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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思柔觉得奇怪,站在自己大门旁边的男人是谁,走近才知是大哥, 提着衣摆疾步走上前,“大哥!”惊喜道。
    妹妹脸色红润,精神饱满,日子过的不错, 思翰拍拍妹妹的头,长高了,他走的时候妹妹才到自己胸口,现在到肩膀,仍旧稚气未脱,一直被妹夫宠着。“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大哥好不容易回来,到你家找你,听说你搬家了,也不知道回家报个信。”
    “忘了!”思柔皱眉,抿着嘴。
    “大哥!”楚尘开门让大家进去谈,担子放在院子里,拉过媳妇,温柔看着媳妇,给媳妇买完东西,媳妇心里定是欣喜的,会依着自己,回来说几句甜话,温存一番,被这个不识趣的大舅兄破坏了,“好了,别纠结了,孕妇时常忘事,很正常。”
    他就说一句话,妹夫至于这样仇怨看着自己吗?随意打量四周,还不错,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所有一切条理有序。看到两个大框子,眼角抽搐,妹夫打算把整条街搬回来吗?
    思柔不理男人,别以为她不知道男人心里小打算,欢欢喜喜走到大哥身边,他们兄妹好久没有见面,“大哥,这些可不是我闹着要买的。”
    “大哥知道,你不喜欢买东西。”小妹很喜欢什么东西亲手做。
    “嗯!”楚尘光荣战斗史被思柔抖了出来,思柔庆幸道,“幸好换了一个大点的房子,要不然这些东西不知道堆哪?”
    还是不要告诉媳妇,自己打算换个小洋房,楚尘把东西搬到房间,放到固定的位置,然后到厨房洗刷做饭,空间留给就别的兄妹俩。
    思翰从小妹的神情中得知小妹过的很好,做大哥的也高兴,小妹运气好,没有嫁给信泽、遇到土匪,被妹夫救下,这就是命中注定的良缘。
    吃完饭,楚尘押着思柔进屋睡午觉,媳妇习惯睡午觉,不睡下午头又该疼。
    楚尘轻声关上门,随意坐在椅子上,“说,还有啥事”
    “第一次见大舅兄,就是这个态度?”思翰笑着说道,眼里满是戏虐。
    “没爹妈教,就是这个熊样。”咋滴了,能奈他何。
    这个妹夫还真不能好说好讲哄着,思翰直接说明来意,“有没有兴趣加入军队,清逐侵略者!”
    “首先要整治国人心,有些人心病的不轻,做狗腿子没办法,”楚尘摊开手,“无论哪个组织,哪个军队都要上演无间道,没意思。”还不如他这样无组织快活,至少不受制约。
    “现在日本人想要夺取林家商道,我们需要知道他的一些部署?”他想要妹夫顺走的东西,林家有难,这个人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这是我自己画的,原来的还给日本人,有没有帮助就不知道了。”楚尘掏出纸张扔给思翰,“你最好和这里的军阀沟通一下,栽赃陷害、军阀出面封铺子,日本人常干的勾搭,日本人、信威、李军他们三方势力最近走的勤快,听说岳父这两天就有一批货运过来,货到码头之前截了,兴许还有救。”
    “多谢了!”思翰应该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回去部署。
    林父不相信货被换了,押货的人都是跟着他干几十年的老伙计。
    “妹夫说了,有些人心病的不轻,让我们防止栽赃陷害,又说了我们家又一批货马上到。”思翰回想妹夫今天说的奇怪话,背后发凉,“信威都投靠日本人了,还有什么不可能,有多少人能够经得起利益诱惑。”
    女婿从来没有说过空话,让他相信这么多年相处老伙计中有背叛自己,有些难。
    “日本人和信威频频走动,不可能没有动作,我们先把货截下,我们军方出面,一探究竟,不会对林家工人如何,但是……有人叛国,我们就要带走。”思翰说道,对于叛国的人,坚决不能姑息。
    一切都部署好了,就等着林老爷子生辰那天,这可不能怪他,再三劝说林家跟自家联姻,思琅是个不懂生意的人,到时候让儿子以女婿的身份接管林家,皆大欢喜,是他们自己把自己推上绝路,怪不得他。信威这几天没有待在家中,妻子老了,天天鼓动自己把铺子交给儿子,自己还没老,就想让自己交权,可笑。
