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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徐姨和孙姨,低着头相互一笑。她们家这个小活宝,还真是够萌够可爱,这模样活脱脱一个忧郁版的小王子。
    此刻楼下是一桌好戏精彩至极,而楼上倒是狂风暴雨之后的一片温和细雨。
    “情多无那不能禁,常是为、而今时候。绿云低拢,红潮微上,画幕梅寒初透。”
    贺衍晟薄透的气息和磁性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悠长,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钟梓汐靠在他的怀中妥帖的聆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稳又有力。
    女子娇笑这个男人还真是,如此频发的给她带来不同程度的惊喜。
    钟梓汐知道这是李之仪的鹊桥仙,只是这样儿女情长的诗词钟梓汐原以为贺衍晟是不会喜欢的,也许
    是没有那个闲空去读的。
    贺衍晟收了收手臂,他的下巴刚好贴在钟梓汐的头心,这种彼此交付相互视对方是唯一的感觉,真好。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姑娘面色绯红,就连眼角眉梢都勾着一股别样的风情,他抬手缓缓捏了捏她的脸颊。
    “小丫头,笑什么?难道刚刚……”贺衍晟一副很遗憾的架势“现在居然还能让你有力气笑的出声,看来我这首战告捷失败的很呢,还是没能让你满足?”
    钟梓汐眼神闪躲,手指像猫挠痒一般在贺衍晟的手臂上轻轻一掐。这不痛不痒的感觉倒是让某人更加心猿意马,他浓重的呼吸声像一道光重重的打在钟梓汐的心上。
    这一上一下的感觉如同失重似的,钟梓汐紧锁着心口,声音糯软的不像话。
    “贺衍晟采访一下,请问堂堂晟宸集团的贺先生脑海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如此小格调的诗词也难为可以入的了贺先生的法眼,还真是难得。”
    贺衍晟沉声遁笑“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嗯?”
    钟梓汐赧然,这个男人还真是“喂,贺衍晟你手往哪放呢?你别乱动,你这个臭流氓……唔,我错了我错了,别,大哥。”
    男人紧紧收手他稍稍侧眸看着钟梓汐,神色里没有一丝的夸张与虚假。
    “梓梓,你透过我的眼光看到了什么,我每天想的就是什么。怎么,我这叫顺应本心,你知道保留本心有多难吗?”
    钟梓汐气短,这个男人是怎么能把这种事情说得如此堂而皇之,真是不知羞,女子娇嗔。
    “你油嘴滑舌,你嘴上抹蜜了?”
    贺衍晟沉吟“嗯!刚抹的,是不是不够甜,要不要再来点。”
    钟梓汐巧妙的躲过某人的恶行打扰,须臾片刻顿顿说道。
    “东方晚矣,食之进矣;汝子急矣,勿忘悔矣?”
    贺衍晟晲了某人一眼,面不改色的回道“东方晚矣,吾等休矣;吾儿强矣,汝休急矣。”
    钟梓汐是愈发的认为自己已经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谁能告诉她好好地一首词,怎么偏偏就被这个男人改的不像话呢?
    不知道古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的午夜梦回时来找她俩算账。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好像越来越容易走神发呆了?”
    钟梓汐轻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古人能被咱俩气活吧!喂,我们真的不下去啊,我答应了让让上来看看你在干嘛,一会就去陪他的,咱俩都在上面待这么久,要是不下去还不知道徐姨她们会怎么想呢?”
    钟梓汐细若蚊吟的哼着,贺衍晟着实无奈,他这个小妻子脸皮怎么就这么薄呢,合法夫妻,交流感情,
    怎么看起来都怎么理所应当,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他倒
    是不能这么直接,否则,这姑娘估计能让他去书房睡半个月都是轻的。
    贺衍晟大致理了一番思路,心里该怎么套路大概也想的差不多。
    “梓梓,可是咱么现在下去,他们未必就不知道咱们刚刚做了什么啊?你说是不是?”
