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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转眼就过了近一个月,陆承安他们已经带着大军到了边关。
    边关苦寒,条件艰苦,军需粮草都有些供应不足,北陆鞑子二十万大军逼近,严冲作为主帅,每天闭门不出,按捺不动。
    起初几天,有底下的副将去询问严冲的意思,“北陆鞑子就在城外叫嚣,我们不出门迎敌吗?”
    “迎什么敌?”严冲装模作样地用手点了点地图,嘴里说着只以为很有道理的话,“北陆鞑子二十万人从北陆长途跋涉而来,早就人困马乏,我们只需要守着城,他们永远攻不进来,拖也拖死他们。”
    副将急道:“对方人困马乏,我们就应该趁此机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这样一直闭门不出,拖要拖到什么时候,我们自己的粮草也不够,根本也支撑不了多久。”
    “粮草不够就去找军需官要,找我能解决粮草吗?”严冲恼怒地冲副将反问。
    副将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想带兵出城迎敌,如果我们把北陆鞑子打退了,也能给我们赢得缓冲的时间,粮草也能解决……”
    砰地一声,严冲一拳砸在桌上,沉着脸呵斥副将,“你这么能干,要不我把主帅的位置让给你做,你来带兵,你来指挥!”
    “……”副将难受地住了嘴。
    “滚出去!”严冲狠狠记住了面前这个让人讨厌的副将,下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他到自己面前来大放厥词。
    副将有苦难言,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他妈的……”副将一边走一边骂严冲,要不是严冲是主帅,他都想把他拉出来狠揍一顿了。
    “余副将往哪儿去?”陆承安从旁边过来,看到余副将气得不行的样子,扬声喊住他。
    余副将停下脚步,抬头看到是陆承安,稍微缓和了一下面上的表情,道:“世子爷。”
    “怎么会这么生气?”陆承安走近小声问道。
    这一问就勾起了余副将心里的火气,转头朝着来的方向恶狠狠地呸了一口,骂道:“那个混蛋,跟他们娘的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北陆鞑子都在城门外骂了那么多天了,他还按兵不动,按兵不动,按他娘的不动,老子真想打他一顿……”
    “余副将慎言。”陆承安眼见旁边有一对士兵过来,连忙提醒余副将不要再骂,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道:“跟我来。”
    余副将还在气头上,陆承安拉了他一把,他还站着没动。
    陆承安又劝道:“你跟我来,我跟你说。”
    余副将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陆承安又拉他一把,余副将若有所思,不再抗拒,跟着陆承安走了。
    三日后的夜里,严冲在主帅房里吃了饭,喝了酒,酒足饭饱心痒难耐,底下的人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又给他带了一个美女来。
    美女鹅蛋脸,柳叶眉,声音娇柔,胸脯高耸,腰肢柔软犹如水蛇,严冲酒眼昏花,在灯下看美女越看越美,乐不可支,扑到美女身上就要行那等事。
    砰地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严冲恼怒地吼道:“什么人?”
    陆承安领着一众副将大步走进房里,厉声道:“把他绑起来!”
    “是!”身后几个副将齐声应是,大步上前。
    严冲见状急了,酒也醒了大半,“你们谁敢绑我,我是主帅,来人来人!”
    陆承安把身上明镜堂代堂主的牌子一亮,肃着一张俊脸,道:“你身为主帅,大敌当前,你一不出城迎敌,二还违规饮酒,强抢民女,罪不可恕,按明镜堂律,可就地阵法!”
