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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林小娘子,”薛佑琛磁性的声音传来。
    “侯爷,”林舒婉应道。
    “林小娘子要我帮忙的事,”薛佑琛道,“不负所托,都已办妥。”
    林舒婉心中惊喜,原本以为她要等上几日的,没想到只过了一日,他就办好了:“这么快。”
    薛佑琛道,“你给裴展充的信,已经混入公文,送到他的手上了。算算时辰,现在他应该已经看到了。”
    “多谢侯爷,”林舒婉道。
    薛佑琛看了一眼林舒婉,压低声音:“不必客气。”
    “还有一件事,”薛佑琛接着道,“你要我调查林庭训的事,你自己看吧。”
    薛佑琛从怀中取出密信,递给林舒婉。
    林舒婉接过密信,拆开看起来。
    原来,朝堂中有人弹劾陇西官员贪腐。于是,皇上就派人彻查此事。而调查贪腐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敬北侯。
    敬北侯查出陇西官员贪腐确有其事,且证据确凿,陇西诸多官员也因此而落马。
    本来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但是敬北侯似乎又得了相关证据,直指当朝丞相林庭训。这些证据说明林庭训也牵扯到了陇西贪腐案中。
    第45章 她娇娇柔柔的一个女子竟要面对这样的事
    看完密信,林舒婉心里怒不可遏,原来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靖北侯抓到了林庭训涉嫌陇西贪腐案的把柄,林庭训为了保全自己,就用自己女儿来贿赂靖北侯。
    根据原主的记忆,靖北侯非常好色,年近六十,还要纳十几岁的姑娘为妾。
    原主的母亲秀宜郡主姿容绝色,靖北侯当年就垂涎过秀宜郡主的美色,但是秀宜郡主身份贵重,人才了得,莫说靖北侯比秀宜郡主大了二十岁,还早有原配,就算靖北侯和秀宜郡主年岁相当,尚未婚配,秀宜郡主也觉看不上靖北侯这样的。
    这些是原主在闺阁中听林府的年长仆从说的。
    而原主虽然性子懦弱,但是长的和秀宜郡主十分相似,也是十分美貌,所以林庭训就要把林舒婉嫁给靖北侯,做个续弦。
    林舒婉心中怒极,秀宜郡主裴明珠看不上靖北侯,却看上林庭训这个出生寒门之人,下嫁于他,辅佐他,支持他。到头来,林庭训为了保全自己的仕途,竟然反要将裴明珠唯一的女儿嫁给靖北侯当续弦。
    当年裴明珠没有嫁给门当户对的豪门世家,而是不顾门第,选择下嫁林庭训,原以为是找到了真心以待的爱人,没想到却是个极为自私的恶狼。
    林舒婉也为这具身体的母亲裴明珠感到悲哀。
    薛佑琛看过这封密信,自然知道其中的内容,也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他见林舒婉娇娇柔柔一个女子,竟要面对这样不堪的事,着实为她心疼,见她默默垂头站在他面前,他有心安慰她,却又不知说什么,便放低了嗓音喊她:“林小娘子?”
    耳边传来薛佑琛磁性的声音,林舒婉回过神,见薛佑琛露出关心的神色。
    “我无事,”林舒婉道。
    “你有什么打算?”薛佑琛问。
    “我是账房,最擅长的就是算账,”林舒婉渐渐恢复了平静。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薛佑琛问。
    “多谢侯爷,没有旁的事了,”林舒婉道,“侯爷已经帮了我大忙。”
    薛佑琛见林舒婉说的肯定,知道她自有主意,便不再多问。
    事情说完,薛佑琛也应该离开了,但他不放心林舒婉,也舍不得离开。
    他呆立了一会儿,继续拉着话题:“我听得远说,他去绣坊谢你了?”
    “恩,你不在京城的时候,卫统领来找过我,”林舒婉说道,“那时见他还有些虚弱,他现在身子大好了吗?”
    “恩,本来就是健壮的身子,毒清了,又恢复了几日,现在已经全好,今日早上见他操练的时候,比往日还要勇猛,”薛佑琛道,“幸亏那日你恰巧路过,救了他性命。”
    “说起来,那日是怎么回事?卫统领怎么会误食有毒的烙饼?”林舒婉问道。
    薛佑琛见林舒婉发问,便毫无隐瞒的告诉她:“那日,得远饿得发晕,我便将我包裹里的干粮给得远吃,他吃了大半只烙饼,便毒发了。”
    林舒婉震惊道:“那有毒的烙饼是你的干粮?卫统领是吃了你的干粮才中的毒,是有人有心要毒害你?”
    “这件事说来也怪,我找人检查了剩下的烙饼,不管是我的干粮,还是众将士的干粮,都是没无毒的,得远吃剩下的干粮也是无毒的。论理,我的干粮都是经人检查的,应该不会有毒,”薛佑琛道,“也不知道得远究竟是怎么中的毒,或许不是烙饼的问题。”
    林舒婉沉思了一会儿,抬眉问道:“侯爷,你可还记得,那日我用什么法子救他的?”
    薛佑琛颔首:“记得,催吐。”
    “是啊,我用催吐的法子救他,而且起了效果,这就说明卫统领确实是因为吃了有毒的东西才中的毒,”林舒婉道,“如果是吸入有毒的气味,摸到有毒的东西,或者被有毒的锐器划出了血,那用催吐的法子是不会奏效的。”
    薛佑琛沉吟:“恩,确实如此。”
    “所以这毒从口入这是肯定的,”林舒婉道,“那卫统领除了吃烙饼以外,还吃过旁的什么东西吗?”
    “没有吃过,”薛佑琛肯定道,“得远有个毛病,晨起时,如果不吃东西就会头晕。那日,得远晨起之后,没有来得及吃东西,老毛病犯了,从马上摔下来,我才把自己包裹里的烙饼给他吃。可以肯定,在吃这个烙饼之前,他定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林舒婉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卫统领一定是吃那烙饼才中毒的。”
    “只是,”薛佑琛迟疑道,“余下的烙饼都没有毒。”
    林舒婉思索片刻,缓缓道:“其实,下毒若是下的巧妙,也会让人验不出来。”
    薛佑琛反问:“何为叫下得巧妙?”
    “这烙饼上的毒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些下毒的手段,会让人查不出来,”林舒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