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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节

      “人马真是不少。”刘元真心实意地称赞一句。
    “左贤王觉得有这么多的兵马就一定能杀了我?”刘元敢进来自有成算,这些人既然想要刘元露上一手,刘元也不能吝啬了。
    一脚踢在一位匈奴人的腿上,再一把夺了他的刀,在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刘元将夺过的刀架在了左贤王的面前,“在杀我之前,你也得有被我杀死的觉悟,你当真愿意为了你的兄弟,冒顿单于报仇而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刘元问得很是客气,反正左贤王也听得懂雅言,还会说,刘元还是想用雅言跟他说话的。
    左贤王称赞道:“公主殿下真是好身手啊,难怪敢在这个时侯到匈奴来。”
    “没有本事寸步难得,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左贤王对我的试探是不是该结束了?”刘元扬起了眉,她感觉不到一丝杀气,所以左贤王并不是真的想杀刘元,只是想要试探刘元罢了。
    “公主殿下很聪明。”左贤王再一次称赞了刘元,刘元摇了摇头道:“差得远了,差得远了。这样聪明的左贤王能活到现在才是真聪明。”
    这么相互奉承的,这会儿左贤王已经一挥手,手下的人即退了出去,刘元也收了手中的刀,精准的将刀收入那位的刀鞘之内,瞧着她秀的这一把,更是让人心下感叹她的本事之高。
    “两位请坐。”试探到此算是结束了,刘元的表现也证明她敢来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别指望从刘元的这里占得什么便宜。
    “谢左贤王。”刘元和张良都一同道谢,客气在什么时候都是需要的。
    “殿下此来的目的如今可以说了?”试也试完了,看来大家好像都对试探结果挺满意的,那就说正事。
    第181章 心意
    “单于之位,左贤王想要吗?”确实也到了说正事的时候,刘元开门见山地直问,惊得左贤王瞠目结舌地看向刘元。
    “殿下难道还想插手我们匈奴之事?”左贤王想到了刘元杀了一个冒顿单于,冒顿的人提起刘元都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要是刘元入了匈奴的事传出扶持,冒顿的人必会群起而攻之。
    而想要冒顿死的人,那也不会感激刘元的啊,就好像他。
    刘元道:“我一直都在插手。”
    答得十分的理所当然,左贤王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都有些拿不准刘元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若是真的,刘元道自己一直都在插手匈奴的事,匈奴现在各部争斗不休,打得都顾不上找大汉的麻烦,按理来说没什么事值得刘元插手?
    若不是真的,刘元为何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左贤王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因为一闪而过有些念头,他不敢深思。最后还是决定不要纠结于此,而是冲着刘元道:“殿下凭什么觉得我想要这个单于之位就能帮我得到?”
    “冒顿的尸体,还有匈奴现在最缺的粮食。”刘元将这两样丢了出来,左贤王也不是一个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刘元的用意,也知道刘元所谓的让他当上匈奴的单于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殿下有什么条件?”左贤王知道这两样东西的份量,但是刘元为什么要帮他呢?
    “我们可以交换,我的粮食用来换你们的马匹。”刘元道破自己要的东西,大汉的粮食刘元是挤出来拿来换马的,养好了马,将来国力强盛了,大汉才有实力和匈奴一战。
    左贤王也知道刘元要马做什么,微微一笑地道:“先前大汉也要了马。”
    “那也是我要的。”刘元并不怕左贤王知道先前大汉与匈奴的交易,那一批粮食和马匹都是刘元的。
    粮食是刘元从先前的存粮里拿出来用来换的,马匹换到了也全都收入了刘元封地里。刘邦觉得马匹要是落在他的手里他还得分出去,粮食既然是刘元私出的,马匹都归了刘元,那就归了吧。
    刘元就这样得了不少的马。但是还是不够,这不又要换起来。
    “殿下上一次换了不少,这一次再想换,你觉得匈奴还能拿得出你要的马匹?”匈奴也是有难处的,否则的话冒顿也不会带着兵马去攻打大汉,还不是因为匈奴内部的事情不少,为了将矛盾转移出去,他们只能让大汉不得安宁。
    “就好像我手里的粮食,难道大汉的粮食就很多?可是我还能拿得出来,那么匈奴一样也可以。”刘元指出这东西不在于有还是没有,只在于有心或是无心。
    “殿下要多少?”左贤王沉吟了半响终究还是问出这话,刘元便知道左贤王已经想好了,那便好啊,刘元亮出了手指,叫他看清楚了。
    “这是殿下的粮食还是殿下要的马?”左贤王眼中闪过期待,刘元答道:“我的粮食。”
    左贤王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份数量比起先前他国议和大汉据说能拿出来的翻了一番。
    “若没有这样的数量,怎么敢来与左贤王商量?”刘元笑笑地冲着左贤王,左贤王道:“冒顿的尸体?”
