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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双喜听到有人提他的名字,提着鸟笼子进屋,小画眉开口了:“光棍好苦,光棍好苦。”
    男人们都被都逗笑,双喜尤其开心,胖啾啾你终于开口了。大智拍拍儿子,让他去把书房的画取出来。
    霍老师接着许群的话头:“你跟我不一样,我不结婚是因为受了老天的责罚。”被双喜放在茶几上的画眉,眨巴小豆眼,罚?鸟叫出声:“太监。”
    大家:“……”跟大智混久了,反应都一样,难道天生肾不好?酒桌上气氛立时古怪起来。
    双喜抱着卷轴蹬蹬蹬返回来,“霍叔叔,这是我跟爸爸专门挑来送你的。”
    霍老师干咳了两声,掩饰下尴尬。笑着接过双喜递来的画,“霍叔叔对书画倒是有些研究,让霍叔叔看看你们父子俩眼光怎么样。”
    画是好画,可霍老师的脸色相当的精彩,大家都往画上瞅,何笑端着汤碗还没进屋,就听虎子那二货在大声夸:“双喜眼光真不错,看这大公鸡五彩斑斓神气活现,这芭蕉叶子长得也肥嫩。”
    何笑汤差点没泼地上,一时没监督,你买个什么图回家!鸡?芭蕉?这叫什么图还用说?
    林大智等着友尽你。
    第94章 噩梦
    双喜的胖啾啾画眉鸟继续凑热闹, 细细的小嗓又叫:“太监。”
    何笑:“……”她要是霍老师得伸手打人了。
    让双喜拎自己的爱宠出去玩, 何笑把汤放下,从霍老师那把画抽走卷起来,递给许群, “你不喜欢印度文化吗?这画你拿回家挂着, 跟印度教的石雕一个效果。”
    “啊?”
    “啊,什么啊?印度教不是搞生|殖崇拜吗?鸡芭多好的图腾画,比拜个棍子强多了。”
    大姐你也忒豪放了, 不对?难道这画?反应过来的傻帽兄弟:“……”,暗猜人家肾不好, 还送人家一副鸡|巴图,打击人也不是这么打击的。
    大智脸都羞红了讪讪开口:“霍老师你看这事闹的, 我还真不知道有这讲究,见谅啊。”
    霍老师脾气很好也不生气,开口给几人解惑:“其实国画写意作品经常把鸡跟芭蕉放到一起作画, 看画要分析作画人的用意,你刚刚说是从一位古稀老人那得来的, 那他画这幅画兴许真是拿来比喻肉身,用来……咳咳……缅怀昔日雄风的。”
    小白拍自己脑袋瓜子:“哎呀,我也是学美术的, 竟然不知道还有这种讲究?改天我也送我爷爷一幅。”
    “我们也要。”剩下几个二货也想去讨一幅回家孝敬爷爷。大智无语, 既然你们主动讨打,那我也不拦着。
    “藏头诗听说了,形声字也一大堆, 这画叫什么?谐音画?”
    霍老师哈哈一笑:“这么叫也挺好。”
    大智:“受教了,以后送什么也别送画。”
    晚上想想他们爷俩干的这乌龙事,大智憋不住又笑了好久,叫来双喜,跟小孩商量:“儿子,要不咱也学点古典文化知识,琴棋书画诗酒茶你喜欢哪个?”
    何笑捶他:“还酒?你要培养儿子当酒仙?”
    “我就那么一说。”
    双喜全副身心都在教鸟说话上,其他一概不感兴趣,“我喜欢鸟。”
    “……养鸟也算个雅趣,要不爸爸先给你选了,咱就从古典诗词开始学起,爸爸陪你一起学,将来我们家双喜要成为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偏偏小儿郎。”
    大智牌国学课效果怎么样?总之教了一段时间,双喜再教自己的画眉鸟说话,已经“从春眠不觉晓”,变成“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词汇量太大,画眉鸟看双喜边说边晃脑袋,也跟着晃,小脑仁更加迷糊,一不小心没立稳后仰过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双喜腹有诗书小肚子鼓鼓,天天背个小手,挺着小肚肚,摇头晃脑,口头禅变成“子曰不可说。”
    何笑把大智收拾了一顿,“看你把儿子给教成什么了?这么点就成了小学究,天天之乎者也,人家考秀才也没你们俩这么刻苦。”
    教孩子真是门大学问,大智得好好思考下自己的方式,换成何笑上。四书五经变成了鲜活的画册。
    双喜很快忘光了仅会的几句论语,跟着妈妈拿根铅笔学画简笔画,也不教小鸟说话了,改给小鸟画像,画完小鸟画小猫,画完小猫画小狗,画完小动物画人,全家人又收到了双喜的礼物,姥爷拿着外孙献宝的画像,评价:“画得真不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没缺胳膊也少腿。”
    双喜的哥哥球球看得更仔细,“弟弟,为什么我跟爸爸、妈妈、爷爷还有奶奶都长得一样?”
