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晓晓吃得美滋滋的,她看了看文泽才,“爹爹,我能再要两颗吗?”
“当然可以,”文泽才赶忙给她拿了一把,结果还没等田秀芬阻拦,晓晓就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我只要两颗,一颗给大胖哥哥,一颗给小胖哥哥。”
文泽才一脸欣慰,“好孩子,秀芬,带会儿我去叫爹娘还有大哥大嫂他们晚上过来吃饭,把肉全炒了,再去向之前那个婶子买点鸡蛋回来。”
田秀芬点头。
文泽才能得到工作,是件好事,再说田队长他们已经好几年没到他们家吃过饭了。
简单的吃了点饭菜后,文泽才便去找赵大飞,两人一起去了田家。
田队长得知文泽才被选上后露出了少有的笑容,连说了三个好字。
女婿有了工作,现在又往好的地方改,这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因为心情好,所以赵大飞的事儿也办得很顺利,不过找屋基就得看他自己找人让给他了。
文泽才就是有心也无力,因为他没有地基,所以赵大飞便笑眯眯地回王家准备找王守义磨出一块屋基出来。
晚上田家人来家里吃饭也没有白来,田母笑眯眯地带了五个鸡蛋过来,吴梅则是一手拿着一把青菜,算是过来加菜的。
结果刚进院子便闻到了肉香,晓晓拉着大胖二胖高兴道,“晚上有肉肉吃!我爹买的!还有堂,特别好次的堂。”
“是糖,还有是好吃不是好次,”文泽才弯下腰抱了抱晓晓,晓晓连忙又重复了好几遍,她的门牙有些松了,说起话的时候有些漏风。
同样在换牙的大胖和二胖也不笑话她,而是急切地往堂屋里跑,想吃糖。
文泽才一人抓了两大把,量足得田队长都皱眉了,“给晓晓留点儿。”
“我知道我知道,”文泽才赶忙笑道。
而进了灶房的田母和吴梅也看着菜板上的头吃了一惊,“咋买了这么多肉?”
田秀芬无奈地接过鸡蛋和青菜,“向书店老板预支了点工资,说是想请你们吃顿好的。”
田母笑得合不拢嘴,“这小子还真是说改就改。”
吴梅就是再不会说话这会儿也不会坏婆婆和小姑子的心情,也跟着笑道,“是啊,我刚刚看他给大胖他们抓糖都不带心疼的,我看着都心疼,小妹啊,你也说说他,有钱了也得省着点。”
“就是,你们还有晓晓呢,还有这房子,”田母指了指上面的草盖,“也得攒钱修一修了,这到了夏秋季节,那大风大雨的,你们又得睡湿漉漉的床了。”
前几年都是那样过来的,可那是没办法,现在文泽才有了工作那就不一样了。
田秀芬连连点头,却没怎么正面回答,三人一起说说笑笑的做饭,男人们在堂屋里说话,孩子们在院子里坐木车,今年的文家少有的热闹。
第二天天还没亮,文泽才便打了哈欠出了门。
“路上看着点,”田秀芬站在院门口道。
“我知道,”文泽才点头,然后冲着她挥了挥手。
等文泽才在书店干了一天活儿后,他才明白为什么王老板开这么高的工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了一万,作者有点肾亏,求肾宝!!!!!
第23章
王老板既然被叫作老板,那他自然是除了端着茶坐在进门瞧见的大办公桌处登记借书信以外,便不再做其它事儿了。
文泽才每天早上打扫三间房外加一个小屋,然后将前一天被人打乱或者没放上书架的书籍都整理好一一放上去,再用抹布将带了灰的书籍都擦一遍,最后还得誊抄一些缺了的书籍,抄好后给王老板看,确定没问题以后再放在一个小箱子里。
攒够一箱子后,再拿去邮寄到市区,等市区书店收到后再拿去重修,最后寄过来。
这一天的琐事还真不少,遇见客人多的时候,好几个上来问他们想找什么什么样子的书,所以文泽才还得把每个类型的书放在什么角落都得记下来,这样客人一问他便能回答上。
这一天下来还真挺累的,而且都没啥时间看自己的书。
下午六点文泽才将书店门关上,王老板五点半就走了,他早上比文泽才晚来半个小时,下午比文泽才早走半个小时。
他看了眼天,现在天气越发热了,这晚上也黑得迟些。
等文泽才到家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尽,田秀芬刚好饭菜端上桌,“洗手吃饭吧。”
“好,”文泽才揉了揉肩膀,然后牵着晓晓一起去洗了手,再回到堂屋准备吃饭。
还没端上碗,杜立安就过来了。
“不用不用,我吃过了,我只是过来问文知青一些事,”他阻止了田秀芬想要给他拿碗筷的动作。
文泽才三两下就喝完粥,然后和杜立安一人端着一根凳子坐在院子里说话。
“问吧,”文泽才抱着一壶凉茶一边喝一边道。
杜立安看着他,“我想问问你是怎么通过书店老板的?”
文泽才放下茶盅,一脸得意,“我还能怎么着,这人聪明一下就被选上了,也不知道为啥,啧,这人聪明了也是人生烦恼啊,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说完还遗憾地摇了摇头。
杜立安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不过一想到今天得到的通知嘴角又上扬了一些,“文知青确实聪明,不过我虽然没被书店选上,可村校这边倒是通过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咱们各有地儿去,时候不早了,我也不多打扰。”
说完便起身走了。
关上院门的文泽才皱着眉头,这杜立安倒是奇怪,难道就为了过来问问?顺带显摆显摆自己做了老师?
