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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节

      丁如兰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新得传承的修炼当中,体内的灵力按照刚刚那位前辈传授的总纲在流转,却并没有发现河水之中的葵水元气变得越发的浓厚,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丝丝的水源精华渗入到她的体内。
    丁如兰只感觉体内的灵力流转的越发顺畅,能够搬运的灵力越来越厚重,她还以为是自己参悟这道传承而有所得,心中越发的高兴,同时修炼的也越发的起劲……
    返回到西山村之外,颜沁曦和颜大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杨君山见过了颜大智之后,这才向着颜沁曦问道:“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回来的?”
    颜沁曦道:“是第一轮大比刚刚结束不久,周真人便从胡瑶县传回了消息,一道是给杨姑姑的,而另外一道却是要你们父子三人中的一个亲启,杨族长知道后便拜托我们两个在这里等你。”
    杨君山点了点头,道:“走吧,应该还来得及!”
    三人架起遁光,片刻之后便消失在天际。
    路上,颜沁曦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儿,需要这么急赶往胡瑶县,是与外域修士有关吗?”
    既然需要两人帮忙,杨君山也不做隐瞒,径直道:“还记得上一次伏杀天琊真人之前,我曾经跟你说过,在去胡瑶县的时候,我曾经发现了一位高阶鬼修的事情吗?”
    颜大智闻言微微动容,颜沁曦也凝重道:“当然,你曾经说过那个鬼修差不多有天罡境修为,当时一路被你驱逐出了胡瑶县,怎么,他又出现了吗?”
    杨君山点了点头,道:“应该说他的再次出现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这一次请两位出手,便是向着要将这名天罡鬼修彻底留下。”
    颜大智突然开口问道:“君山小友为何断定这名鬼修便一定会重返胡瑶县?”
    “因为此鬼修可能是冲着晚辈手下一名鬼族修士来的。”
    杨君山说的极为坦然,经过上一次与潭玺派联手偷袭十二真妖峰之事后,杨氏家族暗中与外族修士联手对于潭玺派而言已经不是秘密,颜沁曦更是在此之前便早已经知道了杨君山有一位义结金兰的虎妖妹子,而杨君山在这一点上也已经取得了紫苑真人和东流道人的谅解,虽说他早已有恃无恐,可在目前修炼界的情势下,这到底不是一件值得夸耀之事,杨家对此自然也不会大肆宣扬,不过对于潭玺派也无需再做隐瞒。
    杨君山的坦诚令颜大智极为满意,不过颜大智同样也是精明非常的人物,他略作沉吟之后便发现了这其中的蹊跷,直接问道:“你怀疑你手下的那名鬼修?”
    杨君山苦笑道:“但愿我的疑心是错的!”
    颜大智略微斟酌道:“非我族类,君山小友与这些外域修士还是少做接触为妙。”
    “虎妞,我出去一趟,过两天就回来!”
    杨君秀此时已然是曲武山西段的妖首,手下收拢了一干土著妖修,在杨家的支持下已经渐渐站稳了脚跟。
    这几日诸事已然理顺,包鱼儿便跟杨君秀说要出去玩耍两天。
    杨君秀闻言笑问道:“你找到了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怎得不带我去,左右这几天山中无事,不若咱们同去如何?”
    包鱼儿闻言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慌乱,躲闪着杨君秀的目光,低声道:“还是算了,你如今可也是大忙人了,还要帮着你哥打理整个西曲武山,要是因为我贪玩把你也拉上,让你哥知道了还不一定怎么生我的气呢!”
    杨君秀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笑了笑道:“那就算了,你一个人去玩儿吧,小心些!”
    包鱼儿闻言顿时一喜,道:“放心吧,如今我可是玄罡境鬼修,想伤我可不容易呢!”
    包鱼儿朝着杨君秀挥了挥手,整个人的身形便在她的眼前渐渐消失不见,甚至连灵识都捕捉不到她的行迹,不过包鱼儿作为她的伥鬼,只要杨君秀愿意,随时都能够锁定她的踪迹和位置。
    胡瑶县,杨君山与颜大智父女在进入胡瑶县之后便收敛了周身气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县城之外。
    周毅真人早已经在此等候,见得三人前来,当即道:“果然不出杨兄你所料,两个时辰之前,杨兄你布置在胡瑶县西的侦测法阵捕捉到了鬼息的出现,若是所料不差,应当就是那个鬼修又潜入到了胡瑶县,嘿,不得不说他却是找了一个好时机,杨家精英大比,杨氏的主要力量这个时候都收缩在荒土镇才对。”
    杨君山点了点头,问道:“周兄,可晓得那鬼修现如今所在的位置?”
