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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节

      “所以,姨母您何必忧心这些?每个人都有他要选择的日子要过的,姨母忧心这这些,岂不是杞人忧天?”
    白锦温声安抚道。
    “可是……”张秀娥蹙眉,低声道;“那种事情毕竟是有违人伦……我担心他日后被人说道。”
    “可是师傅他并不怕啊。”白锦道。
    张秀娥再次愣住。
    白锦温声道;“姨母,我相信师傅在作选择之前,必是想到了这些,但师傅还是选择了,所以师傅他并不怕外面流言,我想他最担心的便是姨母和姨母会因为他的事情而忧心吧。”
    张秀娥听了白锦的话愣住。
    其实这些年,高江云自小到大的一系列奇怪举动,张秀娥已然是习惯了。
    就如高江云这样一个堂堂的太师府二少爷,哪怕是像老三一样做一个闲云野鹤也好,可他偏偏痴迷酿醋,太师家的公子酿醋卖醋这落到别人口中,必会出言轻贱的,但高江云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一开始张秀娥亦是不能接受的,但时间久了,见高江云将醋坊经营的有声有色,她倒是也看开了。
    可如今,高江云所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让人无法接受。
    高江云堂堂太师家的二公子,竟然是个喜欢男人的断袖,不止如此,他竟还大摇大摆的同那男子同进同出。
    想到此处,张秀娥又叹了声,低声道:“也是我和你姨父前段时间逼他成亲逼的太狠了,这才让他……”
    白锦听张秀娥竟然将此事怪在自己身上,忙道;“姨母,师傅他早已知晓自己作何选择,即使姨母不逼迫师傅成亲,师傅还是会作现在的选择,所以,这件事情又怎能怪姨母?”
    张秀娥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难过纠结道:“锦儿,你不懂,那种事情可是要断子绝孙的……”
    白锦笑了笑道:“姨母,您忘了?师傅他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必是知道之后会面对什么事情,师傅都不怕,姨母您还怕什么呢?”
    “可是……”
    “姨母,若师傅他遵照您和姨父的安排选择了自己不喜的人还成了亲,那师傅一辈子岂不是都会不痛快,活的痛苦。”
    张秀娥愣了愣,细细想了想白锦的话,觉得的确如此。
    “不仅如此,师傅过的不痛快,那嫁给师傅的女子岂不是也不痛快?如此,两人受折磨,姨母和姨父是否也会担忧,不痛快?”
    白锦温声道。
    张秀娥想了想点点头,叹道:“是啊。”
    他们作为高江云的父母,自是希望高江云如他们的意,选他们为他选好的路,可若江云不痛快,活的痛苦,那他们岂不是也跟着难受?
    如此想着,张秀娥看着白锦便又笑了起来,她温声道:“锦儿,你还真是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你这样一说,姨母忽然就想通了。”
    顿了顿,张秀娥叹道:“是姨母太过执着。”
    白锦道:“姨母只是太过担忧师傅。”
    张秀娥叹了声道:“孩子都大了,我这个做娘的不能逼迫他们,只能由着他们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言语叹息中满是无奈和伤感。
    此时,屋门外,高渊和暮云深身姿挺立的站在门外,高渊本是要敲门进屋,可听到屋内二人谈话,谈到高江云,高渊终是没有打断。
    暮云深抬眼望着高渊,低声道:“姨父,锦儿所言不错,不管江云作何选择,他依旧是您和姨母的儿子。”
    抿了抿唇,暮云深继续道:“江云所做或许会让姨父和姨母伤心,但这是他选的路,受到的苦果自是他自己承受,这也是他自己的人生”
    正文 第六百九十四章知我者云深也
    高渊转身沉眸看向暮云深,低声问道;“云深,若你和锦儿将来的孩子也做此选择,你会如何?”
    暮云深愣了愣,冷峻神色微微凝,而后出声回道:“孩子长大,总是有他自己要走的路。”
    高渊愣了愣,而后拧眉,似在琢磨暮云深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高渊抬眼看向暮云深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倒是没有你这个小辈想的通透。”
    暮云深神色恭敬,拱手道;“姨父,您只是太过忧心江云。”
    所谓当局者迷,正是如此吧。
    高渊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终是没有进屋打扰白锦和张秀娥说话。
    待白锦回到屋内后,才知道暮云深已然从宫内回来。
    二人自到京城后便分开,到现在还未见面,待暮云深从高渊处出来后,便直奔白锦住处。
    二人见了面,白锦忙问暮云深宫中复命如何,好在复命很是顺利,如今就等着圣上审理了郭家的案子后,他们便可离开京城。
    他们二人许久不见,坐下后便有说不完的话要说。
    时间缓缓而过,很快天色暗沉下来,这一晚的席面是太师府有史以来最为热闹,也是人最多的时候。
    因高渊太师的身份,席间白高忠也不敢多说,只跟着暮云深一同敬酒,好在高渊平日里面色紧绷严肃,但今晚高渊面带笑容,没有一点威势,看着甚为慈爱,可亲,如此倒是让白高忠等人放松了许多。
    沈氏,白锦和张秀娥倒是有说不完的话。
    张秀娥同白锦和沈氏极为投缘,席间三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待饭毕,一桌人又说了会儿话,白高忠还多喝了几杯,胆子也变得大了一些,话也多了。
    直到夜色深沉,一桌人这才散了。
    白高忠和暮云深都喝了酒,回了屋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