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节
钟三郎这回已经清醒了,深知自己犯了错。
他并不怪于寒舟诱惑他,只怪自己意志力不坚,放纵了内心的情感。
然而他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事已至此,他不觉得后悔。索性听从她的,又动起来。
一次和两次、无数次,没有区别。
在高纬离开的日子,于寒舟和钟三郎过了甜甜蜜蜜的一段日子。
游湖,划船,采摘荷叶做羹汤,偶尔一起钓个鱼。
下人们都道:“王爷对王妃真是宠爱。”
“从前见咱们王爷冷心冷情的,放着这么美的枕边人不疼,原来是没开窍啊!”
“现在是开窍了,知道疼女人了。”
这些话并没有传进于寒舟和钟三郎的耳朵里,倒是让提前回来的高纬听到了。
他远行了一次,本来应该半个月解决的问题,因为心里挂念于寒舟,加紧时间解决了事情,就骑着宝马回来了。
原本他就很担心,怕钟三郎扛不住于寒舟的缠,两人再次亲密。他如今是很不能忍的,这是他的女人,别人怎么能碰?
他一离开就是十日。钟三郎扛得了一天两天,能扛得了五天六天,七天八天,甚至十天吗?
他早就猜到了,钟三郎恐怕又睡了他的女人。然而亲耳听到下人们议论,还是揪起了一颗心,酸溜溜的,苦涩涩的,像有真火在烧,灼得慌。
他回来的时间在半夜。他应该去书房,跟应该睡在书房的钟三郎调换回来。然而他的脚步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直接往王妃歇息的地方去了。
刚站在窗下,就听到屋里传来“呜呜”的声音,调子百转千回,早已经有经验的他立刻就听懂了,心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他嘬着唇,模仿鸟叫的声音。
屋里,“呜呜”的声音顿时停下了。不一会儿,他听到男人的声音响起:“这是暗号,有人要通禀重要的消息。”
女人微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什么事这么急,要王爷抛下我?”
“别胡闹!”钟三郎便呵斥道,“松手,我有急事!”
于寒舟当然不会松,还恼怒地道:“你凶我!你又凶我!本来就是,哪有叫人不上不下的?我是你的王妃!你这样不看重我,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非缠着他做到底。
窗外,高纬听到两人并不和睦的斗嘴,终于好受了一丢丢。
锲而不舍地嘬唇,发出鸟叫声。
很快,屋里的争执声停下。高纬站在外头,都能想象得到屋里的气氛多么冷凝。
脚步声传来,往门口去了,高纬便立刻走开,往书房潜去了。
于寒舟一个人在房里。想起钟三郎对她比的手势,唇角勾了起来。
高纬回来了,那是催促他掉换身份的暗号。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钟三郎刚才捂着她的嘴巴,不许她叫出声。因为她叫的是“三郎”,他怕给人听去了,惹来麻烦。
纵然他很爱听,但是要命的事情不能做。
这也是高纬在窗下听到“呜呜”声的缘由,因为她嘴巴被捂着,说不出话来。
于寒舟是故意的。她故意叫“三郎”,就是让他知道,她很爱他。
爱到不听话,拿生命去冒险。
男人就吃这一套。
小半个时辰后,男人回来了。
于寒舟感觉到了不同。这个男人不是钟三郎,他是高纬。
“王爷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诧异道。
高纬本来想处罚钟三郎的。他好大的胆子,敢睡他的王妃。就算不占理,他也要罚他。
然而对王妃的思念和渴望,占据了上风,他便让钟三郎跪在阴影里,自己迅速回来了。
“我们继续!”他甩掉衣服,卖起力气来。
于寒舟就当什么也没发现,软着身段配合他。
半个时辰后。
“王爷,你是不是吃东西了?腰都肥了一圈。”于寒舟懒洋洋地偎在他肩头说道。
高纬浑身一僵:“什么?”
“说你偷吃东西。”于寒舟便往他脸上凑,去闻他的嘴巴,“刚刚跑出去那么急,是不是肚子饿了没力气,跑出去偷吃东西啦?”
一边说着,一边还捏他的腰。
高纬在最初的惊诧和害怕后,怒气就升了起来!她什么意思?说他腰肥?
他明明瘦了!!
在外面忙碌了很久,吃不好睡不好,又日夜兼程赶路,他感觉自己瘦了一圈!
她居然还嫌他肥?什么意思?岂不是说他从前更肥??
这女人!居然说他腰肥!
高纬忍不住想起钟三郎,她刚刚是抱着钟三郎的,也就是说钟三郎的腰比他瘦?
她这么敏锐的吗?那她真的没发现什么?!
高纬不禁怀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高纬(恼怒脸):你!立刻!去给我吃胖了!
