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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然而在这一刹,他满血复活,又变身成为了最具攻击力的猛虎,随时准备扑向眼前的那一只莹白的玉兔。
    元宁面色悲凉,身子轻轻颤抖着,向他跟前走了一步。
    他的喉结亦随之一动,仿佛捕食之前最后的宁静。
    元宁抬起双手。
    两座山间,有一密缝儿,用力才可掰开。陆行舟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流动,只觉得口干舌燥。
    然而下一刻,便见那缝隙的正当中,有一点红。
    元宁幽幽道:“陆行舟,你想看的红痣,在这里。”
    第127章
    这样一来, 陆行舟自是看清了。
    那颗红痣不大, 只有些许的一丁点,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留意到那么小的一颗痣, 何况还隐藏得那样深。
    若非长相厮守的人, 怎会知道这样的一颗痣?
    他觉得奇怪,从前元宁那样小, 赵琰也是个孩子,他们怎么会有机会有时间偷尝那事。
    陆行舟不愿意再想这件事,实际上他并不是在纠缠元宁的旧事,而只是觉得这件旧事说不通。他最爱探案破案, 此时的他, 更多的是出于好奇的天性。
    但他双眉紧锁的模样,给了元宁一个错误的暗示。
    他终究还是在意的。
    从来都是要女子从一而终,碰上这样的事哪个男子会不在意呢?
    更何况, 莫说男子, 易地而处之, 若是元宁知道陆行舟曾与哪个女子有染,只要想一想,怕立时三刻就已经发作了。
    正在元宁垂泪神伤的时候, 忽然感觉到有衣物搭在了自己冰凉的肩上。
    瞥了一眼, 便看见一抹灰蓝色。
    是他的衣裳。
    她仰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出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两颗泪珠。
    因为流过眼泪, 她的眼睛分外清亮。
    陆行舟居高临下,正好看到这么一张清净的小脸。
    仿佛雨后刚冒出头的荷花,又仿佛山中沾染晨露的嫩芽。
    这样好的一个她,叫他怎么放手?
    “阿宁,是我不对,你方才的话,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在乎什么红痣,也不在乎什么赵琰。就算往后再出来个钱琰、孙琰、李琰,我也不在乎!”
    他是赔罪了,可元宁听得直生气。
    这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难不成以为自己跟一本百家姓的男人都有瓜葛吗?
    然而气着气着,她忽然又为陆行舟不值起来。
    这家伙, 说起来还是他吃了亏,过来讨要说法,偏还赔礼道歉。
    她垂眸,眼睛里又有了泪意。
    “阿宁,我只是一时情急,想弄个明白,你知道我的,凡事都想查个清楚,并非来找你兴师问罪。”
    他正解释着,元宁忽然踮起脚,仰头堵住他的嘴。
    这一刻他本是一头重伤的猛兽,此时碰到了温柔的召唤,哪里还有半分的犹豫,将所有的情绪顺着这一张小口尽数消逝。
    两两相依,只觉得清香萦绕,恍若无人。
    方才他的衣裳只是搭在元宁的肩上,此时她双手一展,环住了他的脖子,那件衣裳就从肩膀上滑了下去。
    陆行舟伸手一揽,便触到了她莹白润腻的肌肤。
    两个人在刹那间都感觉到了一些与从前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种若有似无的、微醺的、痒痒的感觉,从他的指尖出化开,迅速蔓延到两人的全身。
    陆行舟素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手一抬,便将她放到了榻上,支着身看着她。
    元宁有一点懵,躺在十样锦的软被上,大大睁着眼睛,看着俯身的男人。
    她隐隐预感到他要做什么事,但不知怎么地,她并不抵触,甚至有一丝的波动。
    她并未说什么,只是微微垂下眼眸。
    但对陆行舟而言,这个微小的动作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他们之间早已有了默契,无需多言。
    他霎时读懂了她的心意。
    陆行舟稳稳跪在榻上,毫不犹豫就动了手。
