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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怎么今天起那么早?”大脑彻底清醒后,裴图南没有了睡意,他亲昵地将徐春春揽进怀中。
    徐春春神色凝重,突兀地说道,“我昨天吐了。”她说完,支撑起身子跟裴图南对视。
    裴图南疑惑不解,是吐了,可是怎么了?
    “而且,是当着你的面,被水呛到以后吐的,你还帮我打扫干净了。”徐春春瞪大眼睛,不让自己错过裴图南的每一个表情。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在某些时候某些方面,裴图南和徐春春可以说的上是心有灵犀了,他居然马上明白了徐春春的意思。
    当着裴图南的面吐了,让徐春春觉得自已形象全无,她是不好意思了,担心会破坏自己在裴图南心中的印象。
    虽然她昨晚等恢复力气后,马上去漱口刷牙了,但就是感觉不自在了。
    “傻春春。”裴图南用双手捧住徐春春的脸,“我们是夫妻,是要相伴一生的,以后等我们老了,说不定我尿裤子都要你来帮我换尿布呢。”
    他郑重地说道,“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在意其他的,因为你就是最美丽的。”他注视着徐春春的眼睛,“明白了吗?”
    久久的沉默后,徐春春回答道,“不是很明白…那个,我能吻你吗?”
    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徐春春认为这样直接的方式,能够快速地检验一下。
    “当然可以。”虽然没想到徐春春想了那么久,是在想这个,但裴图南觉得自己没理由拒绝,他有义务满足徐春春的这个需求。
    徐春春得到同意后,不客气地用力吻了上去,在她的唇和裴图南的接触了一会儿后,她停下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图南,感觉不对了,果然还是有隔阂了…”
    突然,一只手向下按着徐春春的后脑勺,将她带向裴图南。这次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裴图南手中,四目相对之间,他们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灼热。
    没等徐春春回过神来,裴图南已经抓住她的双臂,让他们两个置换了位置。现在徐春春被裴图南压在身下,他开始继续亲吻她的嘴唇。
    不知过了多久,裴图南停下了。徐春春觉得自己快缺氧了,她迷迷糊糊地急促喘息着。
    “怎么样,感觉还对不对了?”裴图南的声音变得低哑而富有磁性。
    面对裴图南的身体力行解答,徐春春实在是不敢摇头了,趁着呼吸的空档,她只能选择干咳两声,来掩饰住自己的羞涩。
    丢下那些面子和别扭后,热恋的感觉又回来了。
    … …
    正常的工作日,正常的接线,……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直到徐春春回家后,面对周淑娟的眼神,徐春春觉得事情有些不正常。
    周淑娟她看到徐春春的反应,就好像今天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好事,给周淑娟带来了惊喜。
    “娘,怎么了,你今天捡钱了?”除了这种事,徐春春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傻闺女呦,你昨天吐了,吃不下东西,怎么不想着算算自己月事迟了多少天!”
    她也是今天早上才突然想到的,徐春春的种种症状,不就是害喜的表现吗?徐春春每次来月事都唉声叹气,这个月还没来,数了数日子,闺女□□不离十是有了。
    “不可能。”徐春春下意识地就想否认,“我才多大啊…”她又停住了,她现在虽然是二十出头,可是她已经有丈夫了。
    想到这里,徐春春还是觉得不能光靠猜测,“月事不准,可能还有别的原因。不一定是,是有了。”她一慌就有些结巴了。
    “那就等等,等几个月肚子大起来,就能确定了。”
    周淑娟的主意让徐春春有些不知所措,等几个月,这也太长了吧,万一不是,那自己这几个月岂不是就乌龙了?
