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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节

      听到刘元的打算,张良的眼中尽是暖意,“可。”
    刘元道:“盈儿的身体如何?”
    还是很关心刘盈的身体的,谁让项庆那个人太邪门了,邪得刘元就算也挺邪的也觉得不能小觊。
    “丽和侯也为太子殿下查过脉,暂时并未发现任何的不妥,如今太医每日都与太子号脉,一但有任何的异常立刻回禀。”张良想到没能再从项庆的嘴里问到更多相关医理的事,还是有些失望。
    刘元看出来了,与张良轻声地道:“改日有机会我们一道去见见项庆。”
    “陛下未必肯。”张良其实是想的,哪怕项庆说他学过的药理都告诉张良了,可是张良还是觉是项庆有所隐瞒,项庆过于狡猾,或许他一开始就是想捏住刘盈以此而让自己活下来,哪怕生不如死的活着,还可以喘着气于他而言也是极好的。
    “我有办法,你相信我。”刘元十分的肯定,张良道:“我还是想尽快的致仕。”
    那样年轻的留侯却不想当官了,刘元看着张良,张良真挚地告诉刘元,刘元冲着张良道:“留侯舍不得我?”
    带着调戏的语气,听着张良哭笑不得,最后还一脸认真地告诉刘元道:“是!”
    刘元觉得张良在引诱她,美色当前,奈何有孝在身,只能看不能动!
    “不想与留侯说话了,留侯还是去书房呆着吧。”刘元赶紧的将张良打发了,张良好似看到了刘元的郁闷,轻轻地笑出声来,“殿下好好休息。”
    无论是刘元还是张良都不想落人口舌,有孝在身他们都会牢牢的记着,绝对不会越矩,夜里的时候夫妻还是分开的好!
    “留侯也好好地休息。”刘元同样还了一句,都是夫妻了,彼此也算是熟悉对方了,谁和谁还不是一样的忍着!
    张良走了,哪怕他与刘元自制过人,可是有些事,看着心仪的人,却连一点亲密的动作都不能做,很是熬人。
    那么的想着,张良到了书房看了半天的书,远远的瞧着房里的身影,只是那样与刘元共处一室,都不需要看到她的面容,张良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欢喜。
    没想到有那么一天,他竟然会如此的在意一个人,对着她,他都变得不像他了。
    不过刘元回来了,相对安静的长安,很多人都默默地把自己的手脚收回来,没办法,谁让刘元每一次回长安都会闹出事情来,而且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小事,多少人折在刘元的手里,倒是有人细细的算过。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招祸,他们还是老实一点,千万别说刘元捉着了把柄。
    刘元是不必上朝的,张良却得上,因而张良也算是有意的回房更衣洗漱,刘元抱着枕头看着一群人忙活着为张良换上朝服,调笑地问道:“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生为女郎挺好的,至少我是不用上朝。”
    “故而良妒忌殿下,思来想去还是回来闹殿下一场。”张良坦荡地说。
    第252章 气病
    刘元闻之笑意加深了,“原来留侯也是如此小心眼的人,我知道了。”
    张良并不在意刘元如何说的他,只是与刘元道:“其实还有一事与殿下说。”
    如张良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欲搅了刘元的清梦,而是有一件事要与刘元说,而昨天一时没想起来。
    刘元一副我认真听着的模样,请你说!
    “淮阴侯。”就这样的三个字,刘元已经明白了,与张良道:“我一会儿回公主府,顺便去看望淮阴侯,淮阴侯就算是傻了也是淮阴侯。”
    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张良想刘元一定明白他的意思了,因而并不再多言。
    “殿下再睡吧。”张良此刻的朝服穿好了,与刘元轻声地叮嘱,看着刘元半睡半醒的样子,终还是没能忍住上前亲了一记刘元的眉目,“殿下睡吧。”
    微凉的唇烙在眉眼上,让刘元有一瞬间的清醒,难得张良如此亲近,她其实很喜欢他的亲近的。
    “好!”乖巧地答应着,这个时候的刘元,一点都不像那一个叱咤风云的始元公主。
    可是张良却更喜欢于刘元的多面,每一个不同的刘元,组成一个鲜活真实的刘元。
    送走了张良,刘元睡了一个回笼觉,于睁眼都快中午了。
    想想在云中的日子,每一日都是争分夺秒的,回了长安的第一日,谁都顾着她辛苦不易,是不会让人来打扰她休息的,所以她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睡懒觉。
    想想好在张良没有长辈在,就算旁人心疼她,她也得按规矩起身,否则怕是要叫人传她架子大了。
    “殿下起了吗?”虽然刘元的脑子了过了不少的想法,都没有说出来,但她的身体一动,外面候着的人就问起了刘元,刘元应了一声,接着叫人掀起床帘来。
    宛映与刘元福了福身,“宫中皇后让人来传话,让殿下得闲再进宫,不必心急。”
    本来也没打算今天就进宫的刘元听着点了点头,吕雉难道也发觉刘邦的态度有些异常了?
