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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别人怎么样牺牲都行,却独独不能牺牲你,是?”皮皮打断他。
    夏孤仞被噎的无言辩驳,咬着牙,古铜色的皮肤都憋红了。
    分配完毕以后,君舒好奇的看着皮皮:“那你呢?”
    几人这才想起来,也看向皮皮。
    皮皮不紧不慢的梳理羽毛:“我啊,挑战一下这次考核需要考虑的第三点。”
    ——
    浮空岛,韦三绝住处。
    听说逐东流前来拜见,韦三绝皱皱眉,心道是不是那丫头派来的。
    但谁都知道他最厌恶魔火后代,即使不派夏孤仞,也不会派逐东流。
    韦三绝愈发奇怪逐东流的来意,略微思量,对剑侍道:“放他进来。”
    逐东流垂着头入内,心口砰砰乱跳,大气也不敢出。
    韦三绝站在殿中,通身漆黑的沉墨剑在后腰挂着,目望他上前:“何事?”
    逐东流解下背后的剑,双手呈上:“师尊,弟子先前于剑阁选了这柄剑,名见微,通过这段日子的磨合,弟子发现,此剑似乎蕴含魔火,询问过几位夫子,都窥不出。曲先生便让弟子前来求请师尊窥探一二。”
    听到“魔火”两字,韦三绝道:“呈上来。”
    剑侍自逐东流手中取过,待韦三绝拿到手中,“哗”,见微出鞘,剑音嗡鸣。
    逐东流垂着头,强忍住喜悦。
    韦师尊拔剑了。
    通关了。
    ……
    掌院阁内。
    君舒跪在地上,抱着居不屈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师父,您现在知道徒儿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去参赛了吗?”
    “我二叔他,他活不长了啊。如今任何办法徒儿都要试一试,只需您一点胡子做药引……”
    居不屈无语极了。
    君执那个身体的确是越来越差,但以他的修为,能看出君执远远没到天人五衰的地步。
    君执和曲悦欺骗君舒的事儿,他是知道的。
    然而君舒是覆霜的王,又是他的爱徒,居不屈也希望君舒能克服心魔,在这次九国试炼中一战成名。
    所以他不可能拆穿这事儿是假的,反正只要一点胡子,又不是全部,忍痛道:“行。”
    君舒松了口气。
    其实他已经知道他二叔命不久矣这事儿是假的了,但在这段日子的训练中,君舒的心态确实发生了一些转变,想要尝试战胜自己的心魔劫,挑起本该属于自己的担子。
    如今以此来忽悠师父,真的是……
    太爽了。
    ——
    妲媞岛上。
    云剑萍回去就哭丧着脸,说自己被踢出来了,心情不好,拉着自家二姨和君执下棋。
    她自入了学院,就在妲媞岛上住。
    而君执也是妲媞岛上的常客,自然也是看着云剑萍长大的,除了君舒,这些小辈中,君执最疼她。
    “又输了!”云剑萍捶了下棋盘,随后趴在棋盘上,没脸见人,“我果然是个废物,考核失败,被曲先生踢出来不说,下棋还输的如此凄惨……”
    妲媞心疼小外甥女,传音给君执,央求道:“太师伯,您就让让她,哄她开心下。”
    云剑萍这拙劣的演技,君执岂会看不出来。
    同时明白,云剑萍怕的就是他看不出来。
    她说考核失败,又拉着他下棋,看来考核内容和下棋有关系,却又不能明说。
    君执微微笑,宠溺着揉揉她的小脑袋:“来,叔叔再陪你下一局。”
    明知宠小辈是他的弱点,曲悦还出这样的题,摆明了是想让云剑萍通关的。
    他何乐而不为。
    ……
    曲悦居住的浮空岛,后方树林子里。
    夏孤仞犹犹豫豫的提着双鞋子,等到幻波露出头赏月时,走到花瓶前:“幻波前辈。”
    幻波扭脸,有些意外竟是他:“你找我何事?”
    夏孤仞将鞋子提起来:“晚辈来送您双鞋子?”
    幻波眼睛亮了亮:“谁的鞋子?”
    夏孤仞道:“您穿上试试就知道了。”
    他将鞋子放在地上,一团水柱从花瓶里飞出来,分两股进入鞋子里。待身形稳固以后,幻波放出神识自审,竟是个满脸麻子酒糟鼻的胖子。
    幻波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好有趣哦。”
    它觉着非常猎奇,正想夸夸夏孤仞真逗,却见夏孤仞竟然跳上了它的花瓶,背剑在身后,紧紧咬着牙,伸手松自己的腰带。
    这就是皮皮给夏孤仞出的主意,作势朝幻波栖身的海里撒尿……
    ——
    已是月上柳梢头。
    元化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出门去往隔壁院子。
    他先前不行动,是因为九荒那雕像才刚起了个头,就是一块儿冰,根本没有给他施展口舌的余地。
    此时元化一再走过去时,那冰雕已初具形态,展现出女子曼妙的身姿。
    他去往九荒一侧,拱手道:“前辈。”
    九荒理都不理他。
    元化一想了想:“盖世前辈。”
    九荒这才扭头看他一眼,有点眼熟,似乎是六娘几个学生中的一个。
    元化一施施然再度拱手:“您好。”
    九荒微微蹙眉:“你从哪里看出我好了?”
    元化一:……?
    第62章 砸雕像
    这是幽默感吗?
    元化一笑道:“只是一句问候, 没有旁的意思。”
    “也就是废话。”九荒不喜欢说话,尤其是雕刻的时候,但这是六娘的学生,“往后多干正事,少说废话。”
    元化一:……
    他转个脑筋:“其实晚辈是说您这冰雕雕的好。”
    九荒问:“你也会雕?”
    元化一摇摇头:“晚辈不会。”
    九荒:“那你如何知道我雕的好?”
    元化一微笑:“晚辈虽不会唱曲儿, 却也是能听出好赖的。”
    有道理,九荒也不会唱曲儿,但知道六娘唱的好。
    九荒的态度放缓一些:“我雕的好?”
    “好。”元化一夸赞, “这是我们曲先生?”
    “不是。”视线重新转回到轻纱遮面、玉带缠腰的冰雕,九荒眉眼温柔, 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弯起,“是我家六娘。”
    元化一愣了下, 怎么看都是曲悦,什么六娘?
    莫非六娘是他已故的恋人,曲悦与之长的很像,所以这邪修才会被她收为己用?
    元化一在心中琢磨着, 也不询问, 继续夸赞:“是位美人儿。”
    岂料九荒突然转头看向他, 目光不善:“你对我家六娘有想法?”
    元化一想抽嘴角:“您说笑了,晚辈怎么可能会有想法?”
    九荒打量他:“对女人没想法,你不是男人?”
    元化一真抽嘴角了:“不,晚辈不是对女人没想法,只是对您的六娘没想法……”
    “六娘不值得你有想法?”
    “当然值得……”
    九荒危险的看着他:“你果然有想法。”
    元化一无语:“您误会了,晚辈从头到尾夸的只是您手里的冰雕啊。”
    九荒:“冰雕美, 六娘不美?”
    元化一:“冰雕美,人自然更美。”
    九荒:“你喜欢我的冰雕?”
    元化一:“非常喜欢。”
    九荒:“冰雕美,你喜欢我的冰雕,六娘更美,所以你更喜欢我的六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