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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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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女子就要三从四德,良善才能嫁的好人家。
    她朱小秉持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面对各种渣,她撸起衣袖,手撕白莲,狠怼绿茶,怒踹贱渣!
    第140章 、天伦之乐
    “我不要!”团子突然犯起混来,大声哭道:“我不要姐姐记着我,我要姐姐一直陪我,你说过要给团子买小人书,每次放假都去私塾接团子,还说等以后有机会了,你会带团子去京城看更好看的烟花,姐姐你骗我,你骗我!”
    团子一边哭,一边捶打她。
    杜晓瑜面色木然,无动于衷,任由他没什么力道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宁氏看不下去,走过来轻声劝道:“眠眠,姐姐对你那么好,你不能打姐姐。”
    说着,要把他抱回床榻上去。
    团子不让宁氏碰自己,一个劲往杜晓瑜怀里钻,瓮声道:“姐姐,你带我走好不好,团子要跟你回家,团子不要去京城。”
    杜晓瑜无奈,看向宁氏。
    宁氏也是一脸心疼,她虽然年轻,却也是当娘的人了,哪里会不理解眠眠不想离开杜晓瑜的心情。
    只是,理解归理解,眠眠到底是秦家人,不能一辈子流落在外,早晚有一天是要回去认祖归宗的,长痛不如短痛,这么僵持下去可不是办法。
    想到这里,宁氏暗暗叹了一声,一再地放软语气,“眠眠,既然你舍不得姐姐,那咱们就多留她几天,让姐姐陪你玩,好不好?”
    团子不回答宁氏的话,倒是从杜晓瑜怀中抬起头来,一脸期盼地看着她。
    杜晓瑜抿唇片刻,看向宁氏说道:“国公夫人,我能理解你想跟儿子团聚的心,但团子暂时还不能跟你们走。”
    宁氏脸色一僵,“为什么?”
    杜晓瑜淡淡解释道:“我为了能送团子去私塾念书,让他上了丁家的户口,你们要带他回京认祖归宗的话,就得先把在丁家的户口给削了。
    另外,团子到底是镇上私塾的学生,他要走了,总得去跟同学和夫子打声招呼吧,否则一点礼貌都没有不声不响地走,他这一年的书就白念了,我送他去念书,不单单是为了让他读书识字的,还为了让他学会做人。
    最后,也是我的一点私心,团子虽然是恩国公的亲生儿子,但这两年内,他是我捡来养到四岁的弟弟,你们突然认了亲要带走他,我很难接受,总得跟我点时间跟他做最后的道别。”
    宁氏问:“这么说,杜姑娘是准备再把眠眠带回去?”
    “是。”杜晓瑜毫不犹豫地点头,面色坦然地说道:“我不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人,不会霸占着团子不让你们带他走,毕竟他的身世摆在那,但在我点头之前,我是不会让他跟你们走的。”
    宁氏皱了皱眉。
    杜晓瑜站起身来,说道:“关于我说的这些话,还望国公夫人能多多理解和体谅。”
    宁氏抿唇不语。
    其实杜晓瑜说的那些,换个角度她的确是能理解的,可她作为生母,找亲生儿子找到绝望险些心死,却在无意中母子重逢的这份惊喜与迫切,眼前这位姑娘却未必会懂。
    想了又想,宁氏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你是我们家眠眠的救命恩人,论理,我和国公都应该感谢你,如果这是你对我们最后的请求,那么,我成全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杜晓瑜心知能让这等身份的人放下姿态说话已属不易,同时更说明了国公夫人性子好,否则宁氏完全没必要听自己说这些,只要拿出诰命身份来,想弄死她轻而易举,然而宁氏并没有这么做,可见是个通情达理的。
    凭着这一点,杜晓瑜就没有拒绝她的理由,客气地说道:“国公夫人有话直说。”
    宁氏道:“我要跟着你们回去。”
    杜晓瑜满脸诧异,“夫人要跟我们走?”
    宁氏点点头,“眠眠是我的亲生儿子,以前我没找到他也就罢了,现如今既然找到了,我自然要寸步不离,不过姑娘别误会,我并不是怀疑你对眠眠有什么坏心思,我只是站在生母的立场上,不想与儿子分开,哪怕是一天都不行。”
    杜晓瑜颔首,“既然夫人开了口,理由又是这样的让人无法拒绝,那成,你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就出发回去吧!”
    “暂时还不行。”宁氏急切道:“眠眠之前在花园里被秦府的丫鬟推倒磕到了脑袋,才刚让大夫来看过,虽然没太大的问题,但还是需要休养几天,姑娘就安心在秦府住下吧,秦夫人那里我会去打声招呼,等眠眠养好了身子咱们再回去也不迟。”
    杜晓瑜有些为难,“夫人,不是我非要找事,而是这次我带来的孩子不单单是团子一个,还有一个是我我邻居家的孩子,私塾马上就要开学了,从这里回去也得三四天,我必须尽快送他回去才行,否则耽搁了课程,对他是很有影响的。”
    “可是眠眠他走不了。”宁氏的声音里含着几分护短的厉色,仿佛只要杜晓瑜敢再坚持,她马上就会翻脸。
    杜晓瑜了然,说道:“我自己就是大夫,而且敢拍着胸脯保证我的医术绝对比一般的大夫都要高,如果夫人信得过我,就让我给团子诊脉,他要真伤到走不得的地步,我绝对不会勉强的。”
    宁氏迟疑地看向杜晓瑜,“你会医术?”
    “会,而且很擅长。”杜晓瑜说着,把怀里的团子抱到凳子上坐着,让他伸出手腕来搭在桌子上,她这才开始给他看脉。
    看完以后,杜晓瑜断定道:“的确是无大碍,今天就算了,休息一夜,明天赶路回白头村是没问题的。”
    见宁氏还想说什么,杜晓瑜提前打断她的话,“我亲自照顾了团子两年,国公夫人该给我这点信任,再说了,团子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这两年来什么苦他没吃过,不过就是随便磕了一下脑袋而已,不至于就严重到连下地都不行的地步了,团子是个好孩子,可爱,心善,懂得感恩,我知道他身份尊贵,但我还是想多嘴说一句,他并不适合被娇养。”
    这番话,让宁氏陷入了沉思。
    因为是老来子,又是恩国公唯一的子嗣,眠眠打从出生的一天起就被养得金尊玉贵,每天十多个下人轮流看顾,就连国公都有事没事老爱往后宅来看孩子,溺爱得不行,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也正是这份溺爱,什么都由着孩子,舍不得教训,舍不得让他受点苦,以至于眠眠到了两岁都还不会说话,就连走路都还摇摇晃晃的。
    那个时候,宁氏并没想得太多,只觉得既然是国公唯一的嫡子,那国公想怎么宠爱就怎么宠爱吧,只要国公高兴,只要眠眠得宠,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现在,杜晓瑜却告诉他,她出身高贵的儿子并不适合娇养。
    正如一语点醒梦中人,宁氏看看团子,再回想了一下两年前在国公府娇养着的眠眠,这一对比,差距确实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眠眠一直按照两年前的法子养着,现如今怕早就被娇惯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了,将来没准还会发展成为纨绔子弟。
    可眠眠待在杜晓瑜身边,不仅话说得利索,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还懂得思考问题,足以见得杜晓瑜平时就教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