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绝对绝对不能在舅舅面前这样说！
    如果她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全部告诉舅舅……只怕舅舅不仅不会放过裴焕，还会连带姜宝珠一起对付。
    这太可怕了，这样下去，现实的轨迹就要朝着原著剧情线一路狂奔一发不可收拾。
    那个噩梦她基本隔几天就会想起来一次，反反复复在脑海中重演。
    梦里并没有体现商聿舅舅和薄景墨到底有什么商业上的竞争，只是让她知道是因为舅舅帮她对付姜宝珠，而得罪了男主大佬。
    虽然在游轮上那晚，自己阴差阳错改变了小说的开头剧情，可谁知道男女主会不会很快以别的机缘相识相爱。
    就算现在姜宝珠还没勾搭上薄景墨，她也不能冒险，更不能让舅舅冒险。
    以现在的局面来看，商聿想要教训姜宝珠，应该不用多么费力。
    舅舅是首富继承人，而姜宝珠应该只是个影后，并没有听说她有其他强大背景。
    那么等将来的某一天，姜宝珠有了薄景墨这个大靠山，秋后算账起来……啧啧，更惨。
    “不，应该不是，我不觉得是姜宝珠。”
    商聿狐疑地挑眉。
    苏甜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是根据这段时间在剧组对姜宝珠的观察来判断的。姜宝珠出道以来顺风顺水，她极爱面子，被裴焕甩了之后，她甚至天天请假，连戏都不乐意拍了，她好歹是个影后，专业性肯定有的，应该是实在觉得太丢脸才会这样，我甚至听说……如果她再拖下去，耽误电影走审核流程和最终档期，是会要赔偿三倍违约金的。”
    她说完这些，舅舅脸上的不信明显消失了大半。
    她继续道：“被甩已经够丢人了，现在又被网友误会裴焕是喜欢上我才会跟她分手，那岂不是更没脸见人了？”
    商聿对姜宝珠完全不了解，听苏甜这么一说，也就信了九成。
    “那么甜甜，你有其他怀疑对象么？”
    苏甜哪里敢再拉无辜的人下水，便顺嘴道：“没有了，我甚至想，是不是我做人不够圆滑，或许是我得罪人害了裴焕也说不准呢。”
    小姑娘以为自己说了一句很机智的话。
    没想到商聿却变了脸色，严肃道：“甜甜，我怎么觉得你在想方设法替裴焕开脱？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他吧？”
    苏甜瞪大眼睛拼命摇头，“没有！不是这么回事，我怎么可能喜欢裴焕？他在我眼里就只是个前辈而已，而且还是特别自恋话多招人烦的那种。”
    商聿不好判断自己的猜测，也不想让小姑娘难堪。
    他淡淡道：“不喜欢就好。这事你就别管了，这两天别上网，好好放松一下，舅舅会替你处理好。”
    “……”苏甜脑阔疼。
    听舅舅这语气，她是没法再阻拦了，只怕反应过了，舅舅会更疑心她喜欢裴焕，那就更麻烦了。
    商聿手下的公关人才通宵达旦地深挖裴焕的黑料。
    然而折腾了一宿，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绯闻，真的啥都挖不出来。
    一个23岁的流量巨星，15岁出道，获奖无数，去年才22岁就摘得了奥斯卡桂冠。
    这样一个男演员，作品有目共睹，实力方面是没得黑的。
    硬是要黑的话，只能从私人生活入手。
    一般黑鲜肉的套路多是说被有钱的老女人包养，可裴焕的父亲是国际著名导演裴祁曜，裴焕出道至今，可以说一直是他亲爹一步步扶持加监督。
    以裴祁曜的身家，裴焕就算不火，也不可能被老女人那啥。
    思来想去，最终只能给裴焕扣一个私生活混乱的帽子，连夜做了一个复杂的人物关系图，把不少和裴焕有过绯闻的女艺人都拉出来，乱写一通。
    通稿发过来之后。
    商氏公关总监一瞅，哭着回复说：“大哥，不成啊，这些绯闻锤不够硬也就罢了，关键是没有杀伤力啊！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绯闻了，总结出来也没什么卵用，而且这些女艺人都是单身，裴焕就算真的交往过十个，那又能咋？”
    乙方回复：那么宁的要求到底是啥？
    公关总监：得惊世骇俗，比如和已婚人妻这这那那，或者和女导演，女投资人，要么就裴焕的经纪人，或者其他男艺人，对，男艺人！为什么不能是男艺人？好好写，这么一搞我肯定能保住饭碗！
    乙方：……宁真是个人才。
    最后通稿凌晨六点发出去，还买了条沸点热搜——
    裴影帝的36位前任
    女演员，女导演，女投资人，男投资人，男经纪人，还有几个同期出道的美少年……
    这些东拼西凑胡编乱造的料被曝出来之后，裴焕已经不仅仅是被黑了。
    网友开始相信他其实是个双。
    之所以甩了姜影后，那就是因为真爱其实是他男经纪人！
    这么一来，受损最大的就是裴焕本身以及他的团队了，也算没拉太多无辜的人下水。
    至于苏甜，有了这么爆炸的瓜，网友的金鱼记忆哪里还会记得昨天苏甜和裴焕那几张也算不上多暧昧的照片。
    裴焕的老父亲裴祁曜接连两天看到自家儿子的各种瓜。
    他盯着微博页面，脸色一再凝重。
