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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节

      “嬷嬷,那跟咱们也没关系啊,你这么慌做什么?”欢儿觉得苏嬷嬷这慌乱的模样太过了,这韩家的人死光了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你懂什么?”苏嬷嬷微斥了声欢儿:“昨个和韩大公子在一起的可是咱们家的公子,你说韩大公子被人下了药变成了这样,而我家公子却没事,我家公子能脱身吗?”
    萧真拧眉想的也是这个问题,不过并没有苏嬷嬷这样的担心,毕竟昨晚韩子然看起来一脸的轻松。
    “公子,您起来了?”欢儿突然眉开眼笑的跑到萧真身后:“奴婢给您打水去。”
    萧真转身,在见到晨起少年的俊美面庞时目光闪了下,韩子然向来好看,修长的身形,清冷的姿态,都会让人注目,今天与以往没什么特别的,但萧真就是觉着他今天特别的好看,似乎眉宇之间褪去了稍许的稚嫩。
    “公子,”苏嬷嬷着急的道:“韩大公子他……”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本被下药的是我。”
    此时,欢儿已打了水,将汗巾递了过来,韩子然接过擦脸,擦完脸见苏嬷嬷一脸骇然的望着自己,就连萧真也是拧着眉。
    韩子然淡淡道:“韩明祖的目的是想毁了我,所以我就趁他不注意时与他的杯子调换了下。”
    “无耻,简直太无耻了。”苏嬷嬷气得脸色发青,就连欢儿都气得牙咬咬。
    “这事,公子是早就知道了吗?”萧真问。
    “不知道,我只是防着他而已,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到在九皇子,夫子和司徒的眼皮子底下给我下药。”韩子然冷笑:“这事还是司徒悄悄告诉我的。”
    萧真眼眯了起来,她一直以为韩家的人已经接受了韩子然,毕竟这些日子以来韩家待韩少年确实不错:“这事,只是韩明祖一个人的主意吗?”
    “就他,恐怕还没有这个胆量与心思。”
    萧真沉默。
    “我们走,公子,我们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苏嬷嬷气恼的道:“这里片刻我都待不下去了。”
    此时,一名小厮走了进来,见到韩子然时行了个礼说:“韩小公子,我家大老爷有请。大老爷还说,只让小公子一人前去,不要带下人。”
    苏嬷嬷与欢儿脸色焦急不已。
    “麻烦告诉大老爷,我马上就去。”韩子然依然是一幅云淡轻风的样子。
    韩子然一走,苏嬷嬷腿一软差点跌倒,幸好欢儿手快给扶住了。
    萧真与欢儿将苏嬷嬷扶到院子里坐下时,萧真安慰道:“放心吧,嬷嬷,公子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公子不会有事?”欢儿眼红红的,一脸的担忧。
    “我相信公子应该早有 安排。”萧真确实是这般相信着那个少年的,十六岁的少年,没出过家门一步,可不知为何,萧真却是打心眼里觉得韩子然有能力会将他自己保护好。
    果然,就在韩子然被韩大老爷叫去之时,一道圣旨降到了韩家,说韩明祖有辱斯文,败坏风德,且要害考生韩子然,最终反蚀其身,这一辈子都不准再考取功名。还说这是九皇子与车非夫子亲眼所见。
    而圣旨则是司徒呈亲自过来宣,就算韩老大爷想对韩子然做点什么也来不及做,人直接被司徒呈带了回来。
    苏嬷嬷见到韩子然那一刻,连道了几声的阿弥陀佛。
    “九皇子被禁足了。”这是司徒呈进院子的第一句话。
    是说给韩子然听的,但萧真知道也是说给她听的。
    “不过当朝二品大人竟然敢将堂堂皇子绑了,还敢行污秽之事,也难怪九皇子发这么大的怒。皇上知道后也气得不行,但毕竟是德妃娘娘的堂弟,皇上还是要给点面子的,就罚了九皇子禁足。”司徒呈说道。
    第495章 新的屋子
    虽是二品,但如此待皇子,这罪足以杀头。萧真知道九皇子不会有什么事,相反,会更受到皇帝与木贵妃的宠爱,不过与德妃太子之间的仇也是结下了。
    “我说子然,你也是时候搬出韩府了吧,这里的人根本就没一个真心想待你的。都这样了,他们肯定饶不了你,背后使坏怎么办?”司徒说道:“要不,住到我俯上去?”