    他素来干脆果断,但毕竟是头一次,多多少少都有些颤抖。
    一番嬉戏之后,底下的她便发出了娇滴滴的嘤咛之声。他终是有了决断,拨开云雾,找到了隐藏的那一点红痣,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
    榻上的锦被翻腾了许久,终是渐渐地消停了下来。
    元宁蜷缩在被子里,像一只猫一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脸。
    陆行舟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抓着他盯着头上绣着百合花的帐顶,回味着今日的一切,不自觉地勾出一个笑。
    他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可人儿,唤了一声:“阿宁。”
    “唔,”元宁低低应了一声,“你别过来了。”
    陆行舟翻了个侧身,笑着看向她,又喊了一声:“阿宁。”
    “不许喊了,你也不许过来。”
    “好,我不过来。阿宁,是我弄痛了你,我知道错了。”
    元宁偷偷从指缝里看了他一样,见他一面赔着礼,一面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意味深长的笑,只觉得又羞又怒。
    虚伪的男人。
    方才她喊痛的时候,他哪有半分的手下留情,听他那声音,仿佛她痛的时候,他还来得更畅快些。
    这倒是元宁冤枉他了。
    正在前进之时,听到元宁喊痛,他当然不忍冒进,想要撤退,元宁仍是喊痛,他又不敢动了。
    然而这种进退维谷的滋味实在奇妙,他哪里忍得住,低低吼了一声,便被元宁误会了。
    “不许再笑了。”
    元宁瞧着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只觉得自己是昏了头了,竟会觉得陆行舟委屈。他闯到她屋里来兴师问罪,一面赔着礼,却一面哄了她的身子!而她竟也是失心疯了,全然不顾礼义廉耻的从了他。
    陆行舟听出了她的怒气,忙伸手去安慰她。
    他素来是个冷脸又冷心的人,然而一想到方才那个任他遨游的所在,那种紧实、温暖又滋润的感觉,哪里还冷得下来。
    “阿宁,别生气了,是我不好。”
    “对,就是你不好。”元宁从被窝里探出手来,一记接一记的粉拳砸向他。
    他含笑看着她,由着她打,看她打得累了,才一把将她抓过来。
    “还疼吗?”
    疼,哪能不疼呢?
    不止疼,浑身酸得不行,想到晚上还得去龙氏院里用晚膳,元宁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若是被母亲瞧出来……
    想到这里,元宁幽怨地看向陆行舟。
    陆行舟却更觉得她可爱,凑过去捧起了她的小脸。
    好在他只是亲,没有再如方才那般折腾。元宁骂也骂了,揍也揍了,只觉得一股乏意涌了上来,倚着他的胳膊闭上眼睛,轻声咕哝了一句:“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明知故问!”元宁又送给他一记幽怨的目光。
    “怕什么,有我么!”陆行舟不以为然,含笑捏了捏她的脸。
    元宁窝在他身边,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脸。
    陆行舟实在不是一个爱笑之人,哪怕他与元宁亲近之后,笑得也不多。
    但是现在的他,竟然,笑得很甜。
    元宁看着这样的一张笑脸,忍不住有些动容。
    “陆行舟,你很快活么?”
    陆行舟看着她,用又轻又快的调子说:“是。”
    他快活极了,自记事以来,从未这般快活过。
    甚至他觉得,哪怕这一刻他死了,也是值了。
    见她低着头,他扭头探究地去看她的表情,“阿宁,你呢?”
    元宁凑到他耳边:“我当然也很快活。”
    一时间眼波流转,两人的体温都在不知不觉地升高。
    然而这时候,丝绦在门外急促地敲了门。
    “姑娘,姑娘!”
    这一声呼唤迅速将元宁拉了回来,她蓦然坐起身,隔着房门警觉地问:“什么时辰了?”
    “方才正院来催您过去用膳了,幸好夫人是叫我娘过来的,我已经将她唬弄走了。只是姑娘若再不去,只怕夫人还会叫人来。”
    元宁方才流了汗,何况那里还沾着血,现在哪里能去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