    双喜大眼睛眨眨:“因为你们都是人呀。”
    球球:“……”听起来好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周末几兄弟带着孩子来家里玩,小白跟虎子去年都得了个大胖儿子,四家的下一代齐活,全是淘小子。小白跟虎子的儿子兜兜跟猫猫,已经过了一周岁生日,双喜当仁不让成了这群小兄弟的大哥,大哥为了展示自己的权威,板着小脸,背着小手装先生,要教小兄弟们背论语:“跟我背‘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爸爸说了,老就是年龄大的,幼就是小孩子,我比你们大,我还是小孩子,你们以后要敬我爱我。”
    大人们:“……”这逻辑听起来没毛病。
    小大哥很鸡贼,奈何小弟们自三周岁往下排,属性全是吃货,没一个听懂的,连教了两遍了。
    小石头:“肉我肉以及人吃肉。”
    兜兜:“肉肉。”
    猫猫:“吃肉,吃肉。”
    气死他了,都把他气饿了,说得双喜也想吃肉,“妈妈,中午我们吃红烧肉好不好。”
    甜甜的红烧肉,小孩子们特别喜欢,兜兜跟猫猫太小,只分了一小块,两个小孩没吃够,尤其猫猫伸出小爪子从他双喜大哥的碗里抢了一块,迅速送进嘴里。
    大家都笑虎子,“还管你儿子叫猫,看这小子的胃口应该叫大象。”
    “嘿嘿,我们家给他起这个小名是希望他文静点,乖一点,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确实没什么用,吃完了饭,双喜大哥不放弃,又接着上午的教学继续进行,小猫猫很烦躁,我中午的肉都没吃够,你还在我跟前肉啊肉的,有完没完。
    烦躁的小孩对着双喜哥哥的肉脸伸出小肉拳,双喜被打蒙了,面子受损,大哥装不下去,埋在妈妈怀里掉眼泪:“妈妈他打人好疼。”
    孟岩磊给双喜揉脸,“你猫猫弟弟天生铁拳,岩磊婶婶也被他打过,特别疼。你虎子叔叔说,他将来能练铁砂掌。”
    晚上双喜痛定思痛跟大智要求:“爸爸我也要练武,我要练王八拳,下次把猫猫打哭。”
    “瞧你这点出息,还王八拳,你听谁说的?”
    “遛鸟的老爷爷就练王八拳。”
    “王八拳多难听,咱家只练泰拳。不过你还太小现在把基础打好就行。”
    双喜小朋友是个勤快孩子,除了上幼儿园,不是憋家里画画、背论语,就是跟爸爸吼吼哈嘿出拳、踢腿,文武兼备,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当别的小朋友还在撒娇要糖吃的时候,我们双喜已经自己能画出一块让别的小朋友流口水的大白兔奶糖了。
    大智很自豪:“我儿子将来注定不凡,下一步我要培养儿子的口才,幽默一些才能更加招小姑娘喜欢。”
    他媳妇又来泼冷水:“幽默大了也很容易像你一样变成二缺。”
    “……就你这张毒嘴,咱儿子要像了你得打一辈子光棍,为了儿子好,你没事多看看笑话大全,多给儿子讲几个笑话。”
    “咱家有你,我还用看笑话大全?”
    “……毒妇”,大智自己顺好了气,提要求:“得亏我是个心胸宽广的,我要兑积分快点安慰安慰我。”
    “随你。”
    “媳妇,今天咱们不关灯呗?”
    “随你。”
    “媳妇,今天你在上面呗?”
    “在咱家你果然就是被压的那一个。”
    “……”
    斗嘴归斗嘴,光线柔和气氛旖旎,上了床的两人开场很嗨,正准备来点实质接触,在大智上面的何笑突然停了下来,“想不想听个笑话?”