    贺衍晟刻意压低声音,在这样的夜晚,如大提琴般绵长深厚,钟梓汐下意识的跟着他的思路点头。
    “好像,说的也是。”
    “何况,你那个儿子就是个好奇宝宝,遇上他你能招架的住吗?他能分分钟问的你哑口无言。嗯?到时候我可不负责帮你解围!”
    钟梓汐无力吐槽‘招架不住你儿子是真,说的好像我就能招架的住你一般,你们父子俩就是一脉相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吧,都是个极腹黑的主。’
    贺衍晟见网是撒的差不多,佟然收手。
    “所以啊,你看咱们明天早上下去呢,还能谎称说睡过了头对不对?”
    钟梓汐是彻底被贺衍晟的忽悠劲头完全折服“大忽悠,凌特助和学长当初是不是就这么被你忽悠来做你特助的?我现在觉得他们都好可怜哦,还有让让你以后得多让让儿子,你一出手他完全只有被碾压的份好吧,怎么说你也是爸爸,父亲在孩子人生的道路上该起引导作用,你倒好,一点都不留情面的么?”
    钟梓汐心疼的发挥着自己母爱的光辉,一力控诉着自家老公。
    贺衍晟讪笑,眉心攒动,就那小子鬼点子多着呢,也不知道那小子是哪点让梓梓觉得他纯良来着,难道是他满脸的胶原蛋白加上胖乎乎的身子。
    圆滚滚的,看起来就会给人一种萌态由生的感觉?
    隔壁儿童房内的让让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兮兮老神在在的晃动着自己一身雪白的毛毛,走到贺佑宸脚边趴到地上乖乖的给某人当脚垫。
    小家伙无辜的揉了揉鼻子,难道是冻着了,不该啊家里空调不是恒温的吗?
    小家伙舒坦的把自己的小脚丫放到兮兮身上,开心的躺在地上连带着打了个滚儿。
    贺衍晟见怀中的娇妻突然不说话,就知道这姑娘一定又是在心疼他家这只团子。“娘子,花好月圆夜,勿负好时光,两情虽是久长时,只盼朝暮与卿时。”
    小丫头的脸上香靥凝羞,窗外的月光涂上一层朦胧的娇羞,在半张半合间散发着一丝盈透。
    落地窗前的那一层幔纱被搅绕的沙沙作响,从前一度她最厌恶风铃声和窗帘被清风搅绕,散发出来的不真实声音。
    悠远清透间带着些许的空旷,明明晃晃的叫人看不真实。大概是那个时候的她对一切都很迷茫,故而任何一丝的无措都叫她心生疑窦。
    如今困惑全解,这样平静的生活,这样温和的日子,身旁有他
    ,窗外夜色清华。即使仍有丝丝迷雾,但终归这一次有人会执起她的手陪她一起,就已然很好。
    “想什么呢?”男人欺身过来,笑着问她。
    钟梓汐执起他的手掌半悬在空中,手指还不停的抚摸着那道疤痕。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这双手真好看,我很喜欢。”
    今天这姑娘时不时就用,“我很喜欢。”来形容,听的贺衍晟心里暖暖的,他喜欢这姑娘的字里行间都同他有关。
    贺衍晟的手掌本就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这是一双用来画设计稿的手,如今玉有微瑕终归看起来是不完美的。
    男人促笑“梓梓,我一个大男人手要那么好看做什么?这双手掌只要依旧可以抱起你和让让,撑起整个家于我来说就够了。”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乖,叫叔叔
    【外界纷扰,家中清宁;前方风雨,后盾充盈;任尔放飞,绳线在手;执手终生,惟愿一起——贺衍晟!】
    须臾片刻,钟梓汐摇摇头,眸光中的神情与自责滚烫了贺衍晟的心。
    “不,那不一样。”
    是啊,那不一样,他是男人,他的手可以不好看,但绝不能是因为钟梓汐而让贺衍晟不好看的。
    从前‘我想长大’和‘h’在一起都是她叽叽喳喳的打字说与他听,他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或者偶尔回应两句就好。
    而后来的贺衍晟和钟梓汐在一起,两人性子都有些寡淡。从前两人待在家中相互陪伴,却也是各忙各的。
    尔后不忙的时候也许会窝在一起看看电影,总之是安静居多。
    可那个时候的他们纵使是安静也不会有一丝的违和感,现如今,纵使解开矛盾乌云消散。气氛陡然安静下来那股说不上来的尴尬感,终归是存在的,哪怕他们已如此亲密。
    贺衍晟转而一笑,反正他都主动了那么多回,再多这一回又何妨,他不想她这么无措的胡思乱想。
    “贺太太,还记得当初的那场相亲吗?”
