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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舒甜把书包放下,好奇地左右看了看,江译也抬起眼来。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舒甜总觉得他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舒甜想了想,先开口问:“你不用补作业吗?”说完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换了个问法,“你写完了?”
    江译迅速点头:“嗯。”
    “……”
    “……”
    大眼瞪大眼,江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她,眉梢微挑,眼角微翘,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
    舒甜总觉得他这幅表情是在暗示着什么。
    顿了顿,她试探着尬夸了一句:“不用补作业……也太棒了吧……”
    日常面瘫的江大佬依然面瘫,只是眼眸划过意味不明的情绪。
    唇角微微勾了一点点的弧度。
    那这就是——高兴的情绪呗。
    ……还真是在等她那句夸?
    还没等她再说些什么,身后传来熟悉清亮的嗓音:“可不是的吗!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我闻人一居然能抄到译哥的作业啊!”闻人一下笔如有神,写得飞快,嘴也不闲着:“我他妈感动得甚至想把这份化学作业给撕下来裱个框挂在家里烧香拜佛。”
    “……”
    太夸张了吧少年。
    舒甜不知道江译以前是除了老师亲自收的作业,其他的从来不写也不抄,她凑过去闻人一的桌子,想看一眼他抄到哪儿了。
    “你也没写?”闻人一抬头:“我马上写完,借你?”
    “不用不用,我写完了。”舒甜说。
    她就这么看着闻人一手边江译的本子。
    字是挺好看的,大气,连笔连得好,字母也好看。
    看着看着,突然觉出点儿不对劲。
    舒甜也是最后时刻冲刺,昨晚睡前才补的作业。
    就是这些个答案……怎么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她又往下看了几道。全部看完,十道题里,九道答案都跟她不一样。
    ——第一道太弱智,课本第一页就有教。
    闻人一抄完,合上本子,嘴快咧到耳朵根了,把本子还给江译:“谢谢爸爸!!!”
    江大佬很淡定很矜持,声音里甚至还有点隐隐约约的小骄傲:“嗯。”
    “嗯”说完,还看了她一眼。
    舒甜:“………”
    一个是真敢写。
    一个是真敢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江邀功和江求夸。
    舒甜:要怎么才能在不伤害他自尊心的情况下让他的作业及格呢?在线等。
    为了这个戏精,舒小甜也是操碎了心哈哈哈哈哈哈。
    江大佬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学习呢?望天
    100个红包~给宝宝们拜个早年~明天再拜个真年嘻嘻嘻
    话说,假如大家想嘲笑译哥的话,能多哈几个字吗,比如二十五个?爱你们(gtw
    ps:那个四个校草的游戏,期待一下,很多惊喜。
    ☆、十三颗糖
    面对着一个大佬学完习看过来的真挚求表扬目光,舒甜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小时候,她记得江译是很高冷的,各个方面的那种,除了跟她和跟他哥哥江言以外,真的是又冷又酷。
    那么小的年纪就能很好地管理表情,严肃不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大佬风范,所以每次她受了欺负去告状,看着江译把小男生们吓哭的样子,都觉得他这哥哥当得真是酷毙了。
    这么多年的革命情谊,朝夕相处,舒甜觉得一直到一星期前重新再遇到江译为止,曾经的她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他——
    但是现在。
    ……嗯……
    初中毕业他们第一次见面,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在打架,他扯谎瞒着不让她知道。
    他戒烟了——虽然这个可能是早就想戒掉的。
    开学之后,他三番五次不断地把自己跟“学习”绑在一起,从开学的自我介绍,到之前的初中事迹,然后还有这次的作业。
    按照初中她自己听来的事迹,校园贴吧上飘着的大佬战况照片,初中改变性格这也不成立。
    舒甜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理由能解释江译这些反常了。
    舒甜开口:“江译哥哥……”
    “你以后有不会的题,或者上课听不懂……就来问我吧?”她眨了眨眼睛,指着他手里闻人一刚给回来的作业本,暗示意味明显:“比如……这次的周末作业,我给你讲讲?”
    舒甜觉得江译一定是被高一因为四门不及格而留级的事情给非常深刻而狠毒地打击到了。
    大佬不要面子的吗!
    这种事虽然说在大佬身上合理是合理,日理万机的人怎么有空学习——但再怎么合理那也是不怎么光彩的!
    虽然瞒着打架的事儿她死活也想不通。
    但她觉得这个动机可以完美解释为什么江译突然如此热衷于学习。
    “……嗯?”
    江译不笑的时候眼尾的小勾子不明显,他挑着眉看过来,表情有些不解。
    舒甜左右前后看了看,现在老师还没来,教室有点儿吵,直接说的话可能要被别人听到。
    江译看着面前少女突然把两只手放到唇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整个人凑过来,明显一副我要跟你说悄悄话了哦的样子。
    他动作僵了僵,配合地偏头。
    “——江译哥哥,你作业好像有几道答案不太对,我教你,你改了吧。”
    “……”
    她的手掌挨着他的侧脸,少女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耳边,仿佛热度传遍半边儿身体,手心迅速渗出汗。
    她说了什么?
    不知道。
    谁他妈还能知道。
    她说完就把手给拿走了。耳朵重见天日,微微发凉,里面却又燥热着,像是要沿着耳尖一路烧下去。
    他看着舒甜翻开他的本子和她的,并排在一起,她讲,他拿了支笔,什么都没听进去,照着她本子上的答案在旁边改。
    ……怎么还没改完?
    江译回过神来,凝神一看。
    已经改到第九道了。
    江译:“………”
    就对了第一道题?十道他错了八道???
    咬着后槽牙改完第九道,他刚要放下笔——
    “然后是最后一道啦,你好像其实是会的吧,就是抄错分子式了……”
    “……………”
    哦,错了九道。
    江译面无表情地改完,靠在一边看着舒甜笑嘻嘻地把两人本子合在一起交给化学课代表。
    小姑娘交完,回过头来,她似乎是想说什么,表情却有一瞬间的怔愣。
    “江译哥哥,你耳朵……好红啊,”她很不解的样子:“耳朵红是为什么?”
    “……”
    江译总不能说谁让你对我那样的。
    他拨了拨头发,看了眼前门,“老师来了。”
    “啊?”舒甜转过头,看到马东立熟悉的胖胖身影,点了点头,“哦。”
    开始找语文课本。
    江译松了口气。
    ……
    …
    交完作业,马东立踩着铃声进教室。
    以“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周之计在周一”为开头,按照他的惯例,先是逼逼了大概十分钟的无营养内容,比如最近天气反复总下雨骑车子的同学注意留意天气预报等等,才开始正式讲课。
    舒甜看了眼开窗那排同学拿着书挡阳光的样子,又默默收回视线。
    上周的古文还没讲完,这节课接着往下,舒甜一边看着课本,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刚才的场景。
    江译的耳朵真的红。
    不正常的那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