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身世真相
“自休妻事件之后,你娘亲便跟随在锦儿身旁,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闻名于江湖的瑶台阁正使楚黛,楚黛这个名字,是锦儿为你娘所取,你娘额头的红胎记,也是锦儿治愈的,那时候江湖都传着,瑶台阁主手下的楚黛,鸣茴,方嫱乃是江湖三美,不仅武功高绝,容貌也是绝美。”
凤月听着凤惊澜说起她娘亲的过往,不禁问道:“舅舅,你说的锦儿,瑶台阁主,是谁?”她从舅舅的神色中能够很明显的看出来,在舅舅心里,这位锦儿,该是无可替代的。
“她全名叫夏侯锦,是当年夜秦忠勇侯府的嫡女,后来的东爵云王府的王妃,也就是如今的云洛情的母亲。”
虽然凤月先前已经有所猜想,但是当真相揭开,与自己的猜想吻合的那一刻,她还是很惊讶。
原来云洛情竟然是夏侯锦的女儿,难怪她上回去东爵刺杀云洛情的事情败露后,舅舅会那般生气。
她的娘亲,是云洛情母妃手下的正使。
她再次看着手中的画卷,画卷上每个人都那般意气风发,凤月似乎能想象到自己娘亲当年是如何的潇洒、惊华。而她娘亲的这一切,都是源于夏侯锦,云洛情的母妃。
“舅舅说这画卷中有我的身世,那么我爹……”凤月看着画卷上几个姿容不俗的男子,猜测着其中谁会是她的父亲。
凤惊澜从木匣中拿出一只玉镯,说道:“这是你娘生前最喜欢的手镯,是你爹送她的定情之物,这只玉镯,是你爹的家传之物。”
凤月接过玉镯,仔细的翻看,既然是家传之物,应该会有家族的标记,果然,凤月在玉镯的内侧看到了几个模糊的字迹,虽然被时间打磨过,但仍旧还能看出上面的字迹:赠妻无双,皇甫怀玥。标注日期是北漠庆历四十九年癸酉月庚子日。
作为凤族的嫡小姐,对点苍大陆过往上百年的历史自然知晓一些,她虽然不知道皇甫怀玥是谁,但是她从标注日期知道,她的父亲是北漠人,而皇甫,是北漠的国姓。
她的父亲,是北漠皇族。
后人都只知道北漠是被西楚,东爵,南岳三方联盟所灭,但是凤月看过的秘史中她知道,北漠和夜秦的灭亡,都与火凤宫脱不了关系,而火凤宫的前身,就是瑶台阁。
一时之间,凤月脑子混乱不堪,似乎所有的事情在揭露的同时,也在告诉她一个真相,她父亲的死,是与娘亲有关的,否则,她为什么不叫皇甫月,而叫凤月?
她的名字,月与玥同音,该是为了纪念父亲,可是她为什么会随母姓?
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她的大脑。
“月儿,你该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我有必须要亲自去解决的事情,或许一去不回,凤族就交给你了。”凤惊澜说道。
“舅舅……花厅里叫云霁那个人,是不是云洛情的父亲?”
凤惊澜顿了顿:“是。”
“既然她父亲还在,告知她父亲前去相救就好了,舅舅为什么要亲自去?皇甫寒是个危险人物。”凤月担忧道。
只见凤惊澜温润的唇角轻轻拉开一抹弧度,看上去反倒轻松了许多,他说:“若没有你和对锦儿的承诺,我十三年前就会随她而去,如今,我已经迟了十三年,不想再等了。”凤惊澜话落,便抽身离去。
凤月呆呆的看着雪白的身影走进夜色之中,直到看不见。她的心里还存在着某种矛盾的情愫。
云洛情,夺走了她爱的人,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虽然在比武之后自愿放弃澹台聿,但她依旧恨、依旧恼,现在知道了娘亲和云洛情母妃的渊源,她不知道以后再面对云洛情的时候,是否可以平心静气,是否可以消去心中对她的怨恨。
修罗城内昨夜下了一场不小的雨,一夜的电闪雷鸣,云洛情起床就觉得昏昏沉沉的,侍女端着热水和衣饰轻声走进来,看见她已经起身,忙走过去恭敬道:“小姐,奴婢伺候您穿衣吧。”
云洛情看了一眼端进来的衣服,揉着太阳穴的位置,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穿。”被青衣和请您伺候习惯了,突然换一个陌生的人来伺候她,总归还是不习惯。
穿衣之后,她唤侍女进屋为她梳洗,坐在铜镜之前,云洛情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太对劲,比昨日中了兰天竹还弱。
“小姐,城主请您到花圃相见。”伺候她洗漱完毕,侍女才说道。
