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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7节

      莲桂抹了抹头上的汗,“苏公公跟变了个人似得,我瞧着这架势好像不对。你再想想,咱们主子可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惹了万岁爷不高兴……”
    “没有啊!”方嬷嬷摇摇头,“之前还好好的,就是生的小阿哥没站住,可这能怪娘娘吗?”给大行皇帝守灵的时候,主子正怀着身孕呢。冰天雪地里一天一天的跪着,小阿哥胎里就弱。这没成怎么能怪到娘娘的身上呢。这个时候该体恤娘娘才是。她今儿还劝娘娘呢,叫她也别只顾着一天到晚的伤心,该祈求万岁爷怜惜才是正经。这怎么好好的,就出了变故了。要命的是,这是哪里出了问题竟是半点征兆也没有,“难道是宫外……”
    可万岁爷正在重用大将军呢,怎么会?
    “是不是永寿宫……”方嬷嬷朝永寿宫的方向指了指,“那位该不是说什么了吧?”
    这谁说的准呢?
    储位就在那里摆着呢,谁不动心。
    三阿哥占着长子,四阿哥占着血统出身,自家娘娘所出的福慧阿哥占着舅家的权势。各自都有优势。相比起来,权势当然是最大的优势,可也是最容易变的优势。三阿哥站那股子的身份这个变不了,能生出弟弟来但却给他生不了哥哥。血统那是改不了的,满妃所出这一点叫四阿哥占尽优势,除非钮钴禄氏熹妃不是四阿哥的生母,人家这优势迄今为止谁也替代不了。但这权势却不一样。皇家能赋予他权势也能收回着权势,有时候仔细琢磨,就越发觉得这东西虚无缥缈。要真是这方面除了问题,那这自家娘娘是真有点冤。
    “要不我再打听打听?”莲桂不确定的道。
    “打听到了?”熹妃急忙问疾步走来的桂嬷嬷,“到底怎么样?”
    “皇上直接去后殿跟皇后娘娘用饭,倒是莲桂去了,见了苏公公,但两句话的功夫就被打发回去了。”桂嬷嬷喘了一口气,“皇上没打发人去翊坤宫,至今还陪着皇后说话。”
    熹妃皱眉,拿着手里的剪刀将桌上的盆景剪了又剪,眼看就没几个枝条了才罢手,“那依你看呢?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只怕是皇后娘娘真有些不待见翊坤宫那位。”桂嬷嬷接过熹妃手里的剪刀,递了茶过去,“她当年一进府就是侧福晋,打从这位进潜邸,这些年除了她后院可曾再有生育的?这男人家有多少个侍妾这嫡妻未必真往心里去,可这又是分手里的权力,又是分了男人的心,您要是换在皇后的位子上想想,您心里就真的能毫无芥蒂?”
    这话虽然叫自己这个做妾室的听了不舒服,但不得不说这话有些道理。
    弘历屋里的丫头叫自己看那就是个玩意,能讨主子欢心,能繁衍子嗣也就行了。自己不会往心上去,将来弘历的福晋也未必就瞧得上眼。可这要真是哪个要作妖,叫弘历的心挂在她身上,那这绝对是容不下的。
    这其实是一个道理。
    皇后对年氏跟对自己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那本宫这段时间……”熹妃还真有点后悔,“跟着年氏还真是做错了。到底是皇后……”她脸上挂上几分笑意,“明儿早点叫起,该去给皇后请安了。”
    林雨桐没起呢,就一听听说长春宫大殿外面已经有人等着请安了。
    她依旧慢慢的收拾,紫竹低声在一边道:“昨晚翊坤宫打发了好几趟人来,说是年贵妃身体有恙。那边连请了三趟太医,可来的人全叫苏公公给挡了。今儿万岁爷起的时候,隐约听见苏公公的禀报声,奴婢听见万岁爷的话了,说以后后宫的事,不管什么只管报给娘娘知道……”
    “嗯!”这些事底下伺候的听着惊喜,可这在林雨桐这里,根本就不叫事。四爷别说是见年氏,就是听见年氏这个人,心里都犯膈应。
    收拾好了一边往出走着,一边道:“年氏既然病了,叫人问她,还有没有精力照顾福慧。要是没有,就先把阿哥迁出来吧。”
    没真想隔开人家母子。孩子才三岁离了亲娘也可怜。可叫年氏这么作下去,这都成了一景了,传出去四爷能有什么好名声。
    话传到翊坤宫,年氏几乎掐断了手指甲,“她真这么说的?”
    方嬷嬷不敢说话,只低着头没言语。
    年氏狠狠的咳嗽了两声,眼前一阵发晕,“万岁爷呢?可回给万岁爷了?”
