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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她生气,不由自主的鼓着脸颊,肉嘟嘟的,平添几分孩子气。
    “那成,既然她不识抬举,那便不用抬举了,以后有人生孩子,再给你抱过来便是。”康熙也被马佳氏弄得有些生气,孩子养在高位嫔妃跟前,那是实打实得抬举彼此,她不吃敬酒,那便不必敬了,左右她一儿一女,想必也很是满足。
    “可别,臣妾年岁小,只想着玩耍,这一遭伤透了心,我不愿意。”顾夏爱娇的斜倚在他怀中,轻轻的亲了一口康熙的下巴。
    他下巴的轮廓很精致,有淡青色的胡茬,亲上去有一点点痒。
    还能收获上下滚动的喉结一枚,怎么看都是赚。
    “你呀。”康熙弹她脑门,“任性。”
    可他喜欢看她任性的骄纵模样,恨不得惯的她更任性些。
    顾夏吐舌,知道这一遭算是过了,甜腻腻的凑上去,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打滚,惹得他起了兴,又像被蜜蜂蛰了一样,蹦起来逃走。
    这大白天的,要真是做些什么,传出去真的没脸见人了。
    康熙无奈轻笑,牵着她的手,两人一道坐在廊下,眯着眼眺望远方。
    “在那边空地上给你架上秋千,边上种上紫藤花,等到紫藤花开的时候,在下头荡秋千想必很有趣。”
    康熙想着小女孩喜欢什么,半天心中也没数,刚在话本上,看到这个桥段,就拿出来问。
    可惜顾夏没兴趣,她不是真正的天真少女,自然做不到在秋千上快乐荡漾的事。
    “还不如给我请个夫子,教我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才是正经,我是一个文静可爱的女子。”
    康熙:……
    文静可爱?她?
    “现成的夫子,竟看不到么?”康熙侧着脸颊,微微鼓起的半边脸,意味分明。
    顾夏从善如流的亲上去,吧唧一声,响极了。
    “好夫子,好先生,您便教教我吧。”前头还在想着角色扮演的事,这会子就送到跟前,顾夏的脸红彤彤的,舔了舔干涩的唇,勾着康熙的腰带,顾夏媚眼频频:“不若这会子便开始吧。”
    “先生……”
    康熙被她水润润的双眸勾着,心中那一点拒绝之意,瞬间消散不见,顺着她的力度前行,瞬间被她压在榻上。
    “先生,不若先教教学生如何宽衣……”
    “是这样么?”明黄色的盘扣被纤手轻轻解开,康熙望着那葱段般的指尖在眼前轻晃,霎时气血上涌,一个用力将作乱的躯体压下。
    “自然是这样的。”水红的肚兜落地。
    窗外有黄鹂鸟在叫,轻轻的,缓缓的,忽而高昂起来。鸟儿落在青青柳枝上头,柳枝承受不住,便轻摆慢晃。
    待雨歇云收,两人餍足的躺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给朕生个孩子吧。”康熙点着她细腻的鼻尖,轻笑。
    顾夏不答,她决定一切靠天意,若是运气好,说不得已经有了,若是运气不好,说不得两三年失宠之后还没有,这事情,谁说得准呢。
    不过以康熙的质量,想必还是很快的。
    “那就要您努力了。”顾夏将自己舒适的窝在他的怀中,看着那白玉般的下颌,有些忍不住轻轻叼着,咬了咬尝尝口感。
    康熙甩头,她便伸出双臂,紧紧的搂着他不松手。
    “嘶。”微微的刺痛,让康熙有些不自在,“别留印子。”
    顾夏含糊的应了,尝够了才松口。
    两人又腻了一会儿,这才起床擦洗,过后用了午膳,又搂在一处歇晌,等顾夏醒的时候,康熙早已经走了。
    “把长……”话音未落,顾夏自己先咽下去了。长华已经还给他的额娘,不在景仁宫了。
    勾起她一腔母爱后,又麻溜的离去,可见别人的孩子都是不长久的。
    “前头景仁宫掌事姑姑,被抓进慎刑司了,彼时皇上在,他允了,说是不许惊动您。”沈嬷嬷替她轻柔的捏着肩膀,柔声禀报。
    “犯了什么事?”顾夏被她捏的舒坦,闭着眼睛养神。
    那位姑姑前头就强迫过小太监,那小孩被她移到后头,后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她也没有深究,她是一宫主位,可前殿就是见客的地方,那掌事姑姑也是个看碟下菜的,轻易犯不到她头上。
    这会儿还是上回小阿哥的事,越查范围越广,各宫就牵扯进来,这位是勾连上头,被顺藤摸瓜查到,一进慎刑司,怕是出不来。
    “时刻关注着动静,不必管她。”顾夏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伤脑筋,明日就是殿选,她要好生准备着才是。
    康熙透出来的信,是说只让佟佳氏进宫,其余人的人都要赐婚宗亲重臣,可是太皇太后能答应吗?以老人家的思想,多子多福才好,前头这两批妃嫔,生孩子的不少,可真正站住的,少之又少。
    还不得选几个好生养的填补后宫,哪里容得下她置喙。
    这会子就觉出康熙的精明,以政务繁忙为借口,只要他不在,没有亲自点头,一切就有回旋的余地。
    而她的任务是什么呢?顾夏品了品康熙当时的说法,难道是想让她骄纵的推了大部分人吗?
