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你也不看看你长得模样,哪里能跟盛昭仪比啊!”同伴笑着调侃道。
说说笑笑着,一行宫女绕过宫门,朝着另个方向走去。
生皇子,封妃?
坐辇上的贤妃冷笑一声,睫羽颤动,遮住眼底浓浓的嘲讽与冷意。
她盛南晴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自己没了儿子,她却能有儿子?
思及此处,她握着帕子的手不禁揪紧。
作者有话要说: 1、这两天三次元有点忙,所以字数少,双休日会多起来的!
2、关于上章吐槽女主的,emmm,她的人设就是这样。南晴不是那种绝对冷静理性的爽文女主,她穿越之前就是个平凡普通的社畜,看到二皇子病的可怜,她也没想太多,力所能及,能帮就帮下。(尤其她自己也做母亲了,对小孩子自然更加不同)。如果没法接受她这点的话,弃文请别留言,作者看着心塞,好聚好散,有缘再见……(哭。tt。)
第092章
不过半月, 二皇子夭折带来的阴霾就被西北战事大捷的喜讯给冲淡了。
这场持续了三年的战事总算结束, 宫内宫外都是喜气洋洋一片,景帝大赦天下,并连续摆宴三日犒劳军中将领。
前朝, 有功之臣, 该升官的升官, 该嘉奖的嘉奖。
后宫, 有功之臣的女儿, 也得到了一定的荫佑, 譬如安婕妤和宁小仪。
她们的父兄都在这次西北战事中立有军功,纵然景帝并不宠爱她们, 还是给她们升了位份——安婕妤成了安贵嫔, 宁小仪成了宁嫔。
对于升职加薪这回事,阿宁最高兴的莫过于可以搬出那丽正宫, 自己单独出来住。
“耳根子清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宁嫔笑嘻嘻的倒了杯酒, 小脸蛋因着酒气泛着迷人的绯红。
天知道这两年她天天跟那窝怨妇住在一起, 耳朵都快被她们的酸话磨出老茧了。
有个争气的父亲和兄长,真是爽!
盛南晴和萧容华对视一眼, 皆是哭笑不得,她们今儿个是来贺阿宁乔迁之喜的, 这会子宾客还没吃两口,她个主人家倒要喝醉了。
“好了,你少喝点,这会子外面还亮堂着呢, 白日酗酒可不好。”盛南晴笑着劝道。
“今天高兴,喝点没事。”宁嫔眯眼笑道,“可惜萧姐姐不胜酒力,你又怀了孕,嗨,这么好的酒就只能我一个人品尝,真是可惜。”
说着,她仰头一饮而尽,末了还咂舌回味着,“御赐的酒就是不赖!”
“盛妹妹你就随她去吧。”萧容华抿唇笑着,浅浅酌了一口香杏凝露蜜,又说道,“听说陛下今晚翻了安贵嫔的牌子,打从她封了贵嫔得了赏赐,走路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等今夜侍完寝,明儿个还不知道得多得意。”
盛南晴挖了一勺一品豆腐羹,满不在乎道,“咱们就当看热闹呗。”
“陛下都好几个月没去她那里了,这次若不是她家里立了功,陛下哪里想得起她。”宁嫔醉醺醺道,还打了个醉嗝。
“是啊,娘家人争气,我们在后宫的待遇也能好些。可惜我家不是武官,祖父从太傅的位置致仕后,我爹和我叔伯他们都是靠着祖父的余荫挂些闲职,唉……也不知道我这辈的兄弟里能否出个人才,也好光耀门楣。”萧嫔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你们一个是二品的将军之女,一个是一品太傅的孙女,就别在我面前叹气啦。我娘家到现在还是庶民呢。”盛南晴自嘲道。
“盛妹妹,我之前便与你提过这个,你大可向陛下替你兄长讨个恩典,为何迟迟没有动静。”萧容华不解道,“你可是有何顾虑?”
