安寝,就随她去了木锦院。
    原来,经过那晚的事后,再回到卧房,魏千珩总是忍不住生出异样的情愫来。
    明明床上的枕巾被褥都换过新的,房间也开窗透过气了,可他鼻间总是萦绕着淡淡的药草味,仿佛那几根头发还在,那晚的事也越发清晰的往脑子里钻。
    他想换个地方透透气。
    他又想,自己忘记不了那晚的事,或许是因为久未踏入后宅,身体产生了渴望。
    让身体舒解了,就不会记着那晚的事了。
    可到了木锦院,看着泡过香汤、裹着半透明纱衣冲自己妩媚娇笑的姜元儿,他却一点兴致都没有。
    甚至有些扫兴。
    姜元儿身着半透明的轻纱小衣,像蔓蛇一样缠着魏千珩的身子,手指不着痕迹就勾开了他的腰带,堪堪滑进去抚上他紧实的胸脯时,就被魏千珩一把抓住,连着她整个人掀丢到一旁。
    他起身整理衣裳,冷冷丢下一句“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木锦院。
    姜元儿使出浑身解数伺候着魏千珩,最后却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不由呆在当场,一口气憋得胸口快炸开了。
    她将气撒在进屋收拾的丫鬟身上,又打又骂,凃嬷嬷连忙拦下她,心痛道:“奴婢知道夫人受了委屈,可殿下今日进了咱们的院子,此时不知道多双眼睛盯着,若是夫人此时闹出动静,只会让其他院的人看了笑话,夫人千万要沉住气。”
    姜元儿听进了凃嬷嬷的劝,没有再发脾气,可心里的那口气还是憋得慌,红着眼睛道:“我苦习房中之术又有何用,还不如那合欢散顶用。”
    凃嬷嬷拧眉道:“奴婢瞧着,自那晚之事后,殿下有些反常,或许殿下心里留存着那晚的阴影,灭了兴头,这才骤然离开的,主子不用灰心。”
    姜元儿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若有所思道:“嬷嬷的意思是,只有找出那晚之人,解了殿下心里的结,才能让殿下恢复如常?”
    凃嬷嬷了然一笑:“不论是为了殿下,还是为了王府安宁,那晚之人都必须找出来。若夫人能替殿下找出此人,想必下月的玉川行宫之行,陪侍殿下身边的人,就是夫人您了。”
    眸光骤然一亮,姜元儿激动道:“与殿下独处的机会我必定不会放过——我一定会找出那个贱人来。”
    凃嬷嬷所料不差,魏千珩的反常,确实与那晚之事有关。
    越是不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谁,魏千珩越是忍不住去想,像着了魔一样。
    当姜元儿一双柔手抚上他的身子时,他眉头紧皱,脑子里不可抑止的又想到那晚的情形来。
    顿时,对姜元儿的撩拔伺候,他非但不觉得舒服,反而生出了厌恶排斥来,一把将她推开,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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