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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南王是司徒曜的亲弟弟,也是太后所生,在司徒曜登基后便主动要求离京,去南方封地修养。
    他天生体弱,又为司徒曜挡过刀,差点没了命,虽然救活了,身体却一直不好,这几年一直在封地修养。这次是太后想他了,他提前了半年出发,一边赶路一边修养,终于在半个月前抵达京城了。
    司徒曜的妃子们都没有见过这位南王,对他有些好奇:“不知道南王生得什么样,和皇上像不像?”
    “听说是不大像。”贤妃说道,“我听我爹和大哥议事时提起过,这位南王虽然与皇上一母同胞,却着实……”她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着实什么?着实不像是一个娘生出来的。一个高大挺拔,英俊不凡,一个天生体弱,模样凡俗,一个雄心壮志,一个羸弱无能。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随即众人聊起别的来。
    就在这时,忽然柔妃发出一声惊呼:“哎呀!”
    她端茶时,发现茶水极烫,立刻撒了手。但是旁边的淑妃正递东西给她,好巧不巧,把杯子碰倒了,滚烫的茶水洒在柔妃的手臂上。
    “来人!”于寒舟立刻站起来,“带柔妃娘娘去更衣!”
    说完,她冷冷瞪了淑妃一眼。
    这个不省心的女人,在她宫中搞出这种事情来,她想都不用想,对柔妃一腔爱意的司徒曜,一定会来斥责她。
    淑妃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不是故意的,柔妃还好吧?”
    柔妃咬着牙,没理会她,进屋褪下衣衫,看到被烫红一片的手臂。就连手背上都沾了几滴,此刻红通通一片。
    “去传御医。”于寒舟在旁边见了,吩咐宫人道。
    “你先坐,一会儿御医来了,开了药,涂上药再披衣。”于寒舟道。
    柔妃点点头:“是,贵妃娘娘。”
    于寒舟没有说别的。
    过了一会儿,御医来了,他听宫人说了情况,直接拿出治烫伤的药,呈上了。
    于寒舟看着柔妃的侍女们为她擦了药,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才走出内室。
    外头,淑妃笑咯咯地跟良妃说着话,见柔妃出来了,就假模假样地道:“柔妃还好吧?烫得严重不严重?”
    柔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言未发,然后转身朝于寒舟行了一礼:“我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于寒舟便道:“好,回去注意伤势,好好休息。”
    柔妃低着头,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没想到,被淑妃拦住了:“你什么意思?刚才瞪我?是觉着我故意的了?”
    出乎意料,柔妃居然冷冰冰地道:“是有意是无意,你心中清楚。”
    “你再说一遍?!”淑妃猛地站起来,怒视她道。
    于寒舟看着她这样,心想,真是嫌死得慢。本来淑妃跟柔妃掐架,她也是喜闻乐见的,但当着她的面不行,司徒曜没立后,她现在代管后宫,一应事宜都是她的责任,于是她喝道:“好了!”
    看向淑妃:“不管有意无意,你碰倒了杯子,烫着了柔妃,便欠她一句道歉。”
    淑妃扭过头,不吭声。
    柔妃看着这一幕,眼底渐渐涌起屈辱,冷冷道:“不敢当淑妃娘娘的道歉,我算哪个牌面上的人,当得起淑妃娘娘的道歉?”
    转身走了。
    她从前都是怎么踩也不吭声的,今天实在硬气,众人都对她有些改观。
    “奇了,从前得宠的时候装惨装无辜,现在失宠了又硬气什么?”淑妃嗤了一声。
    只有于寒舟知道,柔妃从来没有失宠,这些不过是司徒曜营造出来的假象。
    她有些同情地看着淑妃,就因为她今天做的事,她家里要倒霉了。
    但这跟她无关,她才不会去提点她,淑妃又不是她的朋友。
    “好了,都散了吧。”出了这事,众人也没心思再闲聊,便散了。
    于寒舟还以为会迎来司徒曜的迁怒斥责,没想到等了两天没等到,颇有些稀奇,难道他不知道柔妃受伤了?他明明在柔妃身边安插了眼线啊!
    打听了司徒曜昨日去过柔妃宫中后,于寒舟想了想,不由得笑了。
    司徒曜没有迁怒斥责于寒舟,因为他忘了。
    他去看望过柔妃后,看到柔妃身上的烫伤,又惊又痛,当即就要去斥责于寒舟。事情发生在她宫中,她难辞其咎。然而柔妃讥讽道:“又借机去看你的心上人?”
    司徒曜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如今你的心上人是谁,还要我说吗?”柔妃讥讽道,“你事事听她的,事事纵容她,明明金口玉言不许宫中养小猫小狗,她跟你赌一回气,你就允许她养猫。不许她养猫,耽误她是宠妃吗?你早就喜欢上她了,别不承认了!”
    司徒曜便有些生气,任谁反反复复误解自己的心意,都要生气的,何况他还是皇上?
    “好,好,祝如意,你今天这样说,那我问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宠任何妃子,每天来你这里,对谁都不假辞色,你愿不愿意?”
    柔妃愣了一下。
    “只要你担得起宠妃的名头,我给你。”司徒曜说道,“既然我为你做的打算你不喜欢,那就听你的,我从此只宠你一个。你,想好了?”
