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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林娘子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了闵惟秀的大腿,“闵五娘子,我林王氏金莲,日后愿意伺候小娘一辈子,只希望小娘能够庇护我赞儿,让他安安心心的科举。”
    姜砚之皱了皱眉头,“这为你夫君洗刷冤屈的,是本大王我,你为何不投我门下,要投闵五?”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儿,“这还用说,谁让太子是你亲哥哥呢。”
    闵惟秀将林王氏扶了起来,却是摇了摇头,他们闵府自身难保,何苦连累他人。
    “你们不是已经分了家么?你将这村中恒产变卖了,去开封城中寻一个住处,安心带着林赞读书吧,我可以让府上的人帮你安顿下来,我不需要你伺候。林赞日后是有大出息的,林家婶婶你日后莫要再想差了。”
    她说着,声音有些沉闷下来,“父母含冤而死,留下来的孩子,又该有多难啊……”
    “三大王,惟秀就此告辞了,阿爹阿娘等着我呢。”
    闵惟秀说完,对着林赞点了点头,然后领着安喜出了门。
    闵惟学还没有来,不过阿福已经驾着马车在门口等着了,“闵五闵五,等等我!”
    闵惟秀刚上了马车,就感觉一个像是一头熊一样的人,冲上了马车。
    “你不是奉旨出京么?这还没有走离开封地界呢,咋就又回去了?”
    姜砚之得意洋洋的说道:“哈哈,人留我,天也留我。作为一个正直的官员,一个不畏强权的官员,本大王自然是要因难而上,严惩太子府的小人!本大王要进城去大义灭亲!”
    闵惟秀为太子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他是造了什么孽啊,有一个天天想着大义灭亲的弟弟!
    姜砚之见马车不动,撩起帘子喊道:“路丙,你还做什么呢,还不快帮阿福赶车,咱们回王府去。”
    路丙面露难色,“三大王,您忘记了,官家特意派了人送你出城的,咱们现在回去,岂不是抗旨不遵?”
    姜砚之面色一板,“官家叫我去做什么?”
    “洗冤。”
    姜砚之指了指林家的小院子,“林郎中死得冤不冤?”
    路丙点了点头,“冤!”
    姜砚之嘿嘿一笑,“那不就结了?官家要我巡视大陈,哪里有冤案就去哪里,开封府也是大陈啊!再说了,下这么大雪,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路丙无言以对,按照三大王这走到哪里死到哪里的节奏,就是走到过年,他也走不出开封府啊!
    闵惟秀懒得理会他,一个人闭目养神。
    路丙无奈,只得驾了马车往城中走去。
    “闵五,你是不是不高兴了?你阿爹阿娘受了什么委屈么?你告诉我,我帮你伸冤。”
    闵惟秀不说话。
    突然之间,她感觉自己的眼睛一疼,只见姜砚之伸出四根手指来,将她的眼皮子撑了开来。
    闵惟秀一巴掌拍过去,拍得姜砚之直抽抽,“你做什么?”
    姜砚之甩了甩手,“闵五你看好了啊,你看我的手,手里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儿,看了看姜砚之的手,白白胖胖的,确实上头什么都没有。
    姜砚之的手在空中晃了好几晃,喃喃自语道,“天灵灵,地灵灵,我家阿秀小机灵,肉干快来一定灵。”
    闵惟秀只觉得眼前一花,姜砚之白嫩嫩的手心里,已经放着好几块肉干了。
    姜砚之手一伸,“闵五,给你吃,很有嚼劲的,我府上的宋嬷嬷做的,放了麻椒山椒胡椒之类的,冬日里吃了,肚子暖烘烘的,所有的烦心事都忘记啦!”
    闵惟秀一把抓住姜砚之的袖子,翻了翻,里头什么都没有,她又扯开袖口闻了闻,也没有肉干的味儿。
    “你把肉干藏在哪里了?”
    姜砚之红着脸,“秘密。”
    闵惟秀拿起一块肉干,嚼了一口,辣得嗷嗷叫,不停的吐着舌头。
    姜砚之勾了勾嘴角,“天灵灵,地灵灵,我家阿秀小机灵,梅酒快来一定灵!”
    闵惟秀好不容易吃完一口,果然觉得五脏六腑都像火烧一样,正辣得冒烟,姜砚之的梅子酒已经递到了嘴边。
    她也顾不得这酒是哪里来的了,抓起就是一口,冰冰凉的沁人心脾。
    闵惟秀眯了眯眼睛,三大王若是当丫鬟,那一定是开封府第一贴心的丫鬟啊!
    第八十二章 武国公扬眉吐气
    姜砚之坐在马车上,看到闵惟秀吃得欢快,偷偷的敲了敲车厢。
    坐在外头的路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三大王,您很着急么?那我赶车赶得快一些!”
    姜砚之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你说同样是贴身伺候的,为啥闵惟秀家的安喜那么机灵,他们家的路丙就是个傻子。
    他是希望快点么?
    他恨不得如今坐的是老牛拉着的破车,一直走到天黑才到家啊!
    “你赶慢一些,雪天路滑,别摔了。”姜砚之咬牙切齿的说道。
    路丙将马车赶得飞快,“三大王您说啥?风太大,我听不到啊!”
    姜砚之恨不得捶胸顿足,仰天长叹,然而他还来不及动作,马车已经进了城,像是眨眼间便到了武国公府。
    为什么同闵五在一起,这日晷转得都是飞快的,像是那长长的一天,都被人偷走了一样。
    “三大王,武国公府到了,咱们接下来是进宫中去见官家,还是去太子府,亦或者是回王府?”