    哪里敢不回给万岁爷?莲桂直接报给苏培盛,苏培盛没胆子拦下的。可至今没得万岁爷半句话,这意思还不明白吗?
    “娘娘。”方嬷嬷低声劝道,“如今万岁爷才刚刚登基,外面的事情千头万绪。这个时候要是再闹出个帝后不和宠妾灭妻,这后院起火就更乱了。再加上主子您这段时间也确实是有些过了,再如何那都是皇后,万岁爷封了您贵妃而不是皇贵妃,这意思还不明白吗?这嫡妻得敬着。到底是结缡三十载的夫妻,情分是不一样的。听嬷嬷一句劝,退一步,不为了别人也该为了阿哥和年家。”说着,声音就低下去,“这时候您不能意气用事,您该赶紧写信去问问大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惹了万岁爷的忌讳……”
    “您是说,……被迁怒了,是哥哥他……”年氏蹭一下坐起来,“是了!是了!本宫侍奉万岁,一项谨慎小心不敢有半分懈怠。万岁对本宫……”她苍白的脸上多了两朵红晕,“这不能说变就变了,必是哥哥那里出了纰漏。咱们兄妹一个宫外一个宫内,往常都是哥哥照顾我这妹妹,如今也该我这妹妹为哥哥周旋了。”说着,就吩咐方嬷嬷,“梳洗,这就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林雨桐觉得特别有趣,大殿里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的,好不热闹。
    相比起来,齐妃的装扮倒是最朴素的。
    也是她年纪渐长的缘故吧。做了祖母的人了,再花枝招展的就不像样子了。跟年氏这样的花骨朵一般的人放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两辈人。
    林雨桐先跟齐妃问起了弘时,“……忙什么呢?怎么不见进宫?孩子可都还好?”
    其实这原身之前恐怕想过跟李氏合作,要不然不会将李氏的闺女嫁到娘家去的。可谁知道事情就这不巧,李氏的闺女去的早,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留下。这叫两人的关系就变的微妙了起来。虽然这是谁都不想的事情,可事情出了,就如同那裂痕,已经存在了,再怎么修补,都无济于事。
    李氏最怕的就是问这个。为这个儿子愁的满嘴的牙都开始活动了。
    这死孩子就是个缺心眼,不知道跟八爷走那么近做什么?八爷是那么好相与的?她跟万岁爷几十年了,万岁爷什么性子自己摸不准十成,五六成还是能的?你敢跟八爷走的近,你把你皇阿玛摆在什么位上?不能同仇敌忾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认贼作父呢?
    这会子皇后又问起来了,我能怎么说?说我的好儿子,咱们的三阿哥,去八爷府当监工,修整给惠太妃住的院子去了?
    这叫万岁爷知道了,如何得了啊!
    第899章 重返大清(4)三合一
    林雨桐一看李氏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弘时这个孩子,对他的感情不管是四爷还是她自己,都是有些复杂的。真看着他这么往下走,她狠不下这份心来。
    她沉吟了一瞬,这才对李氏道:“以前在潜邸住着,还罢了。孩子都在眼前晃悠,今儿不能见,明儿总能见到。如今这一进宫,就弘时留在了宫外。不知道你怎么着,我跟爷还真有些不习惯。”说着又看向耿氏,“弘昼这几天调皮的近,他跟在弘历身边除了闹腾弘历我看也没学到好的。老三到底是年长的兄长了,万岁爷如今顾不上他们,我看就叫弘时先照看着弘昼和弘历吧,省的一闹就闹到御前……”
    也不等对方什么反应,又扭脸对李氏道:“叫弘时搬进来吧?回头打发人去阿哥所,挑个大院子。他那边拖家带口的,至少得住的开。你看着帮着安排,这两天就搬家。回宫里住,一家人在一处亲香。”
    这些妃嫔都愣住了。
    只见过把成年的儿子往宫外诺德,什么时候见到把宫外的儿子往宫里挪的?
    还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李氏只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住进宫里好啊,住进来想要出宫可不怎么容易。什么时候出宫,什么时候得回来,这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就是出宫,那也得有腰牌。只要一进来,她这当额娘的就有一百个法子叫他在宫里出不去。出不去了,想要接触不该接触的人,那可就太难了。就不信弘时还能跑到皇上的跟前去跟他八叔腻歪?