    柔妃愣愣地看着他,被他忽然的松口震得有些恍惚。
    “好,我想好了!”她很快一口咬定。
    司徒曜见她这样,又爱又气:“你真的想好了?不怕她们一同找你麻烦?你想想从前的贵妃,她是怎么被针对的?朕就算宠爱你,也没法时时刻刻护住你。”
    手臂上传来阵阵刺痛,让柔妃的心意并不果决,但她仍是道:“我想好了!我承担得起!”
    司徒曜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反倒气不起来了:“好如意,别闹了,我们已经忍了这么久,我向你保证,最多不超过两年,朕就封你为皇后,从此后宫中再也没有别人,好不好?”
    两人纠缠着,倒是忘了找于寒舟的麻烦。等司徒曜想起来这茬,已经过去了两天,再提起话题就不合适了,于是这事不了了之。
    但淑妃的父亲却在朝堂上被斥责了,因为办坏了事,被皇上毫不留情面地斥责。传到后宫,淑妃都没脸出门,倒是安静了几日。
    很快,太后的寿辰到了。
    于寒舟坐在太后的下手,陪着她说两句话,
    看着众人奉上贺礼。
    “南王献礼。”宫人唱喏。
    于寒舟听到“南王”,便抬起头来,想看一看这个两年后攻入皇宫,差一点就坐上皇位的男人长什么样。没想到,这一看便怔住了。
    年轻男子穿着一身明蓝色的衣袍,长发束在金冠之中,体态如风地走进来。
    他身形偏瘦,然而并无羸弱之感,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美感。他肤色极白,唇色嫣红,看起来十分秀美,既无传闻中的病弱模样,也无传闻中的平平无奇。
    他迈着步子,从殿外走进来,声音清澈:“给太后请安,祝太后身体康健,福泽绵延。”
    他此时离得近了,于寒舟看清他的模样,跟半年前她在马车里惊鸿一瞥的男子生得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南王(冷幽幽):你见过我,你要死。
    第39章 贵妃9
    于寒舟的眼中划过一丝异样。她半年前见过他, 可他却是半个月前才抵达京城的。
    她很快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南王献上的贺礼是一幅画,青山绿水, 孤舟蓑衣, 是他自己画的。用色很是鲜艳,显得画风极为明朗,画中人自在逍遥,纵情山水, 无忧豁达。
    然而于寒舟分明看见太后的嘴唇颤了颤,眼底有水光涌现。这位做了太后的母亲眼中,只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形单影只, 十分孤独。
    “好, 好,哀家十分喜欢。”太后很快敛去了自己的异样, 颇为欢喜地道。
    南王见她喜欢,自己也微微笑了。他生得秀美,比起司徒曜, 更像是太后的儿子。
    接下来又是其他宾客献礼。
    于寒舟没有再从太后的脸上看到微笑以外的表情。她甚至频频出神, 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然而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剧情中, 在南王逼宫功亏一篑, 最终死在司徒曜的剑下后,太后便离开皇宫,此生再也没有回来。司徒曜去皇家寺院看望她, 她也不接见,隔着门同他说两句话, 就叫他走。
    于寒舟想,她大概十分喜欢小儿子。
    宴会期间于寒舟要更衣,便带了一个小宫女离席。然而等她出来,却不见了守在外头的小宫女。左右一瞧,小宫女坐在不远处树下的石凳上,脑袋微微垂着。
    于寒舟清了清嗓子,小宫女也没有什么反应,于寒舟便知道了,有人在等她。
    她并没有慌张,抬起脚步,慢慢往小宫女的身边走。果不其然,刚走出没几步,便听到一点轻微的响动从侧方传来。转头一瞧,是一抹明蓝色的身影。
    皮肤极白,容貌生得秀美,略显单薄的身量,正是南王。
    于寒舟猜就是他。对他点了点头,道:“南王殿下。”然后伸出手,就要推醒小宫女。
    “贵妃娘娘,”南王却在她叫醒小宫女之前开口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背对着他的于寒舟微微挑起眉,转过头来,做出惊讶表情:“南王殿下何出此言?我们几时见过面?”
    他刚回来,而她半个月内未曾出宫,她在何处见过他?
    少女立在日光下的身影修长而柔美,五官生得精致,眼睛微睁,看起来有几分惊讶。
    然而在这张过分漂亮的面孔上,司徒欢却觉出一丝不寻常。
    他微微沉思片刻,缓缓上前两步,说道:“看来贵妃娘娘是不记得了,半年前,青石路上,狭路相逢,你让了我的车。”
    说着,他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她。
    他此刻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见到了,寻常闲聊。
    然而于寒舟知道,他是在试探她。试探她,记不记得半年前的事。
    “南王殿下说笑了,您不是半个月前刚刚抵达京城?”于寒舟狐疑地看着他。全然否认曾经见过他的事。
    然而司徒欢并未就此放过她,又问道:“倘若我半个月前抵达京城,那么贵妃娘娘在半年前见到的是谁?”
    于寒舟顿时有些无语。
    就算她记得又怎样?大家都知道他是最近回来的,她就算记得,并且对人说了,谁会信呢?
    但他大约是极谨慎,并未就此放过她。于寒舟不由得想,难道他要杀人灭口?这样想着,刚才故意做出来的虚假表情,也收了起来。
    “南王这样一说,我倒是记了起来,的确有这一回事。”于寒舟淡淡道,见他瞳孔微缩,如针一样的寒芒涌出,慢慢说出后面的话:“不过,过去太久了,我早已经忘了他的模样。”
    她的确见过他。但她装作没看到过他。这就是她的态度。
    如果他够聪明,就应该知道,至少她不是他的敌人。如果他有计划,说不得她还会是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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