    说到相亲这件事情,钟梓汐真的是有一大箩筐的不开心可以吐槽眼前的这个男人。
    旧事重提,自然是不能一带而过。
    钟梓汐冷嗤一声“还真是难为贺先生,还记得相亲这一说呀。”
    贺衍晟就知道旧事重提,哪有这么容易就能一笔带过,尤其是眼前这姑娘看上去好说话,实际上睚眦必报着呢。
    “是啊,记得啊,我还记得当年某人对我的评价似乎不高呢。”男人薄唇轻启,淡淡开腔。
    如今钟梓汐也不怕他,自然接话笑着诘问。“怎么?贺先生是有什么意见吗?”
    贺衍晟摇头轻笑出声“老婆,不敢。”
    钟梓汐再度无情嘲讽“呵,还有什么是你贺先生不敢的,我看这世间的事情只有你贺先生想不到,没有你不敢的吧?”
    男人苦笑,说的一脸委屈“有啊。”
    “什么?”钟梓汐淡淡掀眼,就这样看着某人看他如何胡说八道。
    “当初本来是想吻你来着,只可惜你一脸戒备的看着我完全不招架,我哪敢狠心逼你呢?”
    钟梓汐翻了翻白眼,心道‘当初我可没看出你的不好意思,脸皮还不是比城墙还厚。’
    贺衍晟故作遗憾,诚恳建议。“梓梓当初其实你可以来个激将法什么的,说不定我狠狠心的就做了呢,咱俩的初吻也不至于拖那么久,你说是不是?”
    钟梓汐装死懒得接某人的话,小丫头脑海里忽然闪过她俩当年的一段对话,想到某人主动坦白那场“处心积虑”的前因后果。
    难怪当时的贺衍晟有条不紊的按照自己的
    想法一步一步的推进,原来他早就想好了一切。这一手留的可以啊,还骗了她那么多年。
    想着自己当初和他说,她心里有一个喜欢的人并且对他恋恋不忘很久了,这个男人一定在心里格外得意!唔,挖着这么大一个坑等着她,还真是费尽心思。
    当年她还在心里默默心疼他的家人,说以后谁要和他做家人一定很可怜。结果这个男人还佯装生气,现在最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
    从头到尾她才是被骗的最惨的那个人,耍心机,扮可怜,装柔弱,简直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贺衍晟不知道她现在的脑海里前因后果可以联系起来多少,但可想而知不管联系到哪件事情他反正都不无辜是了。
    “贺衍晟,所以当初你的那句‘我需要你’是真的发自肺腑说的,是吗?起初我一直在想像你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为什么偏偏是我,所以当我妈妈的事情发生我试图找到自己存在的理由,我不断的为自己解剖,你是因为爱,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可始终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
    钟梓汐的面上浮现出一抹苍白,如果时光倒回到很多年前,这个男人告诉她这些前尘往事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她摇了摇头,人总是走到尽头再看来时的路才不会雾里看花。
    若当初这个男人真的告诉她,也许她还是会不断地反复试探,贺衍晟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七岁那一年不谙世事的徐紫曦,还是十三岁那一年满身是刺的钟梓汐,亦或是二十三岁那一年心防高筑的她。
    不会有一个答案,所以现在才是最好的结局对吗?
    男人阖着嗓子,手指轻撮过她的发尾,执起一缕发丝低下头真挚一吻。
    清幽的声音如倾诉一个故事“梓梓十四岁那一年我们初始,遇见你就像拥抱着阳光,我想如果可以的话七岁的徐紫曦给了十四岁的贺衍晟一盒巧克力,我想换一个可以陪着你长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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