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聪明绝顶，很多时候不用她说话只是发一个小手势，他就明白该干什么，做事干脆利落的可怕。
    她情不自禁又想起那次醉酒，她喝的不少，应言诺也喝的不少。
    但她喝醉了掉下树是掉进一个人怀中的，如无意外，应该是他接住的她，她在恍惚中似乎闻到了帝拂衣的味道，不知道是真的闻到了还是喝醉了鼻子不太灵敏……
    她知道帝拂衣擅长伪装，一人千面骗得人团团乱转，所以她在清醒之后心里还是揣着一点小希望的，希望他就是帝拂衣，希望他真的回来看她了……
    所以她清醒以后就去找了他，旁敲侧击的很久，也没套问出什么来。
    她确实能嗅到帝拂衣灵魂的味道，但必须在靠的极近的情况下，所以顾惜玖心里一急，故意一个跟头跌进他的怀里，将他砸趴在那里，结果她在他身上嗅到的气息和帝拂衣压根没有任何相同之处。
    而应言诺被她砸在下面时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生像她是洪水猛兽似的将她直接推开，连滚带爬地避到一边，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让顾惜玖以后不要靠他这么近……
    一番话让顾惜玖直接心凉了，暗骂自己神经，想人想疯了，居然把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屁孩当成帝拂衣来亲近——
    那一天应言诺一直躲避着她，看到她时就满眼戒备，唯恐她会扑上去把他强了似的。让顾惜玖分外无语。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把这小屁孩给得罪透了，这小屁孩以后再不会和她亲近，却没想到第二天古残墨分派小组的时候，这货又死活非要跟随她了……
    这一路这小家伙对她也是忽冷忽热的，让她很有些摸门不着。
    最后顾惜玖将他归结为青春期少年叛逆综合症，不太注意他了。
    第938章 心理阴影真的很重啊！
    好在这小孩虽然别扭，但却是个很好的搭档，让顾惜玖省不少心。
    说也奇怪，顾惜玖常常在他身上恍惚看到帝拂衣的影子，让她有些无语，最后她把自己的情绪归结为‘相思成疯综合症’。
    带着这种情绪来做判断显然是不智的，所以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能进天聚堂的学生都是家世背景极为明确的，这个应言诺是朝阳国国师之子，被千玥冉和花无言，右天师天祭月以及龙司夜共同举荐而来，这么家世背景如此明确的人怎么可能是帝拂衣假扮的呢？
    更何况她也让大蚌暗中嗅闻过这位应言诺身上的气息，大蚌说和左天师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
    顾惜玖觉得自己是真想多了！
    她在这里收拾东西，屋外的墙头上，应言诺一身黑衣站在那里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手是少年的手，比成年后的他小了不少……
    什么时候他才能恢复正常？
    他指尖轻轻一弹，似是发射了一个什么信号。
    片刻后，沐电如轻烟般落在墙头下，向着应言诺弯腰行礼：“主上！”
    “沐电，本座要去调查一件事情，你要小心跟在她的身边，不可出任何差错！”应言诺吩咐。
    沐电顿了一顿：“是！”
    应言诺微微点头，又向他叮嘱了几句话，这才一闪身直接消失不见了。
    沐电苦逼地揉了揉脸，熟门熟路地开始缩骨，片刻后就和应言诺的身材一般无二，又把脸捯饬捯饬，眨眼的功夫他化身为应言诺站在了墙头上，继续望风。
    心里忍不住吐槽。
    主上，您想换个身份泡妞属下很支持，但您为何不换个身材高大点的呢？
    他一个一米八的汉子缩成这样的小嫩草，心理阴影真的很重啊！
    尤其是那小丫头常常来试探他，那天又很惊悚地把他扑倒在地……
    想想那天的情景沐电就很胃疼，他虽然性取向很正常，有美女扎怀很让他自信心爆棚，但这美人是主上的人，他哪敢染指半分？！又不是不要命了！
    沐电其实很擅长伪装人，而他的主上也喜欢一人千面地玩，各种性格各种模样的都有，沐电偶尔也会代替主上冒充他那些化身来行事的，主上原先的化身就算有贩夫走卒，但那也是身材高大俊美的贩夫走卒，这还是第一次化妆成这么嫩的小朋友的，尤其还是这么矮的小朋友……
    沐电每次来救场就感觉亚历山大，深深觉得这场戏是最难演的……
    又过了片刻，顾惜玖终于出来，看了看墙头上站着的‘应言诺’：“你先在这里等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应言诺’忍不住问：“你要去哪里？”
    顾惜玖勾唇一笑：“小孩子不要打听这么多！”一闪身直接瞬移走了。
    ‘应言诺’：“……”他大急，想要追赶却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追赶——
    ……
    扶苍宫
    顾惜玖站在门前，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出了片刻神。
    她回到飞星国时就已经打听清楚，说这些日子左天师大人并没有回扶苍宫。
    第939章 姐姐不是非你不可！