    “爸爸,你看,小汽车拆开,我又组装好了!”小杰跑到信威身边撒娇。
    长的好看,脑袋又好使,比大儿子强了不知多少倍,关键是孝顺他,有什么好东西,都有自己一份。“我儿子真厉害。”
    “你别老是宠着他,家里留声机什么都被他拆了一遍。”女子娇斥道。
    “妈妈,你没有说我都把它们重新组装好了。”小杰不依,告妈妈状。
    信威来了兴趣,留声机搬到地上,父子两人坐在一起,信威亲眼见到小儿子把留声机拆开,他打乱次序,小儿子很快就重新组装好了。
    信威激动抱起小儿子,这个儿子是个小天才,对小儿子愈发用心,来这里渐渐多了起来,每天不来看看小儿子,心里不得劲。
    信夫人明显感觉到丈夫异常,色衰,丈夫在外边找鲜□□子,她看的很开,无所谓,撼动不了她正室地位,儿子是信家唯一继承人,这就够了,可是最近几次提出让儿子帮忙打理生意,男人先是推脱,后来直接不回家。儿子从国外回来这么多时日,帮助家里打理生意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都是那个小妖精,儿子被她迷惑的分不清主次。
    “你怎么得罪爸了!”思柔说道,父亲从早晨来,一直坐在院子里,盯着阿尘,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皱眉,她做事都不敢发出声音,只好坐在一旁做针线活。
    他知道个鬼,昨天大舅哥搅和自己好事,今天岳父又来,搞得他想要兴风作浪,媳妇肯定不会配合,真是造孽,忙完手里的事,想要和媳妇调**都不行,换了一个宅子,没过一天,就被扒出来了。“可能爸突然发现女婿好,多看看女婿几眼。”
    思柔转个身子,背对阿尘,和他说正经事,就喜欢鬼扯。
    “爸,你渴吗?”楚尘搬一个桌子,上面摆着几瓶酒。
    的确有些渴了,林父准备接茶喝,定眼一看,桌子都搬出来了,高浓度白酒,这是想要把他干倒。
    “爸,是爷们就对瓶吹,喝完后,睡一觉,啥烦心事都没了。”楚尘开两瓶酒,递给林父一杯,两人碰瓶,示意林父喝。
    思柔提着篮子走进房间,眼不见为净,最后阿尘都会被父亲抽,和老丈人一副哥俩好,不被抽才怪。
    他是一个儒雅之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粗鲁事,“那杯子,咱爷俩喝一杯。”林父催促道,一醉解千愁,忘了那件烦心事。
    老丈人又矫情了,楚尘无奈到楚尘拿了两个大碗,倒满白酒。“爸,喝,喝完就没事了。”
    林父真想把酒瓶子抡到女婿头上,这么喝,不得直接上西天,女婿果然没安好心。“小酒杯!”林父额头上闪现的青筋,昭示他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没有,小酒杯喝起来太娘们,不配我雄伟身姿。”楚尘挺了挺胸膛,一碗白酒,两口下肚,“爽快,爸,就跟喝清水一样。”
    算了,喝,醒来后,好好和女婿算账,敢讽刺他娘们。林父有史以来不顾涵养第一次大口喝酒,“咳咳……”林父脸憋的通红,辛辣,从喉咙辣到胃里,眼泪都被咳出来。
    楚尘趴在桌子上大笑,岳父太逗了,从来没有海喝的人,第一次就学他,来这么猛的。楚尘从厨房端出一碟花生,几根大葱,“爸,我们北方人喝酒吃花生、嚼大葱才叫爽快。”
    林父无所顾忌,陪着女婿一起疯,第一次被呛到,后来就习惯了。
    思翰知道父亲心里难受,准备约父亲去钓鱼,放松心情,没找到人,小弟说一定来妹夫这,还没进院子,就听到父亲大笑声,自从清朝灭了,父亲再也没笑,脸上时常出现哀嘁。妹夫还真有办法,走进一看,父亲抱着酒瓶和妹夫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大葱,哥俩好划拳喝酒。
    “儿子,来,我们爷三个喝酒。”林父拿着一瓶酒放在地上,一定要儿子喝。
    思翰拿起酒瓶坐在地上,林父咕噜噜往下灌酒,看到他心惊胆战,不会喝出命!
