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和我说的……果然，婚姻中最重要的还是交流。”牡泽云总结了一下，得出了这个结论，以一个半开玩笑的方式，想结束了这会话，但还是想问个问题，“如果，你回到让我回海市的时候，我不会出车祸意外死去，你还会不会让我去吗？”
    “会！”江月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仿佛这个问题已经在心里问了自己千万遍，不再需要其他的答案来混淆。
    “你好好休养，赡养费的事情，你全权交给我就行，不用担心。”牡泽云把江月的头发拢到耳后，指腹停在她嘴边，“乖一点，一切有我。”
    话音未落，一个极轻的吻，落在江月的唇上。
    带着虔诚的意味。
    江月没有躲开，将自己交给他。
    过了几秒牡泽云，就离开了，看着微微脸颊微微泛红的江月，顿觉心神荡漾，声音略显低沉沙哑：“我先走了，别担心。”
    “嗯。”
    没过三天，牡泽云就带着消息来了。
    牡泽云到了病房，发现里面没有人，片刻的慌张之后 ，就想起这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出门一转头，就看到在楼道里来回转悠的江月，走到她面前，江月还惊了一下：“你怎么来啦？”
    “和你商量一下抚养费的事。”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我扶着你回去。”
    江月躲开牡泽云的手：“我差不多已经好了，没这么娇气，你不用像那些然一样扶着我。”
    说完，向牡泽云示意了一下，让他看从楼道里走出来被扶着走路的老人。
    “好。”看着江月恢复以前的模样，牡泽云舒心地笑了。
    第219章 当然是要三万
    牡泽云带来的那些纸张上写的是关于抚养费和江月与江家关系的事情。
    刘律师拟定的方案，没有大问题，江月是确信的，毕竟经过林梓的事件，对刘律师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现在需要的是在细节方面，进一步确认。
    “我希望刘律师准备两份合约，一份是一次性付清抚养费，另一份是分期给。到时候他们怎么选，就看他们的了。”江月在看完合约上的内容之后，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我倒是觉得没必要，他们一定会想一次性要到钱。”牡泽云第一次觉得江月有些笨了，都说一孕傻三年，难道现在就已经开始了？想着还看了看不怎么明显的肚子，“多此一举。”
    “不是。”江月摇摇头，解释道，“他们是有选择的权利的。”
    “你现在看着我才十几岁，但里面住着的那个灵魂确实个四十三岁的老女人，明确知道以后的社会是什么样的。”
    “现在的钱相对于以后的钱，不是一个价值了。”江月怕牡泽云不懂，还解释了一下，“比如说现在的一毛钱可以买冰棒，但以后的冰棒一块都是不怎么养的。”
    “分期给，我会给他们那个时代相应价值的钱，能够保证他们的生活。”
    “现在全部给他们，他们怎么把那些钱话去了哪里，我就没有必要在给他们钱了。”
    已经这样做，算是认知已经。
    选择放在他们面前，是只图眼前的利益，还是长远谋划，都是看他们的了。
    牡泽云听了之后，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我并不觉得他们会明白其中的道道，不过你既然想这样做，我没有意见。”
    短短几天，蔡国芳已经快要疯了，他们这次来身上带来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在堵到牡泽云的时候，以为很快技能拿到钱，高兴地挥霍了一会，没想到等了好几天，牡泽云都没有消息。
    住旅馆的钱已经没有了，为了留下吃饭的钱，他们现在只能去公园的椅子上凑活一下，白天就到出去逛，这就让人更饿了。
    在快要和乞丐抢东西吃的时候，蔡国芳拉着江安国再次去了牡泽云家。
    这次敲了门之后，门很快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牡泽云，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外的两人，回想了自家干净的房间，当下惯了门，走了出来，和蔡国芳一同站在楼道里：“什么事儿？”
    “你们什么时候给钱？是不是不想给了？！”蔡国芳见牡泽云和上次的态度不一样，心中当下怀疑起来。
    “没有，就是需要你们签署个合约。签了之后，你们就能拿到三万，你看？……”牡泽云话没说完，留一个话尾给蔡国芳。
    蔡国芳听了眼睛都亮了，饿了一上午的肚子，瞬间有了它的尊严，不叫了。
    “你说真的？三万？”
    “嗯。”牡泽云点头。
    “那什么合约，我现在就签！”蔡国芳迫不及待地要签了那个什么合约，她好像都看到了那些钱在向她招手！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一个天文数字，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一个从小就不被她看好的闺女，竟然能给她带着这么多的钱，早知道的话，就对她好一点。
    “今天下午两点，来我家。”牡泽云输完，要开门进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你们最好把自己收拾一下，有外人在。”
    “好！”蔡国芳仿佛已经拿到钱一般，心情非常好，人都变得非常好说话了。
    牡泽云从医院里把江月接出来，收拾好了之后，刘律师也到了。
    差不多两点的时候，蔡国芳也到了。
    他们相识好好收拾了一番，但身上还是难掩的有种奇怪的味道。
    “既然双方都已经到了，那就开始吧。”刘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摆到了双方面前，“这是文件，请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蔡国芳面露警惕，拿起面前的两份文件，“要是让我买地的，我可不签！”说完，就把文件重新仍回到了桌子上。