    周毅真人道:“具体位置不清楚,不过刚刚收到君秀真人传来的消息,包鱼儿却是朝着胡瑶县和曲武山交界的方向去了。”
    第八百零一章 鬼祖
    “你居然已经进阶了玄罡境?”
    秦影发现包鱼儿周身的气息之后,愕然之中隐藏着一丝凝重。
    秦影上一次见到包鱼儿的时候,她才只是一名聚罡境的鬼修,而且无论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晋升为玄罡境都显得匪夷所思。
    秦影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能将其归于一种可能,低声叹道:“果然,果然不愧为是包姓正宗阎罗血裔!”
    包鱼儿神色平淡,道:“上一次你见到我的时候,便一再提起我的血脉身份,你又是如何能够确定我是鬼族何种血脉,又如何能够确定我的身份?而且上一次你还说过有办法助我脱离伥鬼的限制,不知道是什么方法?”
    秦影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询问,反而问道:“那么你对鬼族又有哪些了解,你既然姓包,那么可曾发掘出传承记忆?”
    包鱼儿摇头道:“我从有记忆以来便在这方世界的一位大妖麾下,除了懂得一套差不多是与生俱来的修炼方式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传承记忆。”
    秦影闻言疑惑到:“不应该啊,你既然姓包,那就应当是那种血脉才对,鬼族修士的姓氏可是不敢乱用的,可如果是那种血脉的话,你也不应当只懂得一套修炼功法才对。”
    秦影脸上的疑惑却是没有作假,不过心底却多少一松,道:“你一开始便出现在这个世界,比两次外域修士入侵都早有数十年,这件事情原本就诡异,或许是当初你被那位大妖抹去或者封印了记忆也说不定。”
    包鱼儿自然不可能让对方查看自己头脑之中是否又抹除或者封印的痕迹,皱着眉头问道:“那么我的血脉又是怎么回事儿?”
    秦影看了她一眼,道:“看来你对于鬼族的事情知道的实在有限,那么我便跟你好生说上一说。”
    通过秦影的述说,包鱼儿这才知道,鬼族整个族群大致分为三个群体,其一便是十殿阎罗血裔,这是整个鬼族族群的核心;其二则是十大外姓族人以及下属力量,为整个鬼族群体的中坚力量;其三则为杂姓野鬼,其地位就如同修炼界的散修,其中或许有个别个体强横的存在,但总体而言却仍旧不成气候。
    按照秦影所言,他自己算是十大外姓族人,位于鬼族三大群体之二,而他的秦姓则来源于十大阎罗王中秦广王的外姓族群。
    而包鱼儿的姓氏却是极为高贵的所在,乃是地地道道的十殿阎罗的血裔族姓,而且还是十殿阎罗之中最为神秘强大的第五殿阎罗王的族姓。
    鬼族地位最为崇高的便是十殿阎罗,代表着鬼族之中修为实力最为强大杰出的十位鬼祖仙人,而且几乎可以这么说,鬼族这一族群的成型,就是因为这十位最为强大的鬼修,而他们的直系血裔自然在鬼族修士之中便占据了极为独特的地位。
    至于第二等的外姓族人以及下属力量,则多为十点阎君当年在鬼族这一种族尚未被修炼界接受之前,所组建过的一个庞大的实力组织“地府”的追随者和下属,而秦影的姓氏由来自然就是因为他的祖先曾经追随过十殿阎罗中排名第一的秦广王。
    十位阎君的直系血裔数量自然是极少的,因此,当秦影在协同天琊大妖在琳郡与玉州各派修士大战并发现包鱼儿的存在的时候,顿时被惊呆了。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有鬼族修士冒充包姓,十大阎君的血裔怎么可能流落到这方世界,可随着他暗中刻意与包鱼儿接触,这才惊愕的发现,包鱼儿或许极有可能是真的姓包,这让秦影的心头顿时火热了起来。
    秦影虽然说得激情澎湃,可包鱼儿对此却是并没有太大感觉,在她看来,就算自己的血脉在对面这个同族修士的眼中有多么高贵,现如今在流落在这方世界的情况下,这种高贵又能从何而来。
    秦影仍旧激动的说道:“若是在星空宇宙之中,若有哪个人敢将十大阎君的直系血裔当做伥鬼,那他必将遭受十位阎君鬼祖的制裁,阎君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包鱼儿冷冷的说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是说一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助我脱离伥鬼的身份。”
    “好吧。”秦影的目光之中一丝隐藏极深的喜色一闪而没,然后极为郑重的说道:“我需要一些你的本源精血来驱逐你的伥鬼印记。”
    “沁伟兄,承让了!”
