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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他稍稍撑起身,勾住她腰将她提起来。周莺半倚半靠在床头,他用膝盖挤开她的双膝, 将她身上的薄纱裙摆一点点朝上撩去。
    周莺羞得不敢看他,屏住呼吸耐着不适任他施为,他垂首用唇蹭了蹭她光滑的腿,周莺紧张得僵住, 他稍稍与她分开片刻,唇中溢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呼吸声。
    周莺趁势扯住一旁的被子,才要遮住自己, 他重新贴近,拥住她倒在枕上,他吮着她的唇瓣,将她下一秒抑制不住的痛呼堵在唇间。
    **
    屋中静得连滴漏的细细声响都听得见。
    周莺偎在顾长钧怀中,眼角还有未干涸的泪。顾长钧的指尖在她腰侧缓缓滑动着,嘴角挂着笑,唇贴在她耳侧,低声道:“还疼吗?”
    周莺扁扁嘴,想到他适才的孟浪,和自己的无助,不免有些委屈。她闷闷地垂着头,伸指在他手臂上掐了一记。
    顾长钧扬声笑出来,捏着她的下巴叫她仰起头:“还不高兴?念着你体弱,都没敢太肆意。”
    她眼睛含着一汪泪,嘴唇有些肿,发丝被汗水打湿了,有一绺贴在额上,雪白的肌肤透着暧昧的粉,这幅模样瞧在顾长钧眼里,登时又有些意动。
    他勾着她下巴吻过来,才有过最密切的关系,此刻一吻便不若从前轻巧容易。
    周莺给紧紧挤着,闷得发不出声,两只小手无力地推了两下就给捉住了扣在头顶……不敢去想自己此刻的模样多羞人,很快连意识也不大清晰。
    她目光最后落在窗前的花影上,那花影晃动得厉害,没一会儿头昏目眩的闭上了眼。
    晨起顾长钧已不见了,她身上给擦洗过了,穿着新换的小衣,某处肿痛得难受极了。小腿上还有他发狠时掐出来的印子。好在有衣裳遮着,才没给侍婢们瞧去。
    用饭也没胃口,这一日只觉得困顿疲累。尹嬷嬷本还笑呵呵的高兴两人终于圆房,这会儿又不免担心,怕侯爷不懂疼人,坏了夫人的身子可不好。
    周莺睡了整日,再醒来时已是傍晚了,透过红纱帐子瞥见外头桌畔侧坐着个人,屋里一个侍婢都没留,就只有他。
    隔着层纱,瞧什么都是朦胧的,他英挺的鼻梁好似也变得柔和了。悄悄伸指将帐子撩开一条缝隙,视线清晰了,有些贪恋地端详着他。
    这人容貌出众,却也冷漠的很,寻常不敢接近,只怕他凉飕飕的冻着人,可再想昨晚,他做那样的事,偶然还说两句叫人受不了的话……
    他一声声喊她的乳名,“莺莺,莺儿……你乖,别这么挤着……”
    脸上如火烧,光是忆及就已难堪的不行。她受了惊吓似的松开了帐子。
    顾长钧似乎发觉了她的动作,目光从书上移过来,而后迈开长腿朝她走过来。
    心里猫抓似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周莺掩耳盗听般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不敢去面对他。
    顾长钧伸手抓住被子,一把掀开。周莺老鼠见了猫似的,飞快朝里躲。顾长钧也不着急,温笑着踢了鞋,展臂将她拎过来,按住她后腰不叫她躲,视线下移,迟疑道:“怎样了,还疼得厉害?”
    周莺羞得捂住脸:“求您了,别问……”
    顾长钧笑:“不问了,那,让我看看?”手就去捉她的脚踝。外头帘栊晃动,尹嬷嬷带着人进来,有些刻意地咳了声,“夫人,该用膳了。”
    顾长钧知道她脸皮薄,也不逗她了,翻身半躺半坐在床沿:“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周莺迟疑道:“三……侯爷您不用……”
    话未说完,他视线扫了过来,周莺想到昨晚他说的话,耳尖泛红艰难道:“夫……夫君……”
    顾长钧笑笑:“衙门用过了,我睡会儿,晚上还要出去。”
    周莺想到这几天,他们新婚燕尔他好像也没休什么假,蹙了蹙眉问:“衙门里事情很多么?”