    姜砚之气呼呼的撩开了帘子,率先跳了下去,地上的雪一滑,身子便往前倾去……他顿时心如死灰,这下子,要在闵惟秀面前摔一个狗啃泥了。
    却不料不但没有摔倒,一股香气还迎面扑来,姜砚之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的脸老老实实的磕在了闵惟秀的腿上。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咳了咳,红着脸不说话。
    闵惟秀望了望天,莫名其妙的觉得心情舒畅起来。
    “我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酒,总不能没有什么表示。一会儿,我让安喜也给你送一点,我做的肉干。”
    姜砚之大喜过望,不断的点头,“嗯嗯嗯,闵五做的一定好吃,要多拿一点啊,我怕我舍不得吃。”
    闵惟秀有些好笑,再说下去,感觉这个人要蹬鼻子上脸了啊。
    姜砚之这下子也不低落了,看路丙都觉得顺眼了,“走,咱们去太子府,查案子得有始有终,给人一个交代才是。”
    姜砚之虽然口中说着,但是等闵惟秀一直走进了武国公府,才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安喜跟在闵惟秀的身后,一边走一边笑,“小娘,奴觉得三大王待你很不同寻常啊!”
    闵惟秀没有接话。
    安喜以为闵惟秀不悦了,赶忙补充道:“咱们家小娘这么好,多得是名门公子喜欢。三大王以前都不显眼,倒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似的,古古怪怪的。”
    “三大王待我们闵家不薄。我们武将行走在外,讲究的便是一个义字。他多次相助,那么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闵惟秀便能为他两肋插刀。若是他别有居心,那我便插他两刀。旁的话,都不用说,我对待所有人,都是这么同一个理儿。”
    安喜点了点头,小娘说的,一准是没有错的。
    主仆二人朝着临安长公主的小院走去,闵惟秀一宿未归,若是归来,先去不告罪,她阿娘非得把她耳朵拧得转弯不可。
    才刚走到门口,就瞧见武国公在屋子里叉着腰,哈哈大笑。
    那笑声,连屋顶上的瓦片,都要震落下来。
    “阿爹何事如此开心?”
    武国公胡子动了动,大声说道:“小五回来了,哈哈哈,阿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你知道发生了何事?哈哈哈哈,姓吕的酸秀才,竟然亲自登门来求亲了,他家闺女是有多磕碜,求着要嫁给我家大郎!”
    闵惟秀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她忙活了半日,她阿爹一句话又结成死仇了吧?
    “阿爹,你怎么回复人家的?”
    武国公又哈哈大笑起来,“那还用说,我当然说,我儿子就是娶头母猪当媳妇,都不会娶姓吕的,叫他别做春秋大梦了。把那姓吕的酸秀才,气得差点没有撅过去!”
    “不是我说,小五啊,姓吕的的老娘,一把年纪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别人不仁,咱们不能不义,这一点你做得很好。但是小五啊,那个姓吕的酸秀才,你可就别理会他了,让他摔,你叉着腰在一旁笑死他就够了。”
    闵惟秀已经彻底无语了,爹啊,你做人能不要这么狠,这么拉仇恨吗?
    你这么搞下去,保证第一个昏厥的是我大兄啊,说不定日后连母猪都不肯嫁给他了……
    她这背人下山,连哄带骗的,敢情都白费了啊!
    一旁的临安长公主看都没有看武国公,端起茶抿了一口,“我的儿,回府怎么也不先沐浴更衣,头发上都有雪呢!可用过饭食了?你哥哥也真是的,说了你打小儿就认床,叫他接你回来,偏他自己去了都不回来了。”
    闵惟秀心中一暖,“惟秀想阿娘了,所以先回来见阿娘。”
    临安长公主哼了一声,“说吧。你好端端的,去惹吕家人做什么?阿娘还不知道你,打小儿便不信神佛,怎么会跑去尼姑庵里,给狼牙棒开光?是不是你大兄,瞧中了吕家的小娘子,所以让你出头……”
    闵惟秀惊讶的长大了嘴,阿娘啊,你莫非是川中人士?这脸咋说变就变呢?
    还有,那个真正的能掐会算的人,是你吧?
    但是作为一个有义气的人,闵惟秀怎么可能出卖兄弟。
    “阿娘,吕家真的来说亲了,然后阿爹拒绝了?”
    临安长公主翻了个白眼儿,“别听你阿爹吹牛了,什么母猪不母猪的,一把年纪了,若是说出这样的话欺负人家小娘子,还不臊死了去。人家吕相公是骂过他,他不也把人家打得半死么?”
    “那个吕家的小娘子,我见过好几次了,是个机灵大气的,就是身子有些弱,喜欢舞文弄墨的,和我们这些大老粗多有不同。”
    “都是做娘的,若是有人敢骂我惟秀连猪都不如,那我还不一把火把他们家烧了去。你阿爹,就是说不过人家,自己在家瞎想呢,想着想着,还真当自己个把人家怼得翻白眼了!”
    武国公抓了抓头发,“你你你……好闺女,阿爹是觉得那姓吕的客客气气上门,矮了咱们一头,阿爹心中欢喜,气都顺了呢!”
    第八十三章 比比谁的套路深
    闵惟秀看着正得意洋洋的武国公,深深地感慨,老天爷给了人一副强壮的身躯,多半就不会给他一个聪明的脑袋。
    你看她阿爹,多好哄啊!您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到底是怎么做到武国公的!
    “阿娘,你们真的拒绝啦?”
    临安长公主站起来,拿着块干布在闵惟秀身上掸了掸,“听你阿爹的,人家吕相公一家子心高气傲的,家中又是小娘子,怎么可能登门求亲?也就是来感谢你们兄妹,救了吕老夫人一命。顺带的提了你大兄几句。”
    “这说亲事,哪里有立即应承,或者是当面回绝的。你阿爹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个瞎想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