    苏长安微微笑了笑,朝着对面的一名杨家修士拱了拱手。
    杨沁伟原本自信自己这一次至少也能进入第三轮,如果运气好的话,甚至冲击一下精英弟子的位置也未可知,可谁料却是在第二轮便遇上了苏长安这个家伙。
    这家伙堂堂君山真人的开山弟子,手中寒酸的居然连一件法器都没有,可就这样却单凭精湛的灵术神通掌控便将自己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自己手中一件法器居然被轻易镇压,甚至连祭使都做不到。
    杨沁伟觉得自己输得极为憋屈,不是有实力没发挥的那种憋屈,而是觉得自己被碾压了!
    在主持他所在校场比试的楚闯前辈宣布他获胜之后,苏长安神色平静的走下了校场擂台,跟几位相熟的好友打过招呼之后,便打算现行离开,便在这个时候,从他不远处的另外一处擂台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当中有较好的也有大呼可惜的。
    苏长安闻声望去时,却见一道身影从擂台上摔了下来,浑身上下还蒸腾着一丝白雾抽搐着,而在台上,一个身形高大的女孩正在上面双手拄着膝盖气喘吁吁,显然为了击败对手这名女修也不轻松,而且更像是险胜一般,不过这女修看上去极为眼生,显然不是杨氏女修。
    “地方外姓精英种子?今年这次大比看来不是杨氏家族一枝独秀啦!”
    苏长安头脑当中闪过这个念头,不过他对此却并未放在心上,他对自身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精英弟子的名额他是势在必得,既是为了老师的栽培,同时也是为了改变他们家目前在杨氏家族中的处境。
    苏长安回过头来继续向着校场之外的方向走去,却不料迎面也有人急匆匆而来,迎面看到他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即朝着他笑问道:“长安,怎么样,又是轻松晋级?”
    杨沁琥也成功晋级第三轮,刚刚从擂台上下来,正要准备去看其他的斗法,却不料迎面撞上了苏长安。
    原本他与苏长安的交情也只是寻常,大家都是杨氏子弟,虽说苏长安姓苏,可他却是君山真人唯一承认的开山弟子,从这一点上来说,苏长安的身份可以说是极为特殊的。
    不过作为正宗的杨氏子弟,杨沁琥却知道虽说苏长安的身份使得他在杨氏子弟当中的身份极为超然,但这却并不意味着所有的杨氏子弟都对他有着好感,至少作为目前作为杨氏第四代子弟领军人物的杨沁章,对苏长安便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
    原因也很简单,君山真人虽然也曾数次指点杨沁章的修为,可却一直没有承认他作为自己门下弟子的身份,而苏长安却是目前君山真人仅有的开山弟子。
    再加上最近家族之中暗中有一股排斥外姓的暗流,而且这一股暗流隐隐的将矛头对准了数年在家休养却一直不曾有所作为的苏宝章,杨沁琥他们这些小字辈虽说并未参与其中,可却也从家中长辈的言谈举止之中得到了某些暗示,有人便开始与家族子弟中的一些非杨姓修士保持了距离。
    不过在三天前晚上,杨沁琥从爷爷的言语当中已经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使得他在见到苏长安之后心中一动,主动笑着开口与他打招呼。
    苏长安见得杨沁琥如此热情,虽说心中略觉诧异,却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道:“侥幸胜了,看样子沁琥你也晋级下一轮了?”