    第135章 民国混混11(二更)
    “喝, 是男人就喝!”林父酩酊大醉,抛去所谓君子做派, 靠在女婿身上, 喝着喝着,顿然大哭, 心中悲切, 何人能懂。
    “爸, 风太大了, 沙子吹进眼里,刺痛眼睛,”岳父到底为何而痛,楚尘心里有些明白,“有,咱们到屋里睡一觉,什么事都没了。”
    “爸是心痛, 心里疼啊~”林父捶胸,竟像孩子一样耍赖, 不愿起来。
    “爸,不去想信威就没事,就当这么多年的交情喂狗了。”被好友出卖, 想要把林家灭了,能不心寒,思翰伸手想要扶起父亲。
    “别碰我!”林父挥开儿子,自己爬起来, 指着青天,身子摇摇晃晃,“他分文不值,身体里华夏民族的血液,却与侵略者一起做起那勾当,何以为人。千千万万的华夏子孙,谁敢站出来不畏枪炮驱赶侵略者?”
    两人心里明白,爸悲哀国家危难,有许许多多人投入敌人怀抱,干着残害同胞的勾当,国之悲哀,心中憋屈,无人知,让敌人站在他们肩膀上,嬉笑看着同胞身首异处,用同胞鲜血构筑他能享乐天堂。
    林父骤然狠狠抽自己一巴掌,“爸就是第一个逃兵,恨侵略者,不敢上前与他们斗争,爸要守着林家,守着祖宗留下的基业,不能让林家从我这一代没~了~”林父嘶吼道,青筋暴露,脸憋的通红,双目布满血丝,“我就是一个懦夫,遇到敌人,转身回避,只敢在背后咒骂,爸怕死,华国就是有太多我这样的人,悲痛,想到千千万万件国宝被他们漂洋过海,独身漂泊在异地,宛如割心。这些国宝就如祖辈,亲眼看到他们被恶人带走,无能为力,永生不能相见,爸恨自己无能、胆怯。。。”
    军阀割据一方,背后总站着一个两个或者更多国家,外国人盯着华国这块肥肉,争相哄抢;军阀也想从外国人的牙缝里剔除一点肉沫,华国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羔羊。
    楚尘一掌劈昏林父,让他好好休息,“爸活的太压抑了,偶尔释放一下也好。”
    林父说的是事实,这就是大多数华国人抱有的思想,恨侵略者,却不敢上前赶走侵略者。思翰随手拎一瓶酒,“妹夫,我们两个喝一场。”
    父子两人把他当做陪酒的了,“大哥,啥都不说,喝!”楚尘举杯痛饮,这个又是借酒浇愁的人,喝酒了,又要耍流氓,楚尘直接把人弄晕,扛到房间里和岳父一起待着。
    总算没有人打扰他干正事了!楚尘清明的眼上染上朦胧,歪歪扭扭走到自己房间,“嘿嘿,媳妇,他两个被我弄趴下了,醒来以后铁定找我算账,咱们收拾东西跑!”
    父亲喊这么大声音,她能听不见?两人怎么躺在隔壁房子,心里清楚,一言不合,就人直接劈晕,不打你才怪。“你到床上睡一会,还有一点,爷爷的衣服就做好了,等爸和大哥醒来,就让他们带回去。”
    楚尘泄气坐在凳子上,媳妇一点也不可爱。
    第二天,父子两人才醒,一睡竟睡了十几个小时,脑袋有些胀痛,林父和平时一样,绷着脸和女婿打招呼,在女婿家吃过早饭就回家忙活老爷子大寿。
    “你说爸是记得喝醉后的事,还是不记得。”对于一个老古董来说,昨天发生的一切,就是颠覆形象,他还以为岳父醒来一定会毁尸灭迹,至少要威胁自己一番。
    思柔不想和他讨论无聊话题,回屋收拾自己,等会跟着父亲回家,自从出嫁以来,第一次会娘家。
    “你能不能收拾一下自己,总该给妹妹留点面子。”思翰忍不住说道,就这样松松散散、灰灰扑扑到林家?不求像就会上那次英俊潇洒,至少把自己弄成个人样。
    盯着大舅子嫌弃的目光,楚尘到房间里翻箱倒柜,找出一件灰紫色的袍子,“媳妇,你帮我刮刮胡子!”楚尘坐在椅子上,仰着头。
    “自己弄。”她才不要,阿尘胡子又硬又扎人,长的速度特别快。
    楚尘拉过思柔,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纤手放在下巴上来回折腾,“你不帮我刮,晚上就扎你!”楚尘傲娇说道,闭着眼睛,抬着下巴。
    思柔无奈,如了他意,小心翼翼给他刮胡子。楚尘摸摸下巴,十分满意,将思柔放在椅子上,小心为她添妆,“别动!”