文泽才有了工作,这下是彻底不去地里干活了,他甚至让田秀芬也别去,这一个月三十块钱足够三人生活了。
田秀芬做姑娘的时候身体便不是很好,跟了他以后又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身上的小毛病也不少,可她就是闲不下来,就算是文泽才让她在家歇着,她也不愿意。
所以文泽才想着要不给她也找一个活儿。
这就得看王老板了。
文泽才与王老板相处的日子久了,也知道对方的人脉很广,他看着王老板的脸上的笑容,“王老板,看你满面红光,是不是今天有佳人相约啊?”
佳人?
王老板想起前几天所见的姑娘,确实是个俏佳人,“你这小子还挺会形容,你前几天不是说自己对周易方面很有兴趣吗?依你看,我这回这姑娘能成吗?”
说起来也是烦人,他虽然有几个合得来的姑娘,可每回都被他家老太太给掐走了,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现在这个姑娘是老太太亲自找的,对方是个不错的,就是感觉对自己不是那么热衷,所以他想起文泽才之前说过的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便问了句。
他本是随口问的,可却正好落进文泽才准备了好几天的套里。
没错,他是故意告诉对方自己会周易算命的。
为的就是找外快。
闻言,文泽才将手里的书籍放在一旁,脸上带着认真,“王老板,你既然这么问了,那我就多说一句,今天你最好别与那姑娘见面。”
已经准备妥当,正准备去见人的王老板一愣,“啥意思啊?”
“王老板,今天十六丁亥土女凶危紫,受死地贼,你又属牛,正好犯上了,不但成不了事,还有可能惹上血光之灾。”
王老板的面相虽然是桃花面,可多数都是烂桃花,很少有桃花能修成正果。
这段话把王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他轻笑,“瞧你说得这一套一套的,还真把我吓一跳,我可不信这些,行了,我先走了,你看着店,今儿没啥人,你五点半走也行。”
说完便离开了。
文泽才耸了耸肩,拿起书籍继续干活。
王老板自然不信文泽才刚才说的那番话,他觉得对方说来就是唬人的,说不定也是在书上看见后再说的,反正书里的东西王老板除了历史外其余的都不信。
有时候连历史他也不信,觉得有些地方不合常理,多半是宦官杜撰的。
“怎么才回来,人都到了好一会儿了,”王老太太开门看见他后马上就是一个瞪眼,然后推着他往大堂那边走。
王老板整理了一下衣裳,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刚进堂屋,刚对上那姑娘的脸,还没开口说话呢,就突然脚下打滑,整个人都往对方扑去,吓得姑娘面容失色,尖叫一声跳起来躲开了。
王老板的脸直接撞在了木凳上,他只听见姑娘叫人的声音,耳朵一片嗡嗡,再垂眼看着凳腿上不断滴着的血,然后伸出手一摸自己的鼻子,啧,撞出鼻血了。
等他被家人收拾好,躺在床上时,姑娘也走了。
“看样子是吓住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就往人家身上扑过去了呢!”王老太很是不解,看着王老板的眼神也变了变。
王老板有苦说不说,脑子里却想起文泽才在店里对他说的话。
可不就是没成,可不就是血光之灾。
于是第二天去书店看见早就等着的王老板时,文泽才并不惊讶,他看着王老板还有些红的鼻子,关心道,“王老板,流了多少血”
王老板见他一点也不惊讶,心里更震惊了,“有点多,我现在说话都不怎么舒服。”
确实不舒服,就怕嘴巴张大了,鼻子还没好又有血出来。
文泽才点头,一脸认真,“好在只伤了鼻子,不过王老板,你今天来得够早啊。”
王老板看着他拿出抹布开始干活儿,肚子里憋了满满的问题此刻一个都问不出来,现在就问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昨儿他可是亲口说了不信的。
瞅见王老板憋屈的神情,文泽才嘴角微勾。
于是这天上午,他们还是各忙各的,可王老板看向文泽才的次数却大大地超过了前些日子。
文泽才也不点破,而是一直装傻到下班。
看着文泽才离开的背影,王老板咬了咬牙,“我就不信你真有那个本事!”
第三天,王老板中午才来,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长得很....愁苦,就是那种眉毛耷拉着,腮帮子耷拉着,连眼角和嘴角都往下耷拉的长相,这种面相叫“衰相。”
拥有衰相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很贫穷的人,比如王老板带过来的王大海,这王大海是王老板的堂弟,打小就是这个长相。
一直到现在也没找到媳妇,说是他面相不好,跟了他也不知道会吃多少苦。
“我是听我堂哥说你懂周易,所以想来算一算。”
王大海说话的时候就算带着表情,这张脸也不好看。
文泽才面不改色给对方腾了座,然后去泡了杯茶过来,现在是中午,文泽才吃的是粥外加小咸菜,这两样最好带,当然也吃得最快,所以现在已经吃完了,正好可以说说话,加上大中午的也没人来书店。
“我确实对这方面很精通,”文泽才一点也不谦虚,听得对面的王老板两人嘴角直抽,“不知道你想算什么?”
“姻缘和工作吧,”王大海叹着气道。
他穿着一身补着补丁的衣服,带着一脸衰相,看着就是贫穷大军的一员。
可文泽才却说,“你虽然是带着衰相,可你指节修长,耳垂颇大,中堂位置宽而亮,再者你为人勤勉,加上命中有贵人相助,所以这一生财力不会缺。”
“等等,”王老板打住他,然后伸手指了指满身寒酸的王大海,“就他这模样,还不缺财力?”
文泽才一脸严肃,“当然不缺,而且这位兄弟的前途比王老板还要亮堂一些,王老板,你虽然这辈子过得不错,可你胆子太小,不敢太闯,所以只能小财小福。”
王老板一脸被噎住的表情,他居然不如这个堂弟??
王大海听完却哈哈大笑起来,他伸出手拍了拍王老板的肩膀,“堂哥,你确实胆子小了些,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