    “是啊,公子。”苏嬷嬷也在旁忧心说道:“我们搬出去住吧。”
    苏嬷嬷向来是主张要住在韩府的,她一直认为吴越的韩老夫人才是韩府真正的女主人,毕竟这里韩老大爷,二爷,三爷都是吴越老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对亲侄子做出这样绝情的事情来,如今这般说,可见也是寒了心的。
    此时,韩子然拿出了把铜匙交到苏嬷嬷手里,道:“这屋子离将军府很近,就在京义巷子那边,离嬷嬷买菜也方便。”
    苏嬷嬷愣看着手中的铜匙:“这,这是......”
    萧真也是讶异的看着韩子然。
    “好你个小子,原来早就打算好了啊。”司徒哈哈大笑:“怎么不早说?昨一晚上,我可一直在为你打算来着。你倒好,屋子早就买好了啊?”
    连房子都买好了?萧真觉得这些日子来,她是天天与韩少年在一起,虽说白天去了帝王山,但他也是在学堂,这屋子是什么时候买来的?
    “京义巷那边的屋子普通人可不见得能买到,难不成在京城除了我们,你还有别的朋友?”司徒奇道。
    “那是自然。”韩子然对着萧真几人说道:“都去收拾东西吧。”
    欢儿此时给司徒和韩子然倒上了水,二人坐到院子里喝起茶来。
    萧真没多少东西能收拾,也就几件衣裳而已,边整衣裳边看着在院中喝茶的二人,韩少年是料到韩明祖要对他使坏,所以事先叫了九皇子三人前去,这先见之明和这早已准备了的屋子,这般深沉的心思,真正让她对他刮目相看啊。
    有司徒的做陪,这一路出了韩府,没有人敢阻止,甚至于韩家三位老爷还要笑脸相迎,韩家大爷面上带笑,这心里恐怕早已将韩子然骂了个祖宗十八代,尽管他们是同一个祖宗。至于二爷和三爷,皮笑肉不笑的。
    “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这样待你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帮助啊?就算你是外房的人,也姓韩,一旦考上功名,也是他们脸上有光啊。”司徒看着门口‘韩府’诺大的二字,不解看着韩子然。
    “在他们眼中,我并不是韩家人。”韩子然说完这句话,上了马车,毫无留恋,一如陌生人。
    萧真淡淡一笑,早该离开了。
    新屋子跟老将军府确实颇近,隔个一条街就到,韩子然买下的屋子不大,但院子,厅堂,厢房,偏房都一一俱全。这个地段在京城而言,在好中是最未的,在差中却是极好的。
    至于老将军府为何也会在这个地段,只因那是司徒家二百年下来的老屋,老将军住习惯了,也就没搬掉。
    苏嬷嬷和欢儿是最为开心的,一进屋就开始积极的清扫起卫生来。
    萧真送司徒呈到了门口,司徒见韩子然并没有出来,低声问她:“你还真打算在这里干满三个月啊?”
    “不然呢?”
    “自你上次又救了九皇子后,九皇子可视你为他的福星,一直问你什么时候过去呢。我只告诉他,你现在有任务在身。”九皇子对斧头的执着,让司徒很是无语,话说,他也是不错的好吗?又从怀里拿了块布包着的东西出来塞进萧真手中:“老头子叫我给你的。”
    “是什么?”萧真打开布,见里面是一块令牌,牌上正面写着一个‘影’字。
    “这是你身为影士的令牌,每个称呼的令牌颜色都不一样,你的是御用色。话说整个影卫营,也就你一个影士呀。”司徒呈很是嫉妒的看着萧真,渍渍,他这个亲生儿子老头子死活都不肯让他做暗影,这萧真一来,什么都没做就是影士了,哎,有时,他都怀疑萧真才是老头子的亲生儿子。
    “令牌给我了,是不是说从这个月开始就算月银了?”萧真满怀希望的问。
    司徒:“......”清咳了声:“能有点骨气吗?这要是让影卫营那些对你充满了憧憬的影卫知道了你这只看银子的模样,伤心啊。”
    萧真哈哈一笑:“他们不说我走后门吗?”