    “殿下要用膳之后再回公主府,还是回公主府再用?”宛映再问了一声,刘元道:“回公主府再用吧。”
    没有张良的留侯府,还有一个杜慧在,吃什么都不香,她不喜欢吃饭的时候叫人打扰的,可是有一个非要与你闹事的人,拦是拦不住的。
    宛映听着即明白了,因而与刘元收拾着,拿出素色的衣裳与刘换上,不染胭脂,不点红唇。
    等刘元收拾好了准备出门,还是碰上了杜慧,或许更该说杜慧有意在门口等着刘元的。
    一见刘元,杜慧就想冲了上前,宛映已经开口先一步地道:“杜女郎,你虽是留侯表妹,是亲眷,可是尊卑有别,还请你知礼,莫要失了留侯府的脸面。”
    也是提醒着杜慧别拿着自己是留侯府人的招牌却没有半分规矩,丢了张良的脸。
    刘元不乐意与杜慧计较,但是刘元身边的人对于一个接二连三找刘元麻烦的人,说出口的话是越发不客气的。
    “你一个奴婢也敢教训我?”杜慧冲上来是想教训刘元的,没想到她都还没说话,刘元身边的人却已经教训起好来。
    “奴婢不敢,只是提醒杜女郎而已。殿下哪怕看在留侯的份上不与杜女朗计较,但是公主殿下是位同诸王的公主爵位,你见着公主殿下不知见礼,这是女郎学好的礼数?”宛映也不与杜慧来硬的,只是问起杜慧,她的规矩是这么学的?
    杜慧听着宛映话里话外都是指着她没有规矩,心塞得说不上话来,跟个奴婢计较太掉份了,还是问刘元吧。
    “你就是由着你的婢女侮辱我?”杜慧这没名没姓的叫嚷,刘元一眼瞥过她,直接从她的身边走过,连余光都不想给。
    杜慧感受到刘元眼神中的轻蔑,气得她再也不管不顾地堵到刘元的面前,想让刘元好好的解释一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是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可是还没有往前走来,一心已经上前把人给拦下了,“杜女郎,你信不信就算我们殿下把你丢出了门口,留侯回来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对我们殿下也不会有任何的不满?”
    杜慧当然相信的,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杜慧才会更生气。
    “我们公主殿下懒得跟你计较,由着你在她的面前蹦跶,不代表我能容。像你说的,我就是一个奴婢而已,我是不需要考虑留侯的想法的,大不了把你扔出去之后,我再也不到留侯就成。反正我们殿下也很少住在留侯府。”
    看刘元才住了一晚就回公主府,张良没准还会跟着去,先前他们刚成亲的时候便是如此。杜慧清楚一心说的都是实话。
    “所以,如果你还是想见到留侯的话,最好你就安份点,你让我们殿下不高兴,觉得留侯府不好呆,我们殿下就可以带着留侯往公主府去,不回留侯府,那么你想见留侯一面都难。”
    事实摆在面前,杜慧不能说一心骗人,因而真乖乖的把嘴闭上了。
    “杜女郎自该如此。”看到杜慧不说话了,一心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教完了人,一心也就放开了杜慧,追上刘元走了,刘元也没问一心都跟杜慧说了什么,反正要对付杜慧这样的人,一心肯定有自己的办法。
    回了公主府用了膳,与琼容说起了一些事,刘元即往隔壁的淮阴侯府去,还没进门便听到一阵欢喜的叫唤,“推高些,再推高些。”
    声音一听就是韩信的,只是相比从前的冷漠,倒是多了几分傻气,刘元揉了揉额头,让自己把那乱七八糟的念头甩了。
    “殿下。”刘元突然停下,淮阴侯府的人到是不解,刘元道:“没事。”
    “那殿下你请。”自从韩信傻了之后,来看韩信的越来越少,也就是张良还会定时的来,而刘元才回了长安即来看望他们的侯爷,果然是拿他们侯爷当朋友的,如留侯一般。
    刘元叫人上得进去,然后就看到韩信坐在一个秋千上,后面两个壮汉给他推着,他还一脸的嫌弃荡得不够高,一声声地叫嚷道:“再高点,再高点。”
    刘元在想,韩信打算让人推得他飞上天不成?
    “侯爷,不能再高了,再高你会掉下来的。”韩信的身边总有一两个忠心的人,就算韩信傻了,也有顾及韩信,想要护着他那一条小命的人。
    “淮阴侯。”刘元看着牛高马大的韩信坐在那秋千上,一脸不满的就是想要高一些,再高一些,没能忍住地唤了一声淮阴侯。
    傻了之后的韩信是第一次见到刘元,所以看着刘元皱起了眉头,却是停下了荡秋千,而且跳了下来往刘元走来,“你,你什么人,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刘元翻了一个白眼,忍了忍没能忍住地道:“你果真不认识我了?”