    她试探地开口问道,“没有别的方法确认了?”如果是在现代的话,五分钟买个试纸就知道结果了。
    “那就等图南回来,让他陪你去卫生所看。”村里的大夫就会号脉,周淑娟觉得根本不用查,结果是肯定的。但是既然徐春春不相信,那就用大夫的话来堵她的嘴吧。
    裴图南去镇上了,有位返城的知青结婚,邀请黑石岗的知青都去喝喜酒。
    这一下午,徐春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她全凭借着多日来对机器的熟练度,才没有在接线时出错。
    连林丽都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话里话外打听着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徐春春不想费心思应付,就用沉默回答了。
    她洗漱后缩在炕上,一直等到八点多,裴图南才回来,徐春春闻得出他身上的酒味。
    “大家都很开心,我就跟着喝了两杯。”不用徐春春问,裴图南就自己解释了。他酒量好,并没有喝醉。
    可能是喝了点酒,今晚的裴图南也很奇怪。他不去熄灯,只坐在炕边盯着徐春春看,一边看一边傻笑。
    裴图南看了徐春春良久,才突兀地问道,“你喜欢孩子吗?”
    徐春春心头漏跳了一拍,手情不自禁的放在了小腹上,“你呢?”她有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是不是娘对他说什么了?
    “本来我不知道。”裴图南又笑了,“但是今天看到陈知青的孩子,忽然好想抱一抱。”
    徐春春放下心来,原来不是知道了什么,是看到了陈知青的孩子,陈知青居然还是奉子成婚?这也太时髦了。
    “忽然好想抱一抱我们的孩子。”
    说完,裴图南伸出手拨乱了徐春春的头发,出去洗漱了。
    “搞什么啊,说话大喘气,不知道我现在…”徐春春停止了自言自语,怎么办,她好像不是很抗拒自己角色的转变了。
    徐春春开始犹豫了,今晚,要不要先告诉裴图南这个可能呢?或者明天再讲?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日,日常心力憔悴,自暴自弃开启摸鱼模式,今天加更!
    第37章 酸儿辣女
    裴图南回屋后, 仍然是说个不停,他向徐春春强调着自己看到的那个孩子有多么的小,可是孩子的哭声却大得吓人…
    “多么神奇啊, 头和我的拳头差不多大。”
    看着说起孩子来眉飞色舞的裴图南, 徐春春松开了一直抓在手中的梳子, 她决定把周淑娟和自己的猜测告诉他,毕竟他也算是当事人了, 有权利知道。
    “图南, 我可能有了。”不说则已, 要说出来徐春春就开门见山的说。
    虽然徐春春的这句话只有几个字, 用词也不复杂, 但裴图南却用了好几十秒来理解意思。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幻听了,裴图南顺势坐在炕上, 有了?有了!他刚刚还在脑海中幻想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会来到这个世界了。
    24岁,他正值青年,以前也没有过着急传宗接代的心, 只不过是看见人家的孩子了,他有些期待自己的而已。没想到就是这么巧,想什么来什么。
    裴图南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只变成了一句话。
    “春春, 你辛苦了。”他开始盯着徐春春的肚子瞧,总觉得有些…大了?
    尽管裴图南的眼神看的徐春春浑身不自在,她听到“辛苦了”后, 也没忍住笑出了声,有没有还不确定呢。
    再说了,比起未来怀孩子和生孩子要受的苦,这时候说辛苦还为时尚早呢。
    徐春春拽过被子来挡住自己的肚子,“究竟是不是,明天去大夫那看看就知道了。”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咱们在这胡乱说也没用。”
    “对,对。”裴图南点着头,抢在徐春春前边帮她打水。还是岳母比较有经验,所以他相信了周淑娟的判断。
    他的反应让徐春春感觉到,今晚的裴图南奇奇怪怪,喝酒后居然变得傻傻的,说没醉全是假的吧,明明只会说对对对了。
    她走上前去,端过裴图南手中的水盆放下,又打湿了一块毛巾递给他,“行了,一身的酒气,快点擦擦脸睡吧。”
    裴图南听话的很,让擦脸就擦脸,等徐春春回屋后,他才跟着进去。
    … …
    徐春春一夜无梦,睡得很熟,甚至睡着以后都没怎么翻过身。
    裴图南的前半夜,兴奋地睡不着,也不敢动,生怕吵到徐春春,万一她夜里醒了,又想吐怎么办。
    至于后半夜,他一直在做梦,梦里有他自己,有徐春春,有徐大志和周淑娟。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和徐春春有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一个活泼淘气整天哭鼻子的儿子,一个乖巧懂事长的像徐春春的女儿。
    能梦里的他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天天抱着哄,不愿意放下。
    天亮了,生物钟唤醒了裴图南,他居然有些舍不得,不得不说,他夜里的梦到的一切,真是美好啊。
    可能是跟裴图南说了之后,徐春春没有心理压力了,她的胃口变得好起来。
    抹着辣酱就着醋调白菜丝,徐春春一口气吃下一个大馒头。周淑娟今天早上特意起来蒸了一笼白面馒头,看着徐春春吃的香她才放心。
    裴图南看徐春春一勺又一勺抹辣酱,心里纠结着,俗话说“酸儿辣女”,那么问题来了,徐春春肚子里怀的到底是儿子还是闺女?
