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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节

      当然,这是子然在乎的事,对萧真来说,这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有子然在,车非夫子在,不拿第一才怪了。
    萧真继续种她的田,再然后就是打打猎,给学生们造一些弓箭,刀具之类的。
    直到蔡望临收拾好东西过来跟她告辞。
    “就这么一个小包袱?”萧真指着他肩上背着的东西。
    “东西虽少,但可都是非常值钱的。”蔡望临轻声道:“五万两银票呢。”
    “别给人家骗了。”
    蔡望临嗬了声:“我这辈子还从没有被别人骗过。”
    两人一路说着朝村口走去。
    “外出个三四年就回来住上个把年吧,看看家人,看看朋友,这人心一野,就回不来了。”
    “姐,你好像变得啰嗦了。”
    萧真瞪了他一眼:“我要是不啰嗦,就不是你姐,而是路人了。”
    蔡望临:“……”
    转眼,村口就在眼前,视线望去,金秋的稻穗一串串的等着丰收,一派充实之景。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蔡望临让萧真不要再送了。
    “你真的不跟大家打个招呼?”
    “有什么好打招呼的,不过就是同样的话对不同的人多说一次,没必要。”蔡望临笑说:“姐,咱们这一点上是不是很像?怎么突然变得这般严肃?”见萧真突然很认真的看着他,萧望临吓了一跳。
    “望临,不许去皇陵找她。”
    蔡望临愣了下,沉默了好一会,这才点点头:“好。”
    直到望临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转弯处,萧真喃喃道:“望临,希望这辈子还有这样目送你离开的机会。”
    深秋一过,冬日的雪花就飘落了下来。
    大地换上一片银装之时,白皓带着学堂的十几位学子上了京城,去准备下一年的京考。
    照车非明量的说法,丞相大人教出的学生,要是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就是羞耻,好歹让学堂立足个几百年,再出来几任丞相方好。
    白皓觉得这是长期目标。
    天气越来越冷。
    屋内到处摆满了碳火,还是冷,再加上空气中湿气很重,这冷就更叫人不愿出门了。
    自学堂办起来,村子里的孩子都有了猎师的教导,每年入冬之后的打猎总能打上不少的猎物,因此村子里也就没有像以往那样饿死人,家家户户都能在大冷天喝上一口热汤,吃上一口热饭。
    韩子然进屋时,萧真正在碳火边一边喝着茶一边烤着火取暖。
    “还说要带我游山玩水,你看看现在忙的,哪还有时间哟。”萧真悠哉悠哉的品着茶。
    “若不是白皓硬是拉着我,我早就带你去玩了。”说起这事,韩子然也是闹心,他当初办学堂也是想做件有意义的事,如今孩子们给学堂争了头筹,白皓和车非夫子的目标就变大了。
    “来喝杯茶吧,用雪水化开烧滚了泡的,清冽之香让人回味无寻。”喝茶是萧真的一大爱好,以往冬天,她和老爹不是喝酒就是喝茶,顺便吃几颗花生米,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韩子然接过妻子给他的茶尝了口:“确实不错。”坐到了妻子的身边和她一起在碳炉边取暖。
    第991章 风水墓地
    正当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喝着茶时,门外传来了影卫的声音:“老爷,夫人,有京城的信。”
    “进来吧。”
    影卫进屋将手中的信给了韩子然后退出。
    “信中写了什么?”萧真问道。
    韩子然边看信边笑,看完他将信给了萧真:“吴印他们来问,什么时候做墓地,若是做的话,一定要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他们再过个几年就回来了。”
    萧真喝进的水差点喷出来:“现在就找墓地?”
    “一般的人四十左右就将棺材做好,找好墓地,咱们这个年纪,已经算晚了。”韩子然笑着说:“我明天就让人进山去看一下风水。”
    萧真听着有些哭笑不得:“以咱们的身体,活到七老八十不是问题,不必这般早就弄好墓地吧。”
    “早点做好也没事。”
    “那寿衣呢?岂不是也得做好了?”
    “寿衣大嫂已经在替我们做了。”
    萧真微囧:“……大嫂向来传统,这事她倒是积极,也不显不吉利。”
    韩子然哈哈一笑:“人死称为百年之后又称为归老家,自然得提早准备,大嫂她自个的早就做好了。”
    萧真想想也有道理,死亡这事她看得淡,一切都听子然的。
    隔天,雨夹雪。
    远远望去,金湾山山顶已是雪白一片。
    村子里时不时的传来鞭炮声,过年的气氛是越来越浓。
    萧家人开始准备年货,大部分都是自家种的东西做,这个时候,村子里里里外外忙碌着。
    与萧家人,韩子然的忙碌相比,萧真只要每天劈劈柴就行,至于那些家务事,萧念在一年前雇了二位老妈子过来,劈柴这个粗活还是萧真闲得无聊硬是要来的。
    就在萧真劈好柴打算练会枪暖暖身子时,就见七月和萧念两人开心的走了进来,嘴角的那道笑弧都要笑到眼角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呢?”看到俩人,萧真险些怀疑这会已经是晚上了,近来很难在大白天看到他们,这两人自从开起了分店之后,是一天比一天要忙。
    “姑姑,”七月开心的说:“自从淘淘考上了秀才后,媒婆隔三差五的就到铺子里来给咱们淘淘说亲,已经有好几家的姑娘家画像拿来了。”
    “给小淘淘说亲?淘淘多大了?”萧真还真是惊讶了一下。
    “十七了,过了年就十八了。”
    “这么大了。”那孩子一直是养在他们身边的,萧真还是把他当孩子一般,没想到十七了,也难怪媒婆会一直上门来。
    “可不是,要不是这几年淘淘一直在读书,这婚事早几年就该定下了。”
    萧真点点头:“你们可有中意的了?”