在侍女的引领之下,云洛情来到了一个极美的花园,这里与其说是一个花园,不如说是一片花海,一望无际的花朵,一片红色,一片紫色,一片绿色……像极了一条彩虹,云洛情被眼前的一幕呆住了,这里是修罗城,在整个大陆的最北端,气候以冷著称,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踏进这片花海,就感觉到了春天,阳光和煦,清风自扬,空气甜美,这是一个真正的桃花园。
被眼前的花海所迷,云洛情在片刻之间几乎忘记了自己来到此处的目的,身心愉悦的欣赏着美景,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凑近鼻翼嗅了嗅,嘴角咧开浅浅的笑。
皇甫寒从石阶上走下来,便看见一袭淡蓝色的身影,她穿着修罗城女子的服饰,头上梳着修罗城女子的发髻,这样的云洛情看在皇甫寒眼中,他竟然觉得比之前穿着西楚服饰的她顺眼得多。
“这些花,是引了无妄山上的温泉滋养的,每一株花都是价值千金,你顺手就摘了千金,果然是夏侯锦的女儿,一样的张扬,一样的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清冽冷峻的声音恍然从高处传来。
云洛情循声望去,皇甫寒正从丘陵上的石凳子上走下来,身上的衣服穿得很随意,依稀看得出他额头上还有细汗,他身后拿着一柄长剑,该是在上面练剑。
皇甫寒径直朝云落情走来,他手中的长剑顺手扔出去,锋利的插入地底。
云洛情刚想开口问皇甫寒叫她来有何目的,便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侍女端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侍女将手中的物件摆在千年古木的茶台上,云洛情这才看清楚,侍女端来的是棋盘和棋龛。
“我说过不会与你下棋。”云洛情冷声说道。
皇甫寒似乎早就想到云洛情会有这样的反应,脸上并未有异色,悠闲的走到茶台钱,坐下,顾自提起紫砂茶壶为自己斟茶。
云洛情看着皇甫寒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阴谋,眉心缓缓一皱。
片刻之后,皇甫寒轻抿了一口清茶,方才开口:“今日叫你来此,只是为了让你欣赏这里的风景,并非叫你来下棋,你大可放心。”
云洛情眉心紧皱,经过几日的相处,皇甫寒是个怎样的人云落情已经大致了解,他并不像一个容易放弃的人。欣赏风景?她当不会如此天真。
“怎么?不相信吗?”皇甫寒放下茶盏,抬头看见云洛情紧皱的眉心,清浅的笑道。
“皇甫寒,你有什么目的就摆明车马的说出来,这样我还能判断我们是否还有谈下去的必要。”云落情脸色顿时冷下去,目光凌厉的盯着皇甫寒。
皇甫寒对上这样森寒的目光,并未有不悦,继续提起茶壶另外斟了一杯茶,一个请的手势摆出来,对着云落情道:“云小姐请坐。”
见云洛情并未有动作,皇甫寒再次笑了:“云小姐对我的怀疑,不坐下来听我说,你怎么判断是否有与我谈下去的必要呢?”
这里是皇甫寒的地盘,即便是他要做什么,她也无力阻止,如果顺着他的心意来,或许还能知道她想知道的那些事情。想到这里,云洛情坐了下来。
皇甫寒看着云洛情冰冷的表情,给她斟的茶水她连碰也不碰,唇角一弯,说道:“是怕我在茶里下毒吗?”
云洛情看了看面前的茶盏,还是端起了,茶杯碰到嘴唇,只听皇甫寒的声音再次传来:“澹台聿和云霁,如果要你选一个,你选谁?”
放回茶杯,云洛情再次紧绷神经,盯着皇甫寒:“你说什么?”
“一个是你的亲生父亲,一个是你最爱的男人,他们保护你更胜过自己的生命,那么你呢?你会选择其中的谁?你的父亲?还是澹台聿?”
云洛情盯着皇甫寒,从前她总是猜不透澹台聿,如今皇甫寒同样让她看不穿,从来到无极宫开始,他一直都在给她出选择题,每一个选择都让她无从选择。
这个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她不相信他真的可以放弃报仇,放弃他的野心。
“皇甫寒,我知道你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报仇,光复北漠,可是你现在将我困在这里,你真觉得澹台聿找不到我吗?”云洛情开口道。
这时,从洞口走来皇甫寒身旁的侍卫,他走到皇甫寒身后说道:“城主,云霁、东方朔还有凤惊澜已经到了骆山,不出三日便可到修罗城。”侍卫并没有压低声音,似乎是有意让她听得此事。
云洛情一怔,终于明白皇甫寒这几日按兵不动的原因,原来是在等待时机,等父王和凤叔来到,或许还有澹台聿。
“皇甫寒,你好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