盛南晴耸了耸肩,点头道,“你也知道我家之前的情况,如今能在京城安居乐业,已经是陛下法外开恩了,我怕再开口,陛下会觉得我贪得无厌。”
根据她以往看过的小说电视剧之类的,皇帝这种权利欲极强的生物,是很排斥后宫涉政的。
所以她虽然有心想帮扶一下盛家,但一直不敢迈出那一步,生怕一不小心踩到雷点,然后炸的粉碎。
听到她这话,宁嫔醉眼迷蒙的说,“陛下那么疼你,这点小事算什么。再说了,送进宫的女人,十个有八个都是肩负着获得盛宠、光耀门楣的责任。这点陛下他心里也清楚的很……萧姐姐,你说是吧?”
“嗯。”萧容华低应了声,递了杯清茶给宁嫔。见盛南晴若有所思的模样,轻笑道,“盛妹妹,我知道你的顾虑。既然你不好开口,那我帮你下。”
盛南晴一怔,“啊?”
想要多问,却见萧容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朝她狡黠的眨了下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个到时候,倒是没让盛南晴等很久——
两日后的晚上,景帝驾临月华宫。
两人独处时,景帝突然问起盛家的近况来。
来了来了,看来萧容华背后操作了。
盛南晴面上先是讶然,随即淡定回道,“嫔妾上次收到家书还是半月前,嫔妾的爹爹还是老样子,成日在家看书练字,过得还算惬意。嫔妾的兄长忙于书斋的经营,生意貌似还不错。”
景帝微微颔首,道,“听说你兄长文采斐然,当个小书斋铺主,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朕夺了他科举的资格,他可曾抱怨过?”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嫔妾兄长不敢抱怨,毕竟当初是父亲做错事在先,陛下能饶了性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盛南晴一颗心微微揪起,小心翼翼的答道。
“朕不过随便问问,瞧你紧张的。”景帝轻笑一声,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揽入怀中,大掌轻抚着她圆圆的肚子,“别把我们的孩子给吓到了。”
“陛下的孩子才不会那么胆小。”盛南晴靠在他怀中,柔声道,“陛下怎么突然问起嫔妾的父兄了?”
景帝轻声道,“昨儿个去云台殿看承祯时,萧容华随口提了一句,说是她家有个堂妹正值二八,尚待字闺中,她有意撮合她表妹和你兄长,可惜你兄长无功名在身,怕是难以成此好事。朕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兄长已经二十二了?”
“陛下好记性,兄长虚岁正是二十二。”盛南晴应道,心中默默给萧容华点了个赞,小伙伴机智啊,从议婚事下手,够委婉也够有效!
“二十二了,也是该娶媳妇了。”景帝拿起她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着,思考片刻,又道,“他作为你娘家兄弟,也该有番作为才是。等日后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总不能喊个庶民叫舅舅……这样吧,朕下旨恢复他科举的资格,若他有真才实学,定不叫他埋没了。若是今秋他科举失利,朕便赏他个散官做做,好歹娶媳妇不成问题。晴晴,你看如何?”
景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盛南晴的神色。
盛南晴自然是又惊又喜,一脸欣喜的搂住了景帝的脖子,道,“嫔妾多谢陛下恩典。”说着,还在景帝脸上亲了一下。
景帝见她这般高兴,先前心中的一点猜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唇角微掀起一道弧度,“早知道这事能令你这般开心,朕就早点下圣旨了。告诉朕,你之前是不是也想过这事?”
“嫔妾是想过。”
她答得很干脆,水润的眼眸满是真诚的看向男人,“因为爹爹一个人过错,连累了嫔妾一家,娘亲自缢身亡,父兄差点死在岭南……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父亲年迈,能够安心颐养天年就已经很好了。但兄长空有一身才华抱负,却无处可施展。虽然兄长每每在信中安慰嫔妾,说他现在过得很好,但嫔妾心中还是替兄长觉得惋惜……”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跟朕说?”