    但她既然回来了，不来看看到底是不死心的，所以她来了。
    她已经将帝拂衣的生活习惯打听清楚，他如果回来的话，扶苍宫的大门是打开的，只有他不在，这里的大门才会紧闭……
    虽然知道进去也十有八九是失望而归，但顾惜玖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所以她一个瞬移就进了扶苍宫了。
    扶苍宫里的建筑布局还是和原先一模一样，压根没有变过。
    里面的侍女也还是那些，大家各自有条不紊地做事，打扫庭院，擦拭栏杆等等，顾惜玖看到过好几位眼熟的侍女……
    好在她现在功夫很高，又擅长掩饰自己的形迹，再加上神出鬼没的瞬移术，所以这宫中之人并没有发现顾惜玖这个外来者。
    顾惜玖也听了她们的几句谈论，从她们的话语中知道帝拂衣确实一年半没回这里了，这些侍女们也十分想念主人……
    顾惜玖又去帝拂衣的卧室去看了看，理所当然的依旧是失望。
    或许是他离开的太久，卧室里连他的气息都没有。
    她手指在他的被子上摸了一摸，然后又凑到鼻端闻了一闻，没闻到什么。
    低低叹了口气：“左天师大人，你老人家也太神出鬼没了些！”
    她坐在他常坐的椅子上思索了片刻，一个念头忽然浮上脑海，帝拂衣会不会是在那深海的水晶宫内修炼了？
    这注定是个谜团，因为没有他的带领，她就算知道他在那水晶宫里窝着，她也进不去。
    帝拂衣，但愿你不是三年后才会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老子非要拍飞你！
    我还要嫁给别人让你瞧瞧！让你明白姐姐不是非你不可！
    她摇了摇头，收拾收拾自己的怨妇思维，一转身又瞬移走了。
    ……
    一辆飞行空中的轻巧马车。
    拉车的是一匹背生双翅的狮子，
    这种狮子飞行的速度相当快，比顾惜玖的风召兽也不差，而那风召兽是陆行兽，奔行在路上太打眼，太容易暴露目标，所以顾惜玖来时就雇了这辆最高端的商用飞狮车。
    这种飞狮车时常在空中出现，所以他们来去并没有人知道。
    顾惜玖比较纳闷的是，她和应言诺乘着这辆车来时，应言诺千方百计想要和她共坐车厢之中，找了很多奇葩理由。
    譬如他皮肤太娇嫩，不能常被风吹。
    譬如这飞狮智商高，无需人在外面驾车，只需偶尔出去提点一下就好……
    各种理由层出不穷。
    但这次再次出发，这小子又自动在外面赶车充当车夫了。
    车行的速度极快，自然风也很大，那狮子身上的长毛都在风中猎猎飞舞。
    顾惜玖掀开一角车帘问坐在车辕上的应言诺：“应言诺——”
    “嗯？顾老大有事？”
    “你不怕狂风吹皱你娇嫩的肌肤了？”
    “啊？呵呵，不怕，咱俩总得有个驾车的，要不然这破狮子不知道把我们拉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不是说这狮子一盏茶的功夫指引一下路途就好？”
    应言诺顿了一顿，面不改色：“那是熟路才可以，现在我们去的地方并不是这破狮子跑熟了的，所以得时刻调整它的方向。
    第940章 咱能不能矜持些啊？
    顾惜玖看了看他的背影，这家伙坐在那里腰杆挺的如军人般笔直，手一挥间，就是一个圆形的鞭花甩出来，那圆比圆规画出来的还圆……
    她眸光微微闪了一闪，身形微动，再下一刻她忽然出现在应言诺身边，和他并排而坐。
    大概她出现的太突然，应言诺身子明显一僵，晃了一晃，险些从车辕上跌下去！
    顾惜玖手一抬，扯住了他的手臂：“小心些！”
    应言诺像被蜂蛰了似的，忙向回一撤手臂，挣开了她的手，向边上靠了一靠：“你……你出来做什么？外面风大，你回车里坐着。”
    顾惜玖刚才身子几乎偎依在他身上，她立即又暗中嗅了嗅他的味道——
    其实挺奇怪的，她闻帝拂衣似乎闻到的是他的灵魂气息，但闻别人就是正常体味了。像现在这位应言诺身上，是一种竹叶的清香，很好闻，但绝对不是他——
    这位应言诺小朋友性子很特别，他喜欢熏香，而且是不同的熏香，所以顾惜玖常在他身上闻到不同的熏香气息。
    她微微一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应言诺，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有点双重人格？”
    应言诺一僵：“什……什么？”
    顾惜玖上下打量他，直到把他打量到发毛才慢吞吞地道：“我感觉你这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你这具小身体也时常换着灵魂掌控……”
    离的近了，顾惜玖在他脸上并没有看出人皮面具什么的，像是他的真实肌肤，不像是别人易容的——
    难道这个人真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
    应言诺挑眉看了她片刻，叹了口气：“其实我的家人也曾经这么说过我，有时候我自己做的事还常常忘掉，别人就算提醒我我也没多少印象……但我感觉一具身体两个灵魂不太可能，或许……或许真是你所说的双重人格？”
    沐电童鞋还是极聪明的，反应也超级快，立即就打蛇随棍上了，顺着顾惜玖的话风圆谎。
    他其实无论扮相还是动作都和应言诺没差别，唯一有差别的大概就在对待顾惜玖的态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