    杨沁琥可没有苏长安的那种自信,因此每一次晋级对他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于是略带得意道:“能过了前两轮,至少也达到我爹给我订下的最低目标了,不过希望三天后的第三轮抽签不要遇上你就好。”
    两人刚刚寒暄了两句,便听得刚刚那个擂台上喊:“荒野镇丁如兰胜!”
    杨沁琥朝着那边瞟了一眼,到:“又一个地方修士胜了,这一次第一轮剩下的九位地方修士至少也要又三个人晋级第三轮了。”
    这一段时间主要是杨沁琥主动攀谈,苏长安闻言接口笑道:“这个丁如兰似乎很特别,她似乎修炼了一种极少见的雷电法术,碰上的时候可要小心。”
    杨沁琥闻言颇为兴奋,到:“哈,这个我却不知道,多谢长安你提醒了。”
    同杨沁琥告别在离开校场之前,苏长安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杨沁琥的背影,他感觉杨沁琥今天似乎有些热情过头了,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成功晋级下一轮么?
    苏宝章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校场。
    第八百零二章 施救
    从苏长安记事儿以来,母亲张怡的脸上便时常挂着愁苦之色,待得年纪渐长,晓得了父亲与杨君琪之事,他与父亲的关系便一直不算太好,即便是随着他拜入杨君山门下,父子关系不但不曾缓和,反而越发的紧张了。
    直到苏宝章冲击真人境失败重伤休养,数年以来,苏宝章深居简出,极少在外人跟前露面,可苏长安却发现母亲脸上的喜色渐渐的多了起来,常常能够看见或者听到夫妻二人有说有笑的场面,随之而来的,苏长安与父亲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这日苏长安在校场轻松击败对手返回家中,一进家门正听到母亲正在同父亲抱怨:“少族长乃是杨家修为最为高深之人,据说手中法宝无数,怎得我儿作为他唯一的弟子,手中至今却是连一件法器也无?我在校场之外远观,今日擂战手中有法宝在身则十之六七,如此下来长安岂不太过吃亏?你这做父亲的,好歹也是族长首徒,家族核心,难道却是吝啬到一件法器都不曾给自己的儿子准备?”
    “娘,我回来了!”
    苏长安的声音传来,让屋中夫妻二人的交谈中断了片刻。
    张怡迎了出来,笑道:“我儿今日却是精彩,赤手空拳便将对手击败了去,你且稍等片刻,娘给你弄些好吃的去。”
    “爹!”
    苏长安进得家中,见得苏宝章正望着他。
    “今天做的不错,只是在斗法的衔接之上还缺了几分火候。”
    苏宝章稍微点评了两句,便指了指屋里道:“里面又一件法器,是爹年轻时候曾经用过的,若是你能够用得着便尽管拿去。”
    苏长安怔了一怔,但想了想还是道:“还是算了,老师嘱咐孩儿多多磨练神通法术,不要过度依赖于法宝外力,孩儿打算这一次大比不论成绩如何,全程只用徒手施展神通。”
    苏宝章闻言笑了笑,也不再多言,甚至神色间隐隐间还有一丝欣慰,道:“信心不小,既然如此,你自去精心准备便是,你老师这几日不在西山,若有疑难,只管问我便是。”
    苏长安闻听老师不在略微有些惊愕,想了想问道:“爹,这几日孩儿察觉家族之中似乎有人在暗中针对父亲……”
    苏宝章闻言哑然失笑,同时也对儿子敏锐的直觉感到满意,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无需理会这些,你只管专心修炼便是。”
    苏长安从小便知道他的父亲身份在杨氏家族之中极为特殊,而且从开始修炼的时候,便晓得父亲修为实力极高,而且这种体会随着他修为的增长而越发的深刻。
    特别是在苏宝章冲击真人境失败之后,苏长安成功开辟丹田进阶武人境,按理说这个时候他的修为增长极快,对于父亲的修为实力的认知应当越发清晰才是。
    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苏宝章这几年深居简出,平日里也多是悠游自得,甚至连苏长安自己都觉得父亲太过放纵,难怪外面又风言风语说他已然信心全无,只剩下了纵情享乐,可每当与父亲接触的时候,他却发现父亲周身的气息从原本的雄浑厚重,到后来的晦涩难测,直到现在却又浑然一体越发的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难道说这几年的休养,反而使得父亲的修为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