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鼻子真灵——你还闻到过谁的？”
    顾惜玖觉得他这问题问的有些稀奇：“闻到过很多人的啊，只要接近过我的都能闻到……”
    “那——左天师呢？”
    “自然也闻到过。”顾惜玖回答。
    “那他身上是什么味道？”
    “一种极特别的香……”顾惜玖顺口回答，并说出了那种香的特点，最后又道：“他身上的这香虽然很特别，但也不是独一份，我在容伽罗身上也闻到过，对了，还在一具玉雕像上闻到过。”
    司沈：“……”他眼眸微微闪动，望着顾惜玖一时没说话。
    “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用的什么香啊？”顾惜玖还没忘记自己的问题。
    司沈叹了口气：“这香是我自己调配的，还没有名字。不如你给它起一个？”
    原来是他自己调配出来的，没想到他还是一位调香师。
    顾惜玖想了想，她起名字一向直接：“叫提神香？冷药香？”
    司沈：“……我觉得这香气如斯特别，应该给它起个极特别的名字才是。你起的这俩太大众化了，再想想。”
    顾惜玖不以为然：“起名就是为了区分的，最好是一听名字就知道它的功用，起那么生僻的做什么？”
    她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倒真想了个雅的，这香很提神，让人就算睡着也能迅速醒来，叫梦醒时分如何？”
    司沈垂眸重复了一句：“梦醒时分？”
    “是啊，这名字既合你身上的香的主基调，又雅得不得了，不好么？”
    第432章 怀疑3
    “好！那就叫梦醒时分。”司沈笑了，眸光闪闪望着顾惜玖：“阿笙，就依你。”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温柔如水，隐隐带着宠溺。
    顾惜玖心中微微一跳，转开眸子，干脆绕开话题“此处的结界是圣尊所设吧？六峰以上是不是不许任何人进入？”
    “你很聪明。”司沈微笑，微眯着眼睛看着那层结界：“不过倒不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灵力修炼到九阶的人可以来此冒一下险。”
    顾惜玖心中一动：“那花无言，千玥冉，右天师他们是不是都闯过这些地方了？”
    司沈一笑：“应该吧。天授弟子真正合格的标志就是闯过六七峰。”
    “你懂的真多！”顾惜玖看了他一眼。
    司沈一条手臂圈住了她的腰：“那你有没有对我动心？”
    顾惜玖的腰间忽然闪出一截寒光粼粼的刀尖，司沈的手臂险些被割到，顾惜玖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再动手动脚的我认得你，我宝刀不认得你啊。”
    司沈干脆撤回了手臂，一手支着膝盖：“阿笙，你真狠心，我说了我可以为你负责的。”
    “没必要！”顾惜玖站起身。
    “你心里有了人？龙司夜？左天师？”司沈语不惊人死不休。
    顾惜玖骤然回头瞧他：“你胡说什么？”
    司沈悠然一笑：“天授弟子共有五位，左右天师，花无言，千玥冉，龙司夜，而你刚才只问了那三位，却没有提左天师和龙司夜，这两个人如此有名，你不可能忘记他们，之所以不提乃是你心中对他们有特别的感觉，会下意识忽略过去，我说的可对？”
    顾惜玖：“……”
    是这样吗？
    她对龙司夜有这种心结不意外，毕竟那段感情曾经太刻骨铭心，不是想忘就能立即忘了的。
    可是她对左天师帝拂衣不可能有这种心结的，她对他不是只有防备么？
    脑中升起帝拂衣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微微一跳，忽然有些心乱。
    不会的！她不会对帝拂衣产生那方面的感情的，或许是被那个人纠缠久了给纠缠出阴影来了，一定是这样！
    “现在在你心中，他们俩个谁的地位重些？”司沈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循循善诱，声音柔和的如同一缕风。
    顾惜玖如受催眠，龙司夜和帝拂衣的身影交替在脑海中出现……
    每次想起龙司夜时，她心里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似有一团火在燃烧，偏偏心中又一片冰凉。
    而想起帝拂衣心中却是一种莫名的温暖——
    “乖，告诉我，他们对你来说谁最让你印象深刻？”司沈声音更柔和。
    印象深刻？
    顾惜玖脑海中先冒出龙司夜的影子，人总是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印象最深刻，伤害愈深印象越深——
    “龙司夜——”顾惜玖吐出三个字，司沈原本握着她的手，此刻手掌蓦然一紧，眼眸深了下去。