    顾长钧叹了声:“天雨不住,江南大涝,上游县镇的灾民都朝江宁涌,得安置他们。”
    周莺点点头,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您什么时候走?”
    “两个时辰后吧。”顾长钧朝她扬了扬眉头,“你别管我,忙你的。”
    周莺着实没什么可忙的,侯府各处的管事都得力,顾长钧把前院库房的大钥匙也交了给她,她只管瞧账册记进出,其余琐事全权放手,只是在管事下头设了二管事,相互监督。顾长钧在军中用的就是这套法子,叫做事的人觉得受重视,又不敢怠慢,周莺管家也是这套,屡试不爽。自己也得清闲,不必事必躬亲。
    周莺用了饭,尹嬷嬷在西暖阁备了水给她沐浴。周莺瞧她欲言又止,还瞧着自己身上那几处痕迹,觉得有些窘。
    “嬷嬷,以后屋里的服侍……”她不想要尹嬷嬷总是管着夫妻俩之间的事,她虽然年轻,需要身边有个出主意的,但日子是她和顾长钧过,旁人的经验,未必适用于他们。
    尹嬷嬷抿了抿唇:“夫人,您也别太纵着侯爷……”
    “嬷嬷!”周莺不自觉提高了声音,红着脸道:“您别说了!”
    尹嬷嬷心下一紧,跪了下去:“夫人,是老奴多言了,可老奴也是心疼您。”
    “我知道。”周莺摆了摆手,她人还在水里,一点儿也不想说这些事,“您辛苦了,您为了我的心,我也都明白。但是嬷嬷,我不想和人说这个。”
    尹嬷嬷脸涨得通红:“是,夫人,老奴僭越了。”
    周莺脸色沉了沉:“嬷嬷您去歇着吧,叫落云过来。”
    尹嬷嬷垂手退了出去。
    身后有人替她披了毯子在肩,周莺没回头,鼻端嗅到那淡淡的木香,她知道是谁。
    顾长钧用毯子将她裹住,从水里打横抱起,也不回寝居,就将她抱到西暖阁榻上,扯了条丝绸被子给她盖着。
    顾长钧起身,正要离开,周莺伸手扯住他衣摆。
    她仰着脸,低声道:“吵着您了?”
    顾长钧回身俯下来,轻轻亲了亲她的额角:“抱歉,委屈你了,但我可能改不了。”
    周莺眉头凝了凝,还未说话,他欺身而上,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唇间。
    周莺迷迷糊糊,透过珠帘瞥见落云进来又飞快地退了出去。
    她头疼地想:“落云还未成婚,也是时候给她寻个好人家,否则以后,服侍也不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我还诈尸更新的。明早来看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顺势我推个小文儿,给我做这个封面的太太的的。
    景咸咸咸《怜娇》
    文案:将军府二公子詹瑎上了战场。
    原以为是好马上道,猛虎入林。却不想人去了两载有余,是一去不归下落难明。
    将军府势大,倒是没放弃去边镇那头寻人,可日日寻夜夜寻,大半年下来愣是未有结果。
    没法子只得制个衣冠冢堪堪下葬。下葬那日,引魂幡飘的肆意,硬是将詹瑎两人一马招了回来!
    大悲大喜之下,将军夫人高兴的晕过去几回。
    仔细一瞧,这引魂幡不只招回了詹瑎,还招了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回来......
    ......
