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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

      屈眳看向楚王,神情里有些着急。
    半夏却不着急,“如果说真话是大胆的话,那么小女就是大胆了。因为国君听得进去真话,所以小女才会说。”
    楚王坐在那里,好会没话可讲。她这话听着也是无比受用。
    半夏依然还是之前的高冷,“国君想一下,小女说的是否有理。”
    说到国事,楚王看她的眼神里,是一国之君的考量。他握紧拳头,坐在那里陷入思索。
    半夏不说话,此刻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小女听说,有两医师,一个医师医术高明,往往在病人病痛不大的时候,就能看出病症所在,对症下药。另外一个医师,要在病人病痛完全发作,才能动手。”
    “前者元气还在,后者却已经元气大伤。”半夏说完,她抬头去看楚王的脸色。
    楚王听后,靠在绨几上,他整个人都坐在那里。
    “你说该如何?”
    半夏听到这个就乐了,“小女不知如何。”
    她会把这件事告诉楚王,告诉他应当处理,但是如何处理,让谁处理,那就不是她的事了。应该让楚王去头痛。
    楚王一下憋住,他望着半夏,半夏温言道,“小女已经告知国君啦,至于后续小女就不知如何做了。”
    楚王点点头。
    他再次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复杂。
    半夏和楚王说完那些话之后,楚王起身,下令寺人去召卿大夫过来议事,他离开的时候,垂首看了半夏一眼。
    “苏己想要甚么?”楚王问。
    “小女现在在楚国了,孩子也是楚国人,小女只希望楚国平安无事而已。”
    楚王目光闪动了两下,快步走到另一间宫室里。
    半夏看到楚王已经离开,她回头过来偷偷看屈眳。
    屈眳刚才完全做好了救她的准备,她就根本没有多少尊卑意识,说话的时候也冲的很,幸好她很好的把话给圆回来了,不然他就会挺身而出。
    他没好气回看过去,可是看到半夏那亮闪闪的眼睛,他竟然忍不住想笑了。
    第138章 攻打...
    半夏对于晋国的套路,已经很明白了。几乎得到情报的时候,她左右思考了一会,就想到了晋国是在扶持吴国和楚国作对,从而让楚国陷入两线作战。没办法,她在现代的时候,看各种时政,这种套路已经浅显的不能再浅显了。
    只是满脑子只有打架的楚国人,还没有被各种套路关爱过。凭借武力一路所向披靡,认不清楚套路,也不把这些套路放在眼里。
    这在她看来,简直是作死。
    哪怕楚国再强大,国力也有限。经不起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幸好楚王真的是个明君,只要她说的有理有据,他就能听进去。要是换了个刚愎自用的,她那些努力就完全白费了。
    屈襄在宫邸里听说半夏被楚王召入宫,心下有些着急。他是看着楚王长大的,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楚王那个胡闹的个性。楚王一旦不管不顾起来,还真的十分棘手。
    她一回来,就见到家臣守在门口,家臣看见她好端端的从车上下来,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摆出满脸的笑容,“伯己可算回来了,主君让伯己过去呢。”
    屈襄捏着屈瑕的手,教他写字。幼儿的手娇嫩的很,他很注意自己的力道,看简牍上写出的一个鸟篆,他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让屈瑕自己来。屈瑕话才说顺,立刻就照着贵族的那一套开始接受教导。
    现在年纪小,先学书和算,等到大了就学御和射。
    半夏来的时候,就看到屈襄在教孩子写字,祖孙一个学一个教,其乐融融。
    “苏己来了。”屈襄抱着孩子。
    “父亲。”
    屈襄想了想,还是没让人把屈瑕抱走,一个孩子在这儿,不碍事。
    “国君召你入宫,所为何事。”屈襄开门见山。
    半夏就把晋国扶持吴国的事给说了,屈襄听后果然和开始的楚王一样,“小事大作了。”
    她也不急躁,慢腾腾的把之前和楚王说过的话再给屈襄说一遍,说完之后她笑了,“吴国如果一旦起来,先是和楚国耗。等到时日一久,势必会北上和晋国相争。不过那个时候至少也要几十年之后了。”
    那时候的楚国,恐怕已经元气大伤,别说争霸,就连怎么恢复实力,都有些够呛。
    话下之意让屈襄脸色大变。他抬头看半夏,半夏站在那里,微笑看他。
    屈襄听得明白她话语下的意思,也明白她之前说的话都是对的。与其养虎为患,不如趁着老虎还是只狸猫的时候,直接打死。一了百了。
    “好吧。”屈襄点点头,认可了之前半夏的话。
    既然楚王召她只是为了商议正事,那么他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他低头看坐在怀里的长孙,“听得懂祖父和母亲在说甚么吗?”
    “父亲,他这么小,听得懂甚么呀?”半夏不由得乐了。
    “母亲。”屈瑕抬头唤了半夏一声,乌黑滚圆的眼睛里似乎有些不高兴。
    屈襄摸摸长孙的脑袋,“现在的确是听不懂,不过让他多听听,多听听也就明白了。到时候就不必多教。”说着,屈襄的眼里浮出些许怀念,“当初伯昭,我也是这么教他的。”
    说罢他抬头,“也好,当初只有我一人,现在你也擅长此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屈瑕在屈襄怀里扭了几下,他跑了出来,一下抱住半夏的腿,他伸出两条胳膊,“母亲,抱抱。”
    屈眳在渚宫内睡了两三日才得以回来。
    两三日未见妻儿,回来的时候直接伸手就把屈瑕给提起来,狠狠的抱了抱。屈瑕两三日没有见到他,也想他,抱住他的脖子咯咯直笑。
    “这么几天都没有回来,很忙?”半夏问。
    屈眳点头,“国君已经要征伐吴国。”
    吴国之前在楚国的眼里,只是一个荒凉之地,哪怕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楚国邻侧,楚国忙着征伐其他诸侯,也从来没有把吴国放在眼里。
    “国君向卿大夫们说要征伐吴国的时候,许多人都不明所以,不知国君为何要这么做。”屈眳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得意。别人都是摸不着头脑,只有他才知道里头的缘故。
    “不少人都反对呢,不过国君下定了决定的事,谁也劝说不了。”
    半夏点点头,她伸手推了下他,“你也要去吧?”
