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
师傅就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说着,“原来如此。不过看你这么精神的样子,为师也很是高兴啊。”
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来,既然已经打扰了我坐禅。就坐过来跟师傅说说山下的日子,师傅也是很久没跟你好好聊聊了。”
“好的,师傅。”夏左冰应着,把心里的疑惑,暂时的藏了起来。
时迁就先退了出去,还帮着师傅和夏左冰关上了门。
门关上后,师傅才深知一切的问了一句,“实话告诉师傅,怎么会忽然回来?还如此紧张。”
夏左冰向来就不太会对师傅说谎,便也实话告知着,“大师兄说你病了,我才如此着急。可看师傅的样子,似乎也没有生病。”
“原来如此。”
“师傅,大师兄为什么要骗我回来山上?”夏左冰对这一点,实在是想不通的。
“是心结吧。”师傅回着,语重心长。
夏左冰便更疑惑了。
“这次他们下山,对于你的事情可能都有很大的冲击。特别是时迁,师傅虽然知道你只把他当了大师兄看待,却也知道,时迁这孩子,对你却不只是当了师妹的感情。”
师傅的意思,夏左冰是明白的,“师傅,我现在知道大师兄对我的感情。但我已经结婚,也有了很爱的老公。我已经跟大师兄说清楚,对他只是哥哥的感情。大师兄也已经答应,也只会把我当了妹妹来疼爱而已。”
看着夏左冰一脸对感情清晰的样子,师傅心里也是喜忧参半。
他为夏左冰能够遇上一个真心相爱的人而感到高兴,他知道,能走进这个孩子的心里,那个男人就一定是十分优秀的,也十分爱着夏左冰的。
然而同时,他们爱的太深。一样没有放下这段感情的时迁,便会更加痛苦。
许是,太过痛苦。才会想着用各种方式试图将他们分开,甚至不惜欺骗。
师傅只能告诉夏左冰,“时迁对你的感情深重了好多年,一时半会是放不下的。可终究,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得帮帮你大师兄,让他今早的从这份执念里走出来。”
师傅深沉的话语,让夏左冰忽然明白,一切都只是她自己想的太简单。
想起了时迁对颜历爵的敌意,想起了时迁抽烟的样子,还有,骗了她上山……从来就没有什么哥哥妹妹的感情,都不过是她沉浸在了自己的幸福里,而没有注意到了时迁的痛苦。
可是,“师傅,我该怎么做呢?我的心里不可能装了大师兄。”她不懂,这个铃,该怎么解。
只是,师傅也只能摇摇头,怅然着,”这世间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情感,而三种情感里,爱情最难。为师也无能为力。”
夏左冰紧皱了双眉,连师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去面对了大师兄。
她想珍惜这份情谊,却也不可能分给时迁他想要的爱情。夏左冰就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太贪心,该彻底的,让时迁断了一切的念想。
师傅的手,抚上了夏左冰的头,像小时候一样的抚摸着,“为师只愿你能够幸福快乐。也希望,时迁若是误入迷途,你也别为此怨恨。要有一颗包容的心,去原谅一切可原谅的事情,宽容一切可宽容的事情。”
“师傅,我知道了。”夏左冰点头着,她至少知道,师傅不会希望他们师兄妹彼此怨恨,伤了感情。
离开师傅的禅院,夏左冰就去找了时迁。
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个铃该怎么解,但她知道自己必须防止时迁会越走越错。
时迁就坐在山头。
夏左冰现在一只手,没办法爬上去,只能冲着时迁喊了话,“大师兄,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听到叫唤,时迁才转过头来看向了夏左冰,却没有下来,只是回着,“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一个人坐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谁也不理,谁也不肯亲近,像只全身戒备的小刺猬。”
夏左冰当然记得,那个时候,她被师傅救了回来,烧了三天才被师傅从鬼门关抢回了她一条命。
这里的大家都很好,很热情,可她却只喜欢一个人躲到这个山头。因为从这个山头看下去,就能看到很小很小的北都,那里有一个家,一个她再也回不去的家。
“巧巧很闹,她很高兴山上多了一个跟她一样的小女孩。她想找你玩,却又不敢一个人来找你。只好拉着我来壮胆子。”
时迁又自顾说着,说到这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答应巧巧陪她过来找你。或许也就不会对你如此执念深重。可偏偏,这世间没有什么可如果的事情,我再也不能忘了你一个人坐在山头遥望着远处的神情。”
“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却有着那样一双悲伤的眼睛。只看了一眼,就烙印在了我的心里,让我告诉着自己,一定要保护这个小女孩,一定要让她快乐起来。我想看到她笑的样子,一定很美。”
回忆着的时迁,渐渐的收回了那飘渺的思绪,跳下了山头,走近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夏左冰,表情却哀伤起来,”我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小女孩长大了,她长得很美,笑的也很美。可为什么,她却爱上了别人?”
第两百三十二章 情绪失控的时迁
看着这样的时迁,夏左冰的心,不是不疼的。
她记得时迁的好,如果不是时迁和安巧巧,她不可能那么快融入这个家庭,也不会在这里过的安心快乐。
可这一切,都不是爱情。只是一种没有血缘的亲情。
“大师兄,你别说这些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会伤害到你。”夏左冰无奈的开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对现在的局面完全始料未及,也完全不知道,时迁这些深沉的想法,“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回应你对我的这份感情。如果我的存在会让你痛苦,我可以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这么残忍的话?”夏左冰的话,让时迁有些情绪激动。
夏左冰真的没有恶意,她也没有想过以为是对时迁最好的解脱方式的话语,会反而成了让他愤怒的话语。
“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去做。”
“大师兄,我不要你为了我做任何事情。现在的你不够理智,等你清醒一点了,我们再重新谈谈。”
夏左冰说完,转身就走。甚至是,有些急促的逃离感觉。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害怕跟时迁独处,害怕到想要快点逃走。
这种预感的危机,很快就得到了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