    严冲闻言,双腿一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脑子里只剩下完了完了完了……
    几个副将立马上前,毫不含糊地把严冲绑了。
    事后,陆承安写了一封折子送往京城说明此事,又代替严冲掌握了军中军权成为军中主帅,并以身作则,带领众多将士奋勇杀敌,越打越勇,一连打赢了好几场仗。
    不出半年,陆承安就带领大夏将士把北陆鞑子赶出了大夏朝,不日即将还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班了,好忙,今天只有1更。
    第74章
    等到陆承安带领的大军班师回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 天气炎热, 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迎接大军回朝的百姓也非常的热情, 一个个就像天气一样火热。
    皇帝为了显示对大军归朝的重视, 一早就派了文武百官到城门口迎接。
    文武百官在城门口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陆承安带领的大军出现在视野里。
    陆承安命大军驻扎在城外, 只带了几百将士入城,全城百姓夹道欢迎,锣鼓喧天, 震耳欲聋。
    皇上有旨意宣陆承安等人直接进宫,进行封赏。陆承安便带着将士先进宫去了。
    苏慧芸和徐氏还在定王府里等着见陆承安,得知陆承安进宫去了, 就只能再等一等。
    宫里的赏赐不断地送到定王府, 徐氏向负责送赏赐的公公打听陆承安何时能从宫里出来,公公笑眯眯客气地道:“皇上留了陆将军等人用膳, 需得再多一阵子才能出宫。”
    知是这么回事,徐氏便没再说什么, 让蒋妈妈给了喝茶的银子,送公公们出去。
    徐氏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陆承安, 十分想念得紧, 一直等到半下午, 陆承安及一众将士才从宫里出来。
    陆承安在宫门口与众人告别, 一路打马直奔回府。
    苏慧芸和徐氏还在想着陆承安到底还有多久能到,就听到下人飞奔着跑进来禀告,“回来了, 回来了,世子爷回来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起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不多时,就见着身材高大挺拔的陆承安出现在视野里,他脚步飞快,走路带风,很快就到了眼前。
    “母妃,我回来了。”陆承安说着走上前给徐氏请安。
    徐氏一把扶住他,口中激动地道:“好好好,回来就好。”
    陆承安扶着徐氏到黄花梨木镂空雕花的罗汉床上坐下,徐氏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旁边,询问他在边关抗敌的事情。陆承安把他如何联系那些副将,绑了不作为的严冲,带领众将军抗击北陆鞑子的经过说了说。
    说到有些重要的地方,陆承安眼角余光扫到旁边的苏慧芸,她安静的坐在那儿,尖着耳朵听他说话,看得出来她对他说的内容很感兴趣,他便又来了兴致,专门捡着一些更精彩的事情说。
    徐氏听了陆承安说的那些抗击北陆鞑子的事,又感慨又心疼陆承安,拍着他的手道:“辛苦你了。”
    陆承安笑着道:“身为儿郎,保家卫国是应该的。”
    说完他往苏慧芸那边瞥了一眼,苏慧芸正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就像在看英雄一样,目光里闪着光。
    晚上,徐氏让厨房准备了一桌酒席,专门给陆承安接风洗尘。
    陆承安打了大胜仗,给定王爷也很长脸,今日一天,定王爷见到任何人都夸他教子有方,陆承安太优秀了,文武双全,有定王爷年轻时候的风范。
    定王爷十分高兴,晚上吃饭的时候让下人送了两坛酒上来,笑着说:“我们两父子好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今日高兴,不醉不归。”
    “父王身体不好还是要少喝一点。”陆承安担心他的旧伤,喝酒对他的伤势不利。
    定王爷心情好,瞥了他一眼,道:“我已许久不喝酒了,只今日高兴喝一点,这你也要拦着?”
    陆承安为难,他为了定王爷身体着想,定王爷又是为了他高兴,答应和不答应都不好。
    徐氏见状,忙给他使眼色,又温和地道:“王爷高兴,今日就破例一回,少喝一点儿吧。”
    有了徐氏缓和气氛,陆承安答应了和定王爷喝几杯,只是少量,以身体为重,如此定王爷也很高兴,便于陆承安喝了三杯酒。
    明月高悬,夜渐渐深了,一席酒吃了半个多时辰才散。
    徐氏扶着定王爷回去休息了,陆承安看了身旁的苏慧芸一眼,道:“今日月色很好,要不要去院子里转转?”