    大智:“……现在?”
    “你不是说我不幽默吗?”
    那你幽默的真是时候,“行,那你快点说。”
    何笑暧昧地贴近男人的耳旁,温热的呼吸跟低沉的声音让大智身体更加火热,“你鼻孔里有鼻屎。”
    “……!!”
    女魔头的笑话果然杀伤力巨大,大智的老二都被讲软了。顶着疲软的老二,服气的男人表示:“媳妇你还是保持本色最好,我再也不要求你讲笑话了。”疲软的感觉太不好,怪不得不|举是无数男人心底最恐怖的噩梦。他们家何老师就是个噩梦制造者。
    双喜可不知道爸爸妈妈昨晚闹的一场“笑话”。一大早起床收拾好自己就拉着爸爸去屋后小公园练武,小家伙出拳踢腿小动作做得一板一眼,把旁边的遛鸟大爷的武兴也调动起来,有两个老大爷也热好身来比试,打着打着还打出了血性,老小孩上了脸生气了,直接奔下三路:“吃我一爪,猴子摘桃。”
    围观的双喜表示不解:“猴子在哪?哪有桃子?”
    围观的大爷都被逗乐了,大智赶紧把儿子抱走,这帮老头真是够了,把他儿子教坏怎么办?他家双喜已经明白太监是怎么回事,知识储备已经足够了,可不能再往下深入下去。
    “双喜,这个爸爸以后再给你解释。”
    双喜只是好奇一下下,爸爸不说那就不问了。
    幼儿园有个小朋友出水痘,何笑不放心双喜,今天不去幼儿园,带他一起去了学校,一个学期又过完,这两天忙着批卷子,办公室里人多,孩子有人帮忙看着。
    把双喜留在办公室,何笑去教务处拿试卷。有两个老师卷子先批完,没什么事情,在翻看达利的一本画册,双喜悄悄走到他们身后踮起脚尖也拿眼睛往画册上瞄。
    正好翻到达利那幅著名的《记忆的永恒》,两个年轻的男老师就达利画里无处不在的软掉了的时钟悄声展开议论:“你说达利得多怕硬不起来,怎么哪幅画里都少不了这种像面饼一样的钟。”
    另一个人应和:“软掉的老二,男人的噩梦。”
    小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老二是钟吗?”
    两个老师被吓了一跳,小家伙你可真会听,可不能让你妈这个女魔头听到我们教坏他的宝贝儿子,两个老师赶紧弥补:“你看这个钟像不像融化了的蛋糕?”
    “所以老二是蛋糕吗?”
    两个老师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老二是蛋糕,反正这本画册里没有裸|女,把画册塞给双喜让他自己看。
    软掉的时钟无处不在,双喜研究了好大一会,最喜欢一个融化得往下滴水的钟。研究够了,把画册还给老师还礼貌地谢谢人家,乖乖地趴在妈妈的办公桌上画画,何笑回来也没问,那俩惹祸的老师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女魔头没发现,躲过一劫,赶紧收拾起身逃去别的屋帮忙。
    下周就是大智的生日,何笑晚上吃饭的时候跟大智商量请大家一起来吃顿饭乐呵乐呵。
    大智问对面的儿子:“双喜,爸爸过生日你送给爸爸什么礼物?”
    双喜不假思索道:“我要送给爸爸一幅画。”
    他家儿子遗传了妈妈的天赋,学习了几个月,画画这块进步最快,大智对儿子送给他的画充满了期待。
    双喜跟妈妈要了画纸,画了好几天,终于大功告成,小娃看着自己的作品特别满意,对了是不是要起个名字?就叫那个名字好了,有个字不会写,为此双喜特意请教了老师。
    生日宴亲友团都来了,酒过三巡,想起儿子还没给礼物,爱现的爸爸大智吩咐双喜把送他的画拿出来展示一下。
    我儿子是个绘画天才,你们就羡慕去。
    双喜领命,回自己房间取了画,小手一点点把画展开,大眼睛比夜空的星星还要亮,小脸期待地看着爸爸,快表扬我,我画得好不好?
    报应来得太快。
    双喜画的什么呢?天空蓝的底色,两只猴子在摘桃……,不要想岔了双喜说,那是寿桃……
    除了猴,画里有好几个疲软的时钟,双喜说那是蛋糕,一个化得滴水的钟旁歪歪扭扭写着俩字——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