    “您左手边的文件，在您签署之后，会一次性给您三万元。而您右手边的文件，是分期给您抚养费，半年一给，钱的数目是符合时代养老标准的……”刘律师尽职尽责地解释，没有一点因为他是江月雇来的，就为江月说话的倾向。
    蔡国芳听了刘律师说的话，一下就选择左手边的文件：“我选这个！”
    刘律师微微一笑：“我还没说完，您得到这些钱的代价就是——和江月女士断绝母女关系，江安国先生也是，江月女士和您家在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如果您选择右手边的文件，江月女士会以捐赠的方式，将钱给您。”
    “什么？！”江安国还没有什么反应，蔡国芳一个起身，发出了异议，“这不行，我不同意！从小把孩子拉扯大，怎么能说断就断？！不行，我不同意！这怎么行？”
    蔡国芳的反对，不知道是出于情分，还是想着以后继续压榨江月，不管刘律师说什么，就是不同意签署其中的任何一份文件。
    清官难断家务事，刘律师没办法，只好看向了牡泽云。
    牡泽云接受到了信息，端着一杯水，淡淡开口：“不同意？不同意你们今天一分钱也拿不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不是连回去的车票钱都没有了？”
    他两次在楼道里见到蔡国芳，第一次虽然穿着是农村里的打扮，但好歹算是干净，第二次可就一言难尽了，衣服脏了不说，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蔡国芳听了牡泽云的话，气势一下就没了。
    牡泽云猜到没错，他们身上的钱，最多还能吃两顿饭。
    最后是江安国拿过了文件，问刘律师：“说吧，把名字写在哪？”
    他们都没读过书，但江安国还是会写自己的名字的。
    第220章 一刀两断
    “这里。”刘律师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处地方告诉江安国。
    江安国拿起笔，利落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江月在一边看着，没有说话，在心中还是不免聚的讽刺。
    那些将感情放在非常高的位置的人呢，看到这一幕，是否觉得这个世界感情凉薄？
    “既然你们已经签了，那我就需要告诉你们一声。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是你们的女儿，之前的恩情全都勾销，无论你们有没有事，都不能再来找我。”江月的声音中，都是冷漠，冷眼旁观，仿佛心在发生的事情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江月的记忆里，还是有着江安国和蔡国芳对她好的时候，虽然那样的情况可成为了近与无，可都是江月的记忆里不可多得的东西。如今辞别，警犬全部浮上心头，有些别样的滋味。
    曾经一度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拼命做好他们祝福的事情，期望能得到一星半点的夸奖……
    至此，一切全都仿佛如云烟般消散。
    此后，江月决然向前，不再回首。
    “钱呢？！”江安国签完字之后，蔡国芳就颇不接待地想要拿到钱了，可坐看又看都不见有人将他们想要的拿出来，“你们不会根本没有准备钱吧？骗我们签字……”
    “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一等会看着牡泽云先生将钱交给你的。”刘律师履行着一个律师的责任，没有因为其他的俄原因而产生偏颇。
    牡泽云瞥到了一眼蔡国芳，起身乖巧了卧室，还没到五分钟，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存折。
    蔡国芳看见了，非常激动，仿佛牡泽云手里拿着的是能为他们续命的东西。
    牡泽云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翻手看了看纯这，眼皮一掀，看到打开的存这里面的数字，蔡国芳渗透想过来看看，牡泽云一下就将存着合上了，然后交到了江月的手里：“给你。”
    江月接过来之后，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丢到了蔡国芳的怀里。
    好像手里拿着的是个滚烫的烙铁，颇不接待想要将其丢出去。
    “从此之后，一刀两断。”
    蔡国芳和江安国最后出门的时候，江月说出了这样的俄一句话。
    江安国听了之后，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好像这句话没有在心上留下痕迹一样。
    刘律师在他们走之后，没有多留也离开了。
    牡泽云看着从江安国两人离开之后，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的江月，很是心疼。
    就好像是一个长时间精神紧绷的人，突然之间放松下来的模样。
    “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以后……就不要多想了。”看着江月仍是面无表情，想开个玩笑，“那三万里，有一万，是我的聘礼。月儿，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是最珍贵的。”
    江月听了之后，抿唇笑了一下：“好了，我没在想那些钱的事情。”
    “那是什么？”牡泽云疑惑。
    “在此蔡国芳来要钱之前，我还想起上辈子会有一场大旱，那时候庄稼收成很不好，江安国家里也是，那时候他们过的很不好，我还想要不要帮帮他们呢，我就是没想到计划比不上变化。”江月下意识摸了摸小腹，脸上充满了母性的光辉，有些慈爱的味道，“但愿他们这笔钱不会乱花，能够度过那次难关吧。”
    “不过，你怎么能攒下那么多钱的？”毕竟这个年代不像以后，钱比较好赚。
    “上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做了些事情，我就是当老师，再加上我爸妈也给了一部分，就很容易凑齐了。”
    江月不是什么圣母体质，不是怜悯苍生的人，在说到最后的时候，还是带上了些许幸灾乐祸的意味。
    重新恢复安静的房子，在两人的依偎中，不知不觉显出了几分别样的温馨。
    什么样的养活才是美满？