    “这得多亏了我,还有你那几个铁哥们,天天在那些影卫中说着你打仗时的英雄事迹。”司徒拍拍萧真的肩膀:“兄弟,等你归来。”
    “你们在做什么?”韩子然的声音突然出现。
    二人转身,就见少年大步走来。
    “小的正送司徒小将军出去。”萧真赶紧说道。
    “子然,这几天我要出个任务,就不过来了,有事你上我府上说一声就行,我已经跟老头子打过招呼。”司徒说着就上了马,扬长而去。
    萧真回头,竟见韩少年正看着她,黑眸清冷,越是静望越是冷。
    “公子这般看我做什么?”萧真移开了视线,这双既冷又深的黑眸,就连她长时间都看不得,实在太深沉了。
    “司徒对你有些不一样。”
    “方才小将军和小的聊了几句而已。”萧真忙说道,韩子然的观察力和洞悉力都惊人,她还挺担心哪一天自己的事就被他知道了,毕竟她代兄丛军, 这欺群之罪,不轻啊。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些日子我不去学堂了,在家准备京试。”
    “是。”
    自来了这个新买的屋子后,苏嬷嬷撑起了整个家的日常,与欢儿的聊天欢笑声时常就能听见,而她,则一直陪在韩少年的身边,他看书,她坐得无聊了也在旁边看会书,他写字,她则在旁边默默记着这是什么字。
    倒水,拿点心,侍候梳洗,一直在少年身边待着。
    小时候为了生计萧真觉得干活累,狩猎难,羡慕那些在家里读书的学子,如今,韩少年一看书便是一天,从不间断,也从不偷懒,她才发现,读书,读好书的辛苦不比干活的轻松多少。
    第496章 任大学士
    就在京考的前三天,屋里来了一位贵客,正是当朝的大学士任大人。
    当一大顶的官轿压在屋门前,看到下来一个穿着朝服的大官,苏嬷嬷和欢儿都傻眼了,直到下面的人来叫唤才醒过来,匆匆进屋叫韩子然。
    任大学士,当朝皇帝年轻时的太傅,因学识渊博,且又为人清正,深受当今皇帝的厚爱,年已六十,依然不舍其辞官。
    当萧真见到这位汉朝最为有名的儒学之士时,看到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慈祥老人,虽是一身官服,可眉眼之间尽是和善,没有一点的官威。
    “学生见过恩师。”一见到任大学士,韩子然就朝他行了大礼。
    苏嬷嬷与萧真都大讶,韩子然什么时候拜了任大学士为师?且以二人熟悉的程序来说,估计有好长时间了。若不然,堂堂大学士怎么会亲自前来看望这个学生呢?
    二人进了书房,好长时间都没有出来。
    苏嬷嬷也只是进去倒了次茶,任大学士说了句不用再斟茶便没再进去过。
    “嬷嬷,公子什么时候认识的任大学士啊?”欢儿在苏嬷嬷旁兴奋的问。
    “我也不知道,这些年,老爷每年都会带着公子进京祭祖,但每次回来也没有说起任大学士收了公子为学生的事啊。”苏嬷嬷高兴得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任大学士在汉朝可是德高望重的,能让其收为门生,韩少年未来的辉煌自是不用说了。对这位任大学士,萧真还是有些了解的,一生政绩卓越,为官三十几年,从未贪桩枉法,非常难得,唯一的遗憾,便是几年前掌上明珠的离逝,让这位心善正直的大学士一夜白头。
    任大学士与韩子然畅谈了一个早上,甚至连午膳也是留下来吃的,可见师徒情深。
    吃过午膳,二人又一起进了书房。
    苏嬷嬷又端了茶进去,出后来喜滋滋的道:“大学士正和公子在说书,好似在给公子解惑。有大学士这样的帮助,公子定然榜上有名啊。”
    “真的啊?”欢儿笑得如那朝阳花一般灿烂。
    看着二人开心,萧真也开心,就算没有任大学士的辅导,她也相信韩少年定然会榜上有名。
    夜幕降临时分,任大学士才从书房走了出来。
    韩少年恭送到门口时,就见任大学士说道:“子然,你是我最中意的门生,锦绣虽是我侄女,但我向来视如已出,这门姻缘你好生考虑一下。”
    “学生会考虑的。”
    任大学士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进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