    刘元有那么多的粮食得要多少马匹来换,都已经有了先例左贤王当然是清楚的,他在思量要如何才能凑齐刘元要马匹。
    但是还有另外一件事,冒顿的尸体,刘元打算怎么换?
    “粮食换马,冒顿的尸体我会命人送给左贤王,就当是我们之间合作的开始,我的诚意。”刘元算盘打得精的很,冒顿的尸体留在大汉也没什么用,但是匈奴的人谁要是能抢回冒顿的尸体,这可是立下大功的事,不知有多少人盼着。
    “这……”刘元这样的好说话,左贤王有些拿不准。
    “唯愿两国永无刀兵再见。”刘元将自己大方的原因半真半假的说来,左贤王轻轻地一叹,“殿下是知道的,这件事并不由我。”
    “只要成为新单于的你愿意尽自己一份心,我也会记得你这份情。”安抚人心,收为己用,刘元颇是擅长,张良从头到尾都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听着刘元怎么说服左贤王。
    “我会尽力。”左贤王还算是清楚匈奴人对大汉的向往,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兴兵进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习惯了从东而取他们想要的东西,虽然他们也曾被驱逐过,但是他们总会回来。
    “那么左贤王什么时候来取粮?”既然左贤王已经想好了,他是真想当这个单于,那就好说啊,刘元反正也是选定了他,帮他一把让他尽快上位挺好。
    “越快越好。”匈奴的粮食剩下不多了,如果不能尽快以马为换回粮食,匈奴要么发兵大汉,要么只能自相残杀地争夺粮食。
    “那我等左贤王的消息。这是我的令牌,左贤王准备好了马匹,我们约定好交易地方,连同冒顿的尸体,我都会一并交到你的手里。”刘元郑重的承诺,左贤王大喜过望。
    “多谢公主殿下。”左贤王站了起来朝着刘元行了匈奴最高的礼节,对刘元的感激发自内心。
    “我们各取所需,左贤王无须如此客气。”刘元对左贤王这一份感激不以为然。
    如今的左贤王会感谢刘元,将来就未必了。
    “殿下,我们该走了。”并没有插嘴的张良这个时候却提醒了刘元一句,刘元也正好顺着话道:“左贤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左贤王并不能留刘元,而且他们之间的交往,也是不能露在人前的。
    刘元与张良都站了起来,这便准备离开了,左贤王亲自送了他们离帐,刘元和张良骑他们的马很快消失在人前。
    “殿下果真觉得这位左贤王当了单于不会再跟大汉兴兵?”一骑走远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张良这样问了刘元,刘元摇了摇头道:“留侯说告辞很是及时,所谓的感谢听听也就罢了,还能当了真不成?”
    刘元一点都不傻,也不会随便叫人灌得了迷魂汤。
    “我们后面有人。”张良再提醒刘元,刘元惊叹地道:“留侯是怎么发现的?”
    刘元发现后面有人是正常的,没想到张良竟然也发现了,刘元为此惊叹。
    “多谢殿下教导。”本来张良是真不太清楚,但是先前刘元把自己为什么知道后面有没有人跟着的办法教给了张良,张良是个聪明人,样样都是一点就通的,自然也学会了。
    “教会了徒弟会饿死师傅吗?”刘元俏皮的询问。
    “殿下并不需要靠这些办法养活自己。”实事求是地回答,刘元摇了摇头,“那留侯说我们该怎么把后面的人甩了?”
    “何必甩,殿下还要去旁的地方?”一路和刘元出入匈奴,该去的都去完了,左贤王是最后一站,他们这会儿该想的是打道回府。
    刘元道:“未知敌人,还是先看看,我只怕给我们的新盟友惹了麻烦。”
    不管怎么说刘元还是杀害冒顿的凶手,想让左贤王成为匈奴的单于,那就不能传出左贤王和刘元有什么密切来往的事。
    “前面有条山沟,我们到那里等着他。”张良指了前面不远的地方,走过的路张良都记得清楚,正好进去藏在里头,便能看到追赶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好。”刘元一点意见都没有,说话间已经到了山沟,刘元和张良在一个错位的地方下了马,同时将马儿安抚好藏到了一处沟下,这样上面追来的人便看不到他们。
    慢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突然叫停,刘元和张良都抬起头看了过去,见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刘元和张良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认识的意思,刘元将马绳交到张良手里,“我去会一会好她。”
    “小心。”张良自知武力值不如刘元的,便不去争着出头,且由着刘元去,他只顾着自己和马儿。
    妇人四下张望,盼着能将刘元他们找出来,刘元突然的出现,剑架在女人的脖子,“阁下追了我们一路颇是辛苦,不知有何贵干?”
    本来妇人正在四下寻找刘元和张良,刘元突然的出现,剑还直接架在了妇人的脖子上,妇人道:“始元公主殿下。”
    “哦,竟然认识我?”刘元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一位的,但是这一位看起来很了解她。
    这可就不太好了,她对人一无所知,自己倒是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公主殿下英勇善战,更是为了大汉的安宁和亲匈奴,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妇人这般地答来,刘元道:“那么你跟着我们有何贵干?”
