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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节

      毕竟他也有女儿……
    可这样的女婿,他怕是只能在梦里见一见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无疑是多此一举。
    呵呵,毕竟都说三岁看老,自家女儿这恨不能上天的性子,日后若有人敢娶,他都得敬对方是个胆识不凡的英雄。
    他家媳妇甚至早早认命地暗下同他商议,实在不行就在自家养一辈子好了——只是儿子那个臭小子表示真有那一日,他一定要搬出去住,可谓半点做哥哥的担当都没有。
    王大人想着想着就远了。
    而此时,他手中的信笺忽然被人抽了去。
    王华回过神,有几分愕然地看向身旁的张老弟。
    这么好的女婿都不要吗?
    张峦一时没说话,只默默将纸张重新折叠整齐,收回到信封内。
    张老太太眼尖地瞧见儿子的动作,及时地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花,看向祝又樘,出声道:“好孩子,我同意这门亲事……”
    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老太太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圆满了。
    反正儿子这模样肯定还有其他话要说,操心的事情她就不管了,她年纪大了,负责唱唱红脸就行了。
    况且,她也是当真被既安这孩子给感动了。
    先前任凭她如何敢想,却也不曾想到这孩子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多么难得。
    仿佛生来就是让人养生的存在。
    老太太攒着眼泪,看着少年向她行礼:“晚辈多谢老太太成全。”
    “谢什么,快坐下说话吧……”老太太擦眼泪的动作未停,却已是合不拢嘴。
    “……”
    见得自家母亲这模样,张峦在心底叹了口气,出声道:“母亲,儿子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太子殿下说一说。”
    张老太太闻言,状似有些为难地看向祝又樘。
    大儿子的话虽在她意料之中,可既然是唱红脸的角儿,在表演上自然不能有瑕疵。
    她得叫既安觉得,她始终是站在他那边的。
    这样孩子才更有勇气和底气。
    少年察觉到她的视线,与她微微颔首,似在叫她不必担心。
    老太太便才向儿子点头:“那好。”
    张峦:“……”
    母亲是觉得他不曾看到她与既安的眼神交汇吗?
    总觉得母亲的心,已经彻底偏向既安了。
    很快,张老太太便在大儿媳的搀扶下,离开了前厅。
    张秋池亦起了身。
    离去前,却是在自家父亲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父亲,儿子觉着……殿下甚有诚意。”
    他也被感动了。
    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若他是个女子,他都想嫁。
    咳,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二妹的心思,他此前已有察觉。
    他本就极信二妹的眼光,今日少年的举动,更叫他确信了这一点。
    再有一点——二妹有着连他一个男儿都自愧不如的心智与胸襟,若能与既安并肩,亦是大靖百姓的福分。
    “……”张峦没说话。
    很好,长子的心也已经偏了。
    王大人倒是没说什么。
    只是最后那一记仿佛是在劝他‘怜惜眼前人’的眼神,实在也叫人心境复杂。
    他倒要看看女儿又会是什么反应。
    第703章 未来岳父的三个问题
    待王大人略走远了些,张眉寿适才带着阿荔从屏风后行了出来。
    女孩子走上前,微微福身,朝着祝又樘和张峦分别行了一礼,便无声退了出去。
    其间,视线只略微低垂着,不曾有丝毫变动,更不必提是什么眼神交汇了。
    张峦看在眼中,心情格外复杂。
    他家女儿,果真是懂规矩,知轻重,不该插言的时候半个字都没有,端得是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
    如果不是前一刻还安安稳稳,光明正大地坐在屏风后“偷听”的话……
    张峦低低叹了口气。
    他还有什么可等的……
    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女儿的反应是怎样的,根本已经无需再去试探分辨了。
    没说话,已经是最为明显的答案。
    蓁蓁这向来有主张的性子,面对如此大事,但凡是有半分不想答应,哪里能轮得着他来多说什么。
    只怕她自己,就能将既安生生给怼出张家了……
    且女儿真正的心意,在拒绝定国公府之时,已经同她母亲袒露过了,他也已经知晓……
    张峦压下内心的些许涩然,出声讲道:“殿下不妨坐下说话吧。”
    少年应声,在下首落座。
    张峦看在眼里,又悄悄叹了口气。
    “实则殿下无需如此。”
    到底还是储君与臣子的关系。
    “身在宫外,晚辈便只是晚辈。”少年语气平缓。
    张峦听得默然了一瞬,遂也不再多言什么,切入了正题道:“殿下今日屈尊前来,用意之深,微臣心下有数,亦十分感激。”
    他知道,今日这少年人,非是显摆自己的诚意来了。
    更不是学民间那一套,在走什么过场。
    而是处处在为他们张家和蓁蓁在考虑,处处顾及着的,是他们的感受。
    太子要娶谁,一道选秀的圣旨下来,实则他们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更何况,自家的闺女,也已经有决定了。
    “按理来说,身为臣子,微臣并无立场多言。”张峦说道:“可殿下今日既是来了,关起门来说了这些话,那微臣作为一名父亲,在给殿下一个答案之前,有些话,便是不得不问的——若有冒犯逾矩之处,还望殿下勿要见怪。”
    祝又樘点了头:“张伯父但问无妨。”
    今日他来此,便是为解张家伯父伯母的心结而来。
    “微臣有三个问题,想问殿下。”
    张峦看着少年人,眼中似有郑重的探究之色。
    “头一个问题是——为何独独是蓁蓁,而不是旁人。”
    这个问题极重要。
    有时他夜中辗转反侧时,便会长叹一口气,喃喃自问一般——为何偏偏是他闺女……
    可问着问着,连自己都觉得是一句废话。
    他家闺女要样貌有样貌,要本事有本事,本就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姑娘,为何不能是?
    常常自己都会在脑子里同自己吵起来。
    但他还是想听一听既安会如何回答。
    “在晚辈心中,蓁蓁是这世间最为独一无二的女子。”少年人答话时,眼中不自觉就浸满了笑意:“她聪慧心善,极重情意,明辨是非,且心怀大义,身处这俗世之中,却仍活得通透坚韧,不为外物所扰——”
    张峦不禁跟着点了点头。
    不错,说得很客观。
    这的确是他的女儿没错了。
    点头罢,意识到自己是在考验对方,又不着痕迹地恢复了肃容。
    “殿下所说的这些特质,固然难得,要集于一人身上,更是不多见。”张峦决定还是顺带着夸自己闺女一把,不然憋得难受。
    “可不多见,也并非当真寻不到——天下之大,亦不乏真正的奇女子。”他看着祝又樘,问道:“若来日你遇到叫你更为欣赏之人,蓁蓁当如何?”
    “蓁蓁之于晚辈,并非只有欣赏二字。”
    祝又樘认真答道:“于晚辈而言,蓁蓁便是蓁蓁,天下再大,也只有一个蓁蓁而已。”
    张峦静静地与他对视了片刻。
    这个答案,答得并不算细致,可张峦却是真正听懂了。
    只因他有着相同的心境——从遇到芩娘,直到眼下,他十年如一日,正是这样的感受。
    这一刻,他与既安产生了共鸣。
    且如果此时他不曾看错的话,既安实则也是个妻管严的好苗子……
    可惜生在了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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