    顾惜玖被他抓疼了，终于醒过神来，下意识就想撤自己的手：“好疼，放开我！”
    司沈松开了她，顾惜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居然被他抓出了五个手印。
    第433章 怀疑4
    这混蛋好大的手劲！
    顾惜玖怒视着他：“你抽什么风？”
    司沈没说话，只是瞧了她一眼，这一眼似乎有些冷，顾惜玖被他瞧的僵了一僵。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司沈问她的那些话并没有印象，甚至脑子都有片刻的混沌，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站起身，正打算离开，忽然似感应到了什么，向结界那方看过去。
    那边的密林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有些混乱嘈杂，兽吼声，树木断折声，山石崩塌声……响成一片，那一片树木也像是碰到了龙卷风似的东倒西歪……
    那边像是有一场激战！而且翻翻滚滚像是向这边来了……
    脚下的大地抖动得如同地震。
    顾惜玖本来想要停留在这里观摩一下，不提防司沈却直接拉了她就走：“有大凶兽到来，它如狂暴可破此处结界，此地不可留，速走！”
    顾惜玖知道这司沈对这暗黑森林懂的比自己多，他如此做肯定有理由，便也就随他急退。
    她和司沈的身影刚刚没入这边密林深处没多久，结界那边橙色的密林中飞出一个人来，身材挺拔，黑发白衣，居然是龙司夜！
    或许是和密林中的凶兽打斗过的关系，他白衣上染上了片片血渍，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凶兽的。
    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五只凶兽，个个目中凶光毕露，看上去异常凶恶。
    龙司夜脸上面具已跌落，露出一张苍白的俊脸，他贴地飞行的速度极快，转眼就到了结界处。
    毫无意外地，那道透明结界将他的身子拦住，他无法再前进一步。
    他身子停住，双掌按在结界之上，向这边一瞥，蓦然眼眸一凝，眸光直接落在顾惜玖曾经摆放的木头阵法上！
    那阵法已经七零八落，但他依旧能看出它曾经的雏形……
    “惜玖！”他叫了一声，双掌抖颤起来，忽然像疯了似的开始破除那道结界……
    ……
    顾惜玖在奔逃中身子忽然停了一停。
    “怎么了？”司沈握住了她一条手臂。
    顾惜玖抿了抿唇，她是幻听了么？刚才居然听到了龙司夜的一声嘶喊……
    虽然那声音极远极模糊，但还是让她心脏漏跳了一个节拍。
    她忍不住又侧耳听了听，却只听得到风声兽吼声……
    果然是她幻听了！
    顾惜玖暗暗摇了摇头，反握住司沈的手：“没什么，咱们还是瞬移吧！”一个纵跃，没了影子。
    她没看到司沈在随她纵跃而起的那一刻，手指轻结了个淡白色的符咒弹了出去……
    ……
    龙司夜并没有破除掉结界，他刚刚劈了那结界两掌，身后的凶兽就追了过来……
    他如果不想死，只能返身去斗。
    他毕竟受过重伤尚没痊愈，此刻斗这些凶兽就很有些吃力，稍一走神险些被一头凶兽咬掉手臂！
    他如果直接逃走自然能甩脱这些凶兽，但他却不甘心！
    他还想在这里撕开一条结界口子跳到那边去！
    凶兽越来越多，渐渐的他就陷入了凶兽的包围圈中，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434章 帝拂衣的警告
    正在极为危险的当口，空中忽然有悠悠的笛声响起，那笛声似清风又似细雨，在空中流淌。
    那些正围攻龙司夜的猛兽身子猛然一颤，像是接到了什么最严厉的警告，原地呆了片刻后，便顾不得再纠缠龙司夜，纷纷掉头跑走了。
    龙司夜也怔了片刻，骤然抬头向传出笛声的方向看过去。
    他以为会看到帝拂衣，却没想到只看到一道淡白色符咒在空中悠然而转，那笛声正是从那符咒中传出来的。
    待那些凶兽都跑光了，那符咒一曲也已经奏完，自动在空中燃烧，眨眼没了影子。
    龙司夜手指在袖中握紧，这是帝拂衣对他的警告吧？
    警告他不许再莽撞行事，不得破坏规矩。
    按帝尊的规矩，冒充天授弟子的人被罚入暗黑森林后，任何人不得相帮，要不然不但相帮者会被罚，被帮者也会被罚。
    龙司夜以为凭自己的功夫可以悄无声息地帮顾惜玖闯出林子，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却没想到帝拂衣对此早有防备，这道笛音符咒既帮了他也警告了他……
    他目光落在结界那边的阵法上，眸中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