    苏慧芸答应好,起身跟着陆承安去了院子里。
    月色很好,月光洒落下来,把四周都照亮了。
    苏慧芸忽然对陆承安道:“义兄,你真厉害,是大夏朝的英雄。”
    陆承安看她一眼,淡淡道:“还是多亏有你当初的示警,我才会小心防范严冲,没有让他犯下大错。”
    苏慧芸笑,“我那算什么预警,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
    陆承安伸出手牵住她的手,弯起嘴角,凑到苏慧芸的面前道:“虽然阿芸说只是个梦,却是帮了我的大忙的,所以阿芸是我的福星。”
    他和她面对面的注视着,彼此看着彼此的眼睛,呼吸很近,感觉到暖暖的气息,苏慧芸不由地就红了脸。
    她慌忙别开脸,目光左顾右盼,心虚地道:“我才没有义兄说的那么好。”
    “怎么会?”耳边传来陆承安低沉沙哑的声音,“我说你有这么好就有这么好。”
    他想,他等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做该做的事了。
    ……
    第二日一早,陆承安去给徐氏请安,打算探探徐氏的口风,提一下他喜欢苏慧芸,想娶苏慧芸的为妻的事。
    谁知等陆承安到了海棠院,却听到徐氏笑眯眯地在跟苏慧芸道:“苏慧芸已经满十四岁了,等到十五岁及笄就是大姑娘了,也该说亲了。”
    “义母,我还小,我想多陪义母几年。”苏慧芸红着脸道。
    徐氏打量着她红透的脸,笑着道:“我倒是想让你多陪我几年,可是姑娘大了,我要是一直留着了,指不定外面的人怎么说我虐待你。”
    “不会的,义母人那么好,待我一直如亲生的闺女,外面的人要是长得有眼睛,就不会那样说义母。”苏慧芸积极地说着好听的话维护徐氏。
    徐氏闻言笑了笑,道:“你这丫头就是嘴甜,跟抹了蜜一样。”
    她嘴上这么说着,却也没有答应不给苏慧芸说亲,反正这件事她已经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慧芸的亲生父母没有了,她这个做义母的当然要给她办好。
    “我娘家有个侄儿,已经考中了举人,人品才学都很不错,对人宽厚有礼,家境殷实,父亲是四品官,母亲也很宽厚温和,你要是喜欢,回头可以见一见。”
    徐氏是打定了主要要给苏慧芸说亲,人选她都已经看好了,今日提起来,也只是事先给苏慧芸透个信。
    听到徐氏都安排差不多了,苏慧芸也很无奈,她又无法反驳徐氏,只能沉默。
    沉默就当做默认了,徐氏心中高兴,想着找个日子让双方再见一见,如果满意,这亲事就差不多能成了。
    陆承安原本一直坐在那儿没说话,他明白徐氏当着她的面说要给苏慧芸说亲的用意,她是想要打消他的念头,他的嘴角讥诮地往上勾了一下,道:“母妃,你这样强买强卖的怕是不妥吧?”
    徐氏被陆承安这句话说得一愣,随即沉了脸,气道:“我哪有强买强卖?我这不是在征求阿芸的意见吗?但凡阿芸说一句不愿意,我再另外给她找愿意的就是了。”
    说完还不解气,又对苏慧芸道:“阿芸,你对义母的安排满不满意?”
    “我……”
    “母妃,你就非要这样逼阿芸吗?”
    “我哪有逼她?我这是为了她好?你竟然这么说你母亲,你太气人了。哎哟,头好疼……”徐氏气得不行,手扶着额头直喊疼,根本不给陆承安再说话的机会。
    苏慧芸夹在徐氏和陆承安之间十分为难,现在又见徐氏直喊头疼,陆承安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她左右看了看,只能走上前去询问徐氏怎么样了,“义母,你要不要紧,我去给你叫大夫。”
    徐氏不让她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盯着她道:“阿芸,你说,义母对你好不好,义母会不会害你,义母有没有逼你?”
    一连三问,叫苏慧芸怎么回答,望着徐氏逼视的目光,她难受的缓缓地摇了摇头。
    徐氏脸上露出笑,道:“我就知道阿芸是明白义母的心的。”
    陆承安看到这一幕,眸光一沉,心头热血翻涌,可又不忍心再让苏慧芸为难,只能硬生生把心头的那股气压下去,闭嘴不再说一句话。
    徐氏拿眼打量陆承安,看他不再吭声,也不再逼着苏慧芸,只暗自想着,她要把苏慧芸的亲事早点定下来,免得陆承安还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