    思柔老实坐好,她有点不放心把脸交给男人,男人轻柔在自己脸上作画,痒痒的,手上老茧摩擦着脸,又有些刺痛。
    从眉毛、鼻子、嘴巴到整个脸部,楚尘仔细作画。不知道阿尘在脸上用了什么,一层一层,睫毛颤抖,不敢看男人专注的眼神,仿佛看了一下,就会把自己灵魂吸走。
    涂上脂膏,嫣红的唇、粉嫩的皮肤,娇气的人儿!楚尘抱起女子,小心勾起女子唇齿,喟叹,一生足矣。
    妹夫换个衣服是不是太慢了,思翰暴脾气踹开门,太唯美了。
    “思柔,你……”
    林父刚到门畔,就被大儿子推出门,“爸,我们先回家,出嫁女和我们一起回去算怎么回事,思柔回家就是客,我们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思翰拉着父亲赶紧走,有些落荒而逃,今天是个好日子,父亲看到房内的情景,铁定不让妹夫进林家。
    思柔羞愤躲在楚尘怀里,都是这个家伙太会蛊惑人,一个眼睛,就让她忘记自己是谁。
    “好了,我错了,我们也走,迟到不好。”楚尘讨饶,他也没有想到有人突然闯入。
    思柔双目水雾迷蒙、含羞含怒瞪着楚尘,丝毫不知现在自己眉目含情,对心里惦念着她的男人致命诱惑。
    楚尘转移视线,再这样下去,一发不可收拾,拎着寿礼,抱着媳妇到自行车上,“搂好了,别摔下去。”
    楚尘到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
    一对古色古香年轻男女骑着自行车闯入大家视线中,当林家人喊道姑爷到时,大家才知道这位就是林家混混女婿,准备看林父如何把女婿打出门外,奇怪的是林父看了楚尘一眼,指挥下人带楚尘到酒席入座,大跌眼眶。
    林老爷子大寿,杏林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凑凑热闹,来者是客,声势浩大,觥筹交错。
    楚尘坐在这里到是清净,没有人前来和他交谈,在坐的人都是生意间有往来,或者想要在这场寿宴上攀上大人物。
    “对不住了,临时有事,来迟了。”信威带着寿礼赔罪,一脸喜庆,意味深长看着林父。
    林父通过昨日发泄,尽管不想见这个人,面上毫无破绽与之寒暄。“信兄,我先去招待费其他客人,你随意。”
    “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这话就没有意思了!”信威一脸不悦,责怪林父和他见外。
    ……林父大笑两声,“自己人。”多么讽刺,不想和这人继续聊下去,林父找借口招待其他人。
    现在场面多么隆重,要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变得凄惨无比,信威笑着找其他人聊天,以后林家就是他的了,他要好好看看拥有五百年历史,期间出过状元、巡抚,林家底蕴到底如何,这座林园到底藏着什么宝物。
    寿宴上混入不少其他势力,大概都听到一些风声,想要分一杯羹,楚尘嗤笑。
    思柔被林母拉到闺房,母女两人时隔半年,总算见面,看到女儿如此娇俏,嫁给女婿定没有受到委屈。老头子交代过,她和女儿今天就在后宅,不要到前院,这几天家中几个男人有些奇怪,左右都是为了她和女儿好,没有深究。
    埋伏在林家码头上的军队焦急等着货船到港,他们算准时间,故意选在这个时候唱一出戏。今天林家老爷子大寿,林家直系、旁系都会汇聚到林家,正好可以把林家人全部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少帅,前日传来消息说,这批货在午时到港,现在都下午三点,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河上运输,存在各种问题,迟一些也没事。”少帅看着平静的水面,匆忙行走的行人,今日杏林将会经过血的洗礼,以后杏林将不会这般祥和。
    林家院子里人声鼎沸,有些宾客坐不住,时不时看着门外,当有人询问他们是否家中有急事,一个个大笑化解尴尬。
    思翰将这些人牢牢记着,都想上来咬一口林家这块肥肉,与人交谈笑的更加开怀,今日他们怕是要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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