    屈眳点头,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来安抚半夏,“没事就家门口,很快我就回来了。”
    吴国荒凉成那样,几乎甚么都没有,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若不是为了你和孩子,我才不费这个劲。”半夏突然道。
    屈眳笑了下,他抱着孩子贴了过来,“当然我知道,遇见你,我遇见的都是好事。”
    他两眼直直的看着半夏,若不是怀里还抱着屈瑕,他估计就亲过去了。
    半夏斜睨他,而后直接靠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屈瑕看的一双大眼都瞪圆了,马上他有样学样,嘟起嘴亲父亲,被屈眳眼疾手快一下就给按在嘴上。
    哪怕是儿子,也不能这样的。屈眳可不能接受除去半夏之外的人亲在他脸上,哪怕这个人是他亲生儿子。
    屈瑕脸被屈眳按住,一下两只短手乱舞,他只有乱叫,“父亲坏!”
    “你才坏呢,竖子。你方才要干甚么?”屈眳想起刚才屈瑕嘟起亲过来的嘴,不由得寒毛直竖。
    “刚才不是母亲也做了吗!”屈瑕气哼哼道。
    小家伙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到这么大,还没完全懂事,哪怕对着父亲,也是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那是男女……不对,夫妻才能做的。”屈眳把他放开,“真是你这个竖子,甚么都要学。自己去玩吧。”
    屈瑕被放在地上,但是他却不肯走。刚刚父亲说的那几句话,他一点都听不懂,他干脆跑到半夏那儿,嘟起水灵灵的嘴在屈眳的咆哮声里,啪嗒亲在半夏脸上。
    半夏乐不可支,抱着孩子亲了又亲,屈瑕格外乖巧的趴在半夏怀里,看着恨不得把他拎出来的父亲。
    屈眳怒气冲冲的怒瞪半夏怀里的屈瑕,奈何屈瑕这个年纪,学个字都还有些麻烦,更别说察言观色,更何况这小子现在是有恃无恐。
    没事,回头收拾他。
    屈眳瞪屈瑕,屈瑕立刻躲在半夏怀里,惹得屈眳更加不满。
    如同屈眳所言,楚王决定了的事,谁也不能撼动半分。吴国之前对于楚国来演,就连作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吴国地处海边,要说有什么肥沃的土地,谁也不知道,再加上这地方的人如同南蛮部落一样,断发纹身,征服吴国,对于楚国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
    而且楚国还要出兵,要说有什么好的,可能就是吴国就在楚国边上,出兵方便。
    卿大夫们没有听说过吴国对楚国有不敬之举。
    但是楚王还是坚决要出兵,卿大夫们只得由他去了。
    楚国尚武好斗,每年都要出兵。打仗对于楚国来说简直轻车熟路。
    现在的吴国完全不是楚国对手,何况就算晋国过来教他们如何造车,如何行军布阵,但楚国一声不吭直接扑了过来,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和吴军作战,简直是一面倒。
    晋国在其中扶持,但仅仅是教他们如何作战,不可能真的从千里之外调来兵马帮助吴军。
    楚军直接打到了姑苏,逼得吴子光着上身牵羊出来投降。
    楚王没有亲临,几个大夫们的家臣倒是抓住了好几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晋人。
    楚人就在旁边,都不怎么爱到这鬼地方来,晋人竟然能在这里,简直出乎楚人的意外。再加上楚晋两国的那些恩怨,直接就把人给扣下来了。
    吴国对于楚军来说并不是很难,吴国的地形相比较楚国的多山峦丘陵,已经好了很多,适合兵车行走,再加上吴军那样子和齐国晋国没有比,让楚军哪怕赢了,也没有多少成就感。但是抓到了晋人,而且这些晋人来吴国似乎别有深意,这就很好了。
    屈眳去见了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的晋国人,晋人被扒了上衣,光着上身,跪在地上。他们看着四周几乎是突然冒出来的楚人满心不解。
    屈眳看了一眼地上的晋人,回头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午。
    午因为有功,半夏早早的放了他的籍,让他恢复自由身。但午除了半夏这里,哪里都不愿意去。于是半夏就让他跟着屈眳出来,将来有了军功,有赏赐,不管做什么都容易些。
    “这就是那些教导吴人作战的晋人?”
    屈眳此言是用雅言说的,他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楚国大夫们全都看过来。
    “你们如何知道?!”晋人惊恐万分。
    午看晋人已经不打自招,他低头下来,退到后面。
    “果然如此。”屈眳笑了笑,满脸的高深莫测,“寡君早已经知道晋国图谋,不然为何吾等会出现在这里?”
    四周的卿大夫们完全就不知道屈眳在说什么,一时间面面相觑。
    晋人顿时面如土色,坐在那里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