    “殿下是打算扶持左贤王为新一任的单于?可是你不觉得现在就让匈奴恢复平静,这对大汉并没有好处。况且,殿下费尽心思合贵族之力才将匈奴搅得一团乱,这么快就把乱给平了,你岂不是让大家白忙活了?”
    “原来你是贵族的人,哪一家的?”一听妇人提起利益,刘元即知这人的身份了,贵族的人啊!
    “家中不甚上得了台面,便不告诉殿下了。”妇人听着刘元那么一问而答之,刘元皱着眉头并不高兴地道:“现在是我问你答,并不是由你决定要不要与我说。”
    这妇人没点自觉啊,刘元只好把话说清楚了,妇人面对沉下脸的刘元笑意更深,“殿下何必动怒,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
    哄孩子一般的语气更让刘元不喜欢,但刘元同时警惕着,此妇人知道的事情不少,而且图的更是不少,被刘元用剑架在脖子上了她不见丝毫的慌乱,要么是不怕死,要么她自问本事不在刘元之下,能从刘元的剑下逃脱了。
    比起前者来刘元更相信是后者,已经将剑再移进了几寸,确保在这妇人动起来之前,刘元能取了她的性命。
    “殿下不必心急,我的武功并不及殿下,也无意要伤害殿下,所以殿下的剑能否离我远一些,我怕殿下的手一抖,我的小命就没有了。”人皆求生,这位妇人也不想死,刘元的剑越来越近了,再不说一说,没准真要丢了小命。
    “你看起来不像是怕死的样。”刘元上下打量了人一圈,如此答了一句。
    “看起来不像的人才是最怕死。我就是因为不想死才会来的匈奴,殿下,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伤害殿下的意思。”再三重申自己绝对不想伤及刘元的。
    可是刘元却还是不信,摇了摇头,“连家族姓名都不肯告诉我的人,你说的这些话让我怎么相信?”
    “殿下,一个人若是不想告诉你她的来历,你非逼着她说,你确定她说的就是真的?”往日刘元没少忽悠人,感觉今天是遇上对手了。
    “很想杀了你。”刘元将此刻心里浮起的想法道破,她是真动了杀意。
    “殿下,殿下!”一听刘元竟然还想动手,妇人这回是真着急了,人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刘元的剑很快,她真不是对手。
    刘元昂起头道:“你得让我相信你才行,否则你今天只怕真要把小命丢在这里了。”
    十分认真地说话,妇人嘴角抽抽地看向刘元,“殿下,我要是告诉你,我是吕家的人呢?”
    吕家是什么人自不用说了,刘元的外祖家,比起一穷二白的刘家,吕家是绝对的大户,这么多年就算搬了不少的家,家底也是越来越多。
    “说是吕家,那就让我相信你。”刘元还是那一句,别管你说什么,至少你得证明你自己说的是事实。
    “殿下当初借吕家的粮食知道的人很少,殿下还回去的粮食知道的仅太公一人而已。”妇人见刘元是认真的,那再也不敢开玩笑啊,赶紧的说起这一件刘元知道的事。
    “你说。”便是要听这人报个数,若是报得对了刘元就信她,若是报得不对,刘元的剑必将落下。
    妇人立刻将数字报了上来,刘元一听还真是,便将剑收了回来,心里止不住地犯嘀咕啊,吕家的事刘元一向少管,也不问吕太公到底哪里来那么多的钱财和粮食,人活于乱世能够活得好好的都是有自己的本事的,追根究底只会对自己不利。
    刘元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只要吕家不犯到刘元的手里,刘元除了会提醒吕太公几句让他该收手时收手,别成了众矢之的,不会想想插手吕家的事。
    没想到啊,在大汉没有吕家的人不长眼的撞到刘元的手里,出了大汉,到了匈奴却碰上了吕家人。
    “殿下。”张良在下面看着刘元跟一开始连剑都亮出来了,最后却又收了剑,刘元更不高兴。
    张良看了半响还是决定出来问问情况,刘元道:“吕家的人。”
    这是刘元的外祖家啊!张良当然也是知道的,因着吕太公在刘邦与项羽相争时也算助力不少,因此刘邦在得了天下之后也封了吕太公吕文一个临泗侯,也是一个侯位啊。
    张良颇是觉得自己不该出来,这种关系吕家的事,这是外戚的事,无论什么事张良都不该知道。
    “留侯先去那边歇歇吧。”刘元还能不知道张良是什么样的人,就张良一向不喜欢惹事性子,知道是吕家的事是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是人既然来了,他要是刻意的避开并不妥当,而刘元开口却是变得理所当然了。
    感于刘元为他着想的心意,张良朝着刘元作一揖往一边去,在刘元没有跟这妇人谈好之前,他一定不会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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