三郎(无辜脸):王爷,我吃胖就不像您了。
第269章 王妃11
然而这丝怀疑仅仅在脑中一闪, 就不见了。她就算怀疑又怎么样?他和钟三郎长得一模一样,即便有着一点点细微的差别,她也不可能想到那方面去。
倒是想着他不在的时候, 她跟钟三郎那么恩爱, 令他心里十分吃味。
这时候,他倒宁可她聪明敏锐,察觉出他跟钟三郎的区别了。
闷了很久,到底是无可奈何, 愈发后悔起来。
“好啦好啦。”于寒舟见他心情低落,便哄他道:“吃了东西,肚子就是会鼓一点的, 等你饿了就瘦了啊, 不要不高兴,王爷的身躯十分威武呢!”
说他威武?那跟他很像的钟三郎, 也很威武咯?
高纬又不高兴了,心里有什么在横冲直撞,令他烦躁得紧。
“哎呀, 就算王爷真的肥了, 我也喜欢的。”于寒舟掐着他的腰,口吻依恋,就像是恋爱脑的小女子, “肉肉的, 捏起来好舒服,我真的喜欢。”
高纬这才终于舒服了一点。嗯,她喜欢肉肉的, 那就一定不喜欢钟三郎的瘦了。
他呼出一口气,终于从这点郁闷中走出来一丝丝。日夜兼程, 又卖力一番,他也是乏了。搂紧了她,道:“睡吧。”
然而这件事到底在他心头留下阴影。他开始有了一个习惯,看见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总喜欢打量人家的腰。
他身边的护卫都是年轻挺拔的小伙子,一个个精神十足,就是每天被王爷往腰间溜,很是不自在,私下里谈论了很久。
钟三郎就没有被打量。或者说,高纬的目光总是从他身上掠过,刻意不看他。
然而这本来就是不合理的地方。他想起于寒舟说自己的腰细,心里有一个猜测,不禁生起了怀疑。她总不能在王爷面前露馅儿吧?她那么聪明的人。
紧接着又想,若不是他捂着她的嘴巴,她定次次喊他“三郎”,露馅儿简直是分分钟的事。
他提起了心,战战兢兢的。好在高纬的怪癖没持续多久,就消失了,令他松了口气。
只是每日见着两人恩爱有加,心中黯然。
于寒舟和高纬在庄子上住了一个月,就回王府了。
刚踏入王府,浓郁得犹如实质的怨念,就朝着他们扑面而来。
被留在府里的女人们,积攒了足足一个月的怨气,幽怨的眼神看着两人。
高纬并不觉得怎样。他并不喜欢她们,也不打算宠幸她们,带她们去庄子上做什么?没得打扰他和王妃恩爱。
他一脸冷冰冰的神情,丝毫不为这股浓郁的怨念所动。
于寒舟在心里说了声抱歉,然后便不看她们了。
叫她怎么办?劝谏高纬,让高纬去宠幸她们,大家雨露均分?别闹了,如果高纬宠幸的是她们,她们也绝不会把人往外推的。
大环境便是如此,当一个男人配许多个女人的时候,总是不够用的。人不够用,感情不够用,财产不够用,什么都不够用,总要争抢,分出赢家和输家。
于寒舟再同情她们,也不会把赢家的位置让出去。何况,她本也不是多么良善的人。
两位侧妃和几位侍妾原本就积攒了浓浓的怨念,见王爷回来后,根本也不用心安抚她们,直是气坏了。
组团起来,在于寒舟面前争讨。
“姐姐一个人霸着王爷,是不是太过分了?”
“王爷足有两个月没在我房里歇了!”
“你才两个月?我都四个月了!”
众人积郁成怒,爆发起来,连规矩都忘了,激烈地同于寒舟争讨。
于寒舟坐在上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等她们的讨伐声稍微弱下几分,才看向她们道:“王爷去哪儿,大家各凭本事吧。”
众人一听,又怒了:“凭什么本事?谁有王妃娘娘的本事大?”
她一个人霸着王爷那么久,说什么凭本事,不是消遣人吗?
于寒舟轻轻笑了一声,说道:“让你们抢,你们说自己没本事,那要我怎么办?手把手教你们怎么把王爷从我身边抢走吗?”
她现在还在经营痴缠深情小女人的人设,她是不可能在人前把高纬往外推的,那就崩人设了。
“最多我不拦着王爷。”她微微沉下脸色,“若是这样你们还抢不走,就别怪别人了。”
她从前在意高纬的贞洁,不想他去别的女人房里,便说了些做作的狠话。许是这些话起了作用,也或许是高纬的专一人设在起作用,总之高纬还没在其他人那里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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