“这,这不是怕陛下你觉得嫔妾贪心嘛。”盛南晴撇撇嘴,一脸委屈。
景帝一怔,随即哈哈笑了两声。
“等中秋家宴时,朕将你父兄召入宫中,让你们团聚一下。”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眸中带着宠溺,“别撇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欺负你。”
见他心情蛮好,盛南晴稍稍松口气,又抱着他撒娇腻歪起来,“除了在床上陛下会欺负嫔妾,其余时间陛下对嫔妾都是很好的。”
“都要当娘的人了,还是这般不知羞。”景帝哭笑不得的骂道。
不知羞?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索性就不知羞了。
“陛下,嫔妾已经六个月了,女医说很稳定……”
葱管般的细嫩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画着圈圈,一下又一下,挑逗意味十足。
景帝垂眸,看到她那张泛着娇媚红晕的脸庞。因着怀孕她原本纤瘦的身材变得丰腴圆润,某些地方也成长了不少,触手绵软。
他忽的觉得嗓子有点渴。
“乖,别闹。”
残留的理智让他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
盛南晴却是娇娇一笑,仰头凑近了他的脸,然后伸出粉红小舌,舔了下他的喉结。
“轰”的一下,景帝感觉理智的弦崩了,血液沸腾着。
他稳稳地托住她的腰,抱着她站起身来。
“陛下,你这是做什么啊?”某女故作无辜的问道。
景帝将她那点小心思看的透透的,恶狠狠道,“欺负你。”
说罢,大步的往寝屋走去。
石榴红百婴嬉戏幔帐缓缓垂下,遮住一室旖旎。
**
第二日,圣旨就送到了盛家。
盛源父子自然是大喜过望,捧着圣旨去祠堂给祖宗烧香。
当夜,盛源多喝了两杯。
四十好几的大男人,拍着儿子的肩膀痛哭流涕,“都是爹不好,当个官没让你们过上几天好日子,还害的你和你妹妹吃了那么多苦。如今还要靠你妹妹,才护得我们父子俩平安周全,唉,我这心里真是羞愧啊!”
盛南辰闻言,也惭愧的低下头,闷闷的喝酒,“我这个当兄长的,也对不起妹妹。”
“唉,后宫是个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红颜窟!你妹妹在里面不容易,别的妃嫔都有父兄家族庇佑着,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护着她,反倒拖累她。如今爹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妹妹能依靠的就是你了。”盛源老泪纵横道,“你娘在世时,也一直叫你护着你妹妹。辰儿,你可千万要争气啊。”
提起亡妻,盛源心头更是凄惶。
盛南辰眸中满是坚定,沉声道,“爹,你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辜负这次机会,会好好考试,一步一步往上走,成为妹妹和小外甥在宫外的倚靠!”
“好,好,好。”盛源欣慰的擦了把泪,举杯跟儿子碰了下,“那为父就祝你马到功成,金榜题名!”
**
自从二皇子夭折后,贤妃伤心欲绝,仿若万念俱灰一般,深居简出,平素都跟柳太后身旁吃斋念佛。
柳太后可怜贤妃痛失爱子,再加上仪常在柳采萱出宫后,她身边一直没人陪,成日里也怪寂寞的,如今有贤妃作伴,也能稍微排遣寂寥。
日子一晃就入了秋,又到金桂飘香时。
这段时间后宫一直挺平静,盛南晴的小日子过得很闲适,一门心思都放在养胎上面。
平日里逗逗猫赏赏花,跟淑妃和萧容华她们俩带娃的交流育儿经,跟阿宁交流话本里的情节,跟沐兰她们绣围兜绣帽子……总之,平淡又充实。
到了中秋家宴那日,盛源和盛南辰父子进了宫。
两人先是去勤政殿觐见景帝,后又在小太监的带领下一起去了月华宫。
因着是外男进宫,所以从始至终都由长福公公在一旁候着。
云台殿。
萧容华午睡刚醒,一头云鬓松松散散,别有一番慵懒美感。
“主子,你可醒了,三皇子醒来后一直闹着要找你玩呢。奴婢见主子你睡得沉,就让奶娘带着三皇子出去转了圈。”绿芙笑吟吟的将幔帐挽起,又扶着萧容华走到菱花镜前,伺候着她梳妆。
“今夜有宫宴,找人将他们叫回来吧,得先把祯儿喂得饱饱的,宴会上可吃不到什么东西。”萧容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花颜月貌,比之两年前刚入宫时多了几分小妇人的柔媚。
“主子,今日晚宴你打算梳个什么发髻。”绿芙拿着一把精巧的螺钿玉梳,轻声问道。
“同心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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