    助理见状就忍不住问了：“导演，焕哥最近……绯闻有点炸啊，先是和姜宝珠官宣又分手，再是昨天曝出来那个小表情包苏甜，还有今天……”
    裴祁曜还算淡定：“我自己的儿子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他哪有交往过那么多前任，唯一一个稳定交往了几个月的就是姜宝珠了。”
    助理嘿嘿一笑：“可是我看爆料的照片……焕哥和他同期出道的那个美少年c感好强呢。”
    裴祁曜知道小助理只是在跟他打趣，想让他轻松一笑。
    但实际上，裴祁曜脸色凝重并非因为这些黑料和绯闻。
    以他儿子的段位和演技，被黑成狗也不会影响他的发展。
    真正让他心情复杂的点……在于苏甜。
    苏甜那张脸，让他瞬间就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个可怜的小女孩。
    当年那女孩才十七岁，是她亲笔签字送走弟弟。
    苏甜这张脸……和那个女孩足有七成相像。
    不多会儿，裴祁曜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查清了是吗？确认无误么？苏甜的母亲真的是叫甄妤？！”
    ……
    裴祁曜收了线，给儿子拨去一通电话。
    正在睡懒觉的裴焕散漫地接起来。
    “喂，爸，啥事啊，我困死了，你长话短说。”
    裴祁曜深吸了一口气，内心仿佛经过了无数斗争煎熬，在极度矛盾中用尽量平常的口吻道：“阿焕，今早最新的热搜你看到没。”
    “嗐，看了，咋的，你也怀疑我喜欢男的？”
    “……不是，爸想问问你关于那个17岁小姑娘的事。”
    第29章  心疼小妞
    裴焕一听就乐了, “你说苏甜啊？”
    裴祁曜这会儿心情复杂到没办法像平日一样轻松玩笑, “你老实告诉我，你对这个小姑娘，是不是……有那种意思。”
    裴焕听到这句话肺就气炸了。
    怎么总有人觉得他对苏甜有意思？
    无论是姜宝珠还是广大网友, 甚至现在连他亲爹都这么想？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没这回事，你别信微博那些屁话。”
    裴祁曜却从他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明显含糊。
    “你不喜欢苏甜？那些网上照片是怎么回事, 你和苏甜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做什么？”
    裴焕另一个肺顿时也炸了！
    “老子什么时候偷偷摸摸了？那是在苏甜杀青宴上，导演请客，我给那死丫头买了个小礼物，结果她死活不肯收, 不知道什么毛病……你推我让，给我气坏了！”
    这话裴祁曜信了, 但是却又生出另一层可疑。
    “送礼物？你出道这么久，拍了那么多电影，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你给哪个演员送告别礼物？”
    裴焕愈发不耐烦了：“我戏又不是跟你拍, 你怎么知道我没送过？”
    “你送什么东西人家不收？”
    “一个小破玩意儿。”
    “什么玩意儿？”
    “一颗破钻石，还是粉, 我就整不明白了, 苏甜这个年纪丫头片子不应该很喜欢这种华而不实东西么, 居然还不收，搞得老子没脸。”
    “……”裴祁曜心下大骇，着实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了。
    不过还好, 听儿子口气, 他跟那小姑娘应该没有任何实质性发展, 否则人家不会连礼物都不肯收。
    裴祁曜严肃下来：“阿焕，你不能喜欢苏甜，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苏甜！”
    裴焕很气。快气哭了。
    “都说了老子对她不是那种意思！真不是！你是我爹，我啥时候骗过你？怎么谁都觉得我对她有兴趣，天地良心，我真没有！照我看，是那丫头喜欢我还差不多，她明显就是暗恋老子，不承认还心虚！否则我送个小礼物她干嘛不肯收，就是心里有鬼。”
    裴祁曜语气沉重：“这个事不是闹着玩，裴焕你给我听清楚了，你和苏甜，绝对不可以。你爸一向对你没什么要求，从小就随你任性，唯独这件事，你可别胡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裴焕刚才还陷在昨晚被拒情绪里，这会儿才意识到老爸态度有点奇怪？
    他试探说：“老头，你这么认真至于吗？就算我真跟苏甜交往，也没啥大不了吧？”
    “不可以！苏甜她……她才多大，你想因为这个被人抓住黑点黑你一辈子吗？交往未成年少女，这是一生污点！”
    裴焕故意逗他：“我现在不交往，等她成年啊，也就几个月事，我又不是等不起。”
    裴祁曜气得把手机给摔了，直接起身大步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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