    “原先我们是有中意的,可没想昨个县令大人差人来,说他家还有个三姑娘今年十六,待字闺中。”萧念说这句话时,那神情难掩激动。
    “是啊,真没想到咱们淘淘也能入了县令大人的眼。”七月亦是无比激动:“所以咱们立马关了铺子回来告诉爹娘,姑姑姑丈这个好消息。”
    萧真点点头:“那你们可得去打听打听县令大人的闺女品性怎么样。”
    “姑姑,咱们的淘淘被县老爷看上,不高兴吗?”见萧真的面色平平,连一丝高兴的模样也没有,萧念奇道。
    “姑娘家势如何那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品性。”小淘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成亲了,萧真当然会很开心。
    “姑姑说的是。”萧念和妻子相视一笑,道:“姑姑放心,我们已经差人打听过了,县老爷家的三姑娘贤良淑德,是个好姑娘。”
    “那就好。”萧真笑说。
    三人正说着,萧华和萧嫂子也匆匆回来,一见到三人,萧嫂子就道:“突然让人把我们叫回来,是什么事啊?”
    萧念兴冲冲的跟父母说起小淘淘的婚事来,七月则在旁激动的笑着。
    不一会,就看到兄长和嫂子激动的落起泪来。
    萧真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像是天上砸了个大馅饼的一大家子,也是,萧家连小门小户也称不上,几代下来好不容易出了个秀才,如今这位秀才又被县太爷看中,确实是天大的福份啊。不过堂堂县令自然不可能看中一个穷秀才,这其中学堂的一举成名也起了关键性作用。
    晚上韩子然回来时听到了小淘淘这事,也是很开心的,不过他并不赞成现在就定下,一切等小淘淘从京城回来之后再说,毕竟这是淘淘人生大事,应该等淘淘回来自己表达一下他的意见。
    只要萧真和韩子然说什么,萧家人自然都是赞同的。
    这个年萧家人过得别提有多开心,车非夫子来用年夜饭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脸上倒没多少表情,身为帝师还有什么官没看过的,不过看到萧家人那质朴激动的笑容,笑的倒也挺多的。
    和每一年一样,一大家子在院子中升起了篝火,大家围在篝火旁喝水吃瓜子。
    “妹夫,夫子,你们说小淘淘在这次殿试中能考中吗?”萧家嫂子担心的问着韩子然和车非夫子。
    “咱们小淘淘如今是个秀才,已经很光宗耀祖了,要是真能中了举人……”萧华想想都要兴奋的笑,待孙子回来还能跟县令家的姑娘成亲,从此以后他们萧家只会越来越好。
    “考个举人回来,那是极为轻松的事。”车非夫子喝了口水淡淡道,一抬头,没想到就见萧家人一个个不知道有多激动的看着他。
    车非夫子:“……”
    萧真和韩子然对视一笑,也在此时,半空中突然绽放出了烟花,不出一会,铺天盖地般席卷。待烟花放完之时,就是新年的第一天了。
    守完岁,车非夫子回了学堂,萧家人也高兴的回了自个屋里。
    萧真负责将篝火熄灭。
    韩子然拿了段切好的年糕过来:“咱们先别灭火,烤点年糕吃吃。”说着将年糕丢进了碳火里烤着。
    “还真是有些饿了。”萧真用柴棒将碳火堆里的年糕一块块摊平,让火烤得均匀点。
    “小淘淘身上的压力不轻啊。”韩子然看着很快就有焦香飘出来的年糕,说:“兄长对他的期望甚高。”
    “萧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如今他又中了秀才,期望自然是高。”萧真笑笑,当年阿念和七月成亲好些年才有了这么个儿子,后来七月一直怀不上,吃了小神医的药备孕,哪想铺子开始赚钱了,他们也就歇了生孩子的心思一门搞生意。
    “其实孩子们只要幸福快乐那是最好的。”韩子然很有感触的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这一生短暂,如果有爬上山的机会,当然要爬一爬看看山上的风景。”萧真握住韩子然的手:“咱们都是爬过的人。”
    “是啊,这一生无憾了。可以吃了,”韩子然将年糕用树叉子叉住给萧真:“小心烫。”
    “好吃。”萧真将其中一块给他。
    俩人你一块我一块的吃起来。
    白皓领着学堂的学子们去京城并不是单纯的参加殿试,而是与各学堂有各种的比赛。
    大年初一到十五这段时间,飞鸽传书时不时的传来好消息。
    韩子然看到最后一个消息时笑着骂:“这家伙一直太过得意忘形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不就吃亏了么。”
    “打猎第一,论古第一,绣艺第一,都是意料中事,这礼道,连名次也没有?”萧真看信看完,指着这所谓的礼道:“他们还与那些宗族子弟去比礼道?那能比吗?”
    “不学礼,无以立,自古以来都是以礼道为尊,京城的学子们那是每天都被礼道熏陶着,骨子里就带有着这些东西,咱们在乡下,虽有授课,但与京城的孩子们相比,还是差的远了。”韩子然笑道:“不过这也是给咱们提了个醒。”
    “我向来不喜欢这些约束,可世人又把礼作为一个人为人处事的根本。想要入世,还真不得不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