    韩信道:“我都没见过你,我怎么会认识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傻了?我告诉你我不傻。”
    对此刘元无话可说,或许也能这样的理解,如那喝醉酒的人,他越是醉了越觉得自己没醉,他还觉得自己十分清醒的,所以说,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么样的类似。
    “对,你一点都不傻。”刘元是第一个认可韩信说话的人,乐得韩信与刘元蹦跶了几下,与刘元道:“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那我请你吃糖。”
    傻子都喜欢吃糖是吧,刘元忍着笑从韩信伸来的手里接过了糖,很客气地道:“谢谢。”
    韩信听着谢谢好像脸都红了,挥着手装大气一般地道:“不用谢,不用谢。”
    刘元这回没能忍住地笑了,与韩信十分认真的道:“淮阴侯觉得高兴吗?”
    指了韩信背后的秋千,韩信想了想点头道:“高兴,就是他们没力气,推不高。”
    一边说一边的比划,委实为他们没把自己荡得高一些,再高一些而难过的。
    “这样也够高了,反正再高也够不着天,如此甚好。”刘元如此朝着韩信说来,韩信却是不高兴了,所有不许他荡高,不让他玩秋千的人都是坏人。
    “淮阴侯荡秋千的四下多种些软草,哪怕就是摔下了也比这沙堆好。”刘元也不与韩信再多说,只是冲人吩咐一声,让人都关注着韩信的安全之余也别忘了防备,看看韩信的样子就知道了,他想玩都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想荡高的淮阴侯啊,不想让他掉下再摔得更傻,还是把四下都收拾收拾。
    韩信看着刘元的眼神透着打量,刘元道:“侯爷想种草吗?草种好了对你有益哦。”
    “都是拔草的,哪有种草的,你又跟那些人一样逗弄我。”韩信气呼的冲着刘元大声地叫唤,刘元道:“侯爷真是聪明,你看看四下的府里草还是挺多的,你闲来无事可以去拔草,拔得越多越好。”
    韩信哼的一声,“你不是好人,我才不听你话。你们,把她赶出去,以后不许她再来。”
    傻了的韩信能跟他讲理吗?不管管家怎么跟他解释,韩信就是不听,只管叫嚷着让刘元出去,刘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却是乖乖的走了。
    管家送着刘元出门连忙与刘元告罪道:“殿下,我们侯爷是真傻了,冒犯殿下之处,还请殿下勿怪。”
    代了韩信与之赔罪,刘元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你也说淮阴侯傻了,我会与一个傻子计较吗?不妨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听着刘元一点没有怪罪之意,管家是暗松一口气,刘元道:“好好照顾你们侯爷,若是有人因为你们家侯爷傻了想欺负你们家侯爷,只管来跟我说,我一定帮你们家侯爷教训他们。”
    管家没想到竟然还能得了刘元一句庇护他们家傻侯爷的话,因而与刘元再次道谢,“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真心实意的感谢,刘元却是抬起手,“那是为我们大汉立下大功的人,任何人敢欺负他就是打我们大汉的脸,故而你不必顾及,若是我不在长安,自可去寻丞相,寻御史大夫,他们都是知道淮阴侯立何等大功的人,敢犯侯爷,必是严惩。”
    刘元不仅表示了庇护,更与管家说清楚了韩信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叫管家要是碰到了敢对韩信不恭的人,只管往大里闹,总而言之的一句话便是别让傻韩信叫人欺负了。
    “是,殿下说得极是,我都记下了。”管家还是能分得清刘元是真心的为他们侯爷好的,刘元在门口把话放出去,不仅仅是说给管家听,也是说出外面的人听的。
    既是让人清楚刘元对韩信的庇护态度,也是让人都看明白了,不管怎么说韩信是大汉有功的臣子,哪怕就是傻了也还是大汉的臣子,欺负韩信的人就是打大汉的脸,哪一个臣子都会容不下。
    所以,想趁韩信傻了就想让韩信不过的人,都想想后果吧。
    以至于刘邦在听说之后,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幻莫测,本来,他还想找人去试试韩信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那样一来肯定会欺负到韩信,刘元的提醒让刘邦意识到,本来韩信叫樊哙打得头都破了,成了一个傻子后就已经够惹人眼的了,他要是再让人去试韩信,会不会让人觉得他容不下韩信?
    虽然刘邦确实忌惮韩信,大家就算都知道,都明白,却也不好说破的。
    刘邦想着刘元此意是不是故意而为之,后来一想也不对,刘元昨天都不愿意去试韩信,表明了不想做出猜忌于人,还想把人杀了的事。眼下放出话来表示要庇护韩信,或许,仅仅只是因为看到韩信过于可怜,于心不忍?
    一直以来刘元都不同意刘邦杀功臣,现在对于傻了的韩信,并不想看到有人因为韩信傻而折辱于韩信,理由也是说得过去的。
    翻来覆去的想着刘元的性子,最后不得不说,刘邦还是觉得刘元仅仅是可惜韩信傻了,不想再有人因为韩信的傻而去对付韩信才会放了庇护的话。
    最终刘邦也放弃了为难韩信之意,傻都傻了,只管让人盯着,若是发现他装傻,再杀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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