    小剧场:
    那将军府的二少夫人是个瞎子,见人也不喜说话,也从不管事,是个性子软糯的。
    贺帝两年前赐婚詹瑎,预备嫁了自家闺女予他做正妻。因着他下落不明大半年便就耽搁了,他一回转,自然得旧事重提。
    得知此事的詹瑎默了默声。
    家中那位一日日的,似乎也不挂心于他,倒是他,只差掏出心肝儿给她瞧了。后想想,即便掏了出来,那位也是瞧不见的。
    这般是不成的,没有半点男子的威严。
    他预备应下这事的风声一传出去,那二少夫人便寻不见人了。
    夜半,詹瑎寻到人那会子,肠子都要悔青了去,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自家湿了一身的夫人,缩作一团偎在墙角,烧的面色通红口中呓语连连。
    呓语之中,他方才知道他这口头心头念着的小心肝啊,竟受了那样大的委屈。
    “没事了,夫君都替你讨回来。”
    第63章
    顾长钧亥时出了门。
    周莺立在廊前瞧了瞧天色, 闷闷阴阴的,瞧着又要落雨。
    这么暗的夜,他还要去办公事, 外头灾荒也不知严重不严重, 她身在内宅, 对外界的事不敏感,能做的只有在他回来的时候好好调理他的身体。
    周莺转身吩咐落云:“叫厨上温着参茶, 等侯爷回来用。”
    江宁城南门, 顾长钧下了马, 城防统领下楼来迎他。天上落着小雨, 衣摆上都是水, 顾长钧顾不得换,拾级而上, 站上城楼,统领指着城外道:“侯爷您看。”
    城墙下,密密麻麻的黑点,均是流民。听说城里有分发粮食, 皆从很远的地方赶到这里来,白日强闯了一批进城,顾长钧带人疏散安顿了,不想后半日又涌上来这么多人数。
    那统领王忠凝眉道:“四城除北门外, 其他都是这个情况。若都放进来,江宁府的粮食撑不了多久。”
    顾长钧沉吟不语,王忠又道:“这雨还下着, 灾情许会更严重,如今水路陆路都瘫痪了,朝廷的援力一时半会进不来,就是朝廷的援粮来了,也只能解一时之急,后续如何,还不好说。”
    顾长钧久久不语,王忠拿不住主意:“侯爷,怎生是好?”
    城里如何分发粮食是府尹的事,处置灾民安顿城防是顾长钧的事,他沉声道:“灾民需救,城中百姓的安危也不能不顾,明日一早在城外设凉棚,供灾民休息。至于如何救济,我会与陆大人商量。”
    王忠道:“只怕流民强闯,如今咱们的人手多数都在各县救治,防力大为下降。”
    顾长钧负手走下去:“这你不必管,明日开城后,你带着兄弟们,守好城门,流民的事,我来办。”
    说完,他就走到了阶下,翻身上马,去巡其他城门防卫事宜。
    雨势更大了,那王忠站在城楼上目送顾长钧走远,似笑非笑地对身边的下属道:“这京城金玉堆里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哪里见过灾荒时人们为了口口粮能有多疯狂。”
    那属下苦笑:“大人,听说这安平侯军功赫赫,许也是吃过苦的。”
    王忠冷笑:“官大一级压死人,谁叫他如今辖制我们府,明儿你们都各守着自己的位置按兵不动,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手段组织流民进城。”
    “可是,若防卫不力,咱们不也……”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我们不过听命行事,跟我们有何干系?”
    顾长钧巡了各城后,已是寅初,他马不停蹄地往府尹府上去。
    天色阴沉,又下着雨,这时候陆詹还在妾侍房里休息,听说顾长钧到了,边穿衣边骂娘,“自打这姓顾的到江宁,老子就没一天好日子过!这瘟神,骂又骂不得,管又管不了,给他的活儿派重了,怕他不乐意,派轻了,又怕他觉得我轻视他。娘的!我倒了什么霉遇上这么一尊大佛!”
    妾侍百般安慰:“老爷,皇上为了让他成亲名正言顺,把他妻子都封了郡主,虽说贬下来了,又没削爵,可见早晚是要回去的,您好生哄着就是了,就当陪他过家家,您别往心里去。”
    陆詹气喘吁吁到了正堂,顾长钧拱了拱手:“陆大人,流民人数近三千,明日会在城外就地安置,每日需从城里送一餐饭,您比照现有数目调配。”
    陆詹大吃一惊:“这……咱们江宁府,只怕安顿不了那么多流民,别说粮食不足,就是人手也不够啊,再说……”
    顾长钧站起身:“陆大人辛苦。”他不说二话,撩了袍子就朝外走。
    陆詹追了两步:“顾……顾侯爷!您看这事儿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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