    这一切是有内定名单的,康熙提前对着花名册都想好了,只好能冲到殿选,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一点刺激感都没有的。
    说好的御花园偶遇,说好的殿选上能出现各种花样,最后都只有她听着名字就点头,真是令人囧囧的。
    当时她已经设计好几个桥段了,比如说:
    一个貌美的秀女,独立晃荡在御花园中,对着圆月下巴微抬,露出精致的侧脸,柔柔的对月祈祷:“信女有心,愿万岁爷一生康泰平安,金瓯永固。”
    然后不远处的康熙看着小美人儿,感动的一塌糊涂,当即就上前,搂着美人儿腰,用大提琴般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美人耳边轻轻回应:“如卿所愿。”
    然后就是一代宠妃的崛起,引起后宫中无数腥风血雨。
    或者是,康熙在年少时,心中本有一个白月光,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在一起,在殿堂上看到那小白兔一样的眼神,顿时如遭雷击。
    这就是朕的白月光啊,然后玩起了替身梗,虐身虐心后,发现替身才是他的爱,愉快的he了。
    顾夏:……
    可惜这一切都不能发生,还真是有些遗憾。
    说好的后宫吃瓜看戏路,竟然没有,现在后宫的瓜一点都不好吃,一个不小心就会在嘴里炸了。
    “嫔主,皇后娘娘传召。”
    香襦立在晶帘后头,轻声禀报。
    皇后?顾夏拧起细细的眉尖,心中有些不解,这个时候,不安生的待产,总不能还想对选秀插一手吧,皇后怀像不好,没空找她的麻烦,她都快把这一号人给忘了。
    见皇后,就得隆重一点,以示尊敬。
    等到坤宁宫的时候,皇后端坐在凤椅上,春暖花开的天,她挺着大肚子,还穿着夹袄,人也瘦的厉害,眼睛中闪烁着晦涩不明的光芒。
    顾夏心中一个咯噔,这眼神不好,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味道。
    脚步略顿了顿,就平稳的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主子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温柔的叫起,听在顾夏耳中,却有些刺耳。
    皇后一向不喜欢她,在她得宠之后,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吧,偏偏她又心虚,她是正妻,她在她跟前总是直不起腰,理不直气不壮的。
    以前看历史倒不觉得,现在处在这个环境中,细细回想,才觉出其中的恐怖,在太子胤礽之前,后宫生下的孩子无数,可最后胤礽排行第二,这其中代表着什么,实在太可怕了。
    大阿哥还是送到大臣家,才得以保全,小时候也是病怏怏的,没点活泼气。
    而这一次的襁褓事件,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皇后命人上茶,温柔道:“素问你喜爱这些雅致的玩意儿,这是内务府新供上来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不管合不合,皇后既然开口,这茶她就必须喝下去,她的五感被绿雾养的很敏感,茶水酽酽的,闻不出什么来。
    可问题就出在酽字上,又不是无知村妇,以为茶酽便是好茶,那这个羞辱她,更是用不上了。
    皇后一直温柔的看着她,略带催促的开口:“你尝尝看。”
    顾夏心中一紧,不确定茶中是否有问题,幸好她是做了准备来的。
    看似正常无虞的喝下茶水,实际上都被她用绿雾包裹,偷偷的含在舌尖下,借着擦拭唇角的功夫,控制绿雾飘出藏在帕子中。
    这样一来,她有些吃力,只得找借口告退。
    皇后没有多加阻拦,放她离开了。
    顾夏有些摸不着头脑,现代有句话,抛开剂量谈疗效都是耍流氓,放在毒物上也是适用的。
    那么这一遭,就是为了看她喝一口茶水?
    “钮妃娘娘既然不能吃用桃花茶,嫔主不如试试果茶?”香榧见她回来,坐在廊下不吭声,思索半天,才献策。
    孕妇,不能,酽茶。
    顾夏自嘲一笑,皇后娘娘还真是小心呢,这是担心她怀上了,打算在她坐月子期间爆出来吗?
    眼见着她就要到预产期了,也怪不得她着急,一坐月子,什么都顾不上,可不得都提前准备好。
    她这没影的事都引来刺探,那么身在高位的钮妃姐姐有孕,又该如何是好。
    想了想,还是亲自走一趟,提醒她为好。
    到承乾宫的时候,钮妃坐在枇杷树跟前,怔怔的望着发呆。
    顾夏:……
    有这么喜欢枇杷树吗?
    “姐姐若不觉得疲累,还是多多的起来走走,活动身体为好,您的身体健康了,孩子也好受不是。”
    孕期的人是比较懒得动弹,可又不动不行。
    钮妃轻笑摇头:“我知道的,你且放心便是。”
    两人相携一道往内室走去,顾夏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半晌忧虑的说道:“您两人打了这么久的擂台,比我更得小心才是。”
    况且钮妃现在是柔弱的玉瓶,不能碰撞半分,若有个万一,实在没有地方后悔去。
    “她了解我,一如我了解她,我们两人互成掣肘,上头才放心,她没有那么傻,对着我出手,怕是看不得我肚子里这块肉更多些。”
    钮妃瘦了许多,肚子还是小小的一团,看不大出来,可自从有了胎动,她就有真切的做母亲的感觉,自然也容不得一丝差错。
    皇后防着她,她也防着皇后。
    有时候却是小人物更可怕些,你身边全是这些人,防不胜防,谁也不知道哪一个忠心的面孔,会突然间变脸,做出让你悔恨一生的举动。
    就算诛连九族,那你失去的也永远回不来,何其可悲。
    笑盈盈的勾着她的胳膊,钮妃含笑道:“不说这些糟心事,你且进来瞧瞧。”
    熙嫔一直为着她做这些做那些,她无以为报,偏没有精力做衣衫,就做出简单的小物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