    虽然说着一进来,就没在宫外自由,经营自己的势力肯定是不方便,接触外臣更是机会不多了,也养不了什么门人。但这跟眼下的事情比起来,都不是最紧要的。先把人隔开,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一步步谋划总比眼下眼看就要陷入死局强的多。
    皇后这提议虽然不全是好心,但至少这个结果正是自己想要的。这个人情自己记着呢。
    于是赶紧起身谢恩,“还是娘娘您想的仔细,妾今儿就安排,明儿就叫这小子搬进来。”很是急切的样子。
    耿氏心里念头转个不提,皇后娘娘今儿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说弘昼闹的厉害,还是觉得自己这边跟弘历绑的太近了。可自己跟弘历的关系不是这么能隔开的,她这么做究竟是几个意思?
    她不由的朝熹妃看去,一向她都是跟她共同进退的。
    熹妃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是耿氏想的那样,两人换着养孩子,那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打从一开始就绑定在一起了。现在非要这么生硬的隔开,还指明叫弘昼跟着弘时,这是什么意思?是万岁爷的意思还是单纯的只是皇后想要敲打自己?
    她有些拿不准,但此时反驳了皇后,这事情也没法改变。
    皇后是一国之母,在家里那是管着后宫,但同时也是皇子们的嫡母,母亲插手儿子们的教养,谁敢说话?谁能说话?
    耿氏一看她这样子,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心里忽然就松了一口气,说实在话,她是真不想弘历把弘昼往前撺掇的。至于弘时……上去的不是三阿哥就是四阿哥,这也许是弘昼的机会。脚踩两条船虽然危险,但做的好了那叫左右逢源。
    这么一想,心思就定下来了,脸上笑意一片,还对着李氏福了福身,“那皮猴子以后要麻烦咱们三阿哥了。”
    连弘昼的养母熹妃也一脸赶紧的样子。
    看起来真是一片和谐。
    年氏的心里却焦灼的很。跟其他三个阿哥比起来,自家的福慧存在感可就太弱了。不怕万岁爷训斥,就怕万岁爷连想都想不起。就拿五阿哥来说,淘气是淘气,但不管是万岁爷还是皇后都不烦,相反比对哪个都精心。能得疼爱的孩子其实都是叫人费心最多的孩子。可如今福慧呢?
    在阿哥中至今都没有序齿。
    宫里以前都是小阿哥小阿哥的叫,前不久又生了一胎,虽然生下来就夭折了。但是这才是真正的小阿哥。所以宫里的人又开始把福慧叫翊坤宫阿哥。
    这是个什么叫法?
    “娘娘。”几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年氏冒出来这么一句。
    大殿里都静了下来,林雨桐止住话头,看向年氏,等着她说话。
    年氏面色有些苍白,生了孩子又夭折了孩子,到现在也就七天。如今其实真是该做月子的时候,她既然身体不适就歇着呗。非得过来掺和。见她起来要行礼,林雨桐摆摆手,“身子不好就不要多礼。以后请安的事情就免了。比起这些个虚礼,养好身子才是正理。你身边还有孩子要照顾,这幅样子可不行。”
    年氏心思电转,脸上带上几分笑意,“娘娘厚爱,臣妾感念。今儿撑着病体前来拜见,也是想厚着脸皮求娘娘一件事儿。”
    林雨桐挑眉,“求?你该得的,不求也是你的。不该求的,求了也没用。你姑且说说,我姑且听听。”
    半句实在话也没有。
    年氏强忍着才没有拂袖而去,到底是哪里惹着你了,这么不依不饶的。这么多人面前把我的面子往地下踩,我如今可不是四福晋门下的奴才,是有了金册的贵妃。不过想到可能是哥哥那里有了麻烦,她倒是没有任性,脸上多了几分委屈来,“皇后娘娘为几位阿哥操心,慈母心肠叫人动容。福慧年纪虽小,但到底也是娘娘的儿子……”
    林雨桐就有点明白年氏的意思了,不等她把话说完就直言道:“从今儿起福慧序齿为六阿哥,名字万岁爷另取。”
    年氏抬头宠爱林雨桐看去,就见她皱着眉,眼里全是不耐,好似在说,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多大点事至于你铺垫那么一大堆。
    满肚子的话在这样的眼神下,什么也说不出。行了礼就起身做回去了。
    林雨桐打发她们,“请安就免了,以后有事打发人禀报就是,不用特意来见。”
    从长春宫里出来,各自心里都有些踹踹的。尤其是年氏和钮钴禄氏,两人之前去请安摆出不耐的样子不等皇后来就先走了。这是大不敬。今儿皇后是只字不提,可最后却说不用请安了。这是什么意思?传到外面会说皇后什么?说皇后辖制不了妃嫔,只能免了请安保住面子?那自己等人呢?一个跋扈的名声是跑不了的。
    在普通人家,不敬主母的妾室都容不下。那这皇家,不敬主母的妃嫔又该怎么处置呢?关键是有这么一个生母那她们所生的皇子又该是什么品行呢?如果连嫡母都不敬,这是什么?这是不孝。
    年氏能想到这些,但她没心思在这上面纠缠。一是悬心着宫外的哥哥是不是出了事惹了万岁爷的厌弃。二是毕竟福慧年纪还小,现在想这些实在是为时过早。
    李氏这会子心里全是怎么给弘时收拾阿哥所,至于林雨桐是不是给她脸子瞧,也没那么在乎,她跟四爷的时间还要比福晋长,两人在府里的好一段恼一段的都成了家常便饭了。
    真正焦心的反而是熹妃。她跟年氏差不多时间进府,娘家没有年氏得力,她自己没有年氏受宠,唯一争气的就是肚子,生了个儿子。就这么巧,这孩子如今是所有皇阿哥是血统最贵重的。今儿皇后先是把弘昼从弘历身边扯开,还顺势推给弘时。这边又给自己脸色看,是对自己不敬的反击吗?