    吃过饭,徐春春就去上班了。坐在办公室里接线也无法阻止她的胡思乱想,她想快点知道答案,徐春春忍不住趁休息的空隙里问林丽,“丽姐,你有孩子吗?”
    林丽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生硬地回答道,“有啊。”随后低下头问徐春春,“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了?”
    徐春春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她发觉林丽并不是适合谈心的那个人,所以她又不想说了,“没什么,就好奇问问。”
    中午下班的时间到了,裴图南准时在管区门口等着徐春春了,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回家后周淑娟准备的饭食仍然丰盛,是一大盘猪肉炒白菜,徐春春好不容易才把一直盯在肉片上的眼睛挪开,她咽咽口水,“娘,再这么吃下去咱家就吃穷了。”
    周淑娟就像没听到一样,她选择忽略徐春春的问题,乐呵呵地给徐春春夹肉,“多吃点,你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了。”
    反正磨磨蹭蹭地也没用,早晚都要知道的,徐春春把心一横,跟着裴图南出门了。
    她还拒绝了裴图南打算骑车去的提议,“我不,骑车的话,全村都会知道了,我去个卫生所还要坐车去,他们会笑的。”
    周淑娟该不客气就不客气,她用力敲了下自家闺女的头,“这是好事,谁笑你,全村都知道了又怎么了?”
    卫生所开在一个小院子里,走进去,院子里晒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晒干了以后也闻不到什么味道。前边是诊所,后边是大夫徐磊的家。
    徐大夫也是村里人,祖祖辈辈行医,到了他这代,从小学中医,又去县里学习过一段时间西医。
    平日里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来这里拿药。
    大夫认识徐春春,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还都是一个姓的,“春妮儿,你怎么来了,不舒服?过来我给你号号脉。”
    徐春春坐在桌前,把手伸过去,静静地等待徐大夫诊脉。她情不自禁放慢了呼吸,一旁站着的裴图南心乱如麻,就等徐大夫开口了。
    “哈哈,我说今天早上听到喜鹊叫呢。”徐大夫这么一说,徐春春和裴图南就都明白了,一切尘埃落定。
    “原来是有好事儿啊,春春,以后不能莽撞了,要好好保重身体。”
    谢过徐大夫后,徐春春和裴图南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都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春春,看来孩子也要生在春天了。”裴图南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徐春春想到了刚刚大夫说的孩子月份。
    原来已经三个月了啊,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到。期间还发生过那么多事,“我这个做娘的,是不是有些太粗心了?”
    裴图南开解着徐春春,“照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挺不负责的,你之前不舒服,我也没有想到。”
    他牵住徐春春的手,“我们第一次为人父母,要学的还有很多,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做到最好。”
    说这话的裴图南,语气坚定,眼里有着对未来的憧憬,徐春春喜欢他带给自己的踏实和安心,因为有裴图南在,她对于新生命的些许抗拒,对自己能不能做好母亲的不自信,都消失了。
    周淑娟在徐春春和裴图南回家后,又特意亲自去徐大夫那里打听了下徐春春这一胎的具体情况,确定徐春春现在身体健康才放下心来。
    她喜笑颜开地走向供销社,想去买点猪大骨,给徐春春熬汤补身子。在买点零嘴儿让徐春春吃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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