    回了宫她就进了佛堂,吩咐桂嬷嬷,“放出消息,就说本宫要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祈福,吃斋念佛茹素了。再传话给弘历……叫她不用过来请安,但对皇后,晨昏定省,不可有丝毫懈怠。”
    做也要做出个对嫡母孝顺的样子来。
    却不知她这边刚放出消息,林雨桐那边就听说了,她冷笑一声吩咐紫竹,“传话下去,就说熹妃的心意本宫和万岁爷都心领了。她要真有孝心,就先诚心给太后娘娘祈福吧。另外告知御膳房,永寿宫茹素了,叫他们伺候的精心些。要是在永寿宫里见到丝毫荤腥,坏了熹妃娘娘的功德,定要严惩不怠。”
    长春宫如今的大太监是张起麟。他是四爷刚拨过来的人。
    这位是四爷跟前的老人了,虽然不如苏培盛,但那也是职责不同。论起信任,谁也不让于谁。主子爷将他给皇后,为的什么?不就是造势吗?得叫人知道,皇后就是皇后,皇后的尊严不容侵犯,万岁爷的底线在这里呢。
    这回又见皇后可不是扶不起来的人,因此宣口谕的时候也不避着人。这边熹妃被堵的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那边却已经传的宫里尽知了。
    弘历在上书房,课间听吴书来将事情说了,他硬挺的眉头就不由的皱起来。
    “爷,该怎么办?”吴书来垂着手,站在身边等着主子吩咐。
    怎么办?
    “皇阿玛后宫的事,少打听。”弘历收敛神情,手稳稳地抓住笔,字体一如既往的风流。
    吴书来就有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弘历也不解释。自己是皇阿玛和皇额娘的儿子,生母是熹妃娘娘,仅此而已。将自己放在长辈的争斗中,尤其还是这种长辈之间妻妾的斗争中去,是十分愚蠢的。在礼法上,自己先是皇额娘的儿子,才是额娘的儿子。至于两个女人之间的斗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多大点事就天塌下来一样,弘历斜了吴书来一眼,“别愣着了。有那功夫将那个砚台给你们五爷送去,就说爷好容易淘换来的,叫他把玩几天。”
    吴书来响亮的应了一声,将东西包了麻溜的就出门。
    “四哥叫送来的?”弘昼将砚台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四哥这傻子又叫外头的人给糊弄了。宋朝到现在都多少年了,哪有那么多宋徽宗还是谁用够的砚台留到现在。这最多就是前朝仿制的。古董倒是个古董,但也未必就稀罕到哪里去?
    吴书来连连点头,说的口灿莲花,恨不能给这东西编排出数不尽的曲折故事来。当然了,这故事未必就是他编的,很可能就是人家卖古董的商家说给他听的。在琉璃厂就是这样,谁都有一肚子典故。很大程度上,人家卖的不是东西,卖的是这曲折离奇的古董历险记。
    当然了这话是不能这么说的,他不得不露出几分感激的笑来,还得损自己,“我就没这眼力。你回去给四哥说,多谢他想着。我在这里禁足挺好的,这些贵重东西不敢再叫四哥破费,要是真疼我这弟弟,叫人逮些雀儿叫人用油炸了给我递过来,那就真是感激不尽了。”
    吴书来笑嘻嘻的应了。四阿哥和五阿哥在阿哥所的住所紧挨着,今儿一早就听见这边的吆喝声了,五阿哥叫小太监连带着哈哈珠子在院子里设了网子逮鸟,可大半天连根鸟毛也没逮到。“晚上一准给您送来。”
    等人走了,弘昼收了脸上的笑直接将砚台扔给小路子,“……给贵喜当碗去